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總有賤人要算計我
2024-04-30 01:19:18
作者: 非常的特別
「你們如果一定要進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是我不想讓你們進去,實在是裡面的陣法很厲害,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這陣法到現在我都沒有研究透徹,如果你們只想踏青採摘,遊歷一番的話,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在邊緣地區走上一圈,但如果你們想進入核心的地域的話,今天恐怕不行。」
「為何?」
「先不說你們這一身的行頭不行,就說沒有準備的話,要想進入核心地域那簡直就是去送死,說難聽點,我可不想擔了一個謀害虞國皇子與護國公主的罪名。三皇子還好一些,畢竟從小在道觀里長大,相信以著虞皇深明大義的性格也不會跟我多計較,不過攝政王一向護短,要是知道護國公主在我這裡出了事,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說著北堂驚羽還對著江瑟瑟拋去一個暖昧的眼神。
江瑟瑟無語的撇了撇唇,這北堂驚羽看著是個儒雅的君子,沒想到也這么小雞肚腸,她不過是擺了他一道,他就暗中挑拔她與虞清禮的關係。
說什麼虞清禮從小生長在道觀,虞蕭秋深明大義不會計較虞清禮的死活,這分明是說虞蕭秋不把虞清禮放在心上嘛!
隨即又說她家老頭子怎麼怎麼寵她,這不是想挑起虞清禮的嫉妒之心又是什麼?真是用心險惡啊!
虞清禮眼微閃了閃,沉聲道:「北堂太子說得不錯,如果江妹妹出了事,別說是皇叔饒不過你,便是我也會上天入地放不過你。」
北堂驚羽微微一窒,皮笑肉不笑道:「沒想到三皇子倒是個寵妹狂魔,這麼疼愛護國公主。」
「本皇子就這麼一個堂妹,不疼她疼誰?」虞清禮也不客氣的回了句。北堂驚羽說他疼愛護國公主,而不是江瑟瑟,分明是暗指他為了討好皇叔才寵愛江瑟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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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三皇子真是兄妹情深。」北堂驚羽沒離間成兩人,還討了個沒趣,訕笑道:「 既然這樣,三皇子更該知道我所言非虛,為了護國公主的安全著想,我建議,你們還是準備好了再來吧。」
江瑟瑟回頭看向了虞清禮,虞清禮微點了點頭。
江瑟瑟遂道:「那好,就如北堂太子所言,我們下次再來,不過最好約個確切的時間,要是北堂太子又有什麼相好的,出門探友訪親去了, 我們不是白來了麼?」
被江瑟瑟這話一刺,北堂驚羽尷尬不已,心裡也暗罵江瑟瑟奸滑,這話聽著是諷刺他,其實是暗中威脅他,如果下回再裝著不在的話,就宣揚他上青樓的事。
北堂驚羽摸了摸鼻子道:「這進後山也不是哪天都能進的,畢竟是月圓之日才行,這才過了祭月節,再次月圓得二十日之後了,正好趁著這二十日的功夫,護國公主與三皇子好好準備些騎裝,隨行的東西,並安排好家裡的事務,畢竟這一進後山陣法之中,得十日才能出來。」
「這個沒問題。」江瑟瑟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她前世征戰沙場,野外作戰都是住在外面的,該準備的東西她都知之甚詳,沒有什麼能難得到她的。
見江瑟瑟沒有一點的為難樣子,北堂驚羽倒是對江瑟瑟另眼相看一番,畢竟這么小的女孩子聽到要在野外住宿,大都都是無法忍受那種苦楚的。
他不放心道:「護國公主,你可知道在山中住上十日是如何艱辛麼?這可不是平日裡的郊遊玩樂。」
「艱辛?怎麼艱辛了?」江瑟瑟不解道:「不就是得靠飲山泉食野味為生,居住在帳篷之中,沒有任何人的侍候,而且還有可能隨時遇到各種的危險麼?除了這些還有什麼麼?」
還有什麼?!就這些還不夠麼?
北堂驚羽覺得應該扒開江瑟瑟的腦子看看,是不是她的腦子跟平日裡他所見的那些千金小姐不一樣。
雖然他知道江瑟瑟是將門出身,但那是她的外祖家,她生長的江家可是地地道道的書生家!而且江瑟瑟也從來沒有野外的經驗!現在江瑟瑟竟然用這種輕忽的語氣跟他說話,難道真的以為在後山十日是輕鬆的活麼?
北堂驚羽本來還想勸江瑟瑟數句,不過對上江瑟瑟那種看自己跟看白痴般的眼神,北堂驚羽覺得自己真是多管閒事,多此一舉!他這千年難得一次的好心就被江瑟瑟給這麼毫不留情的給打擊了。
北堂驚羽覺得以後還是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千萬不要再生出無謂的好心了,免得他受打擊。
得,就讓這個自以為是的公主進入後山後嘗嘗苦頭吧!
就在北堂驚羽不安好心之時,江瑟瑟道:「這後山陣法的開啟是必須在每月十五呢,還是只有月圓之日?」
北堂驚羽隨意道:「有區別麼?」
江瑟瑟又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北堂驚羽:「當然有區別了,區別還大了!如果十五那天是陰天或雷雨天,哪來的月亮?北堂太子不會連這點也沒想到吧?」
「……」北堂驚羽抿了抿唇,鬱卒道:「得月圓的那日才行。」
江瑟瑟聽了點了點頭,轉頭對著虞清禮道:「三哥,那咱們還得做好準備,也許下個月的十五未必成行。這得做好兩手準備。」
虞清禮寵溺地看著江瑟瑟,笑道:「正是。」
「那好,咱們回去吧。」江瑟瑟拽著虞清禮就轉身而去,仿佛忘了北堂驚羽這個人了。
看著兩人聯袂而去,竟然不再理他,北堂驚羽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竟然追上道:「等等,你們就這麼走了麼?」
江瑟瑟與虞清禮同時回過頭,江瑟瑟奇怪道:「我們不這麼走還怎麼走?難道你要叫轎子送我們走?還是說要請我們吃飯?」
「……」北堂驚羽窒了窒,鬼才請你吃飯呢!
江瑟瑟直到坐在馬車上,想到北堂驚羽那如同吃了大便一樣的臉色,還忍不住的笑。
虞清禮目光溫柔地看著她,笑道:「有這麼好笑麼?不過是捉弄了北堂驚羽而已。不過北堂驚羽這個你別看長得斯文儒雅,一副君子風度的樣子,其實心眼很小,你得罪了他,小心哪天他算計你。」
「算計就算計,就他這智商,我還能怕他不成?」
虞清禮搖了搖頭道:「千萬不要小看北堂驚羽,他不過是不跟你計較而已,要是得罪他狠了,他可是心狠手辣的很。」
「三哥對北堂驚羽很了解麼?」
「也不算很了解,不過我曾聽過一件事是與他有關的,說給你聽聽,倒是可以當作一個參考。」
「什麼事?」
「你可聽說過北冥國有一個特別得寵的妃子褒貴妃?」
「好象聽說過。」
「褒氏其實以前是北堂驚羽的未婚妻。不過那褒氏成為北堂驚羽未婚妻時,北堂驚羽還未被封為太子,所以褒氏就看不上北堂驚羽,認為她的容貌應該是可以母儀天下的。不過當時北冥國的皇上並沒有定下太子,所以那褒氏一時也找不到可以嫁的人,眼見著她的年紀越來越大,她要再不行動的話,她就得嫁給北堂驚羽了,所以她不一做二不休借著一次宮宴的機會勾引了北冥皇。」
江瑟瑟微挑了挑眉道:「父搶子媳那可是天大的醜聞。」
「誰說不是啊,不過北冥皇向來都是比較強勢的,壓制的那些大臣們不敢有異義,出現了這種事後,北冥皇直接就解除了北堂驚羽與褒氏的婚約,然後在一個月之後納了褒氏為妃。褒妃也是個會侍候人的,直把北冥皇侍候的十分高興,直接就越級升了褒氏的妃位,封為貴妃。當時北冥國的皇后長年纏綿病榻之上,所以褒氏名為貴妃實則行使了皇后的權力。」
「不對啊,如果說褒氏曾是北堂驚羽的未婚妻,那麼一旦褒氏得寵之後,作為北冥皇應該做的就是把北堂驚羽儘可能的從眼前驅趕出去,怎麼還可能封為太子呢?這不是時刻提著北冥皇,他占了兒子的女人麼?」
虞清禮露出讚揚之色道:「所以我說北堂驚羽手段十分的高明,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扭轉乾坤,不但沒被發配到狗不拉屎的地方去,反而一舉成為了太子!據有人傳言說是因為北冥皇愧對了北堂驚羽所以才讓他當的太子。」
說到這話時,虞清禮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情。
江瑟瑟也不相信這話,要是北冥皇真的有愧意的話,也不會占了兒子的未婚妻了。
「本來北堂驚羽當了太子,北冥皇得了美人,而褒氏得到了身為女人最高的地位,也算是都得到了圓滿,壞就壞在褒氏懷孕了。」
「然後呢?」
「然後褒氏就死了,一屍兩命,成為了懸案,但好些人都說是北堂驚羽下的手。雖然沒有證據,但聽說北冥皇也有這個懷疑,才會晾著北堂驚羽,這才有北堂驚羽來虞國岳麗書院當院長之舉。後山陣法里據傳有著千年前仙人遺下的神跡,北堂驚羽是想進入遺蹟里找到寶物獻給北冥皇,討北冥皇的歡心以鞏固他的地位。」
江瑟瑟沉吟了一會,搖頭道:「不對啊。」
「怎麼了?」
「北堂驚羽與褒氏之間的關係雖然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但我能確定褒氏絕對不會是因為嚮往權力而拋棄北堂驚羽的,相反她一定是愛慘了北堂驚羽,才會去勾引北冥皇的!」
虞清禮用鼓勵的眼神看向了江瑟瑟,道「繼續。」
「北冥皇膝下這麼多的皇子,但一直沒有定下哪個當太子,這麼多的皇子自然是心裡著急不已,一方面在培養自己的勢力,一方面也是想得到名正言順的機會。而且北冥皇年事已高,已經近六十歲了,說句不好聽了,說不定哪天睡著覺就過去了。所以這些皇子們都是蠢蠢欲動的。
北堂驚羽雖然看似儒雅平淡,其實骨子裡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從他為了岳麗書院後山的所謂的寶貝就能看得出來他的品行。
所以他想來想去就利用北冥皇好色這一弱點,指使褒氏去勾引北冥皇,這也恰恰能說明為什麼北冥皇納了褒氏為妃後卻反而立了北堂驚羽為太子了。
本來他當太子,宮裡又有褒氏為他打點著,他算是能坐穩了太子之位了,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褒氏懷了孕,而且這孩子弄不好還是北堂驚羽的。
其實不管這孩子是北冥皇的,還是北堂驚羽的,都是不可能讓褒氏生下來的。因為,如果是北冥皇的孩子,身為貴妃的褒氏也許就會想為自己親生的孩子博一個錦繡的未來,那麼北堂驚羽很有可能被褒氏所拋棄,這個風險北堂驚羽是不敢冒的。那如果這個孩子是北堂驚羽的話,北堂驚羽就更不敢讓這個孩子生下來了,一旦被人發現了,他別說當太子了,就算是當個閒散的王爺都是奢侈了。
北堂驚羽定然是不能讓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可是他卻錯估了一個母親的心,褒氏人在深宮之中,沒有任何的親人,這個孩子對她來說就是唯一的親人與希望。試問褒氏怎麼可能放棄這個孩子?說不定褒氏還會因為這個孩子威脅上了北堂驚羽,如果北堂驚羽不讓她生下這個孩子,她就會告訴北冥皇真相。
於是北堂驚羽無慌了,設計弄死了褒氏,但因為時間太匆忙,被人看出了端倪,也讓北冥皇對他有了懷疑而疏離了他。
北堂驚羽怕地位受到威脅,所以就急匆匆的趕到了虞國,想找出岳麗書院後山的秘密來改變他的命運。說什麼想找出寶物討好北冥皇,我看是未必!」
虞清禮聽了江瑟瑟這一分析,露出了欣慰之色,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喜。
「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我還怕你被北堂驚羽的表相所迷惑了,畢竟北堂驚羽長得過於俊美,又一副斯文優雅的模樣,加上他的身份,好些女子都會被他所迷惑。」
「嘁,一朵有毒的罌栗花,鬼才會被他所迷惑呢!」江瑟瑟不屑道:「為了權力連心愛的女人都能放棄,還能翻臉無情的痛下殺手,這種渣男我鄙視他!」
「心愛的女人?那倒不至於。只能說是眼瞎的女人,可惜了褒氏紅顏薄命碰上了北堂驚羽這樣的無情男人。」
「唉,痴情總被無情傷!」江瑟瑟一陣的感慨。
虞清禮失笑道:「看你說這話時老氣橫秋的樣子,還以為你多大的年紀呢!」
「……」江瑟瑟微頓了頓,她總不能說她兩世為人,早就看透了男人的心吧?
「阿花啊!我的乖女兒啊!你死的好慘啊!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啊!你拋下了娘,讓娘怎麼活啊!」
車外傳來一個婦人呼天嗆地的哭喊聲,那一聲聲悲痛的號叫直聽得人心裡酸酸的。
江瑟瑟掀開了車簾道:「明眸, 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
明眸跳下了車,不一會就打聽清楚了原因。原來那個哭叫的老婦人姓林,生有一個女兒叫張婉兒,張婉兒的父親張老爹去年上山去砍柴摔下了山摔斷了腿。張家把所有的積蓄都花了也沒治好張老爹的腿,沒治好不說還化了膿,大夫說要用上百年的老參才能吊住張老爹的性命 。窮苦人家哪有錢買百年的老參?一顆老參至少得三十兩銀子。
可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爹去死,張婉兒也捨不得。
於是張婉兒聽說縣裡的張富戶要招丫環,一個月能給出一兩銀子的高價。張婉兒想自己跟張富戶簽下三年的契約,然後預支三十兩銀子,就能救下自己的爹了。
哪知道等張婉兒簽下了契約後,張富戶竟然說一個月只能給張婉兒十文的工錢,張婉兒一算,這得在張家幹上三百個月才成。等她從張家出來,都成了老人了!
這也就算了,為了救親爹的命,就算是老了被張家趕出來也認了,可是張家竟然反悔說不能預支三十兩銀子。
張婉兒本來就是為了銀子才來當奴婢的,現在不給錢,還想讓她當免費的奴婢,她怎麼肯干?
於是她就鬧著要離開張家,張家倒也不強求,只說她這麼一鬧害得張家白費了許多的工夫,得賠償張家。
張婉兒只想著離開張家,就答應賠償。哪知道張家一分錢沒給過張婉兒,卻要張婉兒賠出五兩銀子來。
張婉兒別說五兩銀子了,就連五文銅板也沒有啊。於是張家的人又給張婉兒出了個主意,讓張婉兒借高利貸去。
張婉兒被逼無奈,索性五兩也是借,三十兩也是借,就問高利貸借了三十五兩銀子,五兩給了張家,另外三十兩買了老參回去救她親爹的命。
這高利貸哪是好借的,利滾利,一個月就成了五十兩銀子了。張家哪還得出來?
還不出來,高利貸就到張家把張婉兒搶了去,準備賣到妓院去。
張婉兒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何能願意成了妓子?當下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觸柱而亡了。林氏知道後,就在那裡痛哭流涕,大罵高利貸黑心腸。
江瑟瑟聽完了,搖了搖頭道:「這張婉兒倒是個可憐的,明眸,你去幫林氏把高利貸還了,再給她十兩銀子,讓她把張婉兒好好安葬了吧。」
明眸應了聲,又轉身而去。
虞清禮看了眼江瑟瑟「沒想到你倒是愛管起閒事來了。」
江瑟瑟淡淡道:「恐怕這個閒事我不管也有人管的。」
話音才落,就聽明眸道:「小姐,奴婢去找林氏時,有人替林氏還了高利貸,而且還幫著買了口棺材葬了張婉兒。」
江瑟瑟陡然抬頭,眸光犀利如刀,冷笑:「真是好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真當我是包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