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龍吟盤旋

  「希望你學習你師公，而不是你師父」。

  玄清師太的這句話，縈繞在冷的腦海里。很顯然，她認識師公，甚至與師公還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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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冷要問個明白的時候，玄清師太卻不再理會，而是大步流星的的離開了，另憑冷怎麼喊，她都不再理會。

  不多會，郎沙走了過來，詢問玄清師太跟他說了什麼。冷不但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師父，我師公你師父是誰？」

  郎沙淡淡一笑：「你小子哪來的師公？我也沒有師父。」

  「真的？」冷凝視著郎沙，「那你的武功又是誰教的？」

  郎沙淡定從容：「你是怎麼練的，你師父我就是怎麼練出來的。只不過為師沒有人教，完全是無師自通。」

  冷自然是不信的，追問：「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難不成我師公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郎沙不再多說，岔開話：「行了。咱們還得趕路，先去辦重要的事。」

  眼見師父不多說，還真的走了。冷追了上前：「師父，你是不是被我師公逐出師門了？」

  郎沙不理會。

  「師父，難不成你真的是被我師父拋棄了？」

  「莫非你調戲良家婦女了？」

  「難道你打家劫舍了？」

  「你是不是坑蒙拐騙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跟江月私奔，被師公趕走了。」

  「啪」的一聲脆響，郎沙突然停下腳步狠狠的打了冷一巴掌，後者當即懵了，乾巴巴的看著師父。

  郎沙疾言厲色道：「從今往後，你要是敢再提江月，我就殺了你。」

  「是，師父。」

  冷嚇了一跳，從未見過師父如此生氣過。現在看來，師父是真的生氣了，江月這個名字，以後絕對不能再提了。

  郎沙在前面走著，冷在後面跟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再也沒有說過話。一連三天，誰也沒有再說話。

  這天傍晚，他們來到了一個破廟住宿。冷拿著乾糧走了上前：「師父，徒兒錯了，您別再生氣了好嗎？」

  郎沙接過了饅頭，緩緩道：「為師不是生你的氣，而是心中苦悶。這麼多年以來，我郎沙四處漂泊居無定所，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可你卻沒有達到為師的預期。」

  冷皺了皺眉，師父明顯話裡有話。忙跪了下來：「師父，徒兒錯了，以後一定勤練武功，早日練出劍氣來。」

  「起來。」郎沙將冷扶了起來，語重心長道：「為師說的不是這個，劍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為師說的是，你還沒有成為名震天下的殺手。」

  冷心裡一驚：「師父，武當一役，難道我在江湖上的名號還不夠響嗎？」

  郎沙說：「這還遠遠不夠。你知道為師的名號是什麼嗎？」

  冷沉思了一下：「不是『快劍』郎沙嗎？難不成師父還有別的名號？」

  郎沙說：「沒錯。江湖中一直稱呼為師為東郎沙，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冷輕搖了下頭，此刻心裡總算明白，那天在武當難怪靈犀道人會說東郎沙。

  郎沙說：「因為為師一直在東邊活動，讓整個東邊的江湖聞風喪膽。與為師齊名的還有西蝙蝠。自從為師在江湖上消失了幾年之後，如今又冒出了南鬼影、北牡丹。而你，又得了個中奪命。」

  冷追問道：「對了。師父，西蝙蝠是不是就是蝠王？」

  郎沙輕點了下頭：「沒錯。蝠王就是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西蝙蝠。不過，他已經退休，不再做殺手了。現在是神宗使者，蝠王。」

  冷問道：「那南鬼影又是誰？」

  郎沙說：「南鬼影便是『鬼影』燕雙青。此人輕功絕頂，神出鬼沒，劍法更是出神入化，使用雙劍，一長一短。江湖中沒有多少人見過他。不過，為師有幸見過他一面。但也只是一個碰面，並未看清楚他的廬山真面目。」

  冷點了點頭：「那北牡丹是不是就是那個白牡丹？」

  「是的。」郎沙輕點了下頭，他往前走了兩步，緩緩說：「這個白牡丹是最為神秘的，江湖中沒有人見過他，他每次殺人都留下白牡丹花作為標記，因此江湖人稱他為白牡丹。」

  隨即，他又轉過身來，看著冷繼續說：「而你，是最不神秘最為人知的一個殺手。但你卻沒有達到為師的期望，做不到冷酷無情。終有一日，你很難活著回來。」

  冷一臉的疑惑：「師父，那我究竟應該怎麼做？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儘量裝作冷血，不苟言笑，我還要怎樣？」

  郎沙說：「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真正的殺手。」

  冷有些糊塗：「難道師父不是殺手嗎？」

  郎沙顯得有些激動：「我說的不是我，我說的是當年叱吒風雲，威震天下的第一殺手『無情一劍』冷無情。他殺人從來不用第二招，光他的眼神就能殺人。」

  隨即，怒目圓瞪冷：「人家姓冷那麼冷漠無情，而你也姓冷，你怎麼做不到冷漠無情？」

  冷後退了兩步：「我不知道。師父，人要是沒有了情，那還是人嗎？」

  郎沙斥道：「當你有一天見識了那無情一劍有多麼可怕，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冷嚇了一跳，渾身都顫抖了一下。跟隨師父兩年多，幾時見師父發過脾氣，此刻，他是真的生氣了。

  而且，很生氣。

  冷不知道什麼是「無情一劍」。

  更沒聽說過冷無情這個名字。

  一直以來，都是從師父口中得知冷無情這個人。

  但他也不傻，顯然師父是見過冷無情的。不但見過這個人，還見過他的劍法「無情一劍」。

  冷喃喃自語：「無情一劍到底是什麼樣的劍法？卻能讓師父如此恐懼，甚至大發脾氣。」

  他在心裡暗下決心，一聽要好好打聽一下關於冷無情這個人的事跡，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的「無情一劍」又是怎樣的劍法。

  許久，郎沙緩和了語氣，對冷揮了揮手：「好好練劍，爭取早日練出劍氣。為師不希望你英年早逝。」

  「是，師父。」冷拱手應了一句，拿起劍走出破廟到外面練劍。

  當他撥出「青龍劍」的時候，那劍卻發出悲鳴聲，很悅耳動聽，恍惚就像傳說中的龍吟。

  冷在月光下看著劍刃上的青龍閃閃發光，嘴裡喃喃自語：「青龍劍，但我卻恍惚能聽見你的悲鳴。如今你是屬於我的，應該由我賜給你名字。」

  冷沉默了半響，一時又不知道該取什麼名字好。他揮動了幾下劍，耳旁恍惚有悅耳般的天籟之音，很清脆，很悅耳。

  忽然，腦中一個名字出現了：「青龍，不如就叫你龍吟？對，龍吟劍。」

  話音剛落，突然間冷握在手裡的劍與劍鞘掙脫了他的手，在月光下盤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