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提醒
2024-04-30 01:10:35
作者: 問雨
桅子卻是提醒著安墨染與官府提前打好招呼,把衙役們都派出去,別到時候出了什麼命案,再有什麼誘拐案之類的,尤其是小孩子,聽說專門有人販子在這個時候偷孩子的,到時候好事變壞事那就不美了。
安墨染到是沒想到桅子想的這麼深,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安墨染就打發人給官府送了信,十五晚上到是沒跟別人聚去,而是跟桅子一塊站在院子裡的,看著天上的焰火如流星般炫麗。
「喜歡嗎?」安墨染用自己的鶴色大氅把桅子圈在了懷裡,還有兩人的寶貝。
「嗯。喜歡。」桅子前世看過比這炫目不知多少倍的煙花,現代都市早就被霓虹燈占據了如墨的夜,可是到了每年的正月十五,或是個人的企業都選擇放煙火來慶祝,朵朵煙花在夜空中盛開,瞬間絢麗已極,迸射出璀璨奪目的光彩。
就像現在,雖然這些花球沒有現代的奪目,只是一些簡單的形狀,有的甚至還稱不上形狀,遠遠的都能聞到煙火的味道,可是桅子還是選擇目不轉睛地看著,看著它迅速的綻放,然後消失,不留一線的痕跡。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煙花美得就如一個幻影,總讓人疑心這花是不是真的在眼前開放,雖然眼前還在晃動著那繚亂的花影,卻總如夢一樣飄忽不定,更讓人增添了幾分痴迷。
就像她現在的生活,也總是透著不確定,如今環著自己的男子,還有肚子裡面孕育的生命,都更加真實的讓她感受著重活一次的機會,這種得之不易的幸福,她不希望這種幸福像煙火一般的炫麗,她希望,這樣的幸福,如恆星一般的房屋。
「染,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對嗎?」桅子的聲音響在了煙花炸響時,那夜空中的轟隆聲,似乎要淹沒她的話。
可是安墨染還是聽到了,緊了緊自己手臂,輕輕的嗯了一聲,道:「傻丫頭,這輩子,咱們一定會更加的幸福。」
出了正月,原本以為二月會回來的侯夫人一行卻沒了聲息,只讓下人送回來一封信,說是路上出了點狀況,所以日期推遲了。
安墨染和桅子有些擔心,再三詢問,下人才隱約透露道:「好像是侯夫人瞧上個好玩的地方,侯爺直接帶夫人過去了,侯爺交待,趕著少夫人生產前,一定會回來的。」
桅子與安墨染對視一眼,都從這信息里發現了不一樣的味道,心下不由好笑,不過面上到是板著些,點頭讓落花給了小廝打賞,這才放了小廝下去。
夫妻兩個相視一笑,侯夫人與侯爺能夠共同扭轉過去的錯誤,而努力的為以後的幸福生活而去實踐,真是再好不過了。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四月的微風吹響了晚春的節奏,盛開的桃花一簇簇的讓人看著欣喜不已。
被圈在屋裡一個冬天的桅子,總算是能增加在外面活動的時間了,尤其在桃花盛開的時候,桅子覺得那滿樹的粉白、粉紅,隨著微風簌簌的飄落,這樣的美景,只怕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
坐在侯府花園的小石椅,上面鋪了厚厚的墊子,落花又拿了遮膝蓋的薄被給桅子搭在了腿上,然後才規矩的立在了一邊。
桅子掃了眼落花,笑道:「落花進府有多少年了?」
落花一怔,搖了搖頭,道:「奴婢自打記事,就在這府里了。」
桅子到是沒想到會這麼久,揚眉道:「以後的事,落花可有什麼打算。」
落花剛要跪下,桅子卻是擺著手示意她就這樣回話就好。
落花回道:「落花還是以前的心思。」
這些話也不是第一次在少夫人面前說了,落花也沒什麼怕說破的。
桅子點了點頭,道:「你和流水的事,我一直記在心上,原本是想著去年中秋節的時侯從世子那回來就辦的,可是後來又趕上了我有孕,這才把事耽擱了下來,要不是昨天世子與我提醒,我又差點忘記了。」
桅子有些自嘲,也是在向落花表示,之前說的話,她沒忘。
落花大概猜到少夫人要說什麼,只是現在少夫人肚子裡還有小主子。
「少夫人,奴婢也不急在一時,等少夫人肚子裡的小主子生下來了,奴婢的事再做考慮。」
桅子失笑道:「落花,原本我還有些為難,只怕委屈了你和流水,只是你也聽見郎中說了,我這肚子裡是兩個孩子,你也知道,這個府里我真心相熟的沒有幾人,自打我進了府,你跟流水就一心一意的在我身邊幫襯著,這份情義我記下了,只是我這個人,還是有些自私,原本想著給你和流水都找一戶好人家,還了賣身契,去做良民,以後自家的孩子也能去讀書,考科舉。」
「少夫人……」落花想說自己沒什麼高攀的想法,只要少夫人安排的,她都不反對。
再說少夫人能想著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就是給了她天大的臉面了,這樣的臉面,她還有什麼不接著的道理。
桅子擺了擺手,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桅子笑著打斷了落花,剛才說了一大段的話,口有些干,不過這會兒可不是喝水的好時候。
桅子緩了口氣才道:「如今我肚子裡有了孩子,我就想著給這兩個孩子身邊安排兩個妥帖的婆子,而你和流水無疑是最好的人選,所以,落花,我可能要對你食言了。」
落花並沒有太大的起落,若是真離了侯府,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如何生存,似乎把侯府當成家,已經成了生命中的一種習慣,這會兒反倒有一種輕鬆的感覺,比起盲婚啞嫁,至少少夫人安排的親事,她總該是認識的吧。
桅子有些歉意的拉著落花的手道:「世子爺身邊的九宮和八卦,求到了世子爺跟前,九宮求娶了流水,八卦求的是你,因為我早就跟世子爺說過這話,所以世子爺就把這事兒推到了我跟前。
如今我想著問問你的意思,也別急著回我,把這個消息,說給流水,你們兩個自己商量著,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女人一輩子就嫁這麼一回,沒必要委屈自己,要是不喜歡,咱們再在家裡的人裡面找,實在不行,就到家裡的鋪子裡,或是莊子裡,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掌柜的,到時候你要是有看得上的,我再問問世子爺人家的人品如何,但凡能配的上的,我也不會讓你們兩個受了委屈。」
落花沒想到是世子爺身邊的兩個小廝,九宮和八卦雖說是小廝,可在世子爺心理的份量可不一般,甚至比內院的丫頭還重要,兩人手上辦的差事,哪一件不是世子爺新自囑咐的,就是兩人在府里的體面也不小。
落花與八卦也有接觸,因著世子爺的關係,以前也都是常來常往的,只是以前沒往這上頭想,如今被少夫人提了出來,落花一時間覺得有些怪怪的。
「少夫人,我回去問問流水,明天給少夫人回話。」
落花想著就著這個機會自己也緩衝一下。
安墨染晚上回來,落花和流水伺候了兩人用了飯,又說了會話,這才歇下,夫妻兩個進了臥室,息了燈,落和流水才退下去。
安墨染攬著桅子笑道:「別人家只聽說主子給下人指婚的,到了你這可到好,竟成了徵詢下人的意見了,咱們家的這些丫頭,小廝,碰到了你,可是最大的福氣了。」
桅子靠在安墨染的懷裡,笑道:「這痴男怨偶,往往就是從這親事上不順來的,落花和流水都是好姑娘,你身邊的九宮和八卦也是得力的,我想著讓落花、流水嫁了人,還能進來伺候,正好將來兩個孩子大一點了,身邊除了丫頭,還得有得力的婆子才行,她們兩個嫁了人到是正適合這樣的位子,我也能放心,要是真嫁到外頭去,咱們不熟悉,兩丫頭過的好壞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看出來的,到時侯那夫家要是直敢什麼歹毒的心思,沒準遭殃的就是咱們府里的主子,就是九宮和八卦也是這樣的道理,雖說是娶媳婦,可以後畢竟要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兩口子的感情好了,出來當差心情就能好,心情好了,在主子跟前辦差就會事半功倍,要不然成天煩著家裡那點事,哪裡還有心思好好辦差,你且想想,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安墨染不禁失笑,道:「你這丫頭,到是一肚子的歪心思,不過這話聽著到也有些在理。」
桅子一聽,得意道:「什麼叫有些,本來就是在理的。」
雖然是夜晚,可是那傲驕的小模樣又看著安墨染心理跟著痒痒,只是現在離桅子生產也不過一個來月了,安墨染可不敢再亂動了,只能求著小媳婦用五姑娘幫著解決了一把。
主臥室里的精彩紛呈並沒有傳進丫頭們的屋子。
耳房裡,落花和流水也正在小聲的說著話。
方圓從打進來就自己一間小屋子,落花和流水在一起住慣了,也一直沒分開。
「流水,你到底什麼意思?」
落花把白日少夫人的話與流水提了,這會兒正等著流水的答案呢,自己的答案已經在心下了。
流水有些羞澀,其實她心理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侯府的規矩森嚴,絕不允許下人之間私相授受,要是一經查實,不是亂棍打死,也要攆了出去。
流水自打上次與少夫人一塊去了鄉下,與流水的交集多了一些,心下就有些異樣,這半年多來,流水常常讓人給她送些吃食,或是不起眼的小東西,不過流水做的好,不單只給她一人,連著院裡的小丫頭們都有,所以也沒傳出去什麼閒話。
「落花姐姐,我覺得少夫人是真心為咱們打算的。」流水與落花其實心思差不多,出了侯府,讓她們去生存,竟像是沒了指望一般,如今有了現成的路可走,以後還能在府里當婆子,伺候在小主子身邊,這可是天大的體面,而且就是九宮和八卦,在世子身邊也是得臉的,以後世子要是繼承了侯府,想來也會給兩人謀個好差事,就是侯府的總管也是個不錯的位子。
「你這丫頭,我到是覺得你早就有這心思了。」落花心下也定了,一時間忍不住打趣起來。
流水有些靦腆的笑道:「落花姐姐也別笑我,我聽說九宮對姐姐的心思可是昭然若揭呢。」
兩人都是半斤八兩,所以也沒有誰笑話誰的說法,落花只是慶幸道:「好歹是咱們相熟的人,以後也不至於從頭再來。」
流水也手握成拳道:「姐姐,少夫人對咱們恩同再造,這樣的恩情,咱們以後一定要守護好小主子。」
落花輕笑道:「行了,少夫人從來不用別人說的,咱們以後更用心做事就是了。」
隔日,落花與流水就跪到了桅子身邊謝了恩。
雖然桅子身邊現在缺丫頭伺候,可是也不想耽擱了兩人的親事,瞧著日子,笑道:「我到是覺得這事,趕早不如趕個巧,我聽說三天之後就是吉日,雖說趕了些,可是有銀子好辦事,我把這事托給方進家的,你們兩個也是沒親人在身邊的,索性就認了方進家的當乾娘可好?」
方進家的如今在侯夫人的院子得臉,落花和流水嫁了人,方圓自然就成了桅子身邊的一等丫頭,方家不說成了侯府裡面最得勢的主子,可也差不了多少。
落花和流水都道了謝,這事算是定下來了。
方圓一邊恭喜了落花和流水,一邊往院外跑去通知她娘。
瑣碎的事桅子不擔心,只是院子,桅子想了想,道:「一會兒落花去尋八卦,讓他在咱們府后街尋尋有沒有合適的院子,要兩處,也不必太大,能住下你們兩家人家就行,回頭拿了地契或是房契回來,算是我給你們的陪嫁。」
「少夫人?」落花和流水都知道侯府后街的院子要不少的銀子,最少也要百十多兩的,一般主家發嫁到了歲數的丫頭,若是主子身邊得臉的,有五十兩銀子也就打發了,像少夫人這般幫著置院子的,卻是極少的。
桅子擺了擺手,笑道:「我再給你們二人一家一百兩的銀票,算是我給你們的添箱,寫到自己的嫁妝里,到時候你們自己腰杆子也直。」
落花和流水的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抽咽著給桅子磕了頭。
九宮和八卦得了准信,自然也要進來給少夫人磕頭,兩人又得了吩咐,自然先去找了伢子尋房子的事。
因為是侯府世子身這的人,這朔州城裡不認識的還真是少數,所以院子的事到也順利,兩人要求也不高,只二進的小院子就好,到是沒花多少銀子,不過寸土寸金,尤其侯府後門這條街,因為與侯府相近,自然這地價也是水漲船高。
一個院子八十兩銀子。
九宮和八卦拿著房契就到了少夫人的院子,世子打發兩人來磕頭謝恩。
桅子笑著把銀子付了,然後才道:「你們兩個娶媳婦,我跟世子也不能厚此薄彼,你們兩個在世子跟前伺候的時間長,這些年跟著世子在外面風裡雨里的也辛苦了不少,以後更是要把心思用在侯府,世子和我的意思,一人給你們一百五十兩的銀子,用來置辦這次成親的事,大件的東西侯府來出,剩下零碎的小東西,侯府有想不到的,你們自己看著添置。」
「多謝少夫人。」九宮和八卦齊齊道了謝,眼裡也有幾分意外,一百五十兩銀子,加上院子,這可不少銀子啊。
桅子笑著擺手道:「起來吧,要娶媳婦的人了,成親的時候放你們一人五天假,在家跟媳婦培養感情去。」
騰,不只是剛起身的九宮和八卦,就是守在門口聽著裡面說話的落花和流水也忍不住臉紅了。
「少夫人,不用。」九宮連忙擺手道。
少夫人要生產,就算是世子身邊不用人,少夫人身邊也不能離人啊。
桅子笑道:「放心吧,家裡不缺人手,院子裡小丫頭不少,落花和流水之前也帶出來幾個,我瞧著都不錯,就算是一時手生,用用也就好了。你們只管安心的過這幾日就是了,只是過了這幾日,可就要正經的上工了。」
九宮和八卦都點頭笑了,有人說男人有的時候跟小孩子沒什麼區別,桅子這會兒在九宮和八卦臉上看到的傻笑,就想到了這句話,可不就跟個小孩子似的,不過不得不得,這種喜悅透著幸福。
桅子沒有左右別人生活的意思,不過還是在九宮和八卦離開之前說道:「我的性子,想來你們兩個心下也有數,落花和流水雖然在我跟前伺候的日子不長,可是我一樣珍惜這兩個丫頭的本份,而且以後我還要重用她們兩個,所以我不希望聽到她們嫁人以後,有什麼齷齪的內宅事來紛擾她們的心思,你們可明白我話里的意思?」
這話桅子刻意壓的重一些,都說輕易別保媒,不然容易被埋怨。所以桅子不想自己第一次發嫁丫頭,就會出現以後後悔的現象。
醜話說到前頭,總比事出了再去抱怨來的有用。
九宮和八卦回身又都跪下,道:「少夫人放心,奴才二人雖然不能說像世子對少夫人這般,可也不會差了去,咱們兩人能娶到落花、流水,是咱們兩人最大的幸事,別的事情,壓根就不會再想了。」
「你們兩個可聽清了,以後要是他們兩個敢作出對不起你們兩個的事,只管到我跟前來分辨,到時候不論他們兩個走的多高,我都會讓他們兌現今天的承諾。」桅子聲音透著笑意,看著門外的落花和流水,擲地有聲的交待著。
落花和流水也撲通的跪到了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道:「奴婢謝謝少夫人體恤。」
九宮和八卦回去的路上,腳底發輕,只覺得整個人都飄起來了,三天後,兩人都能娶上媳婦了,能不高興呢。
安墨染原本在書房接待客人,不過這會兒人走了,瞧見兩個小廝走道都要飛起來一般,忍不住打趣道:「就這麼高興?」
九宮和八卦對視一眼,心下對於世子爺的打趣實在是無語至極,想當初世子爺定下了少夫人這門親事,少夫人進門的時候,不一樣高興的嘴都咧到了一邊。
「世子爺,咱們娶媳婦,能不高興嗎?」
安墨染掃了兩人一眼,想著自家小媳婦的心思,哼道:「你們少夫人就沒為難你們?」
九宮和八卦對視一眼,想到少夫人的話,不算為難吧,均都搖了搖頭。
安墨染好笑看著兩個小子,自家小媳婦的心思,一猜一個準,難得這兩個小子沒說為難,笑道:「行了,娶了媳婦就是大人了,以後辦事多上些心,要是再出錯,我可不留情面了。」
九宮和八卦面色一僵,知道世子說的是十五那天的事。
要說少夫人的嘴,可真是靈啊,那天晚上聽說丟的孩子至少有十多個,世子當時一說他們沒當回事,跑到府衙,府衙那頭也沒當回事,偏生十五晚上連夜都沒過,百姓找不著孩子的,都告到了府衙,裡面還有富戶家的少爺,公子的,這下鬧的大了,府衙那頭也冒汗了,事傳到了世子耳朵里,衙差就不知派出去了多少,世子連發了幾道書信,附近的幾個州縣都遞了消息,總算是在半路截下了這夥人,聽說這夥人販子是流竄作案,今年正好輪到了朔州,光是在他們手裡偷走的孩子都不下幾百了。
嫁了流水和落花,桅子手邊到是空了出來,不過因為侯府的主子少,侯夫人和侯爺還沒回來,桅子也懶得添人,左右過個幾天,兩人就換了媳婦的身份進府伺候了。
如今桅子與安墨染要討論的是孩子哺乳的問題。
要不是方進家的特意來提了一嘴,只怕桅子還沒想起來這事呢。
當然了,潛意識裡,壓根就沒想這事。
安墨染是男人,在這上頭也是粗心了,所以這會兒拉著桅子的手問道:「我想著請兩個奶娘進府,要是有哪個不妥的,也不會影響了孩子。」
桅子微嘟著嘴,沒吱聲。
安墨染詫異的看一眼,疑惑道:「你是怎麼想的?」
桅子搖了搖頭,心理還在糾結著要是她說出來,會不會受到抨擊。
安墨染與桅子夫妻雖說時間不長,可是桅子的成長卻是參與進去了,桅子的小習慣並不曾逃過安墨染的眼睛。
「傻丫頭,是不是有什麼想法,還是不想請奶娘?」一語中的。
桅子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自己的心思就這麼好猜嗎?
「你怎麼猜到的?」
「也不看看我是誰。」安墨染有些臭屁的顯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