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暗處的危險
2024-05-24 23:55:34
作者: 寒秋跡
天氣變化無常,仿佛就是一張善變的面孔,使人會去敬畏它的臉色似得。方才絲絲縷縷的溫柔陽光,被遮擋在層層疊疊的雲霧裡,好像一個乖巧的幼兒,依然安撫在襁褓之中,安靜地沉睡著。
要不是看見我和邱苒苒還有吳詩雨完好無損地從宿舍里走了出來,看顧蕭城的臉色估計都會報警可能。不過從他惶恐之間還是按捺不住那種好奇心,在返回的路上多次詢問我,關於我們撞見的那個醜陋的東西是什麼,我卻又是怎麼從那個怪物手中跑出來的。
我本來就對這個問題很迴避,但是顧蕭城這個問題卻激起了邱苒苒和吳詩雨的興趣,三個人一起催促著我。但是事到如今不說真話,憑著我自己的那個空癟的想像力,估計會是漏洞百出,就像之前跟祁佳瞎扯淡一樣。
我只好自己闡述了我成為醫草師的全部過程,顧蕭城聽完我的闡述,目光里竟是些不可思議,邱苒苒嘴巴則是驚訝地張開很大,漲成了一個像是「O」字的形狀,然後滿眼全是世界崩塌似的樣子。
唯有吳詩雨依然牽著邱苒苒的手,高抬著的腦袋下一雙平穩的眼神看著我,顯得意味深長。
回到教室以後,吳詩雨反倒是很迅速地向祁佳報告著我們的衛生情況,然後還在後面填上了對我的讚揚,最後才建議著作為學生不要去掃那個破敗了二十多年的廢棄地方。
祁佳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不停地解釋著現在的處境,雙方都一派地僵持著無法改變。
等到中午午休的時候,我趕在一群人之前提早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我放下自己的包,拿起電話就對著許生梅那邊撥通了消息。
手機里不停地轉變著悅耳的鈴聲,就是遲遲不見許生梅接我的電話,仿佛他現在那邊很忙一樣,著急到連我都顧不上了。
我反反覆覆地撥打了三四次,電話的那頭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無奈之下,我只好把手機丟到一旁,目光和前來的顧蕭城面面相覷著,顧蕭城面對著我什麼也沒有多說,而是自己一反常態地忙著上床睡覺了。
也許可能是今天經歷了太多吧,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可以理解的。對於顧蕭城,他雖然表面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其實做起事情來還是很有分寸的。打自我從小認識他的時候,我一直都很相信他的為人,應該不會把我的秘密賣出去。
說到了顧蕭城,我也就順帶著想到了邱苒苒。邱苒苒的人緣其實並不好,她性格偏內向一點,而應該也不會亂講什麼。
反倒是吳詩雨卻讓我莫名的緊張著,我對於她還是不怎麼的了解,但看著她如此高冷的情況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樣一想想,這三個人還是蠻安全的。
我從桌上摸起吳詩雨依然還在借著我的毛筆,打算利用午休的時間嘗試著能不能畫幾道符咒,免得次次面對著各種各樣的鬼都要指邪道的出手。
宿舍外盤旋著細細的雨,落到空蕩蕩的操場上,在操場打籃球的幾個學生自動地退回教學樓,不過每每走到前幾日墜樓附近那塊地區的時候,都選擇性地繞了遠路,寧可多淋些雨。
西橋學院的一個很黑暗的角落,矮低的屋檐都沒有南歸的飛鳥光顧過,黑漆漆的四周宛如身在萬丈深淵,裡頭坐著一個人,他的神情依然還是驚魂不定,那雙顫抖著的瞳孔望去遠處的操場上。
他是一個年段教師,卻此時此刻出現在學校的雜物間裡,他捂著自己的腹部,嘴角淌著絲絲的血痕。
他摸起自己的手機,搖晃著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接掛在耳邊。電話那邊傳出一個沉悶的女人聲音,直接開口就問:「怎麼了?趙天山,你連一個小小法師都無法收服?」顯然已經知道了他戰敗的事情。
「大人,你聽我說,」那個叫趙天山的教師解釋著,目光里竟是些惶恐,他說道:「他是正一道裡頭的醫草師,但是只是沒什麼能力,只是他手中存在著四大邪器之一的指邪道。要不是有隱身符和治癒符,我可能會直接被斬成灰了……」
「呵?」那頭的女人仿佛在微微一笑,但是卻笑得很輕蔑,她說道:「不過是一個剛剛出道的小法師而已,他要是有那種實力去凌駕指邪道的話,那可就真的不怪你了……」
「你要明白,另外兩個邪器都還在我們邪靈派內,除了到現在一個在崑崙山依然還沒蹤跡,然後就剩下這個指邪道了……」電話那頭的女人輕輕談吐著,顯得很輕鬆似得。
「只,只是我根本就沒辦法與邪器抗衡的程度啊……」趙天山憤憤地說道,那語氣似乎是一個大吼大叫的凶獸,隔著柵欄都可以感受得到的氣勢。
「哦?你這是在對我的埋怨?」電話那邊的女人笑得很冷,她說道:「趙天山,就憑你現在的處境,沒被組織處死,已經是很寬容你了。」
「我早先叫你把那個小法師抓過來,強迫他將醫草術的內容交出來,但是卻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手,只能說明他是個有師門的人,他的師父,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這麼說,這個玄學已經在世界上黯淡了一千多年的歷史了,現在終於重返人間了嗎?」趙天山不知道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電話那頭的女人說。
「好了,你也別耍脾氣,像你這樣任務失敗了,還想要得到組織的同情?天方夜譚!」電話那邊突然加大了幾分貝,仿佛就在耳邊一樣。
「趙天山,我告訴你,醫草術現在對於我們的師祖來說重要得很,現在組織上頭抽不出什麼人來支援你,這個任務就只能先交給你,等你弄得差不多了,我在出面幫你解決,到時候將醫草術和指邪道一網打盡……」電話那頭,冷冷地說道,就連趙天山都感到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