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很累吧？

  凌晨兩點，處在龍都市的邊緣的403號路，顯得有些寂寥。街道兩旁鬱鬱蔥蔥的小樹，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枝葉很茂盛，隨著習習秋風搖擺著。老舊的街燈，常年失修，燈光一閃一閃。

  墨言一個人走在小路上，微駝著背，月光輕撫著他躁動不安的心。墨言若有所覺地抬起頭，望了望，心境慢慢平和下來。

  「呼……」墨言長舒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早已記不清沾染了多少鮮血的雙手。「我………怎麼了？」墨言使勁回憶著，「那個時候的我，還是我嗎？」腦里依稀浮現出在電影院前的畫面，被情緒占據了身體，自己的意識好像被封印在了一片混沌之中，漆黑，空洞，很害怕，但無能為力。墨言很討厭這種感覺，置身事外，什麼也做不了。

  墨言晃了晃腦袋，深呼吸了一下，想那麼多幹嘛！墨言把手抱在腦後，深埋下那無法言表的恐懼，溜溜達達地走著。

  遠遠的，蘇家網吧就在前方，燈火通明，值班的小妹微笑著為客人弄泡麵，一群修仙少年正因為打通了關卡，興奮不已。靠近門口的休息區，一個窈窕的女子正端坐在那裡，手裡捧著一杯咖啡，臉上有著可見的著急之色。

  墨言溫潤一笑，但並沒有快速回到那個女人身邊，而是去到了一家咖啡廳。「悠然咖啡廳。」好像就是在這裡救了李曉雅那小丫頭吧！墨言想起了那可愛的小丫頭，想來這個時候應該在床上毫無形象的打著呼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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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咖啡廳在經歷了上次的槍戰以後，老闆就把這裡轉讓了，新來的是一位女老闆，好像長的還挺漂亮的。她只是把這裡小小的裝修了一下，改了個名字，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江悠然一個人經營著這裡，每天晚上開店，因為她的樣貌和她泡的咖啡，客流量倒還不錯。不過今晚卻只有墨言一個人，墨言點了一杯招牌咖啡，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就去靜靜地坐下。頭枕著手，抱著純粹地欣賞態度，觀看著江悠然泡咖啡。

  細磨，過濾，沖泡，加方糖，奶……

  江悠然優雅地端著兩杯咖啡來到墨言面前，甜美一笑，「先生你的咖啡。」

  「謝謝」墨言接過咖啡，細細地品嘗了一口，中肯地誇獎道「味道很不錯！甜度奶味都適中，香濃稠密。」

  「謝謝」江悠然自然地拉過墨言對面的座位，坐下，手肘放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先生看你好像有些不開心呢。」

  「哦~你這咖啡廳還兼職陪聊？」墨言放下杯子，饒有興趣地反問道。

  「只不過對您很有些興趣，怎麼樣可以跟我這個陌生人說說嗎？」

  墨言側坐著，翹著二郎腿，背靠著木製座椅。偏過頭，邪魅一笑「你…不怕我是個壞人？」

  「不怕。」

  「為什麼？」

  江悠然直視著墨言，抹胸長裙，露出讓任何男人都會著迷的溝渠，不過墨言此時並沒有心情去欣賞，自顧自的喝著咖啡。

  「因為我能看出來您內心的脆弱，你的支撐……快要坍塌了」

  「我會殺了你！」墨言化為一道殘影，到了江悠然的面前，手術刀鋒芒畢露，在江悠然白潔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痕，點點鮮血順著傷口流下來。

  「不會的。」江悠然很平靜，依然微笑著望著墨言，完全無視近在咫尺的刀鋒。

  墨言緩緩放下了刀，「你……說得對。」坐回椅子上，仰著頭，閉著雙眼。桌上的那杯咖啡還依稀冒著熱氣。

  「很累吧？」

  「嗯？」

  「我說很累吧？」江悠然起身，把手背在身後，說道「肩上扛著那麼多東西一定很累的。」說著，慢慢抬起手，放在墨言的肩膀上，輕柔地按摩著。

  「你……」墨言剛想說話，卻感覺一雙溫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上。

  「不用說話，休息會兒吧！」江悠然甜美的聲音在墨言耳邊響起，讓墨言卸下了所有防備。

  咖啡廳里，一盞英式掛燈散發著柔和的暖光。角落裡，江悠然喚醒了在放鬆狀態下的墨言。

  「你的朋友來了。」江悠然對墨白禮貌地一笑，端著兩杯早已涼透了的咖啡，走進深色木製吧檯內。

  墨言睜開雙眼，感覺了一番，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輕鬆了好多，就好像淤積已久的身體一下子排掉了雜物一樣舒暢。回復了江悠然一個感謝的笑容。

  「哥，小弟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墨白看兩人眉來眼去的，最主要的是這個女人居然也漂亮的沒朋友，誒？我為什麼要說又？對了喵的，這傢伙家裡還有倆呢！仔細一想，好像還不止，夜魅姐姐，那個什麼家族的小公主，黛瑩………靠！後宮佳麗三千啊！果然，你爸可能不是你親爸，你哥卻還是你哥！

  「滾犢子，事情查到了嗎？」

  「嗯！」說到正事，墨白也正色起來，「華夏官方高層的矛盾，分別是四大家族周家的季衛和王家的譚民為首，季衛主張拉攏你或者井水不犯河水。譚民就主張除掉你，崔軍就是譚民的人。」

  「嗯。」墨言不咸不淡的回道一句。

  「什麼叫『嗯』啊，哥，給個主意要怎麼幹！」

  「幹個屁！」墨言直接給了墨白一個暴扣。「咱們是在人家的地盤，低調點好不好！」

  「哦！」墨白揉了揉腦袋，小聲嘀咕著，說事就說事，幹嘛動手啊！

  「你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墨白著急道

  「真的？」墨言狐疑地盯著墨白。

  「真的！」墨白一臉認真。看墨言還要問，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幹嘛要放了那幾個人啊？這不是你的風格啊！不是應該手一揮，說一句騷話，比如什麼『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在遇見我！』」墨白說著說著還站起身來，模仿了一下。

  「哥！你幹嘛又打我！」墨白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痛呼著。

  「你老哥在你眼裡就那麼狠毒嗎？」

  「不…不是嗎？」看墨言又抬起了手，墨白趕忙改口「當然不是！」

  墨言懶得跟這個皮皮蝦計較，懶散地坐下「不殺他們是因為沒必要，幾個小魚小蝦而已。」

  「那，那個老頭還被你整的那麼慘，我都看不下去。」墨白繼續作死。

  「那是因為他做錯了事！」墨言手往桌上一拍，散發出震迫人心的強大氣場。

  「好吧，那你為什麼不讓他們當臥底啊？」

  「你傻啊，他們既然能被派來，他們華夏官方就能沒點手段嗎？那些老狐狸！」

  「那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見招拆招，不過他們要是真的逾越了我的底線，我就讓他們嘗嘗肉痛是什麼滋味！」

  「牛批！」墨白對墨言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哥！就是有逼格！」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