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我做錯了什麼

  山中亥一控制著鳴人的身體，神情看起來非常吃力，對著眼前的自來也咬牙道：「自來也，我們快要壓制不住了！你再不動手，今天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死！」

  說話的同時。

  身後更是不斷傳來鳴人的怒吼：「自來也老師，快停手！你們這是想幹嘛？！你們為什麼在這樣對我——！」

  

  然後就是其餘眾人也紛紛請求。

  「自來也大人，快動手吧！我們快堅持不住了！」

  「自來也，難道你想看著木葉被報復嗎！」

  自來也就這樣站在所有人的中心點，腦海里不斷被迴響著來著不同方向的聲音。有山中亥一的、有其餘忍者的、還有鳴人的……

  只不過。

  除了鳴人的聲音之外，其他人的聲音，他根本聽不進去。

  聽著鳴人直到現在，依舊呼喊著他』老師『這個稱呼。

  自來也心中就更是愧疚。

  這一次四大忍村之所以那麼大陣仗，布那麼大的局，就是為了實現眼前這一幕。為了帶著一群人接近鳴人，而不被懷疑，他們只好利用戰爭名義。

  為了讓鳴人放鬆戒備，只好由自來也親自帶領隊伍。

  為了減少最大的損失，木葉也只好用這種方法……

  聽著鳴人那憤恨的責問，自來也內心很是難受。原本他的想法是，就算自己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要阻止鳴人繼續錯下去。

  就算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可沒想到，在那場會議里，最後所商量出的結果，卻是這個結局。大家對自己的實力，都沒有信心。

  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大家一再勸阻自己。

  為了大局著想……

  最終自己還是妥協了……

  見自來也遲遲不下手，山中亥一再一次吶喊道：「自來也！時間不多了！我們就只能再堅持3秒。3秒之內你不動手，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隨著這一聲吶喊後。

  自來也終於有了反應。

  他緩緩地舉起了右手。

  右手形成一個手刀的形狀。

  內心很是複雜。

  斟酌良久。

  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依照計劃行事，手臂猛地一畜力，隨即以極快的速度，朝『鳴人』的心臟之處，刺了過去！

  山中亥一見狀，頓時眼前一亮！

  在千鈞一髮之際！

  在手刀與心臟，只差幾毫米的距離之際！

  他捉準時機，解開了『心轉身之術』！

  剎那間。

  心神回歸。

  原本還在掙扎，想要脫離控制的鳴人，只聽『噗嗤』一聲，然後心口處就傳來了陣陣劇痛。大量的鮮血更是不由自主地通過食道，從口裡涌了出來。

  鳴人忍不住『咳』了一聲。

  血滴噴得自來也滿臉都是。

  他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那隻穿過自己胸..腔的手掌，再抬頭看了看手掌的主人。

  他想要反抗。

  他不想死。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還要復活雛田。

  他還要跟哥哥在現實中會面。

  可即便他再怎麼渴望，如今的他，只感受到生命力的大量流失，身體愈發虛弱，留給他的力氣，就只足夠他勉強地向自來也，不甘心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而他面前的自來也，臉頰則早已流滿了淚水。

  自來也強忍住心中的痛苦，說道：「對不起，鳴人。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父親，我不能讓你繼續錯下去了……」

  聽完自來也的解釋，鳴人心中充滿疑惑。

  我錯？

  我錯了嗎？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還擔心著你們能不能抵擋敵人，我還擔心著村子會不會被人侵入，我只不過想遲些再去幫助你們，這我有錯嗎？

  我不就是想復活雛田，這我有錯嗎？

  直到死亡那一刻，鳴人都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大家要這樣對待自己。

  算了。

  想不到，就不想了。

  反正一切都過去了。

  也不知道死後，還能不能見到雛田。

  也不知道自己的死，會不會連累到哥哥也跟著死亡。

  希望哥哥不會有事吧……

  呵呵。

  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夠見到自己這副模樣，要是哥哥見到自己這副模樣，一定會很失望吧？自己又被人暗算了。

  有一個那麼不省心的弟弟，做哥哥的，一定很不容易吧……

  只不過，要是有來生，我還是希望能夠做你弟弟。

  希望你別嫌棄……

  思緒到了這裡。

  鳴人的頭顱也跟著垂下。

  再三確認，已經感應不到鳴人的氣息後。其餘眾人這才鬆了口氣。施展在鳴人身上的各種忍術，也跟著緩緩退去。

  地面上的影子，斷開聯繫。

  捆綁著鳴人樹條，退縮回叢林裡。

  沒了影子束縛之術的支撐、沒了樹條捆綁的支撐，自來也穿透鳴人的那隻手掌，頓時感到無比的沉重。

  反應過來的他。

  快速抽出手掌。

  也不管鳴人身上的鮮血，快速將鳴人擁抱入懷裡，不讓鳴人倒下。

  這副姿勢，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

  沒有人敢跟這時候的自來也說話。

  緊接著。

  就是在山中亥一的指揮下，一個個木葉忍者，開始做起收尾的工作。

  他們或是趕回去木葉匯報消息。

  或是趕去其餘忍村的據點，匯報狀況。

  很快的。

  收尾工作結束了。

  自來也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鳴人的屍體，在他懷裡，已經逐漸變得冰冷。

  忍者們不敢驚動他，但還是一個接一個的越過了他所在之地，朝木葉的方向走回去。直到最後，走剩下山中亥一獨自一人。

  山中亥一這才走到自來也身旁，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吧，事情已經結束了。」

  自來也搖了搖頭：「你先回吧，我把鳴人埋葬了，再回去。」

  山中亥一當然看懂自來也的心思了。他知道自來也這是不想有人為了萬花筒寫輪眼，而破壞鳴人的屍體，不想鳴人死了，也不得安寧。

  也不再勸阻。

  嘆息了一聲。

  同樣越過了自來也離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

  自來也這才找了一處地方，埋下了鳴人。

  經過自來也的處理，鳴人的墳地與普通的地面，沒什麼區別，看不出任何破綻。做完這一切後，自來也這才站在鳴人的墳前，做出最後的懺悔。

  「鳴人，是我這個做老師的對不起你。」

  「我會幫你照看雛田的妹妹，照看雛田的家人，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吧……」

  說完。

  自來也便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