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乖一點

2024-05-25 07:48:10 作者: 唐玲瓏

  白露莫名又緊張了。

  小心臟撲通,撲通,撲通亂跳。

  蕭誠把白露圈進身前,雙臂環住細軟腰肢,一望無際的深淵雙眸,翻湧著意味不明的情緒,紅色一絲絲布滿眼角,眸底深處,似有壓抑的烈焰熊熊燃燒。

  燒得這方寸空間都升熱。

  燒得方寸之間的心跳都紊亂。

  窗外月亮害羞隱進雲層里,餘下最後一抹光輝,照耀在窗台一雙影子上。

  漫天星辰垂落小河,億萬星光點點燦爛如燈火,被縱游嬉戲的魚兒輕啄。

  邊啄邊吐著小泡泡,在薔薇花瓣被風吹落時,發出喜悅靈動的甩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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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穩不住心跳,只能穩住思維,張了張嘴,想繼續剛才的話題。

  卻突然被按入懷裡。

  被男人的清冽氣息全方位包圍,強勢掌控話語權,所有話被堵回喉嚨。

  白露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揪緊衣角,鬆開又揪緊,如紊亂的心跳呼吸。

  蕭誠環在女孩腰間的手臂,漸漸往上,大手握住她後腦勺,停留片刻,又往下落,一下一下輕撫柔順的長髮。

  微涼薄唇與溫熱呼吸,從頭頂落下她耳邊,字句輕音:「露露……」

  「嗯。」

  白露下意識應了。

  耳邊的微涼輕觸,似對她的回答很滿意,酒氣瀰漫間,再次落下聲音。

  「乖一點,我不怪你。」

  白露大腦「轟」地一聲,緊繃的弦一斷,滿腦子準備好的話都被打亂。

  尚且清晰兩分的思維,亂成一鍋粥,一瞬間千思萬緒湧上心頭。

  緊張的心跳也驟然停止,蕭誠此話的不怪之意,是她想的那件事嗎?

  他說的是孩子的事嗎?

  他說的是孩子的事嗎?

  他說的是……

  「露露。」

  低醇聲與手同時落下。

  白露倒在床上,夜色與燈光交織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俯身而落。

  雙手壓著那鋪散而開的三千青絲,深邃雙眸無限放大她愣住的小臉。

  時間在這一秒停止,空間安靜。

  整個房間只有急促跳動的心聲,風輕輕掠過,捲起一室朦朦朧朧的旖旎。

  窗外月光重新灑下來,透過茂密枝葉,窗欞,銀白色月輝落到房裡。

  落在略帶薄繭的大手,修長指尖,輕輕滑過女孩柔順的髮絲,微紅臉頰。

  眉眼……細細描繪,動作輕緩。

  仿佛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露露……」

  蕭誠嗓音低啞,如沉睡的惡龍甦醒,慵懶繾綣,定定看著白露。

  昏黃燈光下無可挑剔的俊臉,不再是往日的淡漠薄情,而是專注凝視,失去冰冷鋒利的輪廓,與聲音一般溫柔。

  「嗯…」

  白露剛開口就被堵住。

  熟悉的清冽氣息不再溫柔,如狂風暴雨般來勢洶洶,在唇間肆意掠奪……

  ……

  翌日清晨,枝頭鳥兒歡唱高歌,唱醒沉睡的鬧鐘,撲騰著翅膀翱翔天際,迎著風,向著光,飛向更美好的一天。

  蕭偉邊蹲在水井邊刷牙,邊看著坐在小板凳上,手拿床單用力搓搓衣板的白露,以及,她那張布滿怨氣的臉。

  裝滿水的大盆,除了床單,還有大哥和白露的衣服……洗衣粉在冒白泡泡。

  白露好像有點生氣。

  搓了半天床單都不跟他說話。

  手也很用力,可憐的搓衣板,感覺下一秒就會被一手刀劈斷。

  如果不是床單質量好,估計已經被分屍遭殃,白露這是怎麼了?

  大哥又惹她生氣了?

  蕭偉嘴角微抽,有股火辣辣的味道躥上嘴唇,幽怨小眼神盯向主屋。

  大哥今天怎麼還沒起床。

  而且,還破天荒讓白露洗衣服!

  今天之前根本不可能,大哥最捨不得,最寵白露那雙又白又漂亮的手了,不管多累,洗碗洗衣服都是自己來。

  現在,怎麼變了?

  天都亮了,大哥再不起來把白露哄好,他放學回來就遭殃了……

  吃完早餐,蕭偉背著書包去上學,出門前跟白露說了聲:「再見。」

  白露回他一個涼颼颼笑容:「再見,祖國的小花朵。」

  小花朵腦瓜子涼涼的,憂心忡忡走出家門,但願大哥早點起來撲火吧。

  否則,放學回來就變成噴火花了。

  蕭誠是被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的,睜開眼,深邃雙眸已恢復正常,沒有紅血絲,卻有幾分……茫然。

  昨晚的記憶,零零碎碎撞入腦海,還有桌上那杯,冷卻的濃茶。

  斷斷續續的畫面,拼湊不起來。

  宿醉沉重的腦海,儼如一座牢籠,把記憶吞噬,壓到深處,與那些沉積已久,模糊不清的記憶碎片,鎖在一起。

  意識再清明,也無法窺探最深處。

  蕭誠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飲盡,苦澀味道讓記憶有了發泄口。

  一幕幕畫面,開始聚集。

  在出門看到院子裡,滿臉怨氣擰床單的女孩,畫面瞬間被覆蓋。

  「好看嗎?」

  白露對上男人恢復清明的雙眼,笑容冷颼颼:「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蕭誠走過去,腦海就浮現起,昨晚把白露壓在床上,用力深吻的畫面。

  至於床單……想不起來。

  白露把床單一頭塞到蕭誠手裡,抬眸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淡淡涼笑。

  「你要不要恢復一下嗅覺,聞聞院子裡飄的什麼味道?」

  嗯……

  烈酒的氣味。

  蕭誠不相信自己會吐到床上,斂了斂眸,正要開口,隨口問一句。

  一幀記憶畫面突然撞入腦海。

  剛到喉嚨的話都被撞散了。

  白露看到他不太自然的表情,真是好氣又好笑:「想起來了嗎?」

  昨晚,這傢伙吻著吻著,手伸進她衣服里,把她凍得渾身一個哆嗦。

  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就猛然翻到一邊,吐得天昏地暗。

  高度濃烈的酒水,全吐到床上,濺得床上床下到處都是,床單、被子、枕頭、蚊帳……連他自己的衣服都遭了殃。

  手也不安分,人都倒一邊了,手還固執扣著她的手,吐暈都不鬆開。

  結果就是,她起來整理床鋪時,幫他換衣服時,把自己的衣服也搞髒了。

  他應該是空腹喝了很多酒,吐來吐去都是酒水,沒有其它任何東西。

  還好沒吐她身上,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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