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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39米 大BOSS啊?

2024-04-30 01:55:08 作者: 姒錦

  剛才這一瞬,除了擊西「害臊」躲得遠遠地觀看壁畫之外,墨九、蕭乾、完顏修還有闖北,四個人都在這裡,離托託兒不足兩丈的距離。

  只要他「消失」時,稍稍有一點點動靜,至少也會有一個人能感覺到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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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機關啟動,把他「順」走了?

  可為啥沒有一個人察覺?

  這事太離奇了。

  「托託兒——?」

  墨九拔高嗓門叫喊。

  然而,涼涔涔的墓室里,只有回音。

  真的不見了。

  墨九心尖尖有點泛涼。

  探墓無數,各種各樣的古怪她都見過了。

  但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消失在眾人的面前,還屬首次。這比起坎墓受困,巽墓驚魂,雷墓棺歌,艮墓里的九生一死……還要來得驚悚。

  四個人面面相覷,都在思考。

  擊西也緊張的小跑著圍了上來,一起走到托託兒先前所在的地方,低頭搜尋。

  地面完好無損。

  青磚石也沒有半點異常。

  莫說是個人,便是一隻螞蚱估計也掉不了。

  完顏修半眯起雙眸,連道「怪哉!」。

  擊西和闖北也暫時忘掉了曖昧和旖旎,吃驚的相視一眼,又把目光鎖定在墨九的臉上,期待她給出答案。

  就連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蕭乾,那一張高深莫測的面孔上,也布滿了冷霜,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詫異。

  「九爺,到底怎麼回事啦?」擊西在問,聲音尖而細,連帶著雙手還在比劃,「會不會他也像我和假和尚從天上掉下來一樣,砰一下,又落到底下去了?」

  擊西的猜測,是有道理的——

  然而,闖北馬上潑了她的冷水。

  「我們落下來那麼大動靜,他剛才有動靜嗎?」

  擊西搖了搖頭,再搖頭,苦著臉思考,「我沒有注意啦——若早知他會不見,我一定好好守著他。哼!」

  「對。」墨九目光微閃,突然像想通了什麼似的,接過話,正色對眾人道:「擊西很聰明,她說對了。」

  「說對什麼?」擊西張大嘴,幾乎不敢相信被誇聰明的人是她。

  墨九道:「沒有人注意到托託兒,也沒有人想到他會突然消失。而這個,正是他消失的契機。」

  「不懂。」擊西很好奇。

  墨九扶額,低眉又掃了一眼墓室,聲音涼涼,「也就是說,他消失的契機,正是利用了我們不注意的心理——嗯,這麼說吧,與魔術差不多。我以為,這個墓室的機關,應當運用了魔術的手法。」

  「魔術?」

  眾人顯然不解。

  墨九唇一彎,眉眼俏俏,又有了身為現代人的優越感,「嗯,就是傳說中的障眼法。用轉移別人視線的方式,來達到某一種不可能完成的變化——」

  看他們依舊不太明白,墨九大概解釋了一下魔術的原理以用一些比較經典的魔術形式,然後篤定地說。

  「托託兒消失,興許和魔術的大變活人一樣,只是障眼法,實際上,還是機關原理。只不過,這機關無聲無息,確實令人恐懼。」

  幾個人一愣一愣。

  滿臉都寫著對她的佩服。

  蕭乾抿唇,默了默,淡淡問:「依你之言,魔術是人為操控的?」

  「不一定非得要人,機關當然也可操控。」墨九說到這裡,皺著的眉頭倏地鬆開,朝他莞爾一笑。

  「當然,托託兒的消失,我以為,人為操控的機率,會比機關事先設定大得多。第一,沒有聽見高強度的機括聲,第二機關畢竟是死的,哪能剛好掌柜到他坐在可控範圍內?除非是偶然。」

  蕭乾臉色微變,點點頭。

  隨即,他拔劍轉身,面對四壁,冷眸相視。與他一樣,完顏修和闖北、擊西也都紛紛亮了武器。

  他們都相信墨九所說。

  也就是說,相信有人轉移走了托託兒,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正在暗處看著他們……

  這種可能,讓他們都提高了戒備。

  墨九的脊背,也是寒的。

  開了這麼多墓,不管多兇險,至少她沒有遇到過有活人在控制,基本上都是她和她的祖宗在鬥智鬥勇。如今突然覺得多了一雙眼,那感覺太可怕。

  靜寂中,墓室的溫度似乎更涼了幾分。

  沒有人說話,只有涼意,徹骨的涼。

  如同春去冬來,氣候突然變冷,令人猝不及防。

  可眾人查找片刻,視野里空蕩一片。

  什麼東西都沒有,哪裡有人?

  「老蕭,小心——」

  突然,墨九一聲厲喝,抱著狼兒從背後猛地撲了過來,重重撞在蕭乾的後背上,把他撞了一個踉蹌,也成功躲過了他腳下突然開啟的空洞。

  這一次,大家的注意力都很集中。

  雖然那一塊四四方方的青磚石只有一閃而過的開啟時間,隨即又在眨眼間恢復了原態,但還是被他們捕捉到了。

  「腳下有陷阱——」

  而且,還是無聲無息的陷阱。就像獵人的捕獸夾。一旦逮住一個,就得拉拽下去,或許再也上不來了,也不知會遇到什麼。

  到底是不是人為在操控?

  墨九依舊不敢肯定,但她先前注意到了青磚石的異動,這會兒,輕輕揪住蕭乾的胳膊,她左右看看,吩咐幾個人。

  「大家都手牽手,拉在一起,排成一排,以免有人掉下去。」

  這是最好的自救方法。

  可完顏修當即黑了臉。

  「手牽手?不是吧?」他顯然不太願意做這樣的事,可隨著墨九嚴厲掃來的冷眼,他又放棄了抵抗——

  畢竟手牽手比掉下去落個屍骨無存要好。

  一行五人,外加一條狼,小心翼翼走在平整的青磚石上,卻好像途經死亡森森,隨時可以落入陷阱之中。

  ——這很像墨九小時候做過的一個夢。

  在夢裡,她不停的逃命,腳下一不小心就會出現像揭掉井蓋一樣的圓圓深淵,她拼命的跑,可不論跑到那裡,那個陷阱總會如影隨形,直到她從夢裡驚醒。

  那時候,她媽媽告訴她,那樣的夢,是因為她在長個子……

  這種感覺就像那個夢,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去,令人心驚膽戰,一邊走,一邊還得想辦法逃生——

  「老蕭,它舅——等一下。」

  墨九細算著出現陷阱的位置,突然低喊了一聲。

  兩個男人被她的聲音驚住,停下了腳步。

  「怎麼?」

  墨九微眯眼,迎著幽冷風,抿了抿嘴唇。

  「若我猜得不錯,這裡就是主墓室。」

  「主墓室?」完顏修不解地接過話來,「這裡空無一物,棺槨都沒有——你沒說錯吧?」

  他今兒是抬扛精,墨九懶怠與他辯。

  緊了緊攥住蕭乾的手,她突地示意他們看向頭頂,「看見中間那一團黑漆漆的影子沒有?」

  這個墓室的頂部很高,高得用肉眼幾乎看不見上方的情況,但因為闖北和擊西就是從頭頂上掉下來的。故而,之前誰也沒有想到,墓頂會有這樣的玄妙。

  最形象的比喻,它像是顛倒的。

  他們之前借著夜明珠的光線,隱隱只能看見頂端有一團黑影,並沒有想太多。因為好多墓室都會有裝飾的吊頂與拱梁,形狀也不盡相同,所以並沒有引起注意。

  可剛才那一瞬,墨九突然一驚。

  爾後,恍然大悟。

  不是這個墓室沒有棺槨。

  而是棺槨在頂上,而他們在地上。

  「天啦!」擊西脖子快要望斷了,「九爺,這個好高啊,要怎麼才能夠得著?」

  墨九皺了皺眉頭。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需從上方開啟棺槨,也就是你和闖北掉落的地方,從上而下。不過,我以為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棺槨原本是放在地面上的,是因為機關的突然開啟,讓棺槨升空,附在了墓室頂上——」

  她說得篤定,眾人卻驚疑。

  「不對啊。」擊西是個好奇寶寶,但有時候抓問題的本質還是夠快,她緊緊拉著闖北的手,回頭望向這間面積極大,卻極為空曠的墓室,疑惑地問墨九。

  「若地下曾經放過棺槨,怎麼也該有個印痕吧?」

  青磚石上,一個印痕都沒有。

  確實不像放過棺槨的地方。

  墨九抿抿唇,瞄著擊西的臉蛋兒。

  「你愈發聰明了,果然是就此開啟了——靈智麼?」

  一句「開啟」了,讓擊西愣了下,莫名紅了臉。

  「九爺好壞。」

  「額!」墨九一怔,想想不由好笑,瞥她一眼,「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我認真在誇你喃。」

  說罷,她移開視線,再次望向墓室中間的位置,「你說得對,確實無印無痕,這也是我為什麼之前沒有想到它是主墓室的原因。可既然墓室的機關有人為控制的可能,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

  她似在考慮,停頓住,許久沒有吭聲。

  這胃口吊得,幾個人眼睛裡都快長出鉤子來了。

  蕭乾凝著她的臉,忽而接了過去,「阿九是懷疑,此間墓室,其實早就已經被人開啟過?」

  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不要太美妙。

  自己想什麼,馬上就會有人懂,這讓墨九看蕭乾的目光中,更是飽滿情意,「老蕭說得對極,我正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此人開啟了墓室,為何卻沒有啟開棺槨,?」

  完顏修冷不丁問:「你怎知沒有啟開?」

  墨九看他一眼,胸有成竹的眯眼而笑,「若棺槨已開,那麼此人就不會費盡心機引我等入瓮,還故意在這兒玩陷阱遊戲,讓我們來想法子破解墓室的機關了。」

  這猜測也是絕了。

  完顏修審視著她精緻絕艷的小臉兒,微微抽了一口氣。

  他亦是聰睿之人,很快便明白了。

  「你是說,有人無意中讓墓室的棺槨升入頂上,無法啟開,於是特地引我們入陰山,把我們困於此,目的就是想藉由我等之手,啟開八卦墓,坐收漁翁之利?」

  「它三舅也很聰明。」墨九點點頭,隨即目光又是一深,「可有一點我得糾正你。不是我們——至少不包括你。你就是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不一會開墓,二不會機關,除了添亂啥也幹不了,沒有人會特地引你進來的,放心吧啊。」

  「我操!」

  完顏修的暴怒症似乎愈發嚴重了。

  困了這樣久,他早就遊走在盛怒的邊緣,這麼被墨九抻掇一下,他顯然接受不了。

  「你別忘棋室里,是誰搬的棋?」

  墨九想笑,又生生忍住。

  而後,她嚴肅地點頭。

  「極是,畢竟也是需要下力之人的。」

  完顏修:「——」

  看他又要發火,蕭乾將手輕搭在墨九的肩膀上,捏了捏,「別貧了,阿九且說,棺槨要如何才能啟開?」

  墨九考慮一下,一本正經。

  「拿炸藥炸。」

  「……」這個時候還玩笑?

  「唉,除此能怎麼辦?」墨九像是突然灰了心,放開蕭乾的手,就席地坐了下來,對著空蕩蕩的墓室,大聲喊。

  「喂,那誰,你別玩了。九爺我現在又累又餓,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高強度的腦力活動,也想不出開棺的法子。與其大家耗著時間,你不如趕緊的出來,好吃好喝地把九爺伺候好點,等九爺吃好喝好,舒坦了,說不定就有法子了。」

  這貨莫名其妙的話,讓墓室安靜了一會。

  大家都知道,她在對誰說。

  她始終認為機關,有人在操控。

  可那也只是設想,真實情況如何,誰也沒有把握。

  於是,靜靜等待中,氣氛怪異的沉寂著。除了一聲聲呼應她的墓室回音,沒有人回答,也沒有別的聲響。

  難道是他們猜錯了?

  根本就只有機關,沒有人?

  「阿九——地下潮濕,起來說話。」蕭乾伸手拉著墨九,要把她拽起來,可墨九卻撒賴似的,搖頭,「我餓癱了,不行了,站不起來,也走不了,什麼事也做不成。老蕭,你甭管我了,就算要落入陷阱,我也不愛動了。」

  「……」

  眾人看著坐在地上的她,都有點無語。

  這女人還真是風一陣,雨一陣啊。

  不過蕭乾卻知道——

  她在逼那個人現形。

  如果她猜得不錯,肯定那人不願意她死。

  靜謐中,似乎等待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就在眾人以為事情不會有轉機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鉅子好本事,連這也能猜測?」

  這個聲音蒼老而幽涼,像機械似的沒有半點情感,一字一字清晰的傳入眾人耳朵,霎時,便驚了一地。

  果然有人!

  每個人都扣緊了手上的武器,往四面八方戒備的尋找著。可依舊,沒有出現半個人影……

  難道有鬼?

  心底的恐懼升起,擊西心悸地揪緊了闖北。

  闖北皺了一下眉頭,沒有掙脫她。

  這時,蕭乾卻攬緊墨九,沉了臉放開嗓子,用沙啞的聲音低喝道:「那順巫師,你出來吧,別藏了。」

  久久,墓室一樣沒人回應。

  蕭乾會猜測是那順到不奇怪。

  畢竟能到這裡的人,應該不多,他可能性最大。

  而且依墨九的說法,那順完全有可能一直在將計就計。他為什麼幫蕭乾,為什麼不折穿宋徹的陰謀,為什麼任由蘇赫太子拜託墨九來找宋驁,闖死亡山谷,也許真的就是為了打開八卦墓。

  所以,後來宋驁換了宋驁,辜二假扮了蘇赫太子,墨九也入了死亡山谷,那順也始終躲在暗處,看他幾個你拼我戰。

  怪不得。

  這樣好多解釋不通的事兒,似乎都可以解釋了。

  這廝是一個大BOSS啊?

  墨九尋思著,眉頭緊蹙望向頭頂。

  「那順,別心存僥倖,你不出來,那大家就耗死好了。」

  隔了好久好久,就在墨九以為「那順」已經遁了的時候,方才傳來他又一次的幽冷嘆息。

  「我進不來。」

  進不來?墨九一怔,卻聽他又道。

  「正如你們出不來一樣。」

  墨九哼一聲,「那你進不來,又是如何把棺槨升空的,又是如何把托託兒給順走的?」

  那順隔了一瞬,回答,「此墓是我數年前無意發現的,可我自始至終沒能進得了主墓室……」

  「胡說八道,沒進墓室,你是如何辦到的?」

  「鉅子不信老夫?」那順幽幽的聲音,像地獄裡的鬼魂,每一個字都說得有點飄,而且尋不到半分情緒,頓了一下,他問:「你且猜猜,我如今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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