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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祭拜劍神

2024-05-25 02:00:12 作者: 花子墨

  皇上乾巴巴的看著冷,半天說不出話來。身為大權在握的皇上,九五之尊,又有誰敢如此說話?

  這些年,自從安平王死後,他也懊惱過,一直在反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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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在說,安平王大權在握,民心所向,他的威望都超越了朕,難道不該殺嗎?

  許久,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朕也是被逼無奈。當年安平王威望甚高,軍民所向,在百姓的眼裡只有安平王,沒有朕。逍遙王造反,安平王卻沒有事先奏明朕,已經開始調動兵馬。你們試想一下,倘若你們坐在朕的位置,你們就不害怕他造反嗎?」

  說到這,他苦笑了一下:「當朕收到奏摺的時候,安平王已經將大半兵馬調去平叛,而朕卻什麼也不知道。即使安平王不會造反,可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朕能安心麼?」

  「狡辯。」青青怒不可遏,隨即斥道:「當年我爹幾次辭官要求歸隱,你都不肯。倘若你是一個明君,又豈會擔心我爹造反?我爹一心為了朝廷,為了百姓,而你卻對我爹趕盡殺絕。如今,你還強詞奪理。倘若沒有我爹幾次平叛,試問你能坐穩皇帝寶座嗎?」

  皇上沉默不語,臉上漸漸流露出慚愧的神色。

  青青又說:「這些年來,你沉迷酒色聽信讒言,親佞臣遠賢臣,整個朝廷上下奸臣當道。倘若你是個明君,蒙古人又怎麼敢侵犯大宋?」

  堂堂九五之尊,卻被一介草民數落,這讓皇上很難堪。忽然,他一拍龍案:「夠了。朕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豈容你這般數落不是?」

  青青怒目圓瞪:「你雖是一國之君,可你卻不是一個明君。當年太祖還能杯酒釋兵權,你不學宋太祖,卻學了宋高宗。高宗殺了岳飛,你卻殺了我爹,你就是一個昏君。」

  皇上被青青罵的滿臉鐵青,可卻啞口無言接不上話來。在處理安平王一事上面,他承認自己錯了。這麼多年以來,他不只一次問過自己最親信的公公,殺了安平王是不是朕錯了?

  青青又道:「難道你就不應該昭告天下安平王真正的死因,為鐵膽、何天傲二人沉冤昭雪嗎?你難道不該下罪己詔嗎?」

  「什麼?」皇上滿臉詫異,瞪著眼睛看著青青說:「此事事關重大,你可曾想過一但讓天下人知道安平王是朕賜死的,天下人會怎麼想?」

  話音剛落,皇上又說:「朕可以向你道歉,甚至是下罪己詔都不難。可是,安平王的真正死因,絕對不可以昭告天下。至於鐵膽、何天傲朕也不能為他們平反。倘若平反,責任誰來承擔?」

  冷心裡很清楚,安平王深得民心,雖然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可他的死一但公告天下真相,難保不引起譁變。如今蒙古人入侵,倘若這個時候再出現什麼內亂,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鐵膽、何天傲卻是冤死的,還提皇上頂了罵名,這個得平反。

  冷說:「皇上,他們二人蒙冤三十多年,遭受天下人唾罵,難道就不該平反嗎?皇上大可以下一道詔書,就說當年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他們也是被陷害,而兇手已經被抓,隨便捏造一個名字處死就行了。」

  皇上沉默了半晌,點頭道:「好吧。就依你們。」

  青青正要說話,冷見她神色異常,忙對青青說:「事已至此,差不多可以了。」

  青青沉默了一下,想想也是。父親的死一但讓天下人知道了真相,指不定會有人藉機造反。到時,天下大亂,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

  既然皇上願意認錯,也願意下罪己詔,她也就不再追究了。

  ......

  景定五年,八月初九,皇上下了罪己詔。在詔書當中為鐵膽、何天傲二人平反,追封他們官爵,但並未提及安平王的死,只是對於安平王死後,沒有照顧好他的後人深表痛心,如今蒙古人不斷侵擾邊疆,已經突破了重重防守正要大舉南下,朕對此深表痛心,對不起天下百姓。

  罪己詔一下,皇上深得民心,百姓們都說這是個好皇帝,敢於承認自己的過錯。

  此時的青青和冷,卻來到了安平王陵墓前祭拜先父,燒著紙錢,哭訴著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總算換來了皇上的一句道歉,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只可惜,爹的死始終不能公告天下。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來到安平王的墓前,那氣勢宏偉的陵墓,修建的非常壯觀,占地面積極廣,一旁的柱子上也是雕樑畫棟。

  墓的兩旁過道上還樹立了不少石像士兵站立兩旁,墳墓的最頂端是安平王騎白馬奔騰的石像,披風迎風招展,手中的「龍頭湛金槍」虎虎生威。

  當冷看見那杆湛金槍的時候才發現,那不是假的,竟是一桿真的兵器。想不到皇上把安平王戰場殺敵的兵器,作為了石像手中的兵器。

  他手肘撞擊了一下青青:「你看那石像手中的兵器。」

  青青抬頭仰望屹立在半空中的石像,高大威猛,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視著前方,胯下的白馬神采飛揚,手中的「龍頭湛金槍」橫握著,似乎正在衝鋒殺敵。

  那湛金槍在陽光的照耀下依然閃閃發亮,上面絲毫看不到半點鏽跡。青青心裡一驚:「那不是父親生前使用的兵器龍頭湛金槍麼?」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不錯,那的確是安平王的龍頭湛金槍。」

  冷和青青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原來是守陵官在說話,他正朝這邊走了過來。

  冷很好奇:「那兵器長年累月風吹雨打,為何沒有生鏽?」

  守陵官咧嘴一笑:「二位有所不知,那龍頭湛金槍皇上非常看重,要求下官每天擦拭一遍,再以桐油擦在槍身上面,以此防止生鏽。」

  冷抬頭看了一眼那奔騰的石像,距離地面很高。不禁問道:「那安平王石像至少有三四丈高,你又是如何上去擦拭的?」

  守陵官解釋道:「皇上特地命能工巧匠打造了一架可以滑動的天梯,下官只需將天梯推過來,然後順著天梯爬上去便可輕而易舉的擦拭。」

  冷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青青不禁問道:「我父親葬在此地,這些年可有人來祭拜過?」

  守陵官說:「有。每年安平王的忌日,皇上都會率領百官前來祭拜。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百姓也會不約而同的前來祭拜。當然,也有不少江湖中人前來祭拜。」

  青青再次問道:「可曾有兩位三十五六歲的公子前來祭拜過?」

  實際上,她是想打聽一下兩位兄長的下落。她相信,只要兩位哥哥沒有遭到皇上的毒手,他們還活著,就一定會來祭拜父親的。

  守陵官沉思了片刻:「姑娘說的人下官倒是不曾注意過。畢竟每年清明、以及安平王的忌日,來此祭拜的人還是挺多的。除此之外,隔三差五也有許多江湖中人前來。不過,在眾多祭拜者當中,有兩個人行為十分詭異。」

  不等青青說話,冷迫不及待的追問:「哪兩個人?他們長什麼樣?」

  守陵官說:「一個戴著半邊鐵面具,腰間掛著寶劍,手中拿著一桿銀槍,身上纏著鐵鏈。」

  冷大吃一驚:「『鐵面判官』忠子木,大人,另外一個人長什麼樣?」

  守陵官說:「另一個三十五六歲,年齡跟這位姑娘說的差不多。他一身白衣打扮,氣宇軒昂,每年都會跟那位戴著面具的人一同前來。而且,他們並不怎麼說話,祭拜完就走,恍惚彼此不認識一樣。可是,他們每年都會同一天來,而且是先後來這。」

  「哪一天?」冷和青青異口同聲追問了起來。此刻,他們懷疑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李忠、李國。

  守陵官說:「每年的安平王忌日,以及清明都會來。」

  冷和青青向守陵官道了聲謝,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再過一個月便是安平王的忌日,那麼那兩個人肯定會來。他們打算到時候來此守候他們,一定要弄清楚他們與安平王的關係。

  兩個人離開陵墓,走在回第一樓的路上。青青問道:「舅舅,你剛剛說那個人是『鐵面判官』忠子木,莫非你見過他?」

  於是,冷便把當初忠子木要抓他的事說了一遍。而且,兩個人約定了五年後來一次比武,倘若輸了就跟他回去銷案。

  青青點了下頭:「看來,這個忠子木當初是有意讓舅舅了。要不然,舅舅是贏不了他的。」

  「沒錯。他當時要不是手下留情,我就會死在他的槍下。」冷輕點了下頭,對於當年與「鐵面判官」忠子木樹林中的那場比試依然記憶猶新。

  忽然,青青細眉一擰,嘴裡念念叨叨:「忠子木...忠子木,木子李,李忠。」頓時心裡一驚,眼前一亮:「舅舅,這個忠子木會不會就是李忠?」

  「李忠?」冷皺了下眉,凝視著青青。

  青青解釋道:「你想想,『木』字加『子』字正好就是個『李』字,而他卻叫忠子木,我大哥不就是叫李忠麼。他會不會是把姓字拆開,然後顛倒名字呢?」

  冷皺了皺眉,默念了起來:「李忠...忠子木,難道,他真的就是李忠?」

  青青神采飛揚了起來:「我相信他就是,肯定錯不了。忠子木就是李忠,要不然沒辦法解釋他每年都會在我父親的忌日和清明前去祭拜。」

  冷若有所思了起來:「倘若忠子木就是李忠的話,那李國會改成什麼名字?」

  青青沉思了片刻:「舅舅,武林當中三十五六歲的人當中,有哪些人?剛剛守陵官不是說了麼,那個人一身白衣打扮,氣宇軒昂。」

  冷在腦海中思考著江湖中有名氣的人物,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誰符合。他說:「就我知道的人當中,也就只有顧六郎了。可他喜歡穿黑色的衣服,根本就不是。其次就是蘇青雲,可他也就三十來歲,年齡也不符合。白玉龍就更不符合了,他也三十來歲。」

  話音剛落,冷又想起了幾個人來:「等等,武當派張三丰座下的幾個徒弟就很符合。李道宗、王道宗、張清修、李靜修、邱元靖這幾人就非常符合。」

  青青分析道:「倘若忠子木就是李忠的話,那二哥也不可能改掉自己的姓名,這些人當中就只有李道宗、李靜修有可能了。可是,爹和三娘的武功那麼高強,二哥又怎麼可能拜張三丰為師呢?更何況,當年我外公也想讓二哥當邪王,可二哥不願意,從此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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