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哥救我
2024-05-25 04:27:37
作者: 陳津州
沈宴卿揉了揉莫名有些昏沉的腦袋,「鄭公子謙遜,本分的生意恐怕拿不出五百兩如此揮霍。另外公子也不必探究我的情況,我只是無心進入並非想在此尋個夫郎。半個時辰後,你我就是不會相見的路人。」
鄭柏愣神片刻,眼底不自覺浮起幾絲幽怨,「但我為你花了五百兩,你當真一點表示都沒有?」
「你的銀子也沒到我手中,是因你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些什麼才花的這五百兩,又不是你我達成交易財物相抵。我說過我只需五十兩,事後我不僅還你雙倍我還另當感激。」
眼皮愈發沉重,沈宴卿緩了好半天才勉強睜了一半,「你這不是為我,你是為你自己。」
「姑娘所言極是,全怪鄭某自作多情。」
鄭柏無奈地苦笑一聲,他仿佛無意地瞥了一眼滿面倦色的沈宴卿,擔憂地開口詢問:「如此疲憊就別再硬撐,後院有臥房,需要我帶你去休息嗎?」
沈宴卿的目光落到了眼前還在波動的茶水上,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連忙擺手推脫,「多謝公子好意,我的家人就在街上閒逛,待到足時我就跟他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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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愈發飄忽,鄭柏那溫潤的臉似乎離她越來越近。她看不清,卻結結實實感受到被人架起了胳膊。
「如果是家人又怎會帶你來這裡,姑娘就不要再自欺欺人,還是好好睡上一覺吧。」
鄭柏的手漸漸從肩膀滑落到腰身,唇齒間濕熱的潮氣盡數扑打在她的臉上。他戲謔地勾起她的下巴,正準備低頭吻下去,就被門口匆亂的腳步聲打斷。
「大理寺少卿沈寅止,奉命審查貪污賑災款官員,請各位稍安勿躁!」沈寅止眼神示意,身後的邢捕立馬開始搜捕。
「救我...大哥...」
微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沈寅止狐疑地看向那個竭力伸出手的女子。
感受到懷中沈宴卿的掙扎,嚇得鄭柏身子一凜,他果斷規矩地扶穩沈宴卿,將先前淫慾的神情掩藏。
眼見沈寅止走近,他連忙收起餘光假裝憂慮地問道:「這位姑娘,你可還能說出你家在何處,我好派人送你回去。」
沈宴卿目光渙散,隱約她好像看見沈寅止那張眉頭緊鎖的冷臉。她吃力的從鄭柏懷中逃出,眼前欲漸黑暗,在踉蹌摔倒前她似乎跌入了個溫暖的懷抱。
淺淡的松香鑽入她的鼻腔,原本的不安慢慢消散,她沉沉睡去。
……
日暮時分,炊煙飄拂。
顛簸的馬車內,沈宴卿的額頭被椅角撞得通紅,酸痛使得她艱難地睜開雙眼。眩暈感襲來,她痛苦地擰巴著臉。
車輪碾過一塊石頭,更加晃動的車身讓她害怕地緊閉雙眼。預想中額頭的劇痛沒有傳來,一個溫熱且柔軟的手正穩穩護在她面前。
「再有下次,我絕不會管你。」
是沈寅止的聲音,她滑動著乾澀的嗓子,啞聲道:「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我會還你的。」
她試圖起身,蓋在她身上的披風瞬間滑落,涼意覆身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沈寅止沉默地看著她,隨後彆扭地轉過臉撿起披風丟在她身上。
他坐得繃直,手中還握著一卷只展開一半的卷宗。他打起精神看了那半卷宗良久,終是目光下移落在了沈宴卿的身上。
「我之前就覺得你蠢,幾次三番提醒過你要提防謝氏,結果你還是著了她的道。你就慶幸今天遇到個好人,不然若是個色鬼早就把你糟蹋了。」
「哪有什麼好人,不過一個假裝斯文的色鬼罷了。」沈宴卿輕揉著脹痛的額頭,乏力的身子坐也坐不穩,只能隨著車子不斷搖晃。
沈寅止眸色一暗,手上不自覺用力硬是把卷宗攥出一道裂痕,「他叫什麼?」
「鄭柏。」
「可能你又要欠我一個人情了,到時記得還。」
沈宴卿撇撇嘴,「小氣。」
他微微傾身,直勾勾地盯著她,「你還未回答我昨晚的問題。」
「連這點事情都想不清楚還好意思說我蠢,一根筋的憨貨。」
她冷不丁地反客為主,在他面色陰沉之前她繼續說道:「如今我與太子關係密切,爹巴不得把我貢到祠堂里只為討太子歡心。你以為他偏心的是我,實際上他眼裡只有仕途和權利。要不是我和太子扯上聯繫,你以為就爹那個薄情寡義的樣子會帶我回沈家嗎。」
「動動腦子吧,別光有蠻力不會巧勁。」
沈寅止細想了一下,好像確實如此。
僵持片刻後他壓下思緒,抬手輕拍在她額頭的紅腫處,自知理虧地轉移了話題,「又跟兄長沒大沒小是不是。」
見沈宴卿不理他,他輕咳一聲,神色不自然地問著:「那你脖子上的傷...」
沈宴卿瞥了他一眼,剛想開口馬車又是一晃,她身形不穩直接摔在他懷中。
柔軟的唇擦過他的臉頰,她慌亂地猛抓了一把他胸前的衣服才沒有滑下去。
沈寅止滑動了下喉結,旋即面無表情地把她扔到地上,可那紅到發燙的耳朵已經燒得他滿腦子都是方才嘴唇摩擦過的觸感。
剛到沈府,沈宴卿才邁入大門就看見謝氏滿臉淚痕向她走來。
「卿兒!」謝氏撲通一聲跪下,「都是姨娘的錯,是姨娘一時疏忽險些害你失了清白!」
那聲音喊得響亮,引得過路的人紛紛側目偷聽。
「卿兒!就讓姨娘在門前長跪懺悔,讓世人瞧瞧我這失職的姨娘是多可恥!」
沈宴卿冷冷盯著她,可她臉上卻仍是掛著淡淡的笑意,「姨娘何處此言,我不過貪杯睡上一覺。姨娘還是快快請起,深秋天涼,姨娘若是凍壞了身子讓這沈府無人打理,最後不管落到誰的手裡想來也比不上姨娘做得周全。」
謝氏身子一僵,她頓感沈宴卿話裡有話。
沈宴卿哀愁地垂下眼帘,「其實也都怪卿兒不省心,你看卿兒歸家兩天姨娘就哭了兩天,卿兒這就找爹爹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