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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因果孽緣

2024-05-25 01:59:24 作者: 花子墨

  夜深人靜,寒山寺一片寂靜,草叢裡面時而傳來蛐蛐聲,以及昆蟲飛舞的聲音。

  那莊嚴威武的寺廟,大門緊閉著,兩隻高大威猛的石獅子立在大門口,顯得更加威武雄壯。

  花和尚上前扣動門上的鐵環敲門,許久傳來一個青年人的聲音:「何人敲門?」

  

  花和尚說:「貧僧花和尚路過此地,天色已晚想來此借宿一晚,不知大師可否行個方便。」

  他不說「邪月教」,那是因為本教名聲在江湖上不是很好,一直被武林中人視為邪教、魔教。

  要是自報家門,萬一把人家嚇到了不給開門,那可就不妙了。

  不多會,門打開了,是個年輕的小師父。他作揖道:「阿彌陀佛,佛門向來與人方便,大師想要借宿,貧僧得去向主持請示方可。」

  花和尚嘿嘿一笑,作揖道:「小師父,那就有勞你通傳一下,我們一共六個人。」

  小和尚踮起腳尖瞧了瞧,這次注意到花和尚身後還有人。他輕點了下頭:「大師請稍等。」

  「稍等稍等。」花和尚笑容可掬,點頭應道。

  「吱呀」一聲,小和尚關上門,進去通報去了。

  一伙人站在門口等候了一陣子,門再次打開,小和尚請他們入寺。

  在小和尚的帶領下,他們來到禪院見到了主持。一一向主持道了個禮。

  住持說:「出家人向來與人方便。只不過,這位女施主恐怕有些不便。」

  冷拱手道:「大師,惜是我妻子。晚輩會照顧好她的。」

  住持作揖回了個禮:「既然如此,那就無礙了。」隨即,他看向了小和尚:「帶幾位施主去西廂客房休息。」

  「是。」小和尚應了一聲,隨即作了個請的手勢:「大師,幾位施主,請隨小僧來。」

  「有勞。」眾人拱手異口同聲,隨即又對住持作揖道了聲謝,跟隨小和尚去休息。

  ……

  天蒙蒙亮,寒山寺便敲響了鐘聲。寺里的和尚都得趕到佛堂做早課,念經誦佛。

  睡的正香的花和尚聽見鐘聲,當即被吵醒了。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見鐘聲,此刻再次聽見寺廟鐘聲,他有種回到少林寺的感覺。

  實際上他已經不是少林寺弟子了,早年因為喝酒吃肉犯戒,時常受到責罰。後來乾脆連色戒也犯了,這下可就不好了,泥足深陷,再也回不了頭。

  後來,被戒律院主持知道了,挨了板子不說,更是有為少林寺清譽。一而再再而三犯戒,是可忍孰不可忍,直接就被戒律院主持趕出了少林寺。

  以前,他也不叫花和尚。

  他是一品大師的弟子,屬於玄子輩,法名玄空。在少林寺,輩分也是非常高的。

  今時今日,少林玄字輩的,哪一個放在江湖上那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而花和尚這個稱呼,正是當年他犯戒,一品大師氣憤之下罵出來的。

  也正因為如此,花和尚便青睞了這個名字,以此來提醒自己。引以為戒。

  此時此刻,再次聽見寺廟早課的鐘聲,昔日的少林寺當和尚的生活,頃刻間便席捲心頭,感慨萬千。

  尤其是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這麼多年以來,再也沒有見過她。此刻再次想起,花和尚的內心是非常傷感的。

  別看他外表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實際上他一點都不年輕,已經有五十歲了。四大護法當中,他是最年輕的一個,韋平還比他大兩歲呢。

  只不過,花和尚由於太胖一臉的憨厚像,也就不顯得老,不容易看出實際的年齡。

  這會,他站在窗戶前看著走廊人頭攢動的和尚,喃喃自語:「好久沒念經了,貧僧也該念念了。」

  於是,他打開門就要走出去。韋平皺了下眉:「花和尚,這天還沒亮,你上拿去?」

  「念經。」

  「嘿?你吃錯藥了?」韋平一臉的疑惑。

  花和尚跟隨和尚的身後來到了佛堂,他在最後面找了個角落旮沓盤腿而坐,和大家一起念經。

  主持注意到了角落裡的花和尚,同是出家人,他咧嘴一笑。

  一翻早課結束,大家各自散去,該幹嘛的幹嘛。主持來到花和尚的身邊,作揖道:「阿彌陀佛,大師出門在外還不忘與貧僧們一起念經,敢問大師寶剎何地?」

  花和尚一臉的尷尬,憨笑了兩下說:「慚愧慚愧,貧僧年輕時候出自少林寺。後來離開了少林寺四海漂蕩了兩年,之後進入了邪月教。」

  住持心裡一驚,不禁再次打量了一翻花和尚,問道:「莫非,大師就是邪月教的四大護法之一『護身金佛』花和尚?」

  花和尚作揖道:「慚愧慚愧。還是讓住持認出來了。」

  住持淡淡一笑:「其實,昨晚你們來到本寺,老衲就認出來了。只不過,那對年輕男女請恕老衲眼拙,並未認出來。」

  花和尚說:「他們是本教邪王與邪王妃。邪王是已故邪王之子東方冷。而邪王妃也是昔日『劍神』李大俠之女『無影劍』李女俠與冷棄之女冷惜。說來也巧,邪王妃還是『無情一劍』冷無情的孫女。」

  住持滿臉詫異:「原來是東方玉與李傑的後人。當年,李大俠受傷還在本寺休養過。那時老衲還不是住持,只是一個小和尚。如今,一轉眼已經三十多年了。」

  花和尚道了句佛語:「阿彌陀佛。世間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住持感慨:「世間因果一切早已冥冥之中有定數。老衲觀大師面相,神色惆悵,眼神憂鬱,似乎有心結在身。」

  花和尚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住持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這都一把年紀了,也沒什麼丟人的。他也就據實相告,道了一句妙音佛語。

  「貧僧年輕時候犯過錯,有次師父讓貧僧去送信,結果貧僧動了凡心與一女子有過一段姻緣。可後來貧僧回到寺里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哪怕後來去找她,也是音訊全無。如今,貧僧一直耿耿於懷。」

  「阿彌陀佛。」住持作揖道了聲佛語,隨即緩緩說:「修行不夠,難免惹下孽緣。大師如今依然牽掛於心,想必這麼多年對那女施主也是念念不忘。」

  花和尚苦笑了一下:「貧僧就是因為定力不足,師父說貧僧六根不淨是個花和尚。所以,貧僧這才離開了佛門,四海修行,修心不修口。」

  住持說:「只要心中有佛,在家出家,在哪裡都是修行。所謂的清規戒律,不過是世俗的契約而已。」

  花和尚咧嘴一笑:「莫非住持年輕時候也犯過清規戒律?」

  「罪過罪過。」住持連連念叨了幾句,隨即又說:「老衲恪守戒律不曾犯戒。正所謂,自身約束,又何須清規戒律?正如大師一樣,心中有佛,卻無法克己自身,三戒五律,在大師心中也就不存在了。」

  花和尚憨笑了一下:「還是住持懂貧僧。貧僧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忽然,又顯得傷感了起來,長嘆了一口氣:「只不過,貧僧找不到那個心愛的女子,心中始終放不下。」

  住持說:「大師既然尋找了這麼多年,或許是女施主有意躲避於你。正所謂,緣起緣滅,大師與女施主分開的時候,這段緣分已經結束了。」

  花和尚深吸了一口氣:「住持有所不知,貧僧去村子找那姑娘時,聽說她生了一個女兒。因此,貧僧一直牽掛著,就想找到她問問,那孩子是不是貧僧的。」

  住持凝視著花和尚:「大師,老衲之前就說過,因果由天定。倘若大師與她們母女有緣,自然有相見的一天,緣起緣滅,又何須強求。」

  「或許吧。」花和尚一臉的無奈,找尋了多年之後沒有任何音訊,實際上他已經放棄了。只不過,心中偶爾又會想起,始終放不下。

  這時,冷、惜,以及太史果、荀良策、韋平三人走了過來。天已經亮了,他們是來告辭離開的。

  住持留他們吃過早飯再走,但冷並不想再打擾住持,留下一些香油錢,謝過住持告辭離開了。

  一伙人行走在前往蘇州城的路上,冷眼見花和尚心事重重的,不禁問道:「花和尚,你沒事吧?」

  花和尚淡淡一笑:「屬下沒事。只是在想一個人。」

  冷有些吃驚:「哦?不知你心裡想的人是誰?」

  花和尚有些難為情,又不好意思說。韋平快言快語:「這傢伙年輕時候犯過色戒,有個相好的。這麼多年了,依然對人家念念不忘。」

  惜柔聲道:「花和尚,既然你喜歡人家,難道你就沒去找過她嗎?」

  不等花和尚說話,韋平又說:「找了,人不見了。我估計,人家壓根就不想見他。他得到人家姑娘之後又跑去當和尚,這負心漢哪個女人會要。」

  花和尚一臉的氣惱,一腳踢向了韋平:「要你多事。」

  韋平忙跳開躲避,笑了笑:「我是看你不好意思說,索性幫你說出來,免得你難為情。」

  花和尚嗤之以鼻:「你小子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年輕時候風流成性,結果身邊連一個女人也沒有。我看你呀,得孤獨終老了。」

  韋平一臉的不悅:「提這幹啥。明明說的是你,幹嘛扯我身上。」

  荀良策淡淡一笑:「男人嘛,誰年輕時候還沒有風流債。行了,別逗樂子了。前面好像出事了。」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當即朝前面看了過去,地上有不少血跡,一旁的草叢裡面還有屍體。

  「走,過去看看。」冷說了一句,快步走了過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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