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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上門挑釁,自家門口被潑了大糞

2024-05-25 04:18:49 作者: 霸氣側漏漏你一臉

  雞叫十分,泥瓦罐里的湯才漸漸在木炭地步有了結晶的模樣。

  田妮起身發現陳玄一夜沒睡,嚇了一大跳。

  王善躺在稻草堆上睡得像個豬。

  陳玄跟伺候祖宗一樣,把他的製糖大業,小心挪動到東屋自己的眼皮底下,扯著早在懷裡睡熟的小媳婦,早飯也不遲,把鞋一蹬上炕就睡。

  也許是白糖,給將來的生活帶來了希望。

  這一覺,陳玄睡得無比香甜。

  

  他甚至夢到了,自己與唐瑾沂回到現代約會看電影、接吻,做盡些彼此交融親密至極的事,夢裡的他還是那個頗有社會地位的軍醫博士。

  而唐瑾沂,在他勤懇的耕種下,婚後給他生了一子一女……

  再醒來,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陳玄蹙著眉坐起,熬夜使得他頭疼,眼睛猛然睜開,看見自己的寶貝糖罐子還在,鬆了長長一口氣。

  夢幻一般的現代幸福生活仿佛還在眼前。

  陳玄揉了揉熬夜酸脹的腦仁,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腿濕漉漉的……

  被子猛地被掀開。

  果然!!!

  啊!!

  陳玄內心無語至極。

  果然男人不能光撩不瀉。

  他從軍營里出來就這一身衣裳,一條棉褲掛空擋,洗了就得光腚,再說棉褲這東西根本就沒法洗。

  到現在沒生虱子都是托天氣太冷的福。

  一動就黏糊糊的觸感,叫陳玄忍不住大罵一聲:

  「大爺的!」

  出了屋,陣陣陰風串襠而過,那叫一個酸爽。

  陳玄常年不變的棺材板臉,難得出現裂痕,轉瞬卻被院子門口,一堆看熱鬧的人,和叫罵聲吸引。

  「誰!是誰幹的!!」

  陳家老宅門口圍了一堆村民。

  王善像個炸膛的炮仗,大罵:「哪個龜孫,識相就給老子站出來!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王哥,出什麼事了?」

  見陳玄一來,人群轟然炸開。

  唐瑾沂氣紅了眼,跑到自個丈夫身邊,怒瞪著雙眸盯著門口的這群人。

  「玄哥,你看看這!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欺負你們怎麼了?」

  「誰叫你們回來的!」

  「咱們村可容不下,你們這些喪門星!殺人犯!」

  抬眼看去,自家牆上,褐黃一片,惡臭連連,他家的整個大門口,竟被人潑滿了大糞。

  而且……看樣子還是人糞。

  畢竟,古代動物糞便金貴的很,除了能燒火,還能當肥料。

  「誰弄的?」

  陳玄冷冷地掃視一圈,語氣冷硬至極。

  人群霎時安靜下來。

  不知為何,村民們發現,陳家的小子,這次回來跟一樣可太不一樣了。

  分明沒大吵大鬧,就是人往那裡冷颼颼地一站,周身的凜冽氣息就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是誰幹的當然不會有人回答。

  「玄哥兒,我去打點水來,沖沖!」

  自小被人欺辱長大的王善,既咽不下這口氣,又不想剛回村就把事情鬧大,紅著眼眶剛要轉身,卻被陳玄一把拉住。

  拜高踩低,人之常情。

  弱者只有欺辱了比他更弱的,才顯得自己沒那麼卑微。

  只是他沒想到,村民們針對他的惡意竟然來得這麼快。

  「陳大郎!」

  這時人群中擠出來個腦袋,陳玄一眼就看到躲在人堆後面的村長李德生。

  作為群里最有戰鬥力的潑婦,吳三嬸第一個站出來說:「不是村里這些長輩們不講情面,咱村多少年都沒出過犯事蹲笆籬子的人。」

  「你瞅瞅你,自己個回來也就算了,還帶這幾個什麼晦氣東西!」

  「這讓咱們村的人往臉往哪兒擱!出去走親戚都抬不起頭!」

  「抬不起頭?」

  陳玄都快被這娘們的理直氣壯氣笑了,「你家抬不起頭,不是因為三叔扒灰麼?」

  吳老三上了兒媳婦的炕,這事鬧的全村人盡皆知。

  一句話落地,人群頓時爆發出鬨笑。

  「死崽子!你放屁!說你家的事呢,往俺家扯啥!」

  臉面被人丟在地上踩,吳三嬸頓時臉色漲紅,跳腳怒罵:「你到底搬不搬!我可告訴你,咱們村沒一個人歡迎你!」

  「要搬趕緊趁早,要不別怪我們……」

  「別怪你們什麼?」

  陳玄肅然往前走了兩步,威壓積在人前,「既然有本事往我家門口潑大糞,夠膽的就自己站出來!想要我搬家?」

  「我倒要看看誰有這個本事!」

  言罷,目光狠狠盯在村長李德生的身上。

  這慣會和稀泥的老頭,瞄了一眼凶煞的陳玄,立刻把脖子一縮,假裝沒看到,可陳玄卻不打算放過他,「李叔,我爹活著的時候,沒少跟您稱兄道弟,如今我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撿回一條命,他們要趕我和我兄弟出村,這事你到底管不管?」

  「這個事嘛……」

  見躲不過,李德生背個手走了出來,訕訕地咳了一聲,架勢拿捏得就差往地上吐茶葉沫子了。

  老頭和稀泥道:「玄哥兒,不是李叔心狠,村裡的長輩們說話也有道理,你從死囚營里領了媳婦回自己家,村里人自然不會說什麼。」

  「但他們兩個……」

  李德生指了指王善和田妮。

  「胡雜種在隔壁村犯的罪過,咱誰不知道,那可是殺妻殺子!這麼個胡人雜種住在咱村,誰能睡好覺!」

  「大郎!」李德生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陳玄的肩膀,「聽叔的一句,讓他們走吧,要不叔跟村里人也沒法交代!」

  「對!趕緊讓他滾!」

  「咱們村容不下胡人雜種!」

  「滾滾!滾出我們村!」

  「玄哥……」

  繞了一大圈子,罪過是在自己身上。

  兩天以來,陳玄從沒展現過半點瞧不起,尊嚴,這是王善活了二十多年,少有體會過的,王善紅著眼眶對陳玄說:「玄哥兒,不行我走吧!」

  「走什麼走!」

  王善殺妻殺子是事實,但那是因為,他那二嫁的媳婦偷人,生了孩子還不算,還把那男人接到家裡來,讓王善伺候著。

  這事甭管他是不是有一半胡人血統。

  是個站著撒尿的男人都忍不了。

  「玄哥你……」王善眼中滿是感動,拉著田妮猶豫不決。

  「陳大郎你啥意思!」

  「你不攆胡雜種走,是不是要跟咱們整個村的人作對!」

  一張張義憤填膺的嘴臉,好似王善犯了天條,即便陳玄不想一上來就跟全村的人作對,但看架勢根本無法善了。

  寡眾就這麼僵持著。

  突然人群被扒開一條道,兩個流里流氣的帶著滿身酒氣的男人走了過來,為首的矮個目光鄙夷地將陳玄從上掃到下,又輕蔑看了一眼王善,最後停留在田妮和唐瑾沂的身上,輕挑地吹了下口哨,「哎呦,這麼漂亮的婆娘!」

  唐瑾沂厭惡地皺眉,往陳玄的身後躲了半步。

  「好啊,回來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霸占了陳玄家的田地,害的原主惹上禍事,十里八村有名的潑皮惡霸,楊勝楊勇兄弟倆。

  「楊勝,別來無恙!」

  陳玄冷聲道。

  「怎麼著,我瞧這架勢,村里人攆胡雜種走你不樂意?」

  還沒主動去找他,仇人卻主動找上門來了,聽這口氣,他家門口的始作俑者沒別人了。

  「不樂意怎麼著?願意又怎麼著?」

  森冷的語氣,叫楊勝詫異挑眉看了一眼,比自己略高的陳玄,「這願意麼,就趕緊讓胡人雜種立馬滾蛋,不樂意……」

  楊勝吐了口吐沫,惡狠狠道:「不樂意那就別怪咱們村裡的人不講情面。」

  「大哥!」

  一直沒吱聲的楊勇,拽了一把楊勇,盯著田妮,唐瑾沂猥瑣道:「你看那倆娘們,可怪好看哩!真好看,我也想要!」

  「你看她們好看也想要?」

  隨即楊勝垂涎地看了一眼,陳玄家門口的兩個女人,他道:「家裡那幾個是沒啥意思,都玩膩了,雖不是乾淨的二手貨,但模樣好看,哥也喜歡!」

  戰亂之年,村里許多農家漢,遇見走投無路的女人,能撿就撿,多說餵口飯吃,既能陪床,還能當免費的勞力,許多懶漢趁勢享受起了城裡老爺三妻四妾的待遇。

  「陳玄!你要是護著胡雜種不想搬,也不是沒有旁的辦法。」

  說著楊勝,還走進兩步拍了拍比他高半頭,陳玄的肩膀,「把這倆女人換給我,我就勸說村里人讓你們在這住下,你看怎麼樣?」

  「換?」活了兩輩子,頭一次聽見這麼猥瑣不要臉的言論,陳玄冷冷地瞥著他,「拿什麼換,怎麼換?」

  身後唐瑾沂一聽,陳玄這話,立即抓緊了他的胳膊,生怕自己真的以為陳玄要留在村里被換走。

  「能怎麼換,當然是我出兩個,換走你們家的兩個!」

  腦癱兒楊勇,在後面補了一句,「還有、還有,你們家欠我家的錢也得還!」

  「我爹欠你們錢?」

  陳玄被抓的時候,楊家窮的都揭不開鍋了,窮的全家褲子就一條,一個人出門,另外一個在家都得光腚,沒餓死全靠楊勝在外面,吃拿耍要。

  原主的爹能欠他們錢?

  扯什麼犢子呢!

  「李叔,我爹真的欠他們錢嗎?」

  問了一嘴村長,這老頭兩眼一眯乾脆裝瞎。

  「欠!咋不欠呢!」楊勝道:「你爹那陣才慘呢,滿身的大水泡,炕吃抗拉,疼的一叫一整夜,攪得全村人都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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