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有孕
2024-04-30 01:10:10
作者: 問雨
大門口的涼風瞬間壓下了躁熱的靈魂,素姨娘和艷姨娘進了大門,忍不住打發個激靈,那是人體的正常反應,冷遇到熱,自然會有這樣的反應。
素姨娘到還罷了,大門關上的那一刻,艷姨娘的聲音卻是陡然拔高,道:「少夫人,好手段。」
呵,桅子忍不住輕笑,道:「姨娘客氣了,跟姨娘,還談不上手段。」
十足的鄙視,百分之百的不屑,這樣張揚到現在還能出來混的人,可真算是幸運,桅子就算是不喜宅斗,可不代表她不會,就算是心地純良,可不代表她會對惡人伸出橄欖枝,有些人一輩子就是狼,逮著空隙就會伸出爪子,所以只有剁去她的利爪,才能讓他消停下來。
桅子嘲諷的看著艷姨娘道:「姨娘這樣鬧了開去,想來是不顧及三弟的名聲吧!」
說完,桅子又看著良伯道:「良伯,安排人把畫像準備好,一會貼滿朔州的大街小巷。」
良伯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明白,才躬身道:「老奴這就去安排。」
轉身之際,又聽見少夫人笑著說道:「記得寫上逃奴的身家背景,家裡都有什麼親戚,曾經住過什麼地方,來往的都有什麼人,有沒有出嫁,嫁了什麼人家,有沒有生子,生的兒子還是女兒,現在是幹什麼的,還有得把逃跑的原因寫是,是偷了東西,還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桅子就像是列表格一般的詳細的說著,當然,良伯知道,少夫人這就是說給三位姨娘聽的,所以身子微頓,聽了少夫人說完了,才告退。
只是安智宸的臉色卻不大好,要是真貼出去,那他豈不是成了逃奴的兒子。
素姨娘和艷姨娘也沒想到這個少夫人會這般狠。
「少夫人擅作主張,總要問過侯爺和夫人的意思吧,莫不是這個府里,什麼時候輪到少夫人當家了?」
桅子輕笑,剛要開口,一道聲音卻是在身後響起,道:「你說的沒錯,襄陽侯府,現在當家理事的,就是少夫人。」
聲音溫潤中帶著甜甜的暖意,同樣也有一種上位者的不容拒絕。
桅子有些害羞的回頭,看著侯夫人道:「娘,是不是媳婦讓娘不能安眠了?」
侯夫人身邊有方進家的和侍書陪著,上前拍了拍桅子的臉頰,笑道:「好孩子,母親是自己睡醒的,原本想著今天晚上安排家宴的,不過現在看來,只怕人家不領情了,既是這樣,還是咱們母女在一個院子用吧。」
桅子一聽,笑著拉過了安苑傑,道:「母親,讓四弟也陪著咱們一塊用吧。」
桅子一邊說著,一邊對著侯夫人眨了眨眼睛。
侯夫人無奈的瞧著桅子,不過也能猜到一些,定是這孩子做了什麼事,讓媳婦幫著求情了。
點了點頭,道:「那就讓苑傑與咱們一處,只是就他一個男孩子,未免孤單了些。」
桅子笑道:「不會啊,母親,四弟還小,聽聽咱們囉嗦囉嗦外面的事,也不會覺得煩,不比二弟和三弟,想來今天晚上會有別的打算呢。」
侯夫人也點頭道:「是啊,兒大不由娘,可不是人大了,心也大了,主意也就大了,算了,各人自有各人福,這些事,母親也不願意多操心了,回頭等你父親回來了,與你父親回了就是。」
婆媳兩個旁若無人的有說有笑,到是把門口的幾人扔到了一旁,壓根就沒有理會的意思,尤其是侯夫人話里的意思,素姨娘這下是真白了臉色。
撲通一聲,忍著膝蓋上的疼痛,又跪了下去,磕頭道:「夫人,婢妾擅自回府,還請夫人責罰。」
艷姨娘咬了咬牙,也跟著跪了下去。
孫姨娘欲跪,只是頭昏的厲害,沒彎下去,就晃了起來。
侯夫人無奈的看了一眼孫姨娘,這就是個沒主心骨的,再有這兩個不安好心的在跟前,只怕也是無奈吧。
「送孫姨娘回院子裡歇著吧。」
侯夫人話音方落,方進家的就示意著小丫頭上前,引著孫姨娘主僕下去了,方圓便又退回到了少夫人身邊。
安苑傑的目光微閃,鼻子有些酸,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來。
不經意間,一隻溫暖的手拍到了他的後背,只兩下,便退了回去,可卻讓他感受到了一份不一樣的溫暖,至少在他心酸,難過的時候,有一個人,能看得到,能關心他。
他知道,那隻手是大嫂的,這一刻,在他的心理,對這個大嫂,發自內心的尊敬起來。
「行了,大過節的,你們也別跪了,既是回來了,就在府里呆上兩日吧,待侯爺回來,你們自去與侯爺說就是了。」
侯夫人面色冷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艷姨娘與素姨娘,尤其在撇過素姨娘的時候,眼裡的厭惡都不願意遮掩。
說完這話,便看向了安智宸,不輕不重的說道:「既是你姨娘回來了,一會我便打發廚房把吃食送到你姨娘的院子,回頭你陪著你姨娘一塊過節吧,有什麼知心話,也能說說。」
安智宸的臉色一僵,知心話,嫡母已經不需要跟他遮掩了?
「母親?」安智宸有些無措,原本主意是他出的,消息也是他送的,可是這一會兒,他又害怕了,生怕侯夫人真的把他撇出去。
侯夫人淡淡的掃過,不咸不淡的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在婚事上怕我做什麼手腳嗎?不瞞你說,我這次出門,便是與侯爺提了這事,既然你心下不滿,侯爺不日且歸,到時候,你自去與你父親分辨,至於我定下的這門親事,不做也罷。」
桅子沒有錯過安智宸臉上的喜色,心下微嘲,到不是個十足聰明的,且不說侯爺現在對侯夫人如何,只說侯夫人作為當家主母,若是連這個權力都沒有,那也就只是擺設了。
更何況,在桅子看來,能護著唯一的兒子好好的長大,早早的拿了世子的位子,若說侯夫人是沒手段的,那都是玩笑,幸運從來都是給那些有準備的人,而不是坐等著天上掉餡餅的人。
只怕安智宸過了這村,還真沒這店了。
侯夫人自然也把安智宸和素姨娘一閃而過的喜色看在了眼裡,眼裡不屑,掃過艷姨娘的時候,嘴角一樣划過一道諷刺的痕跡,同樣的話也對艷姨娘說了一遍,相比於安智宸的敢於人前,那個躲在後面的安擎宇到是更讓侯夫人覺得厭惡。
侯府的子嗣,連至少的擔當都沒有,還有什麼可信服的。
擺了擺手,侯夫人也懶得搭理這幾人了,拉著桅子就往內院走,微頓下步子,侯夫人回身看了一眼安苑傑,道:「四少爺先去看看你姨娘,待過會到憩馨居,陪母親和你嫂子一塊用飯吧。」
安苑傑躬身道:「兒子記下了,母親、大嫂,慢走。」
桅子笑著對安苑傑擺了擺手,便扶著侯夫人回了憩馨居。
一種上,桅子只說些無關緊要的話與侯夫人打趣,直到進了憩馨居的正堂,伺候著侯夫人坐穩了,桅子才當著屋子裡的下人的面跪了下去,賠禮道:「媳婦之前越矩了,還請母親責罰。」
一屋子的丫頭愣了一下,隨後就看向了侯夫人,直到看到了侯夫人眼裡閃現的笑意,這才鬆了口氣。
少夫人今天的行為真是可圈可點,尤其在對幾個姨娘上頭,方進家的都回來學了一遍,連削帶打,甚至弄出個逃奴來,一下子就把幾個姨娘的氣焰打消下去了,這事,應該說需要一個時機,偏生今天就趕的最為合適,所以幾個丫頭都忍不住暗自叫好呢。
侯夫人到是沒讓桅子起來,媳婦懂事,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什麼時候該認什麼錯,人前要臉面,人後要情分,既是這般,侯夫人也樂得好好交代她一番。
「可知錯在哪了?」
侯夫人的語氣並不嚴厲,所以桅子知道侯夫人並不是生氣。
「姨娘們到底是父親的妾室,雖說姨娘只算半個主子,可該有的體面,媳婦還是要給的。」
方進家的瞧出了眉頭,笑道:「夫人,你不知道,剛才奴婢陪著少夫人過去的時候還捏了把汗呢,就像少夫人說的,這到底是侯爺的妾室,就是送到了莊子上,也擺脫不了姨娘的身份,奴婢那會還怕少夫人不好處理呢,可沒想到,少夫人壓根就裝了不認識,還說成了逃奴,其實細想下來,沒經過侯爺和夫人的准許,私下回城,可不就是等同於逃奴,老奴當時可是佩服著少夫人的機智呢。」
侯夫人嘴角微翹撇了方進家的一眼,道:「你這老貨,什麼時候心思這般活了,你們少夫人年紀小,又沒經過這樣的事,不敢叫了我起來,反倒折騰著你們少夫人當槍使喚,真當這心思我看不出來呢。」
方進家的一聽笑道:「夫人是女中諸葛,奴婢的心思,哪有夫人看不出來的,不過是夫人仁厚,寬泛了奴婢罷了,再加上奴婢一心為主,所以才讓夫人寬宏大量的饒了過去。」
撲哧。
侍書失聲笑道:「大娘真是好口舌,瞧瞧,這幾句話說出來,咱們夫人只怕是罰也不是,不罰也不是嘍。」
侍琴也跟著湊趣道:「夫人,少夫人這會兒還跪著呢。」
侍棋和侍畫笑著上前道:「奴婢們斗膽揣測著夫人的心思,想來是讓奴婢們伺候著少夫人起身呢。」
兩丫頭說著話的功夫已是上前,一邊一個扶了桅子起來。
侍書也拿了軟墊放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