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買斷

  沈寶新的辦公室是純正的中式風格，走進去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純木的紅色沙發。房間的面積也很大，大約30平方，古樸的辦公桌後還有一個木門，裡面應該還有一個內屋。

  沈寶新笑著招呼道：「徐生請坐，老查可能要等會再來，我們可以先隨便聊聊，聽說徐生第一次來投稿可是來的我們明報，只可惜手下的人沒抓住機會啊！」

  徐志道：「沒什麼，明報比較嚴，這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當初拒絕我的人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其實徐志已經都快忘記那人，雖然當時拒絕了自己的文稿，但也是工作需要而已，畢竟是陌生人，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才是本分。

  換位思考，自己也不會做好人，不過對方當時對自己還算客氣，也好好講解了下明報的規矩，也勸薦自己去找一家小報社，所以徐志還是不想對方因為自己有什麼麻煩，在一些大公司，很多事情都是不問青紅皂白，徐志就怕明報也是如此。

  沈寶新擺手笑道：「不會，員工也只是按要求作事而已，這也是我們規定的問題。」

  徐志笑道：「也算不上什麼問題，一家大報社也不可能什麼人的稿子都收。我在嘉禾日報待了幾天，也收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稿件，看起來真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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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台走了進來，將泡好的兩份茶遞了上來，沈寶新突然道：「再準備一份，董事長馬上也要來。」

  「好的。」前台立刻應了下來。

  沈寶新吹了幾口，喝了一口濃茶，道：「我聽說徐生在拍電影？」

  徐志點頭道：「不錯，已經拍完了，這個月15號上映，沈總監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電影院看看。」

  沈寶新笑道：「好，那我一定去看，不過我還是挺佩服徐生的，這么小的年紀就有了自己的事業。」

  徐志笑：「玩玩而已，這也算不了什麼事業，明報這種才算真正的大事業。」

  沈寶新道：「我們也是一步一步的走出來的，其實徐生很聰明，找到一個有勢力的人合資的確會省去無數麻煩，當年我和老查一起創立明報，不知道遇到多少困難，後來引入其他股東，才慢慢的成長起來，越有希望的時候吃獨食一般都會噎死啊！」

  徐志道：「那我也是運氣好了，我只是純粹沒錢而已，所以才和鄒聞懷合作的。」

  沈寶新笑了笑：「很多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沒有一定的實力，沒有準備好，即使來了機會和運氣，恐怕也沒那個命去抓住。」

  徐志沒有再多說，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沈總監幫忙。」

  沈寶新道：「哦，什麼事？」

  徐志道：「我的電影馬上就要上映，我想買下明報的首頁來做宣傳。」

  沈寶新皺眉道：「非要首頁嗎？」

  徐志道：「最好是首頁吧！」

  沈寶新搖了搖頭道：「首頁是一份報紙最緊張的GG資源，一般情況，一個月之前，首頁的報紙就已經賣了出去，現在已經基本上來不及了。」

  徐志早有心裡準備，又問道：「那其他位置呢？」

  沈寶新道：「這點我不清楚，我等會去問問。」

  說完，沈寶新便在一本本子上記了下來。這種只是小事，讓秘書問一下就好。

  「徐生，不知道崑崙這本書一共有多少字？」

  徐志答道：「差不多一百萬多點吧！」

  沈寶新笑道：「我聽說崑崙已經全部寫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徐志道：「明報的信息還真是厲害，這件事知道的人可是屈指可數。」

  沈寶新道：「嘉禾是電影行業數一數二的公司，鄒聞懷進入紙媒行業當然會引起不少關注，所以你們的合作內容我們雖然不清楚，但根據一些查到的信息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鄒聞懷和何冠昌或許會保密，但成立報社涉及的人太多，一些事情在很多人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機密，可能一頓酒就說出去了。

  自古以來，商業機密的測探從來不會像電視中的那樣複雜，最普遍的一招就是灌酒。

  徐志道：「小說雖然寫的差不多，但後期可能還會修改一些，聽說查生也一直在大修以前的小說，沈總監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沈寶新笑了笑道：「明白，現在崑崙小說在報紙上寫的並不多，我今天是想談談前傳鐵血天驕的實體書發行。」

  徐志問：「鐵血天驕的字數有點少吧？」

  實體書正常的一本，字數20-30萬左右，鐵血天驕只有13萬字，有點太少了。

  沈寶新點頭道：「對，不過也沒什麼關係，書薄一點即好，這點不是問題。」

  徐志道：「那我們怎麼合作？」

  沈寶新道：「有兩種方法，一個是我們明報直接出一筆錢買斷，另外一個就是分成，每一本書，徐生可以從裡面分成。」

  徐志道：「是哪些方面的版權？」

  沈寶新道：「所有的版權，全球的。包括翻譯成外文的版權都歸我們。即使是分成協議，徐生可以獲得該得的那一份分成，但版權仍然歸我們。」

  徐志道：「明報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沈寶新道：「徐生可能不明白，我們一旦推廣一部小說，就會全範圍推廣，如果版權不全在我們手中，那豈不是在一直為他人做嫁衣嗎？」

  徐志問：「那不知道買斷是什麼價格，分成又是什麼價格？」

  沈寶新道：「買斷的話，就是一口價30萬，包括後續崑崙的這本書。而分成的話就比較複雜，涉及到香江和海外分成，而且每個地方的分成有不一樣，具體方面則需要律師建一份合同。」

  徐志道：「崑崙還沒完結，你們就肯花買版權？」

  30萬可能在後世感覺算不了什麼，但這是77年，此刻香江的一套千尺豪宅也差不多這個價格，而放在2019年，價值能破1500萬（看房子位置，保守估計）。

  沈寶新笑道：「鄒聞懷都敢投入幾百萬來辦報社，我們明報難道還出不起這幾十萬嗎？」

  徐志問：「這個版權是永久的嗎？」

  「對，永久有效，不過按照國際版權法，個人作品擁有的版權時間是一個人去世之後的50年之內，按照徐生的年紀，估計崑崙的版權應該能有一百多年吧！差不多也是永久了。」沈寶新笑著解釋道。

  徐志問：「沈總監應該知道，現在的崑崙連載速度並不快，即使出實體書，肯定也要等連載之後才行，這可是一段很長時間。」

  沈寶新道：「這點我們知道，如果合作成功，我們會先推出鐵血天驕，按照嘉禾日報的連載速度，再過兩個月便有20萬字的崑崙可以成書，這點也符合我們的發行速度。不知道徐生有沒有想好是選擇分成還是買斷？」

  徐志問：「分成的協議我並不知道，這似乎不太好確定吧！」

  沈寶新笑了笑道：「簡單來說，差不多在香江這邊，賣出一本書，徐生可以獲得5分錢的版費，而在海外的話，差不多3分錢吧！當然，實際可能會有差距，這個數據只是參考。」

  徐志皺眉道：「才這麼點？」

  沈寶新笑道：「這個數據已經很高了，一套書可不只一本，一本書的終端出售價格也就兩三元，RB和歐美可能價格高點，在亞洲這一塊，太貴的價格根本就不可能有市場。古龍的小說也差不多這個價，看起來很少，可光東南亞就有上億華人，而且這今年金墉的小說翻譯後在RB韓國也非常受歡迎，你的崑崙也可能不差，這些人每年的購買量絕對不低，所以即使一本只有幾分錢，一年下來幾萬的收入還是可以保證的，當然，必須是真的好看才行。」

  一年幾萬的收入，在這個年代的香江絕對是金領級別，不過這些目前只是大餅而已，書賣了多少部以後不還是出版社說了算，你還能跑去證明嗎，更不要說海外的銷售量了，連好萊塢票房都能跟你作假，更不要說實體書銷量了。

  最穩妥的方法還是錢一次性到位的好，或許以後徐志名氣大了，明報作假不會太過，收入也比買斷的高，但70年代末的香江黃金遍地，早點拿到更多的錢才是王道。

  徐志道：「那我選擇買斷。」

  沈寶新點了點頭道：「好，不過徐生的小說還未完全寫完，即使我們是一次性買斷，也要等到書出來後才可以完全付清稿費。」

  徐志拒絕道：「那如果這樣，我還賣什麼版權？等崑崙連載完，估計鄒聞懷也能做好自己的渠道了，我為什麼現在要和你們合作？」

  沈寶新皺眉道：「並不是等小說完結才行，我們可以按照字數來算，鐵血天驕的部分費用可以現在就給你，等崑崙第一冊可以製作的時候你也可以拿到對應的收入。」

  「不行，要麼你一次性給我，要麼這合作就別談了。」徐志堅決的拒絕道。不出意外，等過兩個月醉拳的收入都能到手了，即使票房不如歷史上的成功，但估計自己到時候也不會在乎這點書籍專利了。

  沈寶新沉默了片刻，道：「好，那我們各退一步，我可以直接給你這筆錢，但你必須也在我們明報連載一部不低於崑崙質量的小說，稿費的話我們不會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