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八角窟遭屠殺

  父親的後事一了，八角窟就冷清下來。爺爺的態度越來越奇怪，爺爺總是坐在那把老舊的藤椅上，直愣愣的看著天上，嘴裡還不住的念叨。

  「該來的，躲不掉。」

  爺爺心事重重的樣子讓我非常不安。

  我自從父親走了以後，也沒什麼心思天天就是出去喝酒打牌。

  八角窟是個大家庭，現在沒人找我們抬棺，斷了生計，漸漸的八角窟也沒落了。

  家裡的人一個個愁容滿面的，等著爺爺拿主意。

  實在不行一個個大老爺們就出去打短工去，總不能餓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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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的死雖然對我打擊很大，但我也是八角窟一員，應當為八角窟出一份力的。

  這天我把我想重振八角窟的想法告訴各位叔輩和哥哥，當然還有爺爺。

  爺爺的臉上陰雲密布，深沉的可怕。

  我自然不敢再提，沒過幾天，爺爺吩咐我們買些雞鴨魚肉說是準備一家人吃個飯。

  傍晚時分，爺爺把大家召集起來，飯桌上幾個大老爺們喝高了，大吐苦水。

  「大夥說說，咱們八角窟這麼多年來手藝也好，辦事也好哪次不都是漂漂亮亮的，就因為一次！一次失誤啊！這人吶最是沒意思！」

  四大爺喝的東倒西歪，臉色通紅。

  「就是！咱們八角窟以前多威風吶！誰不想求著我們給他們抬棺，現在，哼！。」

  大哥接了話茬。

  「要說吶，我們小九最是有本事！什麼天煞凶棺！子母棺都能抬！這些個不識貨的！」

  我沒敢喝多，但想著趁這次機會想跟爺爺緩和緩和，所以一直觀察的爺爺的動靜。

  只見爺爺臉色平靜，絲毫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我想從爺爺平靜的臉龐下撕開一道口子。

  「好了！」

  爺爺把酒杯重重一放，我的心就七上八下，心裡恨死大哥的大嘴巴了。我偷偷的瞄了瞄爺爺，但是爺爺也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意味來。

  「今天把大家喊過來，是有件事要宣布。」

  爺爺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啥事啊？爸，這麼興師動眾的？」

  爺爺的眼神晦暗不明，我有一種直覺這個決定可能會與我有關。

  果然，只聽爺爺嘶啞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從今以後，公佟從八角窟除名，永世不得回來！」

  「噔噔噔噔噔噔」

  這句話從爺爺嘴巴里說出來，我頓時潰不成軍，我的手不可抑制的抖動起來。

  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霎時間沉悶了下來，一圈一圈的陰影籠罩在八角窟的每個人身上。

  我牙關都在打顫磕磕碰碰的問出一句

  「爺爺，為什麼？」

  其餘眾兄弟紛紛幫我求情，平日裡總對我愛搭不理的八哥眼眶也微微濕潤了。

  「爹！您這是要做什麼！小九從小就在八角窟長大！您讓他去哪！這是他的家他的根吶！」

  三叔猛地站起來，三叔平日裡是最聽爺爺話的。

  「這八角窟現在還是我在當家做主！沒得商量公佟！從此從公家族譜除名！誰也別求情！」

  爺爺也不甘示弱的站起來，三叔沒辦法只好「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我估摸著我臉上那點血色已經褪乾淨了，手腳也是冰涼的。以前人常說如墜冰窖，今天才知道這話不假，就是把人放那冰窟窿裡頭，也不見得有我今天這般寒冷。

  我自嘲的笑了笑，看爺爺這副樣子我是非走不可了！

  「爺爺，我就是想問一句，我怎麼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您非要把我趕出八角窟！」

  事到如今在爺爺面前我好歹也要硬氣一回。

  「因為你爹！你爹昨個夜裡託夢給我！不認你這不肖子孫！」

  「砰！」

  爺爺拿起酒杯，狠狠的砸在平常我常靠的柱子上，瓷片碎了一地。

  爺爺說完扭頭就走，不做半分停留。

  我的心也徹底涼了。

  好！不就是八角窟嘛！爺還不稀罕呢！我偏要掙出個名聲！比八角窟還響亮的名聲！

  不一會，爺爺拿出個包袱，丟在我腳邊。

  大夥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吱聲。

  爺爺竟然讓我連夜就走？他當真這麼不待見我！

  我三兩步走到爺爺身邊深深一跪，磕了幾個頭，拿起我的包袱轉身出了八角窟。

  「公佟！」

  爺爺突然叫住我，我沒回頭。

  「你要記住，出了這個門你就不再是我八角窟的人，也不是公家人！對外也再別提起！」

  爺爺做的真他娘的絕了。

  我背對著他們揮揮手，全是答應了。

  我離開八角窟全憑一口運氣，可真當出來了還真不知道該到哪裡去。

  天色已晚，我打算先找個店住下，明天再做打算。

  後來一想，既然都做的這麼絕了何苦又再留戀呢，索性跟著車，連夜離開關東。

  之後的日子我往關中的方向走，一路走一路吃吃喝喝，好不自在。

  我現在應該知道趕我走不是爺爺的本意了，若是真的這麼決絕！又何苦偷偷塞給我十萬塊！

  十萬塊啊！估計是爺爺全部的家當了。

  我找了個銀行，放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留在身上，我決定自己弄個棺材鋪，重操舊業，再收幾個弟子，雖不用八角窟的名頭，但憑著我們八角窟的手藝，也不至於混的太差。

  更何況我還有爺爺傳給我的那麼多法器和畢生所學呢！

  我！一定要在關中東山再起！

  我一直在忙活著我自己的鋪面，也沒怎麼跟家裡通信，這天我收到一封信，從八角窟寄過來的，我翻過來看了下，倒是沒署名。

  我沒多想，拿起信封拆開來看

  「！」

  信封裡面沒有信！只有幾張照片！

  「啊！！！！」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照片！跪在地上抱著照片，一遍一遍的說

  「不會的！不會的！這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我的頭爆炸般的疼痛！雙目赤紅，充血充的我的眼睛流出血來，一滴一滴的打在照片上。

  我要回關東！立刻！馬上！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我要報仇！

  不一會我就激動的暈了過去，照片散落一地。

  照片被風吹翻過來，印出來幾個字。

  八角窟被滅，無一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