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過去的路

2024-05-25 08:29:02 作者: 閣貓

  許青韻再回到相府的時候,相府門口站滿了人,許青韻下了馬車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父親,母親,你們怎麼了?」

  許母伸手拉著她的胳膊「韻兒,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母親有些擔心你,所以就出來等著了,這麼大的風雪,快些進屋吧」

  「好,許青韻跟著一行人走進了屋裡」母親看著臉色大好的許青韻,心裡總算是落下一塊石頭來「韻兒,你早點休息,母親和你先出去了」

  原本站在門口的白俊生此刻來到窗邊,望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淡淡地說出一句「王妃可有了卻心愿?」

  坐在床榻上的許青韻聽到他的話正端著茶的手頓了頓,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只是自顧自的喝著茶,小黎只能站在一旁,想說什麼也無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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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去為你打洗腳水」小黎看了看他們,只好借了個由頭,走出了房間。

  此刻房間裡只剩白俊生與許青韻兩人,許青韻低著頭不看他也沒有說話,屋子裡一片死寂,沉靜的可怕,白俊生許是站得有些累了,靠著窗邊的凳子坐了下來「王妃,你知道真正的絕望是什麼樣子的嗎?」

  許青韻這才扭過頭來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我明白,我亦明白真正的心死是什麼感覺,那種萬念俱灰,只想要毀滅的感覺,你一定沒有經歷過」

  白俊生的臉上染上了一絲悲痛「原來王妃也曾經經歷過真正絕望的別離,看來我們真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王爺一定沒有和你說過,他是怎麼遇到我的吧」

  許青韻看著面前那個有些落寞與孤單的身影,莫名地覺得心疼,輕聲說出「願聞其詳」四個字,誰知對方卻淡淡的笑了笑,不願意說了,許青韻也不強求,誰都有過去,自己也不例外。在這樣風雪交加的夜晚外面很冷,屋裡卻很暖和,也許對於許青韻和白俊生來說,他們都是怕冷的。

  許青韻看了看坐在窗戶邊上的白俊生想要提醒他外面風雪太大還是關緊窗戶吧,白俊生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思,起身關上了窗戶。

  他俯身行了一個大禮,唇角微微彎曲淡淡地開口說「王妃早些歇息,臣告退了,對了王爺的書房想必王妃還沒有去過吧,王妃若是心中還是有一些疑慮,可以去那裡找找答案」說完話,白俊生就推開門走了出去,一開門風雪就飄了進來,一股冷冷的氣息傳了過來。

  許青韻伸手拉了拉床榻邊上的被子,將自己捂在被子裡,這才感覺到暖和了起來,這次他們帶的行李都留在了竹屋,阿景那邊應該不會太冷。

  他們都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等一個真正重逢的機會,也許那個時候天下太平,沒有爭權奪利,現在若是問許青韻再有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會不會選擇這樣的出身,答案是肯定的,她不想失去現在擁有的所有的一切,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出身。

  出生給她帶來的所有的美好這所有的一切,她自然不願意回頭,聽了白俊生的話,也許自己心中的很多疑慮,都應該在王府的書房中找到。

  初冬的浮光暗淡,後院屋檐上鋪就的青瓦顯得斑斑駁駁,緊挨著的一棵梧桐樹已經剩下光禿的樹幹,剛才還掛在枝頭的幾片零星葉子,也隨著冷風飄落了。茶靡早已凋敝,月光如同流水般淌過地板。

  雲幕重封,風刀勁刮。玉絮輕持,瓊苞碎打,粉葉飄揚,鹽花亂撒。一色白,六出花,密密疏疏,瀟瀟灑灑。

  白俊生穿著單薄的衣服就走了出來,這一刻他似乎不懼怕寒冷,曾經也有一個人這樣與他心心相印,那個人現如今早已不再了,他無比的希望王爺和王妃可以一直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快樂的度過一生。

  飛羽從門口走進了院子裡,就看到白俊獨自一人,穿著單薄在雪地里行走,他急忙跑過去「白大人,你怎麼穿得這樣單薄,快進屋吧,來!披上斗篷就暖和了」

  白俊生只覺得十分暖和從披在身上的這一刻暖和到了心底,他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子,他是這樣的明媚,這樣的溫暖,不愧是王爺身邊的人,和王爺本人一樣,只是少了那份王者氣息。

  第二日清晨,許青韻早早起床,獨自一人來到王府,王府內身份蕭瑟,安靜異常,連家僕都少了許多,不過許青韻也絲毫不在乎這些,她順著小路緩緩來到書房,輕輕地推開門,茶香墨韻,書里芳華。書房骨子裡的風雅,換一刻悠然。一桌一椅一茶几一窗一屏一天地,這書房顯得這樣超凡的安靜。空氣是均勻的,溫溫的。爐火也緩緩地飄著紅色的光。牆壁是白的,白的紙上又印著一些銀色圖案畫,兩個書架也是白色的,那上面又非常美觀地閃著許多金字的書。

  清風悠然穿過相府內院的書房,帶動檐上透支的琉璃鈴,發出清脆的聲響,迴蕩著優柔的餘韻,室內一片寂靜無聲。

  她上前幾步來到書桌前,輕輕的撫摸上桌面,仿佛感受到王爺在此看書,練字的情景,她在這裡轉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難道白俊生是騙她的,她不相信白俊生騙她,她只好繼續翻找。

  清晨白俊生艱難的睜開眼睛,紫眸警惕地打量著房間,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錦被,他掀開被子想要下床,飛羽走了進來「白大人,您醒了」

  白俊聲急忙開口「這是什麼地方,不是昨日的廂房,昨日明明不是在這個房間裡,這難道是在夢境裡,我要怎麼回去,這個房間有些熟悉,到底在哪裡見過呢?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白俊生坐在床榻上扶著額頭,心煩意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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