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分外眼紅
2024-05-25 01:59:26
作者: 花子墨
草叢裡面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屍體,穿著都是青褐色的衣服。冷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青城派的服飾。
屍體臉色已經發白,顯然已經死了很久,至少有四五個時辰。他們的身上遍布刀口,不難看出是被亂刀砍死的。
忽然,荀良策喊道:「這裡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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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和惜立即跑了過去,那背靠大樹坐立的屍體,他一眼便認了出來:「譚不同。」
花和尚滿臉詫異:「這不是青城派掌門譚不同麼。他怎麼會死在這裡?」
太史慈蹲下檢查了一下屍體情況,胸口有明顯的劍傷,但不是致命傷。他的致命傷是在天靈蓋,被人一掌震死的。
驟然間,太史慈覺得有點不對勁:「從傷口來看,這是很平凡的劍傷,不是什麼高深的劍招。可這打在天靈蓋的一掌,確是崆峒派的『混元掌』。」
冷說:「青城與崆峒向來不和。可是,這次他們圍攻本教之後,又遭到邪月教襲擊,按理說不該相互廝殺。現在譚不同卻死在混元掌之下,這似乎很不尋常。」
太史慈說:「江湖傳聞,獨孤遙與譚不同向來不和。可是,即使獨孤遙看譚不同不順眼,也絕對不會在他受傷的時候趁人之危。」
荀良策符合:「沒錯。不管怎麼說,獨孤遙也是一派掌門,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我相信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恐怕,這兇手另有其人。」
這麼一說,冷驟然想起了龍平縣遇到的張瑞。他看向了花和尚:「花和尚,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張瑞也是出自崆峒派。而且,他也會混元掌。」
花和尚皺了下眉:「莫非,邪王懷疑這是張瑞乾的?」
冷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樹木:「這裡並無打鬥痕跡,只有一些干固的血跡。而青城派的弟子全都死在了那邊,只有譚不同死在這裡。我推測,他應該是逃到這裡,然後又遇到了兇手,他應該是想求救,結果卻被殺了。」
惜盯著譚不同暴睜的眼睛看了許久:「冷大哥說的有道理。這人表情很是驚訝痛苦,眼神中又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肯定是他認識的人殺他。否則,他不會露出如此奇怪的神色。」
太史果點了點頭:「邪王妃說的有道理。兇手肯定認識譚不同,而且是趁他病要他命。」
韋平擲地有聲:「這就說明,譚不同與兇手有仇。而這個兇手在此遇見了受傷的譚不同,非殺不可。」
冷感慨:「一代掌門落得如此下場,著實悽慘。」
「阿彌陀佛。」花和尚道了一句佛語,一行人離開了。
邪月教與青城派沒有任何交情,更沒有義務替譚不同收屍。如今他暴屍荒野,沒有人會去可憐他。
冷一行人來到蘇州城內,找了一家飯館坐了下來,要了些饅頭稀飯。
此時,一群鬼羅剎走了進來。為首的叫嚷著要掌柜的交稅。掌柜的很是吃驚:「昨天不是剛交過稅嗎?怎麼還要交稅?」
那鬼羅剎說:「你昨天吃飯了,今天還要不要吃飯?」
荀良策聽見這話,很是氣惱。當即從桌子上的筷子筒子裡面拿了一根筷子扔了過去,砸在那鬼羅剎腦袋上面。
鬼羅剎心裡一驚,轉身看著正在吃飯的人:「誰扔的筷子?」
沒人理會他。
他又問了一句,還是沒人理會他。他掃視了一眼飯館的人,開始一桌桌質問,筷子是誰扔的。
荀良策又扔了一支筷子過來,這次可沒跟他鬧,筷子直接刺穿了他頭上戴的鬼羅剎面具。
一支筷子能刺穿鐵面具,顯然對方的內力很不簡單。鬼羅剎當即嚇了一大跳,心知這裡有高手在,不敢久留,連稅銀都沒來得及收,立即退了出去。
掌柜的嘆了口氣:「哎。三天兩頭的收稅,比官府還要橫,這讓我們怎麼活。」
太史果不禁問道:「掌柜的,這些鬼羅剎經常來騷擾百姓嗎?」
掌柜的說:「別提了。自從神宗滅了六大門派之後,如今是各種名目收稅。今天是地稅,明天是人頭稅,各種稅務太多,我這小店賺點錢都不夠交稅的。」
冷不禁問道:「神宗如此禍害百姓,難道你們就沒有報官嗎?」
掌柜的說:「如今神宗威震天下,報官有什麼用?那不找死麼。誰敢管他們?」
花和尚怒不可遏:「豈有此理,這神宗如此禍害百姓,簡直就是人神共憤。」隨即,他又看向了冷,接著說:「邪王,咱們應該立即聯合少林、武當、逍遙宮以及峨眉,共同剿滅神宗。」
冷說:「神宗如此不仁,那咱們就必須維護武林正義。這樣,花和尚,你和韋護法去少林寺走一趟,太史護法與荀護法去逍遙宮走一躺。至於武當,就由我和惜走一趟。下月初八正好是峨眉新任掌門接任大典,咱們到時在峨眉碰頭,共商大事。」
「好。」四大護法應道。
於是,一伙人吃過早飯之後,便買了馬,分道而行。冷和惜一路往武當趕去。
實際上,冷的心裡是非常忐忑的。當初刺殺過張三丰,現在卻要與他商量共同對付神宗,他覺得這很滑稽。
恍惚是老天跟自己開了一個玩笑。
經過幾天的趕路,他們來到了武當山腳下,下馬步行上山。那守山的弟子將他們攔了下來,要求通名報姓。
冷拱手道:「在下邪月教邪王與夫人,前來武當拜訪武當掌門張三丰。」
一聽是邪月教邪王與夫人,守山的弟子大吃一驚,拱手回了個禮,讓他們稍後。
然而,王道宗、張清修正好下山辦事,在此遇見了冷,兩個人頓時滿臉詫異,大吃一驚。
尤其是張清修,他曾經被冷重傷過。此刻見到他便是無名火起,當即撥出劍跳了上前:「奪命,你竟敢來武當,看劍。」
突如其來的一劍,猶如雷霆之勢,冷大吃一驚,忙推開惜躲避。張清修一劍刺空,當即一個掃腿,接著又是一招「抱天攬月」。
只見他手裡的劍左右橫刺了一下,身子猶如翩翩起舞一般,隨著劍的揮動,出現了一道道殘影,直刺冷的眉心。
「休要傷我冷大哥。」
不等冷撥劍,惜率先撥出了手中的劍刺了過來。張清修一心想要殺冷,壓根就沒有防備一旁的惜,更沒有想到,她出劍居然特別的快。
當他揮劍來擋的時候,冷的劍也撥了出來。原本冷的劍是要擋住張清修的那一劍,可他卻回劍去接惜刺過來的一劍,這無疑就露出了很大的破綻,必死無疑。
王道宗滿臉詫異,忙撥出劍刺了過來,嘴裡同時喊道:「快住手。」
冷見張清修露出了破綻,已經無法抵擋自己的劍,必死無疑,忙收住了刺出的一劍。
「擋」的一聲脆響,接著「叮」的一聲。張清修的劍居然被惜給挑飛了。驟然間,她的劍頂在了張清修的脖子上,後者嚇的滿臉煞白。
王道宗與冷的劍撞擊了一下,立即停了下來,大喊:「姑娘,手下留情。」
此刻,他心中驚訝萬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姑娘出手一劍就打敗了三師弟,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她的劍招,幾乎跟奪命的劍招一樣。隨心所欲,分明就是沒有招式,完全就是隨手刺出的一劍。可是,這隨手刺的一劍卻是威力無窮,快的出奇。
惜一臉的惱怒,質問張清修:「為何偷襲我冷大哥。」
張清修一臉的慚愧,習武十幾年,竟然一招就敗給了眼前年紀輕輕的姑娘。此刻,他開始對武當劍法產生了懷疑。
沉默半響,他說:「他是個殺手,曾經三番兩次要殺我師父。我還差點死在他的手上,你說這仇要不要報?」
惜把劍放了下來:「即使我冷大哥以前有不對的地方,可我們遠來是客,難不成你們武當就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張清修正要反駁,王道宗搶先一步快言快語:「姑娘所言極是,只不過我師弟昔日與奪命之間有些恩怨,所以今日見到奪命,才會出手,還請姑娘海涵。」
冷抱拳說:「昔日在下確實有不對的地方,還請二位原諒。在下今日來武當,一來是想化解昔日的恩怨。二來,是想與武當一起對付神宗。」
「對付神宗?」
王道宗、張清修兩個人異口同聲相互對看了一眼。此刻,他們很是詫異。雖然早就聽說奪命已經背叛了神宗,也知道他已經是邪月教邪王。
這會,聽見他說要和武當一起對付神宗,在他們兩人看來,奪命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張清修滿臉的不屑:「對付神宗,我們武當自然義不容辭。可與你一起,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惜嗤之以鼻:「上次神宗天龍六部來你們武當,若不是我們邪月教二位長老事先告訴張三丰防備,你們武當恐怕已經被滅了。」
王道宗、張清修兩人滿臉詫異,異口同聲:「你說什麼?」對於此事,他們是毫不知情的。那時,他們還關在神宗大牢呢。
惜一臉的不悅,也懶得跟他們口舌之爭。
冷拱手道:「二位,我們是來拜訪武當掌門張三丰的。還請海涵。」
這時,去通傳的弟子走了過來,拱手道:「二位,掌門有請,請隨我上山。」
「多謝。」冷和惜拱手回禮,異口同聲。
王道宗、張清修兩人滿臉詫異,心中十分納悶,不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清修問道:「師兄,這怎麼回事?」
王道宗也想弄個明白:「走,回去,看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