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試探
2024-04-30 00:56:21
作者: 二朵喝茶
來人不是太子殿下又是誰?
謝渝今日穿了身素色的袍子,底下用金絲滾了一圈邊,繡著蛟龍的模樣,廣袖袖邊緙絲花紋,是暗雲花樣,用了根月白色的帶子攏在腰間。一頭墨發被素色的羊脂玉簪子固定著,顯著精氣神飽滿。
他這個樣子,就更顯得傅寧榕越發羸弱。
這人就是穿著這身華服,翻了她的牆,又翻了她的窗。
傅寧榕沉思,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謝渝的問話。
謝渝指定是聽了她與父親的對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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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聽了多少、聽到了什麼,傅寧榕無暇顧及,她現在最怕的是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又或是知道了多少。
敵不動我不動。
傅寧榕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太子殿下大駕光臨,但恕下官有傷在身,不能起身遠迎。」傅寧榕故作虛弱的咳了兩聲,虛假地客氣了一下。
她眼見著謝渝那雙丹鳳眼越挑越翹,嘴角的戲謔更加深了幾分:「那我偏要你迎怎麼辦呢?」
傅寧榕在心裡唾罵了他幾句,卻也只能強壓下心中那份怒火,和顏悅色:「那下官自然是要起身迎接的。」
說罷她便倚著床畔,哆哆嗦嗦地立起身子,就要起身下床。
右肩的傷口隱隱有再度裂開的趨勢,邊緣沁出的幾滴鮮血紅得扎眼。
那些血跡刺入謝渝眼裡。
讓他情不自禁聯想起她中箭那天雪白的臂膀和怎麼也止不住的血,這才停止住戲弄的心思將她扶回床上:「罷了,你且躺著吧。」
太子來回踱步。
像把傅寧榕的院子當做自己宮殿一樣,隨手拿了塊擺在盤中的點心咬了幾口,嘗著無甚味道後又往傅寧榕嘴裡塞。
「傷得這般重,你們府里就給你吃這個?」一人一下萬人之上的東宮太子顯然是嫌她屋裡的點心難以下咽。
「小小傅家,自是難與東宮比肩。」傅寧榕艱難吞咽著謝渝送於她口中的點心,「殿下若是嫌棄,便請回東宮吧。」
「叫人看到您在我這處,總歸不太好。」
「叫人看見?叫誰?」這位尊貴的太子顯然不能很好的理解傅寧榕的意思,非把話引到別的地方去才算罷休,「我早已下了令,如今能進來看你的只有你們傅家府上的人,旁人一概不能見你。」
謝渝上下打量著,赤裸的目光讓傅寧榕很不舒服,「還是……你傷成這副樣子,還要讓婢子過來伺候?」
「傅寧榕,都這樣了,你還是不要色慾薰心,太過縱慾為好。」謝渝看似苦口婆心,實則在試探她的口風。
傅寧榕一怔,眉毛皺著,又在瞬間舒展開來,不得不裝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怕是這位太子真的對她起了疑心。
她只能順著謝渝的話說:「謝太子殿下關心,我的婢子要來也只是晚上來,下官如今這個樣子,尚且還做不到留宿婢子。」
話畢,便感覺有一股灼熱的目光盯著她。
果不其然,謝渝正瞪著她,拳頭被握得咯咯作響:「傷成這個樣子,根基倒是還沒殘廢?」
白日青天的,還能去想那些?
他的手伸進被子,靈巧地去捏她的細腰。
剛一碰到傅寧榕的身體,她便一陣瑟縮,像避他如蛇蠍一般直往後退。
「太子自重。」
「自重?」謝渝暗暗笑了一聲,灼熱的目光直達傅寧榕眼底,妄圖通過這一眼將她全身上下看個透徹,「自重什麼?我們不一樣都是男子?還是,你同我有什麼不一樣?」
這一下打了傅寧榕個措手不及。
但她冷靜持重,也沒多少紕漏,下一秒就趕緊接上了謝渝的話:「下官與太子皆是一樣的,只是下官怕殿下走錯了路子,不知女兒家的好。」
「女兒家好不好我是不知道。」
謝渝又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占有不加遮掩。
掃視過去。
最後落在了她冷靜自持的面上:「不過我看你這個樣子,怕是在榻上,也得甘願做弱勢的那個,要低人一等吧?」
傅寧榕的臉上一片青紅,卻必須得硬撐著陪謝渝說這番話:「如若我的婢子喜歡這樣,我也甘願如此。」
末了。
她妄想扳回一局,用種過來人的語氣對謝渝說道:「男兒到了年紀,一般家裡都會安排通房。怎麼,殿下貴為東宮太子,竟然沒有麼?」
東宮太子捏緊床角,裡面的諷刺意味昭然若知:「別將我同你相比,我可不像你不挑,誰都能忍受得下去。」
不該是他胡思亂想。
謝渝看著傅寧榕的紅唇,腦海里卻滿是些不該去想的念頭。
僅是稍微預想了一下,他便難以自持,連手指關節都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峰迴路轉,謝渝腦中突然映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極其惡趣味地笑了笑:「一向清高的小傅大人,可試過同男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