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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章:周若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2024-05-25 04:20:25 作者: 霸氣側漏漏你一臉

  從後山下來,一進屋陳玄就跟張二狗走了個迎面。

  張二狗見陳玄一身的血污,當即擼胳膊問道:「哥,你咋了,跟誰動手了?誰欺負你了?」

  「誰能欺負我!」陳玄淡笑著,看狗兒弟弟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他勾住二狗的脖子,親切地擼了擼他的頭髮,「弟,最近缺不缺錢花?」

  「不、不缺啊!」

  張二狗一陣心虛,「在家裡有吃有喝的,我哪能缺錢花。」

  陳玄從兜里掏出來十兩銀子,偷摸塞給他,嚇得狗兒哥差點沒蹦起來。

  陳玄道:「過兩天,咱家辦喜事,新家的家具全都做完了,你跟哥進城,把東西置辦齊全。」

  「哎,那行!」

  傻乎乎的二狗子,一瞅他那樣,就知道他肯定又惦記上了,偷摸去紅瀟樓去找何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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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公器私用,這種事,陳玄一向都是持反對態度的。

  但他的心也不是鐵的。

  那個何小金,能把他弟弟的心意,放到枕頭底下珍視著,他有錢,拿倆錢,讓自個的弟弟高興,又有什麼難的。

  至於他們最後能有個什麼結果……

  陳玄可不覺得,青樓里浮沉女人的真心能維持到幾時。

  「怎麼又弄一身是血。」

  唐瑾沂一邊給他脫衣服,一邊小聲抱怨,臉上半分嫌棄沒有,水光瀲灩的眼裡全是擔心。

  「幫慶元堂的大夫救治了個病人,沾染上的,我沒跟別人動手。」外衫脫掉,陳玄趁勢摟住唐瑾沂的腰,把人貼著胸膛抱著,「這麼擔心我?」

  西屋的門沒關嚴實。

  唐瑾沂飛快地看了眼門口,陳玄抬腳就門勾緊了,抱著人壓倒炕上,「媳婦……」

  「玄哥……」唐瑾沂的嗓子柔得像是夜鶯吻過一樣。

  瞬間叫的陳玄心裡發酥,揉著纖細腰肢的手,逐漸向上攀延,再到一片弧度的時候,輕撩慢捻,頃刻間唐瑾沂的呼吸就變了調。

  「玄哥,別……」

  「別叫哥,叫哥哥。」

  陳玄霎時間有些憋不住,掐著媳婦的腰肢狠狠親了上去。

  「哥,哥哥,玄哥哥……」

  火熱的吻霸道攫取,唐瑾沂被動承受,身體不由自主地軟成一灘,本就呼吸困難,衣衫裡面的緊要處,還被大手來回遊移,害得她擔心,此時家中會有人推門而入,

  看到這羞人的場景。

  漫長的親吻結束,陳玄的手仍舊沒從唐瑾沂的衣衫裡面拿出來。

  他的唇貼著唐瑾沂的脖子,呼吸都是灼熱的,「真相撞破你的天真,讓你完完全全都屬於我。」

  唐瑾沂這會連說話都不敢了。

  堂屋,已經傳來田妮盛菜的聲音,她生怕這會陳玄會鎖了門,做些更危險的事。

  「哥!哥!吃飯了!」

  果然,二狗子高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於煥之咳嗽了下,壓低了聲音道:「你先別喊他,晚點叫他,飯也涼不了。」

  「飯好了,為啥不吃啊!」

  狗兒哥總是過於天真。

  西屋房門應聲打開,陳玄好模好樣地出來,身後跟著神態明顯羞澀的媳婦。

  於煥之嘆了口氣,「行了,沒為啥,趕緊吃飯吧。」

  陳玄這次上樑宴請全村,雖說不是大場面,也是他穿越後的第一件喜事,酒肉等村里不好置辦的東西,買差不多了,他在李德生哪裡定下了黃道吉日。

  村裡的各家各戶,都是由李德生這個村長來請。

  城內的這些朋友,則是陳玄親自來送請帖。

  其中跟他關係最好的當屬,段游,孟永財,還有霍遠范鈺表兄弟倆,當然還有慶元堂的兩位。

  收尿的生意仍在繼續。

  又道是一家富,百家康。

  永州城裡多了這麼個冤大頭,十幾天,乞丐流民都有能掙到錢的地方,一時間連餓死的人都少不少。

  還有三天就到陳玄家慶賀新房的日子。

  於煥之又留在宋府鑽研學問。

  陳玄剛從宋家側門出來,就被段游堵個正著,說是通判大人點名要見他。

  要見面的地方,不在府衙。

  北城外,通判馬大人一身粗衣,站在舍粥的棚子裡,親自給難民盛粥,見了陳玄過來,年輕的面容展顏一笑,「陳公子,你且先等一等。」

  雖只見過兩面,但陳玄對這位通判馬大人印象著實不錯。

  世道艱難,貪官污吏無不中飽私囊,他這樣的人就猶如生在一片泥污中的青蓮一樣,閃光讓人敬佩。

  「馬大人!」

  陳玄拱手行禮。

  馬旭整整了衣冠,淡笑,「陳公子不必多禮,之前兩次都沒機會與你好好說話,你陪本官走走?」

  「好。」

  「胡人沒打進來之前,西北五城肅川、潁州、雞鳴驛,豫州,永州百姓約兩百萬,山田土地千萬頃,雖不比江南土地豐饒,但產糧足能自給自足,每年上繳朝廷賦稅也占總數三成,是庇護廣袤中原的重要屏障。」

  馬旭彎腰拾起一根已經乾癟的野草,兩指捏了捏已經乾癟的草種,「戰事爆發以來,潁州,肅川,雞鳴驛等重鎮接連失守。」

  「無數軍民喪失原本的家園。」

  「自古中原都備受遊牧蠻夷襲擾,這好像成了某種定律,一旦中原王朝示威,周圍列強必露出其爪牙。」

  陳玄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不太懂僅僅只見過兩面的通判大人,為何要跟他說這麼多。

  馬旭轉過頭來,年輕卻不甚好看的五官,被日光照耀得熠熠生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依你看何為鹿,中原又有什麼非要讓這些蠻夷,不計代價非要世代興兵戈血流成河直事?」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鹿非鐘鼎,更非祥瑞。」自古遊牧民族都是中原疆域的最大隱患,陳玄望了一眼四周,僅一點稀粥果腹,便能露出滿足笑容的難民,想也沒想便道:

  「遊牧民族馬踏中原,一開始可能只為了更為豐沛的草場,為了生存艱難的子民,為了中原面龐更細嫩的女人,為中原的鹽鐵織造。」

  「但這些都不是最終的理由。」

  陳玄眸色冷淡至極,目光仿若洞穿了千年,終於凝結成了一隅,他道:「何為鹿,不過是權利,是大一統四海臣服的帝王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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