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過去的故事

  紫衣女子輕盈地走向柳老爺子和柳老夫人，毫無預兆地跪在了他們面前。

  柳暉緊隨其後，也跪倒在地。

  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兩位老人驚愕不已，他們面面相覷，完全摸不著頭腦。

  紫衣女子深吸一口氣，聲音略顯顫抖，道：「爹、娘，我回來了！」

  這句話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兩位老人愣住，然後眼中逐漸湧現出驚喜與激動。

  他們緊緊盯著紫衣女子。

  老夫人趕忙起身，將人扶起來：「你是雲素？」

  老夫人急忙站起身來，雙手伸出，穩穩地將那人扶起，「你就是雲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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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仿佛時光的沙漏倒過來，將那段塵封的記憶重新鋪陳在眼前。

  十多年過去了，眼前的這個孩子，怎麼仿佛還停留在當初離別的那一刻，只是眼神當中多了一些深沉與故事。

  柳暉也忙站起身，想站在雲素的身邊，又刻意地保持些距離。

  再度重逢的兩人間，依舊殘留著一絲陌生的尷尬。儘管雲素已經記起了與層進曾是夫妻的事實，但記憶仍舊如同斷片般零碎，未能完全拼湊完整。

  她的意識仍舊有些朦朧，只知道有個兒子，卻無從知曉那孩子的身世之謎。

  心中的疑惑如同迷霧般繚繞，讓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柳暉也承諾她，會尊重她，也會等著她。

  柳老爺子忙示意他們坐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些入座。」

  「爹、雲姨，快些坐下。正好可以開席了，蓉嬤嬤，讓人傳菜吧。」柳玉旋笑著吩咐道。

  蓉嬤嬤跟著祖母去莊子一些時日，這精神頭倒是比之前還要好些了。

  「是，姑娘。」回到了柳府，自然是稱呼柳玉旋一聲姑娘。

  他們都不知道雲素的情況，如今看著雲素和柳暉兩人的之間的疏離感，他們也只在心中嘆息，不再過問，只要人回來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柳府的眾人聽到柳玉旋的稱呼就知道其中肯定是還有什麼原因。

  柳暉始終熱心地照料著雲素，同時又巧妙地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以避免越界。

  在一旁的柳玉旋看著父母之間的互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笑意。

  雲素坐在柳玉旋的邊上，不住的給柳玉旋夾菜，雖然兩人還是有些隔閡與生疏，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一直沒在身邊，心中還是有所虧欠，只想對她好。

  雲素靜靜地坐在柳玉旋的身旁，手中筷子不斷在菜餚間穿梭，將她認為最好的部分夾入柳玉旋的碗中。

  雖然多年的分離使得兩人之間仍然存在著淡淡的隔閡與生疏，但血緣之情卻無法割捨。雲

  素深知，這些年沒有陪伴在女兒身邊，心中充滿了虧欠。

  她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彌補這份缺失的母愛，讓柳玉旋感受到她的關心和溫暖。

  看著柳玉旋和雲素之間，柳暉試著問道：「旋兒，你可以喚母親。」

  柳暉說完又看向雲素，雲素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情緒有些激動，看著柳玉旋，又有著幾絲羞愧，自己一直沒在女兒身邊，才讓她吃了這麼多的苦。

  柳暉在柳玉旋與雲素之間投去了探尋的目光，試探性地道：「旋兒，你或許可以稱呼她為母親。」

  此言一出，雲素原本穩定地夾著筷子的手突然一顫，筷子上的菜餚滑落，氣氛隨之變得微妙。

  她內心的情緒如潮水般翻湧，激動、愧疚、自責交織在一起，使她無法言語。

  她始終未能在女兒身邊，看著她吃盡苦頭，這讓她如何能不感到心痛。

  柳玉旋則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對於這個從未謀面的母親，她既感到陌生，又似乎有著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她知道自己應該做出回應，但嘴唇卻仿佛被某種力量緊緊鎖住，無法開口。

  "快點吃吧，無需......"雲素催促著，臉上滿是忙碌之色，她毫不在意，只希望不要讓女兒感到為難。

  "娘——"

  柳玉旋的聲音如微風般輕柔，她閉上了雙眼，深情地呼喚著。

  楚玄之的手一直緊握著柳玉旋的手，仿佛在告訴她，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在她身邊，給予她無盡的力量。

  雲素微微一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緊接著，柳玉旋那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就在第一聲呼喚脫口而出之時，所有的疑慮和不安都瞬間消散，只剩下滿滿的溫馨和感動。

  「哎，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雲素的眼角濕潤。

  "嗯，往事已矣，何必再提。未來的路，總會越走越來越好的。雲素啊，轉眼十多年過去了，你這如花似玉的容貌，倒是依舊如初，真是難得。"柳老夫人微笑著轉了話題，語氣中滿是感慨和欣賞。

  柳玉旋和雲素都相視一笑，兩人的隔閡似乎都緩和了些，往後的日子還長，要把這些缺失的親情給找回來。

  說道容貌的時候，柳玉旋也是不解，雲素的容貌，何以能如此駐顏有術，仿佛被歲月輕輕繞過，遺世獨立。

  雲素淡淡地笑了笑，仿佛帶著幾分難以言明的神秘感，「也許是家鄉的水土養人，讓我們家的人都顯得格外精神。」

  她的話語簡潔而富有韻味，顯然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

  飯後，兩位老人回到了屋內休息，柳朗一家也識趣地離去，為柳暉一家留下寶貴的團聚時光。

  楚玄之跟幾人道別過後也獨自一人先回府去了。

  於是，柳暉和柳玉旋陪著雲素來到了他們的院子。

  這個院子是雲素以前和柳暉的住處，葛雨蕙雖然在柳府，卻是沒有進入這裡的權利。

  「雲素，你看，這裡一直還保留了原來的樣子。」柳暉有些忐忑地看著雲素。

  院子裡還有柳玉旋小時候玩過的小木馬等玩具，一直有保養修繕，還算保存得好。

  院子裡那幾株粉色的桃花開得正盛。

  雲素看著這熟悉的場景，柳暉和柳玉旋都沒有打擾她，陪在她的身邊。

  走到水池邊那株最大的桃花樹下：「這底下是不是還埋著一壇酒？」

  雲素的臉上有些欣喜。

  柳玉旋看著雲素的樣子，這真的是毒素解除了，記憶都慢慢地恢復了。

  「夫人你記起來了？這還是當初我們一起釀的桃花醉。」柳暉似是也想到曾經美好的過往。

  "娘親，您願與我們分享這些年來的種種經歷嗎？白竹曾提及您曾生育過一個孩子，那是......"

  柳玉旋輕輕扶著雲素坐下，將心中那個一直縈繞的問題，那個她父親始終不敢觸及的話題，直接而坦誠地提出了。

  雲素微微露出詫異的神色，但隨即溫柔地拍了拍柳玉旋的手背。

  "你這孩子，性子倒是直來直去的。好，娘就慢慢給你們講述過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