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皇后大還是姨娘大

  江夢然張了張唇，恨不得一巴掌打翻這令他屈辱萬分的茶水，不過到底不敢隨意的浪費御賜之物，只能氣悶的哼了聲，接過了茶水，要想讓他喝卻是千難萬難了。

  「父親不喝那女兒先喝了。」看著江夢然吃癟的表情，江瑟瑟心情很好的抿了口茶，神情愉悅。

  江夢然見自己氣得要死，而江瑟瑟卻在那裡怡然自得，舒舒服服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將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放，怒不可遏道：「你還有臉喝茶？你這個逆女！你給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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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微僵了僵，江瑟瑟慢條斯理地放下了茶杯，無辜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我又做錯了什麼，惹得父親如此生氣？」

  「做錯了什麼？」江夢然氣急敗壞道：「你竟然敢當眾鞭打你的庶母，你還有沒一點的教養？你的女戒都學到了狗肚子裡去了？虧你還好意思舔著臉問我做錯了什麼？」

  江瑟瑟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父親是為了這事而生氣啊，那么女兒更不能為此而下跪下了。」

  「你什麼意思？」江夢然雙目冒火，怒髮衝冠的瞪著江瑟瑟，這個逆女已經三番兩次的違背他了，真是膽大包天。

  「因為女兒不能陷眾夫人於不義啊。」

  「你這逆女，事到如今還在那裡詭辯？我讓你跪下那是因為你違背了孝道，跟眾夫人又有什麼關係？」

  江瑟瑟茫然地看向了江夢然：「女兒只是聽從了眾夫人的要求才鞭打二姨娘與五妹妹的，父親認定是女兒的錯，那不是認定了那些貴夫人們都是錯的？」

  「……」江夢然張口結舌，瞪大眼睛看著江瑟瑟。

  江瑟瑟突然露出憤怒之色，豁得一下站了起來：「噢，我明白了，我道那些貴夫人們怎麼不停的勸我抽打二姨娘與五妹妹，還以為那些貴夫人們是為了咱們江家好，原來是想陷害於我，想陷我於不孝，陷我江家於不義，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幸虧父親提醒於我，才讓我免於上當，今兒個我非得拿太祖的龍鞭把她們抽個遍，讓她們知道知道我們江家不是好惹的！」

  說完對著明眸四個大丫環大叫一聲：「你們立刻給我準備馬車，我要按個去那些夫人們的府上，用太祖的龍鞭好好問問她們是何居心！」

  江瑟瑟騰得從腰間抽出了龍鞭，氣沖匆匆的就要往門外而去。

  江夢然先是一愣，隨後嚇得魂飛魄散，要是讓江瑟瑟這麼不管不顧的衝過去把那些貴婦人們抽了，那他的仕途就真完了！

  他忙不迭的衝到了江瑟瑟的面前，攔住了江瑟瑟，大叫：「不能去！你不能去！」

  江瑟瑟眼中閃過一道笑意，嘴裡卻憤慨不已：「父親，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卻不能讓咱們江家白白的被別人笑話，要知道我是江家的嫡女，是江家的一份子，江家榮我榮，江家恥我恥，我江瑟瑟又怎麼能讓別個欺負到我江家的頭上？這口氣父親能咽下去，我可咽不下去，父親別擔心，出了事有外祖父幫我頂著呢！哼，敢陷害我江瑟瑟做夢去吧！」

  江夢然先是聽江瑟瑟說出了事有臨家頂著，心中一動，差點就讓江瑟瑟去了，可是後來一想不對，江瑟瑟怎麼說都是江家的嫡女，姓的是江，而且江瑟瑟口口聲聲都是為了保護江家的榮譽而去的，要是真打了這些貴人們，帳還是算在他的頭上。他有多少個腦袋夠讓那些言官們彈劾？

  當下顧不得前後矛盾，急急道：「不，不，不，女兒，你聽爹爹說，那些夫人們說的沒錯，不是陷害於你。」

  「沒錯？」江瑟瑟不解道：「怎麼會沒錯呢？明明是她們挑唆女兒當眾毆打庶母與親妹妹，讓世人詬病江家的門風，她們這麼心懷叵測，又怎麼會沒錯呢？」

  「……是爹爹剛才誤會了，是爹爹的錯！」江夢然忙不迭的認錯道：「當時情況緊急，你二姨娘與五妹妹被髒東西上的身，要是讓她們兩把髒東西帶回江家，那才是江家的滅頂之災，所以當時夫人們的決定是正確的，完全正確。」

  「要是她們沒錯，為何剛才父親氣勢洶洶地讓女兒跪下呢？」

  「……」江夢然一窒，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是爹爹一時糊塗，怕你當眾責打庶母影響了聲譽，爹爹也是為你著想，心急了些所以忘了原委。」

  江瑟瑟鄙夷一笑，明明是想責罵她，倒說成為她好來了，什麼是顛倒黑白？這就是！

  臉上卻露出感激之色：「原來是父親疼我呢，我倒誤會父親了，對了，那些夫人們還說要上門感謝咱們江家呢。」

  感謝？感謝什麼？感謝江瑟瑟當眾抽了自己的姨娘與親妹？

  江夢然臉冷了冷，這些貴夫人真是欺人太甚，明明是看了一場好戲，還要登門看笑話麼？

  心裡暗自著惱，臉上卻露出謙虛之色：「說什麼感謝，咱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感謝就不必了，免得夫人們來回勞累，這幾日你到時給夫人們回了貼，讓她們不用來了吧。」

  「父親果然是心細體貼，怪不得當初成為京中聲名赫赫的玉面郎君呢。」

  江夢然露出了得意之色，覺得江瑟瑟也順眼不少。

  江瑟瑟冷笑了笑，江夢然長得是不錯，一股子的詩書氣息，清俊雅致，便是現在也是風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要不然當初外祖父也不會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嫁給了他，只是要說品行方面只四個字形容：不堪入目。

  「瑟瑟，雖然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不過畢竟當眾責打了二姨娘與五妹妹，傷了你二姨娘與五妹妹的心，一會你給二姨娘和你五妹妹道個歉吧。」

  「道歉？為什麼要道歉呢？父親剛才不是說我做的都對麼？如果我道歉了，豈不是說我做錯了？我錯了也就算了，可是那等於說父親言語自相矛盾，女兒如此做作豈不是陷父親於不義？那我就是天大的孝呢。我怎麼能因為父親疼寵我而不顧父親的名譽呢？父親哪，女兒知道您是疼我的，可是我也有我的一份孝心，道歉之事您就別提了，我就算拼著被二姨娘她們記恨也不能讓父親損了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