第53章 錯覺

  兩天後。

  「笨蛋！別想著用身體去抵抗！運用潛藏在皮膚之下的力量！」

  貝格爾號的甲板上，維克托拎著一根大木棍正虎視眈眈地看著滿頭大包的羅，時不時就在他頭上來一記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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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波、夏奇和佩金跪坐在一旁，瑟瑟發抖地看著這恐怖的地獄修行。

  用布條蒙著雙眼的羅頂著滿頭大包，汗流浹背地站在原地，努力體會著維克托所說的『力量』。

  「小舞、佩羅娜、羅賓，還有貝波你們三個，都一起認真聽，我再講一遍。」維克托扛著木棍，給眾人上課：

  「霸氣是這個世界中所有人類甚至生命體都擁有的潛在力量，這種力量是與生俱來的能力，氣勢、殺氣、鬥爭心……操縱這些眼睛看不見的感覺時，意志力就能化為武器，這種強大的力量，人們稱之為『霸氣』。」

  說著，維克托忽然揮動木棍敲向羅。羅雖然勉強感覺到了風聲，但依然躲閃不及被狠狠砸中肩膀，痛得齜牙咧嘴。

  「但是，絕大部份的人都不能意識到這種力量，或是終其一生也無法發揮出來。『武裝色霸氣』可以提升個人的防禦力，作用猶如看不見的盔甲，更可演化為攻擊力，進而與惡魔果實能力者抗衡，甚至可以觸碰到自然系果實能力者的實體。」

  說著，維克托握住木棍的右臂連同木棍都浸染上了漆黑色的金屬光澤：「更進一步的話，武裝色霸氣纏繞在武器上以加強攻擊力道。」

  話音剛落，維克托手中漆黑色的木棍朝著羅的腦袋上敲去。而羅這次在被敲中之前忽然微微歪動腦袋，但速度不夠快依然被敲中了頭頂。

  「師父！我感覺好像能看見了！是錯覺嗎？」羅捂著腦袋大喊道。

  維克托微微一笑，扛著木棍說道：「『錯覺』就夠了。不斷延伸『錯覺』之後就是『見聞色霸氣』了。先別摘下布條，好好把握這種感覺。」

  舞紅姬若有所思地說道：「妾身在與『倀虎』費萊明戰鬥的時候也曾有過這種『錯覺』，並藉此感應躲過了費萊明的必殺一擊。這便是『見聞色』了？」

  「沒錯。」」維克托點了點頭：「見聞色霸氣是能夠強烈地感受到對方聲息的力量，一旦提升了這種力量，就能提取視野以外的敵人的位置、數量以及下一瞬間對手將要採取的行動。在不同的地域，霸氣的稱呼也有所區別。比如說『見聞色』在空島被稱為『心網』。」

  「維克托師匠！請問『見聞色霸氣』該如何修煉啊？」跪坐在地的貝波大著膽子舉起手，弱弱地問道。

  「見聞色在某種意義上相當於你的一種新的感知器官。」維克托指了指蒙住羅的雙眼的布條：「想要開發這種新的感知器官，你就要先放棄與生俱來的其他感知器官。而一個身體健全的人身上最重要的感知器官永遠都是他的雙眼。蒙住雙眼，用『心』去體會周圍的一切。攻擊里有意志存在，有氣息伴隨，如果像剛才羅那樣能夠產生看到攻擊軌跡的『錯覺』，那就算是見聞色入門了。」

  「師父，見聞色該如何深入開發呢？」羅摸著腦袋上的數個大包，疼得齜牙咧嘴。

  「無他，繼續練習。必須鍛鍊至能夠無意識地去察覺感知周圍的一切。」維克托扔掉木棍，伸了個懶腰：「好了，中場休息！貝波，給羅擦藥。」

  羅一下癱倒在地，貝波三人趕緊端著藥罐圍了上去。

  維克托走到甲板邊緣的桌子旁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坐在甲板欄杆上的羅賓看著維克托，面露微笑。

  「嗯？為什麼這麼看我？」維克托注意到了羅賓的目光。

  「呵呵……你很中意這個徒弟啊，維克托。」羅賓看向倒在地上努力回憶之前『錯覺』的羅：「把自己的心得體會毫無保留地教給了他。」

  維克托扭頭看向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小子是個有才能的，而且也十分刻苦。作為師父，有這樣的徒弟當然會很高興。」

  舉著小洋傘的佩羅娜看了看手上的記錄指針：「哥哥，還有一天就可以存滿記錄指針了。到時候我們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尋找那個神秘醫師嗎？」

  維克托放下水杯，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有預感，最遲今天晚上就會有結果了。」

  舞紅姬好奇地問道：「維克托，為什麼你會如此篤定？」

  維克托點了點太陽穴，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你就當做是與生俱來的見聞色所帶給我的『直覺』吧。」

  ………

  偉大航路。

  塔娜爾鎮。

  『珊瑚』商會新晉船工隊隊長——『黑齒輪』吉格正率領船工隊熱火朝天地改造著島嶼西側的廢棄花園。

  這裡經過近一周的改造已經初具規模，整齊劃一而且樣式精美的複式結構木屋排成兩排，街道已經有一半鋪上了石子路，道路中央甚至還有一座建了一半的大噴泉。

  戴著厚瓶底眼鏡的『弧槍』比爾正在專心雕刻噴泉外圈的花紋。忽然碼頭方向傳來急促的巨大鐘聲，嚇得他手下一抖刻歪了一刀。

  「隊長，這是……」『紅姜』唐尼站起身來，看向『黑齒輪』吉格。

  吉格拍了拍手上的灰，停止了噴泉砌裝工作。他站起身來大喊道：

  「船工隊！集合！前往碼頭，保衛塔娜爾鎮！」

  而在塔娜爾鎮的港口，一艘呈流線型造型、船首支立著一支巨大撞角的大型海賊船停靠在碼頭旁。海賊船上飄蕩的旗幟上繪著舉著兩隻拳頭的骷髏頭。

  碼頭上，白髮蒼蒼的鎮長被一隻紅色的靴子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是一個身材高挺的女人。她穿著充滿彈力的小背心和熱褲，肌肉線條明顯的大腿強健有力、充滿力量美感，一雙紅色高筒戰鬥靴上帶著些許劃痕，滿頭長長的棕發在腦後紮成了高馬尾，略顯厚挺的豐滿嘴唇顯得性感而狂野。

  她漫不經心地朝鎮長的肚子上踢了一腳，用略顯沙啞的嗓音問道：

  「喂，老頭，吉格那個傻大個還在你們鎮上呆著，沒錯吧？」

  躺倒在地的鎮長嘔出一口鮮血，整個身子蜷成蝦米一樣，過了好一會他才咬著牙顫顫巍巍地開口說道：「這位大人，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啊！！」

  女子踩住了鎮長的右手，緩緩碾動，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呵，還挺有骨氣的……那我還真想看看你這老傢伙的骨頭是不是真有這麼硬！」

  「住手！……啊不對，住腳！」

  女子剛要腳下發力碾碎鎮長的手掌，聽到這聲怒吼後便抬起頭來看向港口盡頭的巨大圓型拱門。

  那裡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影，為首的正是『黑齒輪吉格』。

  吉格穿著一身藍色船工服，頭上纏著頭巾，原本雜亂的鬍鬚剃得只剩胡茬。他看到那名女子，眼中頓時露出一絲嚴肅，沉聲說道：

  「『烈空腳』莉科思娜……你來我的地盤做什麼？」

  「你的地盤？哈！」莉科思娜一腳將鎮長踢開，看向吉格的目光中帶著濃烈的譏諷：

  「同為『超新星』的你居然會被一個黑幫混混收服，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左右無事我就來這個塔娜爾鎮轉轉，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吉格，你他媽腦子出問題了嗎？」

  莉科思娜露出猙獰的笑容：「臣服於一個借著假新聞來譁眾取寵的小混混……嘖嘖！看在你我之前交情的份上，我就親自送你一程吧，省得你繼續受人恥笑！」

  吉格沉聲說道：「能加入老大的麾下，是我的光榮！莉科思娜，就算是你，我也不允許你對老大出言不敬！」

  「哦？」莉科思娜活動了一下腳腕，扭頭對身後的『散打女王』海賊團成員們說道：「你們，不許插手。」

  「我要看看這個齒輪混蛋到底有多大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