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章：小妻子的神秘身世

  「我非是編瞎話狂你。」這個方子陳玄是在醫學史上看到的，大宴醫術必定沒有，他十分篤定地道：「尿液治病，乃上古之方，尋常大夫不得而知，而且這方子還有個名字……」

  「叫回龍湯。」

  回龍，乃生命跡象回攏之意。

  陳玄說：「我方才跟你說了兩個方子，蛋黃油才是治療你母親瘧疾的關鍵，這個只是輔助治療，你若不放心大可以不喝！」

  聽著這麼耐心的解釋，男人愣了愣，連忙點頭，「小人知道輕重，知道輕重！」

  她娘在家拉的就剩一口氣了。

  

  沒錢治病的這時候，別說熬煮的尿了，便是再髒污的東西，只要能救命，他都能狠心叫老娘喝下去。

  「知道便好……」

  「嘿，這騙子的話，你還真信啊！」

  人群中有人起鬨，「就是，別你娘不喝尿能活三天，一泡尿灌下去，直接歸西了個屌！」

  「諸位若是不信，大可當成玩笑。」

  陳玄的臉刷地冷了下來，「人命關天，還請諸位不要妄言！」

  「還不妄言，我咋那麼不信，尿能治病呢！」

  「要說，那雞蛋黃熬油，還有幾分可信！」

  「可不是咋地，咱們老百姓雖然不識字，可又不是傻子，誰叫尿能治病，那糞坑不成藥材鋪了！」

  言罷，一群人轟然大笑。

  「你們信與不信，與我無關！」陳玄卻十分冷肅地對男人道：「方法我告訴你了，只是今日質疑的人偏多，若是你回去用我的方子治好了你母親，還請你來慶元堂為我證明！」

  得到的方子有兩個，到底是關乎性命，男人將信將疑點頭保證，「這位公子，你放心，這救命的時候，只有你站出來，不論我母親如何，我方壯今日都記得你的恩德！」

  方壯離開後，藥鋪過了一會恢復秩序。

  耽誤了那麼久，李遂還沒顧上跟陳玄說話，便被排著長隊的病人扯住。

  到出慶元堂，范鈺都沒緩過神，「不，不是，尿真能治病啊？」

  以他這些日子對陳玄的了解，這人雖然日常總拉著一張臉，但說話辦事極為靠譜，不至於青天白日沒睡醒說胡話。

  「當然！」

  陳玄十分落拓地回道：「回龍湯，乃民間養生第一良藥，我還能騙你不成！」

  「第、第一良藥！」范鈺吃驚得嘴裡能塞顆雞蛋，「第一良藥，能是尿做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連一首詞一個上午都背不完的人，小范師兄，你不知道的多了！」

  陳玄居高臨下看著，心裡全是壞水，「這回龍湯能治療世上大多數的病，修道煉丹童子尿，可是相當重要的藥材，不信你可以去隨便去問，而且就連你的病也有奇效。」

  「我的病？」范鈺腦袋就差搖晃出殘影，「我可不喝這噁心的東西，寧願難受死也不喝！」

  「不喝？」

  「不喝！死也不喝！」

  陳玄等到於煥之的時候，晚霞幾乎要隱沒成紅線，宋老頭墨跡一下午，從四書五經考校到策論歌賦，到底是把於煥之收入門下。

  回村以後，家裡人聽說，於煥之也拜入宋老先生門下，都十分高興。

  晚上陳玄跟唐瑾沂坐在田埂吹風的時候，唐瑾沂柔聲道：「相公，你想考科舉入仕為官嗎？」

  「不一定，你想讓我去考？」

  「以前二哥在家的時候，他總是捧著書，嫌我吵，不理人。」春風徐徐吹過，回憶從前唐瑾沂的話音很輕，「現在我每次看到你讀書，就總會想起他。」

  「相公，你現在是宋老先生的門生，入仕為官，並不算無依無靠，若是想考，也沒什麼不行，但我從前聽二哥說，他為人霸道蠻橫，很能得罪人……」

  唐瑾沂主動牽住丈夫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要是我爹爹跟大哥活著就好了……」

  「你二哥？」

  唐瑾沂家裡有兩位兄長，父親和大哥還有嫂子侄子都死了，他知道，但這位二哥，還是第一次聽她提起。

  「嗯，我二哥。」唐瑾沂道：「他十五歲離家了，父親只說他是拜師學藝去了，胡人破城的時候，我想過去找他。」

  「但我也不知去何處找。」

  亂世當頭，家破人亡，一個孤女，輾轉嫁給了他，陳玄都不知道，她那些日子都是怎麼過來的。

  「那我要真的考科舉，過了院試，我帶著你去找你二哥！」氣氛太壓抑，陳玄許諾道。

  「嗯！」

  自打陳玄跟於煥之拜入送老門下之後，家裡的白酒和白糖，基本上都是王善跟張二狗在照料著，家裡田妮也一把幹活好手。

  地里那八畝高粱也長到腳面高。

  出苗率長勢喜人。

  家裡外頭不用陳玄操心，雖說宋老哪裡每日只上半天課，但陳玄也不得不抽出大部分精力來應對繁重的課業。

  回龍湯一事，過去三日，這三天，陳玄每日下課返家前都會去一趟慶元堂。

  趙掌柜聽說了那天的事。

  還時不時那陳玄打趣，謝他替慶元堂打出招牌，尿要真的能治病，他非叫人包下城裡倒夜香的活不可。

  時間過的飛快。

  這日陳玄被宋老頭折騰的頭昏腦漲，正要往慶元堂藥鋪去，於煥之卻說，他要先去一趟書局，買幾本遊記。

  對比於煥之，陳玄不得不承認，有的學霸，天生腦子好不說，連勤奮都比旁人努力多了。

  「陳公子！」

  藥童二貴見陳玄走進，笑嘻嘻打招呼，完全忘沒了那天的趾高氣揚，「你來的正好，今個掌柜的在酒樓買了燒鵝，還說要跟你喝兩壺呢！」

  第一流的酒，在永州當地每月只買五十斤不到。

  東西就是他產的，陳玄大方送了老馬大夫跟趙掌柜一人十斤。

  一見陳玄來了，趙成乾笑盈盈地迎出來，「陳公子，你來的正好，我這正要跟馬大夫喝兩杯，來來一起來！」

  陳玄送來的第一流酒勁太香，太足，每日趙成乾和老馬都耐不住天黑，便要喝上幾盅。

  「酒我就不喝了！」

  後世的酒紅的白的啤的，陳玄都沒有異樣喜愛，大中午的他也不願意沾染一身酒氣。

  「來嘛，你上次說的回龍湯的藥方，還有雞蛋油，老馬整日琢磨，正好你在，快跟他說說，他都快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