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改這天下，不惜代價

  補了一個好覺，墨言半躺在床上，啃著從茶几上吸過來的蘋果，韓菲在一旁守著，無聊地用指關節敲打著桌面，然後通過電腦把資料發給韓國華看。

  墨言就知道有好戲，所以才在這兒呆著，沒想到，這好戲這麼精彩。

  電腦屏幕那邊，韓國華簡直能一口血吐出來，越看表情越凝重，鎮定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今日卻被幾份資料給氣得肝疼，那些氣急的小動作一個接著一個，無一不表現出來此時的他蓋著多大的怒火，看那樣子都有些失態了。

  韓菲提前看過，只看了一遍，第二遍那是實在看不下去，韓國華那是老幹部了，比較起來能耐得住氣一點，韓菲可還是個小年輕，她生怕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想提刀過去宰了黃相生。

  以前頂多覺得黃相生噁心，現在這玩意兒還是不是個人都難以定論。不是所有長得像人的都是人，也不是所有說人話的，那就一定不是畜生了。世界紛紛雜雜，一切都不是絕對的。

  通過這件事，韓菲知道了前情劇透有多麼重要，不然萬一接下來的劇情太重口，這些當觀眾的一定能被噁心得夠嗆。

  眼前就有個典型，韓國華端起茶盅的手都是微微顫抖著的，刮著茶蓋，吹了一下，飲了一口，可因為專心與資料之上，沒怎麼在意茶水的溫度，給嘴皮都給燙紅了，不過韓國華竟然這都沒什麼反應。看來也真是被這些東西給激到了。

  過了半響，那鬍子須都抖動了兩下，韓國華才回過神來，摸了摸嘴皮，搖了搖頭，嘆口氣，看著屏幕那邊韓菲和墨言吃瓜的目光，鎮定了一下。

  

  在好一番調整之後，韓菲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沒想到，墨言格外機敏，「誒！小菲菲你說話注意點啊！什麼就我們，那應該是你，不要用複數OK？」

  韓菲不舒服了，「你什麼意思！你就不打算負責了是嗎？」

  墨言背靠著牆壁，坐在床上，啃著水果，「我要做的我已經做了，證據什麼的你都拿在手裡了，甚至那非法場所我都替你血洗了一遍，小爺小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還要小爺給你們白打工啊？年齡也不小了，要成熟一點懂嗎？」

  這傢伙，韓菲就沒想過能說得過這個混蛋，強詞奪理，胡編亂造那都是一點都不帶臉紅的，一本正經地跟你胡說八道……什麼就叫替我血洗了一遍？那真是一言不合就幾十條人命啊！不僅是店子裡那些工作的人，就是稍微看不順眼的無辜客人，好吧，仔細想也不無辜，但也不能亂殺呀！

  到最後整個嫵媚夜色的地板，瓷磚，雪白的牆面，什麼吊燈之類的東西，統統都被染得血紅，什麼內臟，不明液體，或者是一些分不清是誰的零碎的殘肢斷臂，鋪滿了地面，都無從下腳了。要知道那個時候淑璇還蒙著眼呢！可真是每一步都心驚膽戰的。

  那人間煉獄般的場景，反正韓菲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這陰影算是留下了，然而墨言卻對此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無動於衷，可能這就是習慣吧！話說這傢伙殺人的時候，是真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存在啊！讓自己這個花季少女看見這些真的好嗎？

  最後居然還把鍋推到我頭上來！真是廁所里跳高—過分了！要是我的想法有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輕易決定幾十條人命的結果，先就搞死這個變態殺人魔。還替我血洗了一遍，媽的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我這麼牛逼呢！

  韓菲被墨言氣得不行，韓國華卻早就看出了墨言的意圖，「你直說吧！這次又想要什麼？」

  墨言微微一笑，「什麼就又呀！說得好像小爺經常向你們要好處似的。」

  「切！虛偽！」韓菲在一旁撇撇嘴。

  墨言卻不以為意，包含深意地望著韓國華說道，「其實這件事你們來做就可以，小爺還真不信偌大個華夏，還找不出來一個能夠妥善解決這個事的人才，再說那黃相生也算不了什麼，雖然按我推測他身後是有人的，但是………」

  屏幕那邊，韓國華沒有作聲，很平靜地與墨言對視著，墨言當然也是絲毫不退避，咬了最後一口蘋果，繼續說道。

  「但是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你手裡是有實打實的證據的，原先還可以給個理由是，他身後的人會願意保他做一些事，現在證據都在手裡，他們怎麼保？」

  墨言一語驚醒夢中人，韓菲恍然大悟，按照她的思維邏輯，是墨言應該來完美解決這件事，可她卻沒想過為什麼不交給自己人來做，難道黃相生真的很麻煩？很不好處理？那肯定不至於的。所以……這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緣由。

  韓菲全神貫注地聽著接下來墨言的解釋，而墨言則翹起二郎腿，一臉戲謔地望著韓國華，「老頭咱就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也別說是小爺想要你們的好處，那是你們應該給得，沒必要撇得這麼幹淨。」

  這話一出，那邊韓國華的表情都有了變化，不過依舊沒有說話。

  「你們心裡那點小九九啊！本殿主也清楚，無非是想把小爺和炎殿捆綁到你們這條船上。所謂的什麼幫忙，重點可不是幫忙，讓小爺去做這些小事，為的不過就是給外界一個表象，小爺在為你們華夏官方做事。呵！算盤打得挺響亮啊！」

  被揭穿了心思，且還是這麼赤果果地說出來，韓國華臉上卻沒有掛不住，而是很平和地說道，「這麼直接地就說出來，不太好吧。」

  「哼！」墨言傲嬌地哼了一聲，轉椅一旋背過身去，「這裡就我們，我也沒做什麼髒事，我怕什麼？」

  韓國華從墨言的表現中，看出了墨言的態度，「那這件事你到底做還是不做？幫不幫忙？」

  墨言沒有動靜，半響伸出手，在桌子上敲擊了兩下，「小爺無利不起早。」

  韓國華早已料到，「這個好說，搞定了再說。」

  「行！」墨言起身，擺擺手，「小爺也不怕你們賴帳，搞事情去咯！對了！」墨言又回過身說了句，「這地方的官員是個什麼德行你也是知道的，要我解決肯定是武力為主，要是他們不識好歹，有個什麼傷亡我可不負責哦！」

  被墨言這麼一提，韓國華就又想起那些資料上的東西，表情瞬間就變得不好了，鐵青一片，幾乎算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話，「他們再怎麼說也是我國的官員，犯了錯也應該由國法來定奪他們的去留和生死……」

  墨言沒有接話，靜聽下文，和墨言預料得一樣，韓國華緊接著說道，「但要是他們反抗，不服從國法的定奪，那有所傷亡也是在所難免的。」

  「哈哈哈！」墨言笑了，打了個響指，留下一句「了解」便閃身離開。

  而韓菲望著墨言消失的身影回過頭來注視著韓國華。「原來是這樣………你們是想拉攏炎殿和墨言，才不惜虧給他條件，讓他去做一些小事。」

  韓國華擺擺手，苦笑著說道，「拉攏那到不至於，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拉攏他，同樣更不可能有人能夠掌控他，我們要的只是外界的一個看法……」

  沒等韓國華說明，韓菲心領神會，「炎殿和華夏是一邊的。」

  「沒錯。」韓國華點點頭，「並且不惜一切代價！」

  韓菲看著韓國華說這句話時那樣的認真，心裡不由得一震，問道，「有必要嗎？」

  韓國華，相當肯定地回答道，「要是只有一人能改變這天下，那非他莫屬。」

  韓菲沒有多問，只是微微動了一下手指，「我明白了。」

  交代完事情，韓菲便也走了。

  在午飯的餐桌上，擺著一盤盤美味佳肴，墨言那是根本不帶客氣的，再加上陳為民夫婦的獨家寵愛，吃得那叫一個香。

  而韓菲就在旁邊注視著，眼神渙散，不知在看些什麼，想些什麼。陳瑤就比較可憐了，兩邊都融入不進去，只能顧著自己的碗。

  在午飯後，韓菲從陳為民哪兒拉過下棋下上癮了的墨言，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墨言舉著一顆白棋，目光炯炯地迎著今日明媚得有些刺眼的陽光驕陽。舉起棋子，莫名其妙地說了句，「大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