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二姨娘打了江朱玉

  「娘……」江朱玉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二姨娘，喃喃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不……不……」二姨娘被江朱玉的表情給嚇壞了，她看著自己扇得鮮紅的手，急道：「不是這樣的……朱玉，你聽娘說……娘不是有意要打你……娘只是為了你好……」

  「夠了！」江朱玉涕淚橫流，大喊道：「不要拿著為我好的藉口說事了！我知道其實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也認為我丟了你的人是不是？甚至你被爹打了你也認為是我連累了你是不是？可是你不想想這到底是誰害了我！難道我不想清清白白的等著二皇子來娶我麼？要不是你計劃失敗，我至於這麼被動麼？你打是為我好的藉口說事不就是為了你能扶正……」

  「啪！」一個耳光聲打斷了江朱玉瘋狂的咆哮……

  江朱玉的哭喊戛然而止，她傻愣愣地站在那裡，目光如刀般瞪視著二姨娘，半晌沒有說話。

  一時間二姨娘仿佛受了天大的驚嚇，只是呆呆地看著江朱玉，唇微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呵呵……你又打了我一個耳光！」終於江朱玉慘然一笑，聲音支離破碎：「呵呵，你居然一面向我道歉，一面又打了我……呵呵，這就是你所謂的為我好麼？哈哈哈……好，好，好，打得好！打得好啊！我果然是礙了你的眼，丟了你的人，讓你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罵，好！好得很，我這就走！」

  江朱玉淚流滿面，捂著臉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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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要這樣……娘錯了……朱玉……不要離開娘……娘向你道歉……」二姨娘心疼欲裂，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就要下床拉拽江朱玉。

  江朱玉一個閃身錯過了二姨娘，她的聲音飄渺破碎：「……留下來讓你再打我麼……」

  「不！」二姨娘驚叫出聲，心慌意亂的踏步而出，卻不想被被子捲住了腿，整個人如筒子般滾到了地上。

  「二姨娘……」趙嬤嬤心頭一驚，就要扶起二姨娘，二姨娘一把推開了她，急道：「快去拉住朱玉，不能讓她誤會了我！」

  趙嬤嬤連忙衝出門去，拉住了正要往外沖的江朱玉。

  「放開我，你這個老雜貨！」江朱玉破口痛罵，撕扯著趙嬤嬤。

  趙嬤嬤心頭一酸，她把江朱玉當親生的孫女疼，可是在江朱玉的眼裡她就是一個奴才。不過即使是這樣，她還是不能讓江朱玉發生一點的意外。

  她迅速調整好心態，溫言軟語道：「二小姐，二姨娘是疼你的，打在你身上疼在她心裡……」

  「不要你這個老奴才替她說好話！你不過是個奴才還能代替主子說話不成？你立刻放了我，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江朱玉一面罵著，一面踹著趙嬤嬤，欲掙脫趙嬤嬤的鉗制。

  不一會，趙嬤嬤腿上就被踢得傷痕累累，雖然痛入心扉，可是她卻不敢放開江朱玉。

  「你放不放手？」江朱玉踢了半天，踢得腳都疼了，還累出了一身的汗，凶神惡煞地瞪著趙嬤嬤，大有不放開她，就要下死手的狠戾。

  「二小姐……老奴求求您，回去看看二姨娘吧，剛才二姨娘從床上摔下來了……」

  江朱玉身體一僵，隨後尖細著嗓子道：「她打我時中氣十足，想來也摔不壞她！」

  「你怎麼這麼說你娘？」趙嬤嬤一氣之下大聲叫道。

  「娘？」江朱玉譏諷地一笑：「一個姨娘也能當我的娘麼？別忘了我的嫡母是臨府的大小姐，二姨娘怎麼能當我堂堂江二姐的娘呢？」

  「朱玉……」身後傳來二姨娘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江朱玉心頭一痛，忘了剛才的一切，回過頭看到二姨娘扶著門框慢慢的滑下……

  「娘……」江朱玉哪還記得剛才的怒意？嚇得魂飛魄散地飛奔向了二姨娘。

  「娘，你不要嚇我……嗚嗚……娘……你千萬不能倒下啊！」江朱玉哭著扶住了二姨娘。

  「……我……我沒事……」二姨娘張了張孱弱的唇，唇間綻起一抹虛弱的笑，眼底一片的慈愛：「朱玉，娘真是愛你的，是為了你好。」

  「嗚嗚……娘別說了，我扶您進屋去……」江朱玉拼命的搖著頭，淚如雨下。

  趙嬤嬤見了長吁一口氣，對著躲在角落的憐兒大喝道：「都是死人麼？還不快扶二姨娘進屋？」

  幾個丫環婆子連忙迎了上來，小心翼翼地扶著二姨娘往內室而去，二姨娘還不忘了拉住了江朱玉，生怕江朱玉又跑了，江朱玉見二姨娘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她，對二姨娘的怨懟之情倒少了許多。

  趙嬤嬤在一邊不斷道：「小心些，別碰疼了二姨娘，否則仔細你們的皮！」

  好不容易把二姨娘安頓在床上了，趙嬤嬤才瞪了眼幾個丫環婆子，威脅道：「今兒個的事有一絲傳了出去，別怪我不客氣。」

  「是！」幾個丫環婆子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趙嬤嬤滿意地點了點頭，扔出一錠銀子道：「好了，大家也累了，這是給你們的辛苦錢，一會自己個置辦頓好吃的吧。」

  「多謝二姨娘，多謝二小姐，多謝趙嬤嬤。」領頭的嬤嬤拿過了銀子帶著丫環們下去了。

  「二小姐，老奴給您擦把臉吧。」趙嬤嬤見母女兩一個躺著，一個坐著，雖然不吵鬧了，卻亦無話可說的樣子，輕嘆了口氣，回身給江朱玉攪了把熱香巾。

  江朱玉一動不動，也不說要也不說不要，二姨娘則溫言道：「趙嬤嬤給朱玉擦一擦吧，我的朱玉是最美的。」

  趙嬤嬤輕擦著江朱玉的臉，江朱玉倒沒有拒絕。

  「朱玉，剛才是娘不好，不該打你，娘向你道歉了。」二姨娘伸出手撫了撫江朱玉的頭髮，江朱玉偏了偏頭，避開了二姨娘的撫摸。

  二姨娘愣了愣，慢慢的收回了手，心疼不已，她的女兒到底還是不肯原諒她。

  江朱玉低下了頭，默默不語，雖然她人回來了，可是不代表她能忘了剛才那兩巴掌，那兩巴掌啊，生生的疼啊，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挨過打呢！

  「趙嬤嬤，去拿玉液生肌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