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崛起江湖

  黃昏，入夏得黃昏很是燥熱，冷坐在樹蔭下面悶悶不樂。

  自從遇見夏芸之後，他就悶悶不樂了，整個人也是魂不守舍的。

  他並不是因為想念著夏芸，而是因為師父反常的行為讓他無法理解。

  這一個月以來，每次詢問師父原因，師父都是隨口敷衍幾句，就沒一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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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的一聲悶響，郎沙丟了個梨到冷的懷裡：「我怎麼覺得你更像我師父？你見過師父伺候徒弟的嗎？」

  冷很沒好氣：「不就給我一個梨麼。」

  郎沙斥道：「這麼熱的天，你倒好，坐在這乘涼，你師父我還得去摘梨給你解渴。你咋不去摘給我吃？」

  冷嘻嘻一笑：「誰讓我師父疼我呢？」隨即咬了一口梨，喃喃自語：「你疼我才怪，要是真心疼我，為什麼又不讓我跟夏芸認識呢？」

  郎沙扭頭看著冷：「我說你小子在嘀咕什麼呢？」

  「沒，沒什麼。」冷回應了一句，心裡卻有些發慌。自從遇見夏芸之後，這幾天師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變的特別嚴厲了起來。尤其是提起夏芸的時候，更是大發脾氣。

  郎沙催促著：「快吃吧，吃完了咱們還得趕路，爭取天黑前找到客棧，能吃上一頓飽飯。」

  「嗯。」冷重點了下頭，這些天一直趕路，吃的都是野果子乾糧，睡的是草地，怪想念米飯的。

  夕陽西下，傍晚時分師徒兩個人來到了瀘州。他們找了家客棧落腳，要了些酒菜吃。

  正當他們二人坐在一旁喝酒吃飯的時候，兩個刀客走了進來。這兩個刀客人高馬大的，手裡拿的都是九環大刀。

  忽然，一個刀客瞪著眼睛看著郎沙，用胳膊撞擊了一下同伴：「你看，那人是不是郎沙？」

  他扭頭看了過去，仔細打量了一翻郎沙。穿著白衣，風度翩翩，看上去就像一個公子哥，細皮嫩肉的。

  「是，果然是他。想不到他真的沒死。」

  「媽.的，真是狹路相逢。今天非得剁了他不可。」刀客憤然，三步並著兩步來到了郎沙的跟前，怒指郎沙：「好你個郎沙，你竟然還沒死，今天老子就要砍了你。」

  郎沙手裡捏著酒杯，不緊不慢的抬頭看了一眼跟前的刀客，呵呵一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漠雙刀莫大、莫二兄弟，別來無恙。」

  冷皺了下眉，人家明顯是來尋仇的，師父卻是談笑風生。可轉念一想，師父本來就是如此，遇事不慌，見誰都是呵呵一笑。

  莫大性格粗野，當即咆哮了起來：「郎沙，你少跟我們兄弟倆套近乎。當年你殺了我三弟，今天我們兄弟倆要你償命。」

  郎沙冷笑了一下：「如果你們兄弟倆要是有本事的話，我不介意你們殺了我。可是，你們殺的了我嗎？」

  「我劈.....」莫大揮刀大喊，可手裡的刀還沒抬起來，嘴裡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遇事冷靜的莫二給阻止了。

  他小聲說：「大哥，別衝動。你我兄弟的武功，興許還能打贏他。可他現在有個幫手，不好辦。」

  莫大這才注意到坐在眼前的冷，剛剛見到郎沙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

  他斥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這郎沙殺了我三弟，今天遇見了，我們兄弟自然要尋仇。你別多管閒事。」

  冷淡淡一笑：「你聽說過有人要殺他的師父，徒弟無動於衷的嗎？」

  莫大滿臉詫異：「你是郎沙的徒弟？」

  「正是。」冷一臉的不屑，他覺的自己只要一出劍就能幹掉這個粗魯的大漢。可是，他並不想殺人，再一個，也沒必要殺他。因為，沒人付錢。一個殺手，不能做賠本的買賣。

  這是師父教的。

  他又說道：「你們還是走吧，當心丟了性命。」

  莫大是個粗人，脾氣暴躁。好歹也是大漠上闖出了名的人物，如今被這小子如此不放在眼裡，那火爆脾氣當即就來了，嘴裡叫罵了一句：「找死。」

  驟然間，他揮起手裡的九環大刀砍向了冷。冷推了下桌子，使得自己連同板凳一起往後退開。

  「啪」的一聲，那一刀將桌子劈了個四塊，莫大抬眼一瞪：「好小子，功夫底子不耐。看刀。」

  說話間，他手裡的九環大刀使出一招「九天攬月」以雷霆萬鈞之勢劈向了冷。

  冷心頭一驚，這人的刀法非同小可。要是再不出手，恐怕小命不保。「鏘」的一聲，他驟然撥出了手裡的劍。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莫大手裡的刀要劈到冷的額頭的時候，只見一道劍光晃的眼前一片炫白，接著他就覺得喉嚨一股冰冷的感覺涌遍全身。

  「大哥。」莫二站立在一旁看的滿臉煞白，他甚至都沒看清楚冷是怎麼出劍的，只覺得眼前一道光閃過，再看見的時候冷已經出現在了大哥的側面，他手裡的劍刺進了大哥的喉嚨。

  「我說過，我出手你就沒命了。」冷顯得有些痛惜，原本並不想殺人，可他咄咄相逼。他此刻總算明白了師父說的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大哥.....」莫二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莫大，莫大一臉的痛苦，雙眼暴睜，吱吱呀呀的幾聲死在了莫二的懷裡。

  「你殺了我大哥，我要你償命。」莫二怒火攻心，扭頭瞪著冷，那眼神充滿了憤怒、殺氣。說話間，驟然揮起手裡的刀劈向冷。

  冷一個閃身躲避，揮起手裡的劍一擋「鐺」的一聲脆響。他快言快語：「前輩，是你大哥要殺我，我才殺他的。」

  「少廢話，拿命來。」莫二出招極快，頃刻間已經使出了七招，招招攻擊要害，要取冷的性命。

  冷一直防守並沒有反擊，可是面對這個莫二如此狠毒的刀法，他心知再不反擊恐怕難以招架。一但有個閃失，必定會死在他的手上。

  「前輩，你再苦苦相逼，我就不客氣了。」

  「小賊，你殺我大哥，老子今天非要宰了你。」

  莫大怒氣攻心，手上的刀並沒有停，一刀比一刀快，刀法精湛如行雲流水。

  郎沙嘴角淡淡的一笑，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杯子，他一點都不擔心冷的安危，恍惚一切都已經勝券在握。

  「前輩，看劍。」冷接了二十幾招，已經無法再防守了，斷然反擊一劍刺向了莫二。

  這一劍，到底有多快，客棧里的人誰也沒有看清楚。

  數日之後，江湖上卻出現了一個聲音，無論是茶樓酒館，江湖中人都在談論一個劍招極快的少俠。

  他叫什麼？

  沒人知道。

  他師父是誰？

  也沒人知道。

  當冷跟隨師父星夜離開客棧的時候，他問了師父一個問題：「師父，為什麼他們這麼不講理？」

  郎沙嘿嘿一笑：「要是人人都講道理，江湖上會有那麼多仇怨嗎？要是人人都講道理，會有江湖嗎？什麼是道理？強者就是道理。」

  冷沉默了一會：「師父，我懂了。」

  郎沙叮囑道：「記住，對敵人永遠不要心慈手軟。尤其是一個殺手，你要是心慈手軟不殺他，下一刻死的人就是你。」

  「是師父，我記住了。」冷重點了下頭，此刻覺得師父說的話是非常有道理的。自己不殺別人，別人卻要殺我。

  郎沙咧嘴一笑：「客棧一役，日後你在江湖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江湖。這對你來說是一個開始，也是一個進入神宗的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