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蝸居

  徐志道：「可是如果能有一本高質量的百萬小說在你們報社連載，這其中的利潤可是遠超30萬，更不要說你們還可以在這段時間建立自己的品牌，當年的明報可就是這樣成功的。」

  林文舟答道：「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一行有這一行的規矩，誰先破了規矩，恐怕會被所有人針對，更何況金墉可是文學界的泰山北斗….」

  林文舟後面的話沒說，徐志笑道：「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小說的質量，那更沒必要談了！」

  崑崙的質量可是經過了市場的考驗，現在這一塊的談判徐志已經有了一定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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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文舟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報社也是公司，需要風險評估，給你的稿費倒是小事，若是我們投入巨資發展新聞開發這塊，而小說的質量後續又不行，我們小公司可承受不起啊！」

  徐志道：「據我所知，明報當初靠小說也只是個例而已，其他報社可都是實打實靠自己的新聞和經營手段走到今天的地步的，怎麼搞得我的小說還得承擔經營責任似的？」

  林文舟搖頭道：「那些報社都是資金雄厚或者經過長時間經營發展出來的，就向東方日報，當初一開業就請了一百多新聞記者，而且還是自己的物業，我們這種小報社，連每個月的租金都頭疼，一次性投入太多，風險真的很大！」

  徐志道：「所以說我跟你談稿費，你跟我談你們報社風險？我又不是你們報社股東，你風險關我毛事啊？難道你給我少點錢風險就低了？」

  林文舟一時語塞，道：「那我回去和老闆商量下，有消息我會電話聯繫你的？」

  兩人雖說見過幾次，但也算不上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寒暄了幾句林文舟便要離開。

  「林生再見，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好，非常期待！」握了手後，，林文舟便離開了。

  ……………………………………

  數日後，宅居的小房子裡

  徐志無聊的坐在桌前，崑崙已經寫完了一段時間，可他的手至今為止還是酸痛不已，和鋼筆接觸的部位都已經沒有了感覺，即使用指甲掐也沒什麼太厲害的痛感。握起拳頭還是感覺酸軟無力。

  右手的狀況讓他已經不敢再寫另外一本小說，可惜現在是77年，蘋果的電腦應該剛剛出了新款電腦蘋果II，還不知道是幾月份發布的。若是有，徐志倒是想買，可惜價格太貴，售價至少要一兩千美元，這個價格他可承受不起，更何況這個年代還沒有漢字輸入法，買回來也只能打英文。

  這幾天沒有消息，徐志便將醉拳的劇情大概的寫了出來。

  好在電影不長，徐志最先將所有的對話寫了下來，然後再將每個鏡頭的背景和環境寫了下來，這個時代的武打電影幾乎沒什麼劇情，看過醉拳的應該也知道，就是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用後世的眼光，就是一群神經病，什麼利益衝突都沒有，就打的頭破血流。

  不過潮流這種東西就是如此，這個年代就喜歡看這種電影，你能怎麼辦？全球的人還都喜歡方的轎車著，所以汽車都是方方正正的，八十年代引入國內的桑塔納吉普都是如此，這些車在後世，就是要多醜就有多醜，但這個時代的人就是喜歡。

  花了幾天時間，寫了幾遍，終於將各個劇情情節寫了出來，每個鏡頭帶著對話和場景描述。

  這可是價值幾百萬的劇本，為了防止這本資料泄露，裡面用了不少後世網絡用語和簡體同音不同字的方言，反正只有徐志能看著明白。

  確認沒什麼大問題後，徐志站了起來，狠狠的摁響了雙手的幾十個關節，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桌上的鬧鐘，已經快11點了。

  雖說現在徐志已經能賺錢，但畢竟長時間待在家裡，於是，做飯的光榮任務就交給了他。

  在前世，他獨居幾年，也會經常做一些小菜，所以這方面倒是沒什麼問題，小說已經寫完，徐志也比較閒，倒是樂得接手廚房。

  不是香江人永遠不明白這個城市對所有人來說，即是擁有無限的機會，也是擁有無窮的悲苦。

  徐志家所在的公屋總共只有400尺，卻被分為三個房間，基本上每個房間都是只能放下一張小床，床上周圍的牆壁都打滿了柜子，可以放一些平常的衣服，最上面還有一個比鐵鍋稍微大點的風扇。好在香江幾乎沒有冬天，不然那種厚的衣服根本沒什麼地方放。徐志平時在房間寫小說也根本沒什麼書桌，就是床上放著一個高點的小桌子，人坐在床上寫字。

  房間小點徐志還能忍受，冷點的時候被窩一鑽，熱的時候外面空調開起來，大家的房間都開著門，反正房子小，一個空調足以。

  可最受不了的就是廚房和衛生間，人站在廚房裡面幾乎都不能轉身，冰箱也放不下，只能放在外面，占著客廳本就狹小的空間。

  而衛生間小的更是離譜，馬桶小的不可言語，空間小的只要你在洗澡，根本就跨不出一步，很多時候都是坐在馬桶上進行，即使這樣，還是和坐飛機經濟艙一樣，想把腳伸直？要麼做夢，要麼一邊站著去。

  這些其實也都不是問題，問題是：

  廚房和衛生間在一起！

  廚房和衛生間在一條線上！

  廚房和衛生間只有一道布簾！！！

  想進衛生間，必須經過廚房

  因為寬度實在太小，移門都裝不了。

  這是最噩夢的地方，想想當你做著菜，狹小的空間讓你滿頭大汗，突然，一個人沖了進來，從你和牆壁的縫隙之間鑽了過去，然後拉開布簾，進行著不可描述的生理行為，偶爾還發出一陣陣靡靡之音......

  雖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也儘量避免這種事情，可這種需求有時候是控制不了的，所以每次做飯之前，基本上都得問問誰要上衛生間，總得下來，基本上也緩解了不少尷尬。

  但在香江，這種還算中間水平，比徐志一家更慘的比比皆是，有的一家十幾人擠在一起，房間布滿了幾層床，幾個兒子結婚後一家人還住在一起，然後生了孩子還是在一起。直到申請到了公屋，才算解脫。

  很多公屋，老舊住宅，用的都是公共衛生間，那空間是大一點，可用的人數更多，很多時候排隊洗澡的時間比上下班還要久。而且洗澡和衛生間也一樣同在一起，不知道哪來的傳統。

  當然，還有更底層的，租了床位，和幾十個陌生人住在一起，床的幾邊都被鐵絲圍了起來，被稱為籠居，真正的活動空間甚至不如監獄。

  不過好在中午這會家裡沒人，小妹去上學了，父母還沒回來，從小冰箱裡取出幾樣菜—菜是換回來的，徐志家一般拿著剛死不久的海鮮去換一些沒賣掉蔬菜，這樣都節省了損失，雖然不大，但這樣家裡能省去不少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