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悟

  「以靜制動，我這些年別的沒有學會，唯獨有著一顆堅定的冷靜的心。靜，只要把握住犀牛的動向就可。」

  「還有，我未必不能夠比它快，只要身體某個部位快過它就行。就像烏龜一樣，平常縮在龜殼裡，但在探出頭的瞬間卻奇快無比，甚至超過了蛇的攻擊速度。」

  「天下萬物皆有弱點，沒有絕對的完美。眼睛是大部分生物的弱點所在，紫犀牛也不例外。還有它的頭部，還有腹部。但腹部太危險了，只能選擇它的眼睛或頭部。」王道嘴中喃喃，想了很多。

  看著下方怒吼不斷，到處尋找自己的紫犀牛，王道淡淡一笑，飄身落下，出現在了紫犀牛的十米開外。

  

  「哞……」

  見到獵物終於出現了，似乎是興奮，又或是憤怒、咆哮，吼聲震天。

  「嗖……」的一聲，仿佛是怕獵物再次消失，不想再次給他逃跑的機會。速度一時間竟然突破了極限，如同離弦之箭，帶著滾滾塵煙迅速朝著王道撞來，一對晶瑩的牛角在這一刻閃爍出了淡淡的紫芒。

  見此，王道心中訝然，沒想到這妖獸在自己此番刺激之下，居然快要突破了。

  壓下心中的雜念，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自己世界的寂靜。在閉上眼的那一刻，不知怎的，王道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道法自然》。

  「自然，自然，天下萬物皆屬自然：一草一木，一花一樹，一切動植物，包括人類皆在自然範圍內。」

  「自然，是一種法則，一種規律，一種道。順道而行，順道而生，如此，方是合道，合乎自然。」王道心念百轉，突然有了某種明悟。

  「對，合，就是合之一字。與自然相合，那也就不分彼此。」眼看犀牛就要到來，距離王道不足六米。

  但在此時，王道卻感覺在他的世界中是如此的寂靜，放開心神，意念擴散而出，與地相合，與天相合，與一切相合。隨著意念的擴散，隨著與天地相合，他感覺自己的身形也在無限放漲大，似乎抬手可摸天，伸手可捉月，這種感覺很奇妙。

  天地精氣突然沸騰了起來，化作了一股狂風，向著王道的體內瘋狂湧入，只是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靜、靜，無比的靜，雖然身邊的聲勢驚人，天地靈氣沸騰，紫犀牛咆哮奔騰。但在王道的世界中卻是落針可聞，仿佛到了開天之前，最原始的靜。

  見到如此一幕，紫犀牛並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速度，怒吼奔騰著，距離王道已經不足三米了。

  就在此時，王道把意念一收，仿佛自己的身形又無限的縮小了起來。緩緩睜開雙眼，天地精氣仍然沸騰，滾滾而來。遠遠看去，使得王道仿佛沐浴在仙光中，全身上下繚繞著濃郁的白芒，顯得神秘、超然。看到這一幕，自己也愕然了起來。

  「好奇妙的感覺，剛才我只是試著稍微引動天地精氣，沒想到造成了這麼大的聲勢。」王道剛才只是意念稍微一動，那些靈氣就仿佛乳燕歸巢，向著自己的身體湧來。仿佛這些靈氣本來就是他的，現在要取，自然也不費吹灰之力。

  「哞……」

  紫犀牛距離王道已經不足兩米了，但他仍然渾然不在意。剛才他睜開眼的一瞬間，整個世界在他看來似乎不一樣了，而修為似乎也處於突破的邊緣。原本紫犀牛動如奔雷的速度，在他眼中已經慢了許多。

  「哞……」看到這個人類仍然一動不動，紫犀牛似乎憤怒了，感覺自己被無視了，終於距離不足一米了。粗壯的四蹄猛地一蹬地面，「嗖……」的一聲，一躍而起，一對晶瑩的牛角散發著淡淡紫芒。

  眼看著一對牛角向著自己撞來，王道仍然一動不動，一雙黑色眸子古井無波，如同萬年深潭。

  半米，二十公分，十公分，八公分，就在這時，王道動了：右手瞬間探出，金霞噴吐，金色的電弧遊走。

  「砰……」瞬間擊抓在犀牛下頜，但觸之感覺柔軟，具有很強的彈性，自己的許多力量都被化解掉了，連它的表層都沒有抓破。

  但王道並沒有驚慌，抓著紫犀牛的下頜，在之前他體內的靈氣就在快速轉動，不斷壓縮，「轟」的一聲，此時瞬間爆發，磅礴的靈氣灌入整條右臂，用力一推，將紫犀牛的頭部向上推起，由於力道太猛，在加上紫犀牛本身的力道被王道打偏了，直接將之翻了過來，紫犀牛的牛頭倒翻著，深深砸入了地面當中。

  「好小子，不錯！」無痕都不禁讚嘆了一聲，拍手叫好。

  「我雖然在力量上比不過它，但是將它的力道打偏，將它的攻擊軌道改向，還是能夠做到的。」王道淡然一笑。

  「哞……」

  紫犀牛憤怒地咆哮著，從地上爬起，雙目之中紫色光芒更盛，再次一蹬地面向著王道撞擊而來，同時前蹄踢出，帶起一陣勁風。

  見此，王道飄逸地一轉身，避過了紫犀牛的攻擊，同時右手探爪而出，快如閃電抓向紫犀牛的右目。

  「唰……」

  帶起一片血光……

  「哞……」

  紫犀牛憤怒的到處咆哮，吼聲撕心裂肺，悽厲之極！在王道的天雷爪之下，右目一片血肉模糊，鮮血噴灑了一大片，還在止不住的汩汩而下！

  「壓縮靈力，瞬間爆發，同時能夠做到提升身體局部的速度，不錯，小子，很有悟性！」無痕讚嘆著說道。

  王道剛才陷入頓悟之中後，感悟『合』之一字收穫頗多。雖然是短短一瞬，但此時在他眼中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些微的改變。紫犀牛原本快如閃電般的速度，在他看來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威脅了。似乎他的速度也有所增長，最重要的是反應，反應似乎增長了一倍之多，避開紫犀牛的攻擊已經不是那麼困難了。

  「哞……」

  悽厲的慘叫從紫犀牛口中傳出，只剩下了唯一完好的左目。紫芒流轉，怒目圓睜，雙角的光芒竟然再次地濃郁了幾分。

  「沒想到這畜生在極度的憤怒之下，加快了突破的速度，看來資質很不錯啊！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這很好，等我煉化了你的血肉相信一定會有驚喜吧？」王道前半句是自言自語，後半句是對著紫犀牛說道。

  仿佛聽懂了王道的話語，紫犀牛憤怒的眼中幾乎能夠噴出光芒，一股濃郁的殺氣傾瀉而出。

  「這……妖獸竟然也有殺氣？」王道吃驚！

  「哈哈，小子，你撿到寶了，快點動手！」無痕急忙說道。

  話音剛落，紫犀牛攻擊已至，可惜王道此時的實力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雖然沒有突破，但整體實力卻提升了一大截。

  再次一爪探出，將時機拿捏的恰到好處，「噗……」的一聲，紫犀牛左目廢！

  「哞……」

  驚天巨響傳來，紫犀牛大吼著，它的世界一片漆黑，它瘋狂地狂奔著，到處衝撞，無數林木在它的攻擊下片片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