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領兵造反
2024-05-25 04:31:39
作者: 陳津州
簡單商議過後,談不攏的陸晉德和陳庭州全都沉著臉各自較勁。
「既然她有辦法能得到更確切的消息,這也是為你們將來考慮,你怎麼那麼一根筋不肯同意?」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冷血麼?我可做不到出賣妻兒來求榮的齷齪事。」
沈宴卿無措地望著劍拔弩張的兩人,想要勸說陳庭州鬆口,卻被他眉頭緊鎖的嚴肅表情給壓迫到不知如何開口。
臨走前陸晉德惱怒地甩了甩衣袖,「你們抓緊給朕生個小皇孫,朕寧可扶持嬰孩都不願再和這個不辨是非的愚兒多做糾纏。只要朕後繼有人,往後隨你們四處逍遙,最好少來朕眼前礙事。」
見人離開,沈宴卿擔憂地撫弄著他的眉心。
「你不願意我不去便是。」
陳庭州抓著她的手氣惱地放在唇邊輕咬著,「你不准犯險,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逃離。」
沈宴卿幽幽嘆氣,占有欲那麼強,果然還是那麼幼稚。
算了,隨他。
·
接連幾日打探,皇城暗地裡也已做好了安排。
明面上皇城還是如往常平靜,甚至為解他城混亂還調出些許兵力。但暗中卻潛伏了大量軍將,就連夜巡時都增派了武功高強的護衛。
如今虎符還在,看來那日翊王的人並未得手。
而陳庭州的暗衛大多被關在地牢里,經長風幾次深入倒也有過聯絡。往返傳話確定了何時越獄,以及又何時搗毀地牢外翊王他們囤放糧草的庫房。
陷阱已經挖好,只差叛賊乖乖跳入。
唯有沈宴卿總是失神,甚至親熱時都會不自覺恍神而呆愣。
終於在又一次中途停下後,陳庭州不滿地掐著她的下頜,他那紅痕遍布的胸膛沉悶起伏著。
「到底在想誰?」
沈宴卿想要躲開卻被他更加用力固定,淚光在眼底泛濫,她弱弱出聲:「你弄疼我了。」
他冷冷盯著她因繁重心事而頻蹙的眉,似是想透過她憂愁的眼看到她惦念的那個人。
他的手落到她後頸攥住她的頭髮,迫使她不得不抬頭眼中只能留下他的身影。
「在這種時候想別人是在比對誰的能力更強麼。」
「所以...誰勝出了呢。」
沈宴卿沉默地凝望著他,見他的不滿變嘲弄又變無奈。
「你總是在逼我妥協。」陳庭州苦笑一聲,「恃寵而驕已經成了你慣用的手段,你就知道利用我的心軟。」
她忽然捧著他的臉輕輕吻下了去。
「別以為用這種小把戲就能哄好我。」他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揚,隨後卻又冷著臉強硬地壓了下去。
她仍是不說話,只是執拗地加深了那個吻。
他僵持半晌,到底還是忍不住熱烈回應。
「嫁給我,卿卿。」
熱氣勾纏間他痴戀呢喃,迎著他渴求的目光,她終於捨得發出聲音。
「太倉促了,我們還沒到成婚的時機。」
他呼吸微微凝滯,難掩的落寞融化在他小心翼翼的期待中。
「連個名分都不肯給我。」
他故作輕鬆地開著玩笑,「看來我是你見不得光的情夫。」
瞧出他的哀怨,她疲憊地勾著他的脖子雙雙躺在彼此身邊,「嗯,小情夫。」
「…沈宴卿。」
他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只是沒等他施加懲罰殿外就響起了長風焦急的聲音。
「殿下!翊王攻城了!」
床上兩人錯愕對視著,旋即立刻翻身穿著衣裳。
沈宴卿憂慮地望著窗外死氣沉沉的天色,「他們怎麼會比計劃提前了一個半月,暗衛那邊還能來得及行動嗎。」
繫著腰帶的陳庭州還不忘順手替她整理衣領的褶皺,「不好說,他們比預想中要提前太多。不過好在皇宮中守衛很是森嚴,他們未必能得手。」
「殿下!有人殺入東宮了!」
·
皇城。
高牆上,陸晉德悠閒地看著遠處喧囂的廝殺。
「皇上,唯有西城門兵將最多,攻勢最猛,想來是他們押在了看似兵力薄弱的西門了。」
陸晉德冷哼一聲,「八成是障眼法,派遣的兵將支援半數即可。若不是朕早有準備,沒準還真要被他們鑽了空子。」
黑雲蔽日,從高處蜿蜒落下的血匯聚到屍山一樣的地面融入汪洋血海。
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翊王的人馬才勉強攻破了計劃中的南門。
而遠在皇宮中的陸晉德卻是品茶看書兩不耽誤,正當他輕快哼著小曲時,一個侍衛捧著染血的信跪在他面前。
「皇上,翊王有信要報。」
「哦?」
陸晉德譏諷地勾了勾唇角,「莫不是知道鬥不過我,開始向我求饒認罪了?」
展開紙張,上面只有廖廖幾行短字。
「東宮失守,想留太子性命,開城迎我。」
「半柱香後,城門仍關,提他人頭相見。」
·
東宮。
殿門口煙霧繚繞,牢牢護在沈宴卿身前的陳庭州步子虛浮地強撐著。細微的煙氣鑽入鼻腔,攪亂了他苦苦支撐的意識。
兩個時辰前。
已經被殺穿的東宮唯有眼前的寢殿是一方淨土,長風紅著眼擋在了殿門前,隔著緊閉的門他憤恨地盯著高台上黑袍掩面的男人。
原是為保皇城安危,東宮大半暗衛都被調去陸晉德身邊,剩下的都在翊王那邊關押的地牢里。
唯有些許侍衛和零星的暗衛在東宮抵抗,一時失算和疏忽讓他們並未事先在東宮過多布防。本想過陣子就去皇宮安穩躲一陣子,但是翊王的提前行動完全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是秦元承。」
虛掩的窗前,沈宴卿細細打量著黑袍男人不經意間露出的半張臉,霎時便確定率兵屠殺東宮的人正是秦元承。
他站高處,幾個同樣薄紗黑袍的守在兩側。
高台下是持刀神情嗜血的死士,游離於死屍後方的則是差不多百餘的薄紗黑袍人。
突然,虛掩的窗被人用力頂開,一團被點燃的藥草丟進了寢殿內。
隨之而來的,還有數不清的利箭。
陳庭州見狀連忙揮劍砍斷撐在窗邊的長棍,木窗歸位阻隔了箭雨攻擊。
那團藥草散發著刺鼻的苦味,熏得人頭暈反胃。
殿外,秦元承冷漠高聲道:「翊王心善,願留你們性命。丟進去的是軟骨散,破開中間的盒子裡有一顆解藥。你們要讓誰無恙,自行決定。」
「翊王良善,但我沒什麼耐心。」
「你們小心些,要是誰不小心被我射殺了可別怨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