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鳳兒議親

  羅天翔領著大夥一塊有說有笑的在小溪邊收好了身上的泥水，塘上仙兒和草兒都在吳氏和呂氏的指揮下開始給大夥分藕了，每家不論好壞，都是兩個藕，夠一家人嘗個鮮了。

  齊少爺也收了所有的蓮子，跟桅子告了別，又對著迎兒道：「既然回家了，就在家裡住一晚，明天跟喬爺爺一塊過去就是。」

  村裡的人領了藕都紛紛的道了謝家去了，齊少爺也帶著人走了，喬郎中被吳氏留了下來，大夥晚上一塊樂呵樂呵，而且喬郎中還沒抽出時間給馬氏把脈呢，眼看著馬氏入月了，喬郎中還得再看看日子。

  鳳兒早早的帶了仙兒、草兒還有小虎子、蟈蟈家去了，劉旺接過了看孩子的活，三個女孩就打理起廚房的活計，等到羅天翔帶著羅天全還有吳氏、馬氏、喬郎中，還有下塘一塊乾的幾個人一塊回來的時候，一桌菜已打理妥當了。

  男人們坐到了院了里，女人們在屋裡擺了一桌，小六兒也被羅天翔留了下來，鳳兒隔著窗子往外看了一眼，正好被呂氏看了個正著，心思就動了一下。

  吳氏招呼著女人們吃飯，男人們喝酒，再加上高興，這席散的就慢些，女人們吃完了飯，就坐在炕上說著話，鳳兒帶著仙兒和草兒收拾了屋裡的席面，吳氏怕馬氏累著，就讓桅子和迎兒帶著馬氏去歇著，蟈蟈和小虎子就留到了地上四處亂跑著玩，呂氏這會尋個功夫，拉著吳氏小聲道：「鳳兒的事，你到底是咋個打算。」

  眼瞅著鳳兒快奔十五了，這親事總要先定下來的。

  吳氏嘆了口氣，道：「大嫂，鳳兒的事我也不瞞你，一直都給她看著，只是這人一來打聽，也不知道是誰總提鳳兒以前在鎮裡做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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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氏也是納悶，道：「就是說鳳兒在鎮裡做工還能咋的，別人家也不是沒孩子在鎮裡做過工，再說鳳兒也就幹了兩年不就家來了嗎，那時候才多大，十歲剛過些的孩子，還能傳出啥閒話來。」

  吳氏心下也是納悶，一直沒找個落底的人商量這事，馬氏到是個嘴嚴的，只是馬氏的身子在那擺著，要是真激動了，動了胎氣，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這會跟呂氏提起這事，吳氏也不掖著了，嘆道：「大嫂，可不就是你說這話，只是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碎嘴的傳的閒話，說我們鳳兒在鎮裡如何如何的，原本開始給鳳兒說的兩戶人家都是挺好的，媒婆來回也說兩孩子的品性都是能處得來的，我就一門心思的等人家上門，可是等一天沒來，等兩天，又沒來，後來有一天媒婆氣沖沖的來了，還把我質問了一通，我這才知道村進有人嚼鳳兒的舌根，只是到現在我也沒問出來這人是誰。」

  呂氏氣道：「咱們鳳兒是啥樣的人，咱們自家最清楚，哪裡會是那等子沒臉沒皮的，這是什麼人嚼的舌根子，咱們不能讓她消停了去，你跟大嫂說，大嫂去給你出氣去。」

  桅子正好出來給馬氏倒水，呂氏這一聲又高了些，偏巧就讓桅子聽見了，桅子暗咬了咬牙，家裡姐妹們議親的事，吳氏從來沒跟她們說過，就是媒婆來了，也都把她們攆出去，這在古代原也沒錯，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吳氏又是心疼孩子的，自然不會尋對自己孩子不好的人家。

  正是因為如此，桅子才納悶，大姐的婚事怎麼這麼不順，眼看著媒婆跑了一次又一次，怎麼還沒有消息。這會兒才聽出個門道來，心理暗惱，咬緊牙一定要查個究竟。

  吳氏也是無奈，這事總不好大張旗鼓的去查，就是讓媒婆去透透那來相看的人家，人家也不能當面對質，只說記不清什麼模樣了，搖了搖頭，道：「大嫂，如今說這些也沒啥用了，我就尋思著等下次再給鳳兒相看人家可別出什麼亂子才是。」

  呂氏也知道這事不好明著面去做，只是心理到底還是氣憤，惱道：「我原來跟娘說了，在咱們村里尋個跟鳳兒年齡相當的，只是咱們村裡的小伙子有些本事的都是本家的，自是不好作親，可是不是本家的，瞧著又配不上鳳兒的品性，這事也就難了。」

  吳家一族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本家之間不做親，雖說是親上加親，可是這萬一親事不好，就容易成了仇家，到時候鬧得親戚不成，反沒了體面。

  呂氏抬頭往院裡瞧，正看見羅天翔說了什麼，小六兒就靦腆的笑了。

  想了想，拉著吳氏小聲道：「巧娘，大嫂有個事一直想跟你說來著，只是大嫂這口也不好開。」

  呂氏是個賞快人，難得看到呂氏有這般的時候，吳氏笑道：「大嫂，你這是咋了，一點都不像你的性子啊！」

  呂氏左思右想，還是先說道：「巧娘，咱們姑嫂這幾年，你也知道你大嫂是啥樣的人，沒有壞心，從打大嫂進門，說句實在話，大嫂能察覺出在你心裡是拿大嫂當親姐般看待的，所以大嫂待你的心也真，一會大嫂說的事，你要是不同意，就只當大嫂沒說過，要是同意，咱們再往下嘮。」

  呂氏這半天的伏筆埋的不只吳氏起了好奇心，就是隔著一扇門的桅子也起了好奇心，偷眼覷著外頭沒人進來，就小心的伏在了門板邊，聽裡面的動靜。

  吳氏有些迷茫的點了點頭，呂氏這圈繞的有些遠。

  呂氏咬了咬牙，跺了跺腳，才道：「巧娘，是這麼個事，你是知道，小六兒他娘是我娘家弟妹的親妹妹，當初這親事，就是我娘家弟妹給牽的線，如今就剩下個孤兒寡母的，再加上小六兒他娘，年歲不大，卻是一身的病，眼瞅著家裡的銀錢也都被耗了去，我也是替這孩子心疼。」

  小六兒的事，吳氏早就知道一些，點了點頭，不大明白呂氏的意思。

  呂氏又道：「其實小六兒按理說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小六這孩子懂事，上十來歲，就到了鎮裡做工，一去就幹了這幾年，如今到是攢下些人緣，只是手裡的銀錢到也用到了他娘身上。」

  吳氏跟著唏噓道：「小六兒是個孝順孩子，哪家的閨女嫁了他也是錯不了的……」

  呂氏又道：「其實這孩子到真相中個閨女，只是一直憋在心理沒敢說，他娘身子不好，就想著這兩年抓緊給他說房媳婦，也能看見兒媳婦進門，就算是閉眼了，也能含笑了，只是這孩子性子也是拗，一直就不鬆口，他娘是咋問也沒問出來。後來還是我弟妹閒來與他說話，慢慢的透了一些出來，當時我弟妹也跟著唏噓，只怕人家不能同意。」

  吳氏還以為呂氏說的這閨女人家是她也認識的，想著讓她幫著說情呢，雖說小六兒的家不咋地，可是這孩子還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而且嘴也好，吳氏笑道：「大嫂，是不是相中我們村的閨女了，要是我熟的，也去幫著說和說和就是了，不都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吧，我呀，也過過這當媒人的癮。」

  呂氏苦笑連連，就知道吳氏沒往自家身上想，不過話都說到這了，呂氏也沒打算往回咽，拉過吳氏的手道：「巧娘，我弟妹為了這事也是愁的緊，光是跑我那都跑了兩三回了，只是都讓我推了，如今咱們姑嫂坐這說話，大嫂也就不瞞你了，小六兒相中的閨女就是你家鳳兒！」

  呼，桅子的手一顫，滾燙的熱水撒到了手背上，差點沒讓她尖叫出聲，好在咬著牙挺住了，又緊忙捻手捻腳的重新倒了一杯，給馬氏送去了。

  吳氏驚訝的都顧不上聽別的動靜的，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後來見呂氏的神態這般肯定，便知道這事不是假的，尋著呂氏的目光就望向了窗外正給一桌子人倒酒的小六兒。

  要說這孩子吳氏也挺稀罕的，乾乾淨淨的，不像村裡的小子那樣被太陽曬的都爆了皮，小子自己也是要強的，就衝著為自家搭的這橋，就聽羅天翔回來沒少誇他嘴會說，人又實在，而且心眼正，不誆人。

  可是這些的前提都是建立在這是一個外人，一個旁觀者欣賞一個有志青年的角度來看的，並不是建立在看一個女婿的標準，她自己是吃過窮的苦的，自己家的日子能過成現在這樣，是全家人的努力，如今還要搭上大閨女的名聲，吳氏心理的苦真是再難不過，可是這些話她自不會往出說。

  呂氏瞧著吳氏有些怔愣，便知道她心理翻滾，嘆了一口氣，道：「巧娘，你別怪大嫂，大嫂也是覺得這孩子過家是個好手，就是命苦了些，你要是不同意，就當大嫂沒提。」

  呂氏心理也是鬆了口氣，弟妹總到她跟前長噓短嘆的，她也不好總不給答覆，這會跟巧娘說了，巧娘這態度怕是不同意，原也是在她心的，回頭她給弟妹回個話就是了。

  吳氏一見呂氏誤會了，忙解釋道：「大嫂，你別誤會，我知道你是為鳳兒好，你是她親舅娘，難不成還盼著她不好的，這事，讓我再想想，我跟鳳兒他爹再商量商量。」

  對於呂氏，這算是意外收穫了，一雙手略帶顫抖的拉著吳氏，道：「巧娘，有你這話，大嫂就心安了。」

  吳氏點了點頭，道：「大嫂，咱們是一家人，這些年從來沒紅過臉，我拿你當親姐待，你待我如親妹，咱們之間沒啥能說不能說的，都是為孩子好，我懂。」

  吳家的人晚上又住了一晚，現在家裡也沒啥活，眼看著又要到中秋了，吳氏又特意做了些月餅出來，讓呂氏走的時候帶回去。

  晚上直干到了半夜方才罷休，鳳兒跟仙兒一直在邊上幫襯著，呂氏想搭把手，也讓吳氏推了回去，只讓他照顧好有些喝多了的大哥。

  「娘，我姥娘喜歡吃五仁餡的，咱們多包些五仁餡的吧！」鳳兒一邊手快的包著，一邊笑著說道。

  仙兒拿了早就準備好的模子一個個的把花形壓出來，什麼花開富貴，什麼牡丹吉祥，都是平常做月餅的圖案。

  吳氏有心想問問鳳兒，可是仙兒在這也不好開口，想著這事還是先跟羅天翔商量過以後再說吧。

  等到忙完，仙兒推著吳氏道：「娘，就剩這最後一鍋了，你快回屋吧，我爹也喝了不少的酒，你也看看去，剩下這些我跟大姐一人一下就幹完了。」

  鳳兒也點頭道：「娘，今兒做的多，要不明天迎兒走也給她裝幾個，帶到鋪子裡也是個心意，而且喬爺爺也能先嘗個鮮兒。」

  仙兒一想也跟著笑道：「還是大姐考慮的周到，還有那個齊少爺，我聽桅子回來說，那些蓮子都讓齊少爺收了，咱們除了留些種子，連曬都不用了，可省了咱們不少的事，而且人家也說了，等到幹了，一併過了秤給咱們算銀子呢，不如給齊少爺也捎過去點。」

  鳳兒有些躑躅，道：「我瞧著齊少爺的穿著打扮，只怕家裡條件就不差，這些東西，是不是太簡薄了些。」

  其實鳳兒在大戶人家做過工，雖然沒在正經的主子跟前伺候過，可是一看齊少爺的穿著，鳳兒就覺得齊少爺家裡也不會差了去，只是這樣人家的人對吃食都是極講究的，就是在外面買，也不會到那隨隨便便的小鋪子去，自家這東西，雖說自己覺得好，可未必能入得了人家的眼去。

  吳氏到也覺得仙兒產的在理，笑道：「不過是咱們的心意，人家吃不吃的到在其次，少裝一些，若是喜歡，再讓迎兒往家裡送個信，左右到十五還要段日子呢，咱們現包也趕趟。」

  鳳兒一想也是，索性就不再糾結了，笑道：「我看這麼分下去，最後這一鍋就不能給姥娘家拿了，不過有先頭那兩鍋也差不多了。」

  說說笑笑的，吳氏就出了廚房，鳳兒和仙兒等著火滅，又收拾了一通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吳氏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還想跟羅天翔說說鳳兒的事，只是聽這會兒羅天翔的呼嚕都打了起來，又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失笑的搖了搖頭，貼著羅天翔就迷糊過去了。

  不過到底是心裡有事，等到隔天一早，雞還沒叫，吳氏就醒了，心理有事也睡不著，羅天翔昨天晚上睡的早，這早上也就睡不著了，聽著吳氏翻身，也跟著坐了起來，笑道：「這是咋了，高興的睡不著了？」

  吳氏搖了搖頭，見屋裡還黑，只當羅天翔看不見，又嘆了口氣。

  羅天翔納悶道：「這是咋了，昨天還好好的，這怎麼隔了一宿就嘆氣了。」

  說到這，想個事，自家正好還欠岳家二兩多銀子，以前的那些零零碎碎都還清了，拉了下吳氏道：「家裡還有銀子沒？」

  「還有些！」吳氏反射性的回道。

  羅天翔估摸著也差不多，說道：「我看欠大哥家的銀子這回就拿回去吧，左右咱們雞蛋天天都有近項，家裡就算是沒有了，再有個三兩天，劉掌柜那邊又能收錢了。」

  吳氏也知道羅天翔的脾氣，嗯了一聲，道：「行，大嫂走的時候我給她找出來。」

  提到呂氏，吳氏就把昨天呂氏跟她說的話又跟羅天翔說了一通，道：「孩子他爹，這事你看咋樣？」

  羅天翔到是沒想到這一成，不過小六兒這孩子他到是滿意的，想了想，問吳氏道：「巧娘，當初你嫁我的時候，那麼窮，你是咋想著跟我過下來的？」

  吳氏不明白羅天翔怎麼扯到這上頭了，不過還是笑著說道：「那會兒我爹娘說你是家裡的長子，責任雖然重了些，可是也懂得情義，而且一瞧你這人心地就好，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別的其實都是次要的，這嫁漢，最主要的就是這個漢子，漢子是個知道疼人的，好日子自然是人過出來的，可是漢子要是不知道疼人，這再好的日子也過不出滋味來。」

  羅天翔嘴角的笑越來越來，拉過吳氏的手笑道：「我看鳳兒的親事，咱們也問問她吧。」

  吳氏一聽，便知道羅天翔這是滿意的，只不過更想爭取孩子的意見，也是鳳兒自小就有主意，而且這孩子還有一股子拗勁，若是說不通，只怕這親事也不能成。

  不過心理還是顧慮，道：「那你說，小六兒他娘的身子不好，這要是鳳兒同意了，還不得進門就伺候湯藥啊！」

  羅天翔又躺回了炕上，道：「沒事，鳳兒如今大了，小的時候都能拿主意，現在也一樣，就像你說的，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要是兩人感情好，自是別的都不愁。」

  趕著呂氏在這，吳氏一大早就尋了功夫拉了鳳兒過來，問了她的打算，吳氏知道鳳兒自小就有主意，所以話也說的開門見山，道：「鳳兒，你大舅娘昨天跟娘提了，小六兒他姨托你大舅娘問問咱們家的意思。」

  鳳兒到也沒什麼意外，只低著頭道：「爹娘的意思呢？」

  吳氏一見鳳兒這樣，有些不大明白，道：「你爹說你打小就有主意，小六兒的娘身子不好，這事你自己拿主意。」

  鳳兒想了想，抬頭看著吳氏問道：「娘，要是小六兒的娘沒了，我能回村里來住不？」

  啪的一聲，吳氏一巴掌拍到了鳳兒的胳膊上，道：「你這丫頭，說的是啥話，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還指不定咋想咱們家呢！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吳氏說完就要起身，鳳兒卻是一手把她拉住了，道：「娘，你聽我說，小六兒跟我說了，他娘身子不好，這兩年都開始吐血了，喬爺爺也說了，小六兒他娘如今也就是熬日子了，所以我這說出這樣的話，娘，我不想離家太遠，要是你同意我們能回村里來住，我就嫁，要不，你就在村里給我找一個吧。」

  吳氏沒想到鳳兒這般執拗，這還沒進門呢，哪能有這樣的想法，再說就是進了門，這想法也不該有啊。

  吳氏看著鳳兒最後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爹娘要是同意你跟小六兒以後到村里來住，你就嫁小六兒？」

  鳳兒這回連想都沒想點了點頭，可是在吳氏看來，鳳兒到像是為了完成能住在村里，守護家裡的諾言一般，那還是她生桅子那年，仙兒的腿傷了，鳳兒自己發下的話。

  吳氏有些心疼的拉著鳳兒的手道：「鳳兒，你不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娘都知道你的心思，如今家裡有蟈蟈了，你妹妹也都大了，爹娘也都自己出來過了，不會讓人欺負上門的。」

  鳳兒卻是把頭偎在了吳氏的肩上，笑道：「娘，其實小六兒哥哥挺好的，我以前在鎮裡做工的時候，為了搶活，常讓大孩子欺負，後來就是小六兒哥哥幫我把他們打跑，又幫著我攬活的，那時候我就挺感謝他的。如果要是嫁人能夠選擇的話，那么女兒覺得小六兒哥哥是個不錯的人選。」

  吳氏摸了摸鳳兒的頭，道：「行了，娘知道了，娘跟你爹商量商量。」

  呂氏走的時候就得了吳氏的準話，讓小六兒娘來提親，只是呂氏卻是多了個心眼，笑道：「我看啊，這事，也別讓小六兒的娘來了，她身體也不好，不若就讓我弟妹帶著媒人來吧，而且啊，我看這事咱們還像以前那樣，也別說是誰家，只說是來訪訪的，到時候也把那個暗中壞鳳兒名聲的人給糾出來。」

  「這個主意好。」吳氏拍手樂道：「要是真能把人糾出來，我還得謝謝大嫂呢。」

  呂氏哼道：「到時候要是讓我知道了這人是誰，准來撓花她的臉。」一邊說著一邊朝吳氏比劃比劃她的手指甲。

  吳氏呵呵笑道：「大嫂，你也不怕傷著我大哥。」

  呂氏一惱，點著吳氏道：「你這丫頭，我這是為了要幫你出氣，怎麼反倒讓你來打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