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母女爭執

  「是，是，是。」管家忙不迭的點頭，心裡對胡氏又是好奇又是忌憚。

  就在管家要退下之時，江夢然陰晴不定的神情才變得正常：「回來。」

  「老爺？」管家屁顛顛地跑了回來。

  「記著別得罪了她，否則連老爺我也未必保得住你。」

  「是，多謝老爺指點。」管家連忙感激的道謝，江夢然疲憊地揮了揮手，管家才退了下去。

  他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里，陰影下俊美的容顏顯得猙獰冷酷。

  「嘶……疼死我了。」二姨娘一陣的痛呼。

  趙嬤嬤心疼道：「再忍忍，等老奴給您上完藥就好了，老奴的二姨娘噢，真真是苦了您了，您從小就嬌氣，哪吃過這樣的苦噢。」

  「什麼從小就嬌氣？從小就被關在後院中，本來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就沒享過一天的福！」二姨娘咬著牙，疼得汗如雨下，巴掌大小的臉上一片的蒼白，眼中迸射出凜烈的殺意：「該死的胡氏，總有一天我要弄死她！」

  「唉，這夭壽的胡氏噢，竟然敢對姨娘下這麼狠的手，忘了她原本只是臨府的一個賤奴了麼？」趙嬤嬤惡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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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姨娘眼中閃爍著恨意，咬牙切齒道：「一個沒了夫家沒了兒女的絕戶，在臨府里賴著不走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指手劃腳到了江府，她真以為她是什么正經主子不成？」

  趙嬤嬤應喝了一聲，隨後擔心道：「不過她到底是被皇上親封的一品巾幗夫人，身上帶著誥命，要是她真在江府興風作浪，恐怕老爺拿她也沒有辦法。」

  「什麼一品誥命夫人？不過是聖上一時興起封的一個稱號而已，再怎麼著也改變不了她臨府家奴的出身！要是這人稱號真頂什麼用處，她能不自己開府另過，偏要賴在臨府里麼？」

  趙嬤嬤點了點頭道：「二姨娘說得是。」

  「二姨娘……」二姨娘的大丫頭香草急匆匆地沖入了房中。

  「死蹄子，大呼小叫的什麼？沒看到二姨娘在休息麼？」趙嬤嬤回手拿起了床上的玉枕狠狠的砸向了香草。

  香草不敢避讓，玉枕砸在了她的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二姨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才寒聲道：「說吧，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是……」香草強忍著疼，匍匐在地輕道：「剛才那個胡夫人說要留在大小姐身邊侍候，老爺已經答應了！」

  「砰！」二姨娘臉色一變，拿起了桌邊的藥碗用力砸在地上，濺起的瓷片一下刮過香草的臉上，露出一條條的血痕，香草身體一顫，卻動也不敢動。

  「該死的胡氏！她是瘋了麼？好端端的主子不做要來當奴婢！」二姨娘咬牙切齒的怒罵。

  趙嬤嬤眼一閃，對著香草道：「你先下去。」

  「是。」香草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屋裡一片的安靜，半晌，床上傳來二姨娘的啜泣聲：「趙嬤嬤，他怎麼能這麼做？我對他還不好麼？平日裡說什麼最疼我，最愛我的孩子，可是現在呢？朱玉名聲盡毀不說，還縱容胡氏把我打得皮開肉綻，這也就算了，竟然還把胡氏留了下來，這是要搓磨死我麼？」

  趙嬤嬤默然不語，主子說氣話輪不得她來議論，這點眼力價她還是有的。何況二姨娘只是發發牢騷而已，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江夢然也是無能為力。

  說來說去，還是這個老爺無能，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娘……你怎麼樣了？」

  江朱玉推開了門，看到一身是傷的二姨娘，急奔向了二姨娘的床邊。

  二姨娘看到心愛的女兒一下就哭了出來：「嗚嗚……朱玉……娘的心肝啊……你可回來了，心疼死娘了……嗚嗚……你一切可都安好……有沒有受委屈？」

  「沒有受委屈……挺好的……」江朱玉急急的回答，不知道想到什麼，低垂下了頭臉上露出一絲絲的羞意，聲音也變得甜美：「還有……還有……二皇子待我也很好。」

  那樣子分明是少女懷春的嬌羞之狀。

  二姨娘臉色一變，頓時顧不及哭泣，一抹眼淚，刺探道：「可是二皇子送你回來的？」

  「……娘……是的呢……」想到二皇子與她分別時說的話，江朱玉又甜又是羞，連回答的聲音也帶著怡糖般的甜膩，將小身體更是往二姨娘懷裡蹭。

  「朱玉！告訴娘，你絕不會喜歡二皇子的！」二姨娘大驚，一把推開了江朱玉。

  「為什麼？」江朱玉差點被推到床下，幸虧趙嬤嬤眼明手快給扶住了。

  坐穩後的江朱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生母，：「娘為什麼反應這麼強烈？難道娘也跟別人想的一樣，認為我配不上二皇子麼？」

  二姨娘大急：「對不起朱玉，娘的寶貝兒，娘不是有意推你的，娘給你道歉。」

  「娘，我不是計較你推我的事，我是在意你的態度！我怎麼感覺你是在看不起我？」

  「怎麼可能？！朱玉你是如此高貴大方，是江府里最尊貴的小姐，便是配上太子爺都是使得的，只是二皇子並非良人，所以你千萬不能對二皇子有任何心思，何況你還只九歲，等及笄還得四五年的時間，到時自然會碰到更好的。娘的心肝啊，你可千萬不能犯傻啊。」

  「更好的？」江朱玉聲音尖銳道：「什麼是更好的？是太子麼？還是皇上？就算是你們想讓我當太子妃也得看看我的身份行不行吧？雖然我在府里過得尊貴，可是我不傻，別忘了我可只是二品大員的庶女，如果到太子府別說是正妃了，就算是做侍妾都是高攀了！還是說爹與娘想讓我入宮換取榮華富貴？但今上可是能當我爺爺的人了！你們可真是不心疼我！」

  「啪！」二姨娘一陣氣疼，想也不想揮手扇向了江朱玉，沒想到自己千疼萬疼的女兒竟然用這樣的話來扎她的心，她是那種賣女求榮的人呢？她天天算計來算計去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三個兒女麼？

  「二姨娘……」趙嬤嬤一驚，想安慰江朱玉，又不敢耽誤二姨娘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