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誰是背主的丫環
2024-04-30 01:19:44
作者: 非常的特別
林貴妃一聽氣得差點把一口銀牙給咬斷了,她被江瑟瑟用毒設計了,還被江瑟瑟嚇得差點尿褲子了,江瑟瑟居然還要她給錢?有沒有這麼欺負人的麼?
江瑟瑟不等她說話,又悠悠道:「如果林貴妃不捨得這錢,也沒關係,相信大皇子應該有錢的,這母債子還也是天經地意的。唉,瞧本宮這腦子,大皇子似乎是被皇上派去守皇陵了,要是傳出去本宮追債追到大皇子的皇陵的里去,那豈不是毀了本宮的名聲?本宮明明就要債的卻擔了個不好的名聲,那豈不是虧死了?可是,雖然說王府里不缺這點小錢,也沒有道理白白給出去的是吧?這又不沾親又不帶故的,相信林貴妃也不好意占咱們的便宜。冷總管,你說可怎麼辦呢?」
冷總管憋著笑,這小主子真夠毒的,不但毒了林貴妃要林貴妃出血不說,還把大皇子拿出來氣林貴妃。誰不知道大皇子就是因為算計了小主子所以被小主子弄去守皇陵了?還有什麼叫追債追到皇陵去,大皇子只是守個皇陵,又不是死了!
冷總管一本正經道:「公主就是慈善,雖然說林貴妃跟咱們王府里不沾親不帶故的,但要是林貴妃實沒錢的話,與王府沾親帶故就行了,這樣貴妃娘娘就可以明正言順可以不用還錢了!」
江瑟瑟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噢?是什麼辦法?」
「其實很簡單嘛,林貴妃好象有不少的姐姐妹妹,隨便送到王府里當個丫環什麼的,公主便免了這一千兩黃金就是了。」
江瑟瑟一聽怒了:「冷總管,原來你是這麼管王府的啊?怪不得王府里每天的錢如流水一般的出去,一個小小的丫環你要用一千兩黃金去換!你腦子進了水了麼?」
冷總管連忙道:「公主息怒,要是平日裡的丫環自然不要一千兩黃金,但如果是貴妃娘娘的姐姐妹妹的話,那一千兩黃金還是值的。」
江瑟瑟愣了愣道:「被你這麼一說也是個道理,一千兩黃金也不過是一萬兩銀子,便是納了相府庶女為妾,這錢也是夠了。說來妾與丫環也沒有什麼兩樣的,都是可以任夫家隨意處置的,可以通買賣的,甚至還是可以用來接待貴客的,如此說來,冷總管倒不算出格。」
冷總管聽了汗滴滴,這妾與丫環是一回事麼?如果是一回事的話,那哪來這麼多丫環削尖了腦袋要當姨娘?
林貴妃聽了氣得快瘋了,眼中的火都要冒出來了,如果眼神能殺人,她能把江瑟瑟給燒成灰灰了。這該死的江瑟瑟,竟然如此糟蹋相府的小姐不說,還把妾與丫環等同了!要知道她就算是再尊貴,再有品級,但她還是皇家的妾!江瑟瑟這話分明是隱射她是皇家的丫環!該死!
好在林貴妃到底是在深宮裡生活了二十年的人,總算沒被江瑟瑟給氣得厥過去。她長吸了一口氣,咬緊了牙關,一字一頓道:「公主放心,一千兩黃金在本宮眼裡還不算什麼,本宮不會貪了你這一千兩黃金,本宮一定會一分不少的給公主送來,只是希望公主能夠長命百歲用得上這金子才行。」
這話可是當著江瑟瑟的面生生的詛咒江瑟瑟了。
江瑟瑟倒也不生氣微微一笑:「放心吧,林貴妃,本宮出生時就被高僧算過,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不但長命百歲,而且還是正妻。」
林貴妃聽了又是一陣的吐血,這天下誰不知道她的命格奇好?連蓮華寺的高僧都說她會母儀天下!當初林家知道這個消息後喜出望外,不但把這事宣揚出去了,還把所有的資源都用在了她身上,只等著她一飛沖天,帶著林家登上高峰。她成年後嫁給了虞蕭秋,成為了虞蕭秋的太子妃,本以為虞蕭秋繼承的皇位以後,她就是板上釘釘的皇后,哪知道虞蕭秋根本不走常規路子,完全不聽大臣的建議,死活就是不肯立後,讓她這個本該是皇后的人成了為宮裡的貴妃!也成了整個京城裡的笑柄,尤其是每次見到她少女時宿敵時,更是收穫了無數的暗嘲眼神,讓她憋屈之極。她雖然掌管鳳印,卻永遠沒有名份,她在虞國整個百姓人的心目中也永遠是皇家的妾,而不是嫡妻!她生的兒子也只是長皇子而不是嫡長子!這簡直就是她心頭的一個刺!這江瑟瑟竟然暗中影射她的痛腳,真是太可惡了!
林貴妃緊抿著唇,美目含霜,惡狠狠的瞪著江瑟瑟。她也不問江瑟瑟要什麼解藥,想來江瑟瑟也不敢明目張胆的給她下致命的藥,她吐出血後,身體就沒有什麼異樣了。再說了,便是有什麼不妥之處,現在跟江瑟瑟扯皮也沒有什麼意義,她進了這門與江瑟瑟說到現在,一直都是在吃虧的狀態,她再與江瑟瑟不依不饒的話,除了自取其辱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處了。
還好……
林貴妃臉色變得陰沉,淡淡道:「護國公主小小年紀嘴皮子倒是利索的,不過慧極必傷,公主還是小心為好。」
江瑟瑟微微一笑:「這倒不勞貴妃費心。對了,貴妃來王府所為何來?難道是來接姜太妃回宮裡頤養天年的麼?說來皇上也真是孝順,雖然姜太妃占了個太妃的名份,其實連皇上的庶母也算不上,哪知道皇上卻還特意著貴妃來接姜太妃,果然是大孝啊,天下人之楷模,實在是讓本宮敬佩不已,本宮一定會以皇上為榜樣,好好的孝順父王與娘親的。」
「……」林貴妃又被氣得心口一疼,這江瑟瑟小小的年紀怎麼這麼難對付?這話說的,讓她怎麼回答?
她要是回答不是來接姜太妃的,那就是說皇上不孝。
她是回答是接姜太妃的,那萬一江瑟瑟打蛇隨棍上,直接把姜太妃與姜吟兒扔給了她,那她該怎麼辦?要是光姜太妃接進宮裡倒也好辦,隨便扔在哪個角落裡讓姜太妃自生自滅也就算了,但姜吟兒那不知恥的東西萬一勾引了皇上怎麼辦?便是皇上對她再不好,她再不待見皇上,但皇上臨幸的別的女人的話,她還是不舒服的。
「……這個先不急。」林貴妃長吸了口氣,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道:「皇上聽聞王府里出現了鼠疫,心裡擔憂不已,怕張公公處理不好,便讓本宮過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如今看來鼠疫一事好象並不重要,倒是發生了什麼本宮不知道的重要的事了。」
江瑟瑟看林貴妃只瞬間就恢復了進門時的狀態,不禁暗贊宮裡的女人真是厲害,要換她吃了這麼大的虧,不鬧個天翻地覆然後甩袖而去才怪呢,哪還有這麼好的忍性能當成無事人一般?
既然林貴妃裝成了兩人不存在剛才的矛盾,那江瑟瑟也不是不會做戲的人。她臉上綻開了一抹笑,柔聲道:「原來是皇上讓貴妃來幫忙的啊,貴妃早說啊,早知道貴妃是奉旨而來,便是貴妃做了多少對不起本宮的事,本宮也會看著皇上的面上不與貴妃計較的。」
「……」林貴妃差點又一口血吐了出來,她都拿著皇上賜下的戒尺來了,還不能證明她是奉旨而來的麼?真是人嘴兩張皮,全靠她在翻!再說了,她哪做了什麼對不起江瑟瑟的事來了?自從她來到王府,一直是她吃了虧好麼?她到現在身上還疼著呢!
林貴妃不再理江瑟瑟,免得被江瑟瑟氣死了。她在胡嬤嬤的攙扶下走向了江瑟瑟身邊的主座,自顧自坐了下來。
這次江瑟瑟倒也沒有說什麼,姜吟兒是沒權力坐在她邊上的座位上,林貴妃還是可以坐的。她與林貴妃都是一品誥命,但林貴妃到底占了個長輩的名份。
「把張公公帶進來吧,免得林貴妃等久了。說來皇上還真是神機妙算,知道張公公這人做事不怎麼靠譜,倒派了貴妃來監督。這不,這狗奴才竟然仗著皇上的勢真的對本宮無禮!真是氣死本宮了!按說這等行為就是杖殺了也不為過。不過本宮畢竟只是個公主,這張公公又是宮裡的人,既然貴妃來了就讓貴妃來處置瞎奴才吧。之前為了王府的規矩本宮越俎代皰打了他二十大板小懲戒,剩下的未盡的懲罰就由貴妃處置吧。就在王府里處罰了,本宮並不介意的。」
林貴妃眼皮一跳,張公公可是虞蕭秋眼前的紅人,她平日裡討好還來不及呢,哪有什麼膽子再對張公公進行懲罰?
可是江瑟瑟話里話外又拿捏了她,她如果說不必再懲罰了,估計江瑟瑟還有後話等著她,到時弄不好傳了出去,成了以後她處置后妃的把柄。
這該死的江瑟瑟時時刻刻都在那裡算計她!這小賤人真的才十二歲麼?
林貴妃恨恨不已,敷衍道:「既然是衝撞了護國公主,那張公公確實是罪該萬死,不過既然護國公主已經罰了張公公,現在張公公又奉了皇命而來,不如等張公公辦完了差使,回宮後本宮再另行處罰張公公吧。」
江瑟瑟笑了笑,這時被打去了半條命的張公公就被拉了進來,進來後,婆子們手一松,張公公就如一團爛泥般癱在了地上。
張公公怯怯地看著江瑟瑟,這次再也不敢囂張了。廢話,他敢囂張麼?剛才拿到了江瑟瑟把柄後,他倒是囂張了一回,結果怎麼樣?結果是屁股開花了!那可是實打實的真打啊!在宮裡還能看著他的面子不打實了,這裡打得他哭爹喊娘差點以為自己這次會被打死了。
好在江瑟瑟也不敢真的打死他,但痛是真痛!
林貴妃眼微閃了閃,看向了一邊狼狽不堪的姜太妃與姜吟兒一眼,心裡暗惱這兩個廢物,有這麼大好的條件都沒有利用上,卻也被江瑟瑟收拾成狗樣!
「張公公,你剛才對本宮不敬,本宮才小懲大戒打了你二十大板,但林貴妃說了,按著你這行為便是千刀萬剮也是輕的,念在你還在為皇上辦事,賞你八十大板,現在先不罰你了,等你回宮後,你自已去受刑吧。」
林貴妃聽了大驚失色,她什麼時候這麼說了?可是偏偏她還不能跟江瑟瑟為此而爭執起來。這個啞巴虧她還吃定了!
林貴妃欲言又止,焦慮的目光卻正好對上了張公公恨毒的目光,登時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完了完了,看來張公公是聽進去江瑟瑟這小賤人的挑唆之言了。這下好了,張公公是徹底的恨上她了,以後她在宮裡還有好日子麼?
她知道自己雖然是虞蕭秋的寵妃,其實在虞蕭秋的心目中根本不如張公公!
這該死的江瑟瑟!不行,她一定要挽回張公公對她的印象。
林貴妃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張公公要是真的衝撞了公主的話,便是公主不罰,本宮也不能姑息,不過張公公剛才你拿到了什麼冊子讓公主這麼著急,要打你的板子?」
江瑟瑟眼皮微抬了抬,林貴妃不愧是貴妃,倒是這麼迅速的就鎮定了下來,不提張公公衝撞之事,反而把自己打張公公說成了心虛了。得,好戲要開場了!
張公公心中一動,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連滾帶爬地爬向了林貴妃,悽慘地叫:「娘娘救命啊,娘娘救命啊,奴才真的沒有衝撞公主啊!奴才只是不小心得了……得了……」
「得了什麼?」
張公公作出為難之狀,還有意把手中的冊子藏在了身後。
林貴妃的目光落在了那冊子上,怒道:「你手裡是什麼?」
「啊?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張公公作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來人,把張公公手裡的冊子給本宮拿來!」
一個宮女十分利落地走到了張公公面前,把冊子從張公公手裡完好無損的搶了過去,頓時張公公急得大叫:「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公主,公主是絕對不可能放印子的!這也不是印子錢的帳本 !」
那聲音響得滿大廳都聽到了,便是五十米外的粗使婆子們都知道江瑟瑟放印子了。
江瑟瑟挑了挑眉,看著林貴妃與張公公演戲,似笑非笑。
「什麼?印子錢?」林貴妃一下驚跳起來,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了江瑟瑟:「護國公主,你竟然放印子錢?你可知道虞國自開國以來就嚴厲禁止放印子錢的?不管是王公貴族也好,還是平民百姓,只要放印子錢輕者削爵,重者流放,這……這……這本宮也幫不了你了。來人啊,把護國公主帶走,讓皇上發落!」
齊統領本來就是領了皇命而來,立刻手一揮,御林軍齊刷刷地圍住了江瑟瑟。
齊統領道:「對不起了,護國公主,末將只能公事公辦了。如果公主有什麼冤屈的話,就跟皇上去申訴吧。」
冷總管手一揮,王府的侍衛也圍了上來,直接把江瑟瑟保護在了當中。
齊統領怒道:「冷總管,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抗旨?哪來的聖旨?難道皇上還能未卜先知知道能在王府里搜出放印子錢的證據不成?」
齊統領一窒,隨後辯道:「放印子錢的事只要抓到證據就要抓人,這是自開國以來就形成的規矩,你不讓本官行事,豈不是抗旨?」
「嘁,就憑著一本小本子,怎麼就證明是我們小主子放印子錢的?別忘了,這本子可不是我們下人搜出來的,而是張公公搜出來的,我還說是張公公陷害我們小主子呢!齊統領,這陷害護國公主可是大罪,你還不把張公公抓起來?」
張公公一聽,急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咱家一個閹人沒事陷害護國公主做什麼?護國公主又沒有得罪過咱家,咱家才不會做這種事呢!」
「噢?那聽公公的意思是如果公主得罪了你,你才會陷害公主是麼?你一個奴才還敢記著主子的仇,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樣隨時可能背主的奴才,齊統領還不快抓起來!」
張公公一下傻了眼,忙不迭的搖頭:「咱家沒有這麼說!」
齊統領也臉色鐵青道:「冷總管,你簡直就是胡攪蠻纏!」
冷總管看向了齊統領:「齊統領,在你的心裡,難道一個閹人比護國公主都重要麼?」
齊統領的心咯噔一下「怎麼可能?護國公主是皇親國戚,那可是金枝玉葉,豈是張公公能比得上的。」
「那不就得了?那憑什麼張公公拿出一個冊子說是護國公主放印子錢的證據,你就相信了。而公主說是張公公自己弄來冊子陷害公主的,你就不相信呢?就算是民告官,不管官有什麼錯,這民還得滾地釘呢,這張公公拿著一個不知道哪弄來的冊子就能讓齊統領抓公主了?齊統領真是好本事啊!」
齊統領被冷總管說得面紅耳赤,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來時只是聽虞蕭秋說只要張公公拿出放印子錢的證據,林貴妃就會協助他拿下護國公主,哪知道冷總管這麼難纏?
他要是強硬著抓江瑟瑟,說到哪裡都沒有理去。弄不好還壞了皇上的名聲。
齊統領看向了林貴妃,林貴妃心裡也恨恨不已,即恨冷總管巧舌如簧,又恨齊統領剛才見死不救,要是與她無關的話,她真不想管這事,可是偏偏她來王府的目的就是為了配合齊統領把江瑟瑟弄到天牢去。
現在冷總管死活不讓抓江瑟瑟,要是冷總管沒有理,她倒也能強硬著讓御林軍抓人,可偏偏冷總管是有理的,讓林貴妃知道這麼強抓江瑟瑟是不可能的。
於是林貴妃看向了張公公,厲聲道:「張公公,你倒好好說說,你這冊子到底是哪裡搜出來的,要是有一點的虛言,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張公公忙不迭道:「回娘娘,奴才真是冤枉啊,奴才決不可能陷害護國公主的啊!」
林貴妃皺著眉道:「現在本宮相信你沒有用,得讓大家都相信你!還有,你來王府是為了消毒防疫來的,怎麼就搜到了護國公主放印子錢的證據了呢?你要不把這事實說清楚,誰也不能信了你。」
江瑟瑟勾唇一笑,林貴妃這話看似給了她一個機會,其實是想讓張公公坐實了她放印子錢的事實。
姜太妃急道 :「是啊,張公公,你不要怕,你有一說一,只要有事實依據,便是攝政王也不能徇私枉法!」
江瑟瑟冷冷地瞥了眼姜太妃:「姜太妃倒是一副十分希望本宮被抓的樣子。」
姜太妃亦回眸瞪向了江瑟瑟,斥道:「怎麼了?公主做得難道不讓人說得麼?」
江瑟瑟懶得理姜太妃,而是淡淡道:「張公公,說來聽聽,本宮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陷害本宮。」
林貴妃道:「是不是陷害,還得等事實問清了才知道,公主現在斷言還早!」
江瑟瑟似笑非笑:「看來林貴妃是迫不及待地想定本宮的罪呢。只是林貴妃可聽過一句話,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林貴妃心頭一動,不過想到虞蕭秋的步步算計,遂暗嘲自己多心了,便是江瑟瑟聰明早慧又如何?她又怎麼能想到自己最相信的丫環背叛了她?又怎麼能想到這冊子早被他們做了手腳?又怎麼會想到他們能在王府搜到這冊子?
當下,林貴妃皮笑肉不笑道:「本宮更知道事實勝於雄辯。」
江瑟瑟笑了:「這話本宮也這麼認為。希望貴妃最後能得到滿意的結果。」
林貴妃抿了抿唇。
張公公看看江瑟瑟,又看看林貴妃,仿佛下了決心般:「娘娘,您打開冊子看看便知奴才沒有撒謊。」
林貴妃接過了冊子看了眼,頓時臉色變了:「這是在哪裡發現的?」
「回娘娘話,奴才本來是帶著眾人在愛臨院裡防疫的,哪知道一個丫環不小心碰倒了一個古董瓶,古董瓶頓時碎了一地,奴才當際就讓人收拾這碎片,免得傷了人,哪知道收拾的時候發現碎片中有這麼一個冊子,一看之下才知道這是護國公主放印子錢的證據,這冊子可不是奴才發現的,也是那個撞倒了花瓶的丫環發現的。奴才一見事關體大,不敢有所隱瞞,就拿著冊子離開了愛臨院。」
林貴妃一聽愛臨院三個字,眼底划過一道暗沉之色,隨後看向了江瑟瑟:「護國公主有什麼可說的麼?這冊子可不是張公公發現的,而是你們王府的丫環發現的。要說張公公陷害於你想來是不可能的。」
江瑟瑟似譏似嘲道:「剛才張公公還一副不肯交出冊子的樣子,好象很為本宮考慮,怎麼才一會就這麼積極主動的交待了呢?這變化可真是大啊。娘娘啊,這等隨時改變立場的奴才所說的話,真的可信麼?」
林貴妃窒了窒,假裝沒聽到江瑟瑟的話翻看著冊子。
張公公辯道:「之前咱家是為了保護公主,可是後來想明白了,這放印子錢害得是千千萬萬的百姓,咱家看著是保護了公主,可是害的卻是更多的人命,所以咱家幡然醒悟了。」
江瑟瑟譏道:「沒想到張公公還是個憂國憂民之人,要是不是閹人的話,便是入閣也是可以的呢!」
張公公低著頭,不再說一句話。
江瑟瑟不慌不忙道:「娘娘可否讓本宮看看這冊子?」
林貴妃遲疑了下欲遞給江瑟瑟,張公公連忙阻止:「娘娘不可, 要是公主毀了這冊子,那可就說不清了。」
江瑟瑟冷笑道:「如果本宮想毀了這冊子,之前杖責你之時就有的是機會毀了它,哪用得著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毀了?本宮到現在看也沒看過這冊子,你們就要定了本宮的罪,本宮怎麼可能心服口服?」
林貴妃倒也不怕江瑟瑟毀了這冊子,道:「張公公放心吧,如果護國公主毀了這冊子,只能說明護國公主心虛,到時本宮自然會向皇上說明事實經過。」
江瑟瑟淡淡道:「那娘娘也別把冊子遞給本宮了,直接放在桌上本宮自取就是,別到時毀壞了算在了本宮的頭上。」
林貴妃神情微頓,心裡暗罵,小賤人真是賊精,竟然把她的心思都摸透了!嘴裡卻憤憤道:「本宮豈是那樣的人?」
隨後把冊子扔在了桌上,江瑟瑟笑眯眯的拿了冊子,然後悠篤篤地翻看了一會,一面看一面道:「張公公,你說這冊子是藏在古董瓶子裡的?」
「是的。是一座一人高的花青煙雨瓶。「
「一人高?有多高?」
張公公遲疑了下,比劃道:「有這麼高,大約有二丈高。」
江瑟瑟笑了:「兩丈高啊,那本宮多高?張公公哪來的自信說是本宮把這冊子藏進去的?」
張公公一窒道:「便不是公主藏的,難道不會是別人藏的麼?這愛臨院可不是公主居住的啊。」
「那聽你的意思是本宮的親娘在放印子錢了?」
張公公垂眸道:「奴才不敢這麼說。」
「不敢?」江瑟瑟狠狠地將冊子砸在了張公公的臉上,厲聲道:「本宮看你敢的很!就憑著這區區幾個帳頁就能說本宮放印子錢!你們也太小瞧了本宮了!」
張公公狼狽道:「如果說光是冊子不頂用,那公主貼身的婢女作證總不會假吧?」
「噢?哪個婢女?」
「小姐……」一道熟悉的人影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到江瑟瑟後,恭敬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