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4章 這一行

  「行，你說吧……」聶飛倒也很認真，坐正了身子，仔細地聽著，古言將他們接下來的計劃都給講述了一遍。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都記住了？」古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自己貌似說得也不少，這傢伙真都記住了？

  「放心吧，都記住了，我還年輕，記憶力沒有衰退。」聶飛笑呵呵地說道。

  「行，那就好，不過沒記住也沒關係，後續會有人來找你說這些事兒的。」古言倒也不怕聶飛沒記住。

  「對了，那你今晚……留在這裡嗎？」聶飛看著她問道，已經跟古言分開太久太久了，要說不想在一起多呆呆，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聶飛想跟她呆在一起，並不是想著要解決什麼身體上的需要，其實對於這些女人，聶飛也從沒有把他們當做解決生理需要的工具，這只是一些旁枝末節，他更想做的，還是想和古言一起相擁而眠，一起聊聊這些年她在外面的生活。

  「我還得走。」古言點點頭，見到聶飛一副失落的表情，心裡也有些不忍，旋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放心吧，這個案子已經進行到後期了，等梁濤真的被抓住，就結束了。」

  「他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聶飛疑惑地問道。

  「得了吧，我也知道你擔心什麼。」古言哭笑不得。

  「梁濤可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對女人飢不擇食，這一點我還是得有一說一的。」古言笑了笑說道，「我接近他，就算想用美人計，他也不上當，到了他這種檔次的人，寧願玩兒一個野雞，也不會跟我發生什麼！」

  「為什麼？」聶飛好奇，古言這麼漂亮，梁濤居然還不動心？「他對你一點都不動心？」

  「聽說過越漂亮的玫瑰越毒這句話嗎？」古言笑著問道。

  「我平時哪有了解那些東西？」聶飛搖頭說道。

  「對於他來說，漂亮女人當然想玩兒，可是做他這一行的，說直白一點，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生活，像我這樣的女人，他敢招惹嗎？」古言笑呵呵地說道。

  聶飛還是不太明白，這有什麼區別嗎？

  「他敢跟我上床嗎？他難道就不怕萬一睡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在他的喉嚨上來這麼一刀？又或者說我隨便弄點無色無味的藥，直接就把他給弄死？」古言繼續說道，「所以對梁濤來說，真要解決那方面的需求，還不如不定時不定點地去找個髮廊，再找個小姐，戴上安全措施直接解決生理需求來得安全。」

  「嗯，你說的倒也是啊！」聶飛點點頭。「那現在梁濤沒在國內嗎？不能直接抓他？」

  「我是以跟這個團伙合作的身份出現的，平時根本不怎麼跟梁濤接觸，特別是這些年國內打擊得很嚴厲，梁濤一般也都是在境外活動，就算過來，也是偷著過來的，所以現在誰都不能確定他到底在不在國內。」古言又說道。

  「所以我們才會引誘他出來，這次上頭會派一個人過來，佯裝是一個非常大的買家，是我聯繫的，我們必須得通過郴陽縣這邊，順當地把貨走出去。」古言繼續說道。

  「那得不少錢吧？」聶飛撓了撓頭，他知道那玩意兒很貴，既然是大賣家，肯定不會只買一點點。

  「上頭的決心很大，必須要把這個毒瘤給解決掉，所以準備了八千萬的資金，分四批，每批價值兩千萬，從郴陽縣走貨，而我跟梁濤保證的，就是打通郴陽縣的通道。」古言又說道。

  「誰知道你現在又是郴陽縣的縣長，梁濤的意思，如果能把你給拉下水，那就再好不過了。」古言看著聶飛。

  「梁濤知道以前我和你的事情，他就那麼放心，不怕我和你一起算計他？」聶飛笑問道，這一點他很不理解，雖然說古言以腦袋受傷，已經忘記掉以前的事情為由，經過這些年跟梁濤的接觸，已經打消了他的疑慮，但是梁濤真的就這麼相信古言？

  「上頭扶持北方集團的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利用各方關係，讓很多這條道兒上的人以為北方集團私底下也在做這些麵粉生意，而且這是北方集團這麼多年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名聲，不是快速積累的，所以他們對我也在做粉生意深信不疑。」古言笑著說道。

  聶飛便瞭然了，北方集團是一個龐然大物，上頭為了給北方集團塑造這個犯罪集團的形象，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難道你們真賣了那麼多麵粉出去？」聶飛驚訝地問道。

  「傻不傻？我們是警察，怎麼可能幹那種事情？這在刑偵中叫人物角色塑造，上級就是給我們塑造的這麼一個形象罷了，怎麼可能真去賣那些東西？」古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而且……我還當著梁濤的面，殺了一個警察！這算是我給他們立下的投名狀。」古言又說道。

  「什麼？」聶飛大驚，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這不是我想做，是我不得不做。」古言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落寞的神色來，「聶飛，你沒做到我們這一行，你永遠不會了解，地下的世界，有多麼的黑暗。」

  「干我們這一行的，從踏入這一行的那天起，就會做好兩個準備，被敵人殺死，或者被自己人殺死。」古言看著他說道，「在我們這個行業里，有兩個詞語，一個叫犧牲，另外一個叫成全，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聶飛搖頭，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他去接能感受得出來，這兩個詞語，肯定很沉重。

  「當我們在做任務的時候，為了完成任務，或者說為了保護好更重要的臥底，我們將不得不主動選擇被更重要的臥底給殺死。」古言看著聶飛說道，這話說得他心裡一震。

  「那個同志，就是這樣，當時他已經暴露了，而且已經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古言繼續說著，好像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