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腦癱

  巨大的畫舫晃晃悠悠地在水中前行著，畫舫上的年輕男女才子佳人都是玩樂嬉戲，畫舫下的機動室內卻是又許多衣衫襤褸的工人正維持著這艘畫舫的運作，光鮮的外衣永遠都是擺給外人看的，真正骯髒而又惡劣的則是深深埋藏在陰暗之處。成功擺在前面，努力看在後面。努力卻不能夠成功，那是你沒有學會偽裝自己。

  畫舫上的樂師們奏樂累了，便是停歇下來。這也是工作之餘的休息時間，就算顧輓歌再怎麼張揚跋扈，也是會讓樂師們稍作歇息的。

  「顧小姐，再往前走就是公海了，我們要回去嗎？」

  畫舫掌舵者走了過來，對著正在依靠在柔軟棉墊上的顧輓歌請示道，若是顧輓歌想要去公海，這艘畫舫便是能在下一刻變成一艘具有高效火力配置的戰艦，只要顧輓歌點頭，那就沒什麼不可能。

  「回什麼啊，公海又不是沒去過，姑姑的北洋艦隊還在外邊呢，有什麼好怕的。」顧輓歌顯然是有些上頭直接揮手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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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麼一說，掌舵者便是心領神會，隨即就是準備轉身去做準備，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這艘畫舫會短暫地停歇一刻，因為有些東西需要就地展開。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還熱火朝天準備去公海溜一彎的顧輓歌卻是叫停了。

  「等等，去那邊看看，那是什麼？」

  掌舵者轉過身去卻是發現顧輓歌站起了身，看著甲板外面大聲地對自己說道，掌舵者靠近也是向外看去，便是看到甲板外明月海色，夜空如洗，不遠處有一葉小舟正緩緩地向前駛去，小舟前面亮著一盞長明燈，燈火竟然是在海風的吹拂下沒有滅掉。月光皎皎之下，二人又是看到了小舟之上站著一人，坐著一人。

  站著的人白衣白髮，手持一柄白色骨玉笛，一陣悠揚清涼的曲子從他那裡傳來，坐著的身穿暗紅色長袍，盤膝撫琴正配合著玉笛演奏，兩種樂器合奏之間，卻也是很是搭調......

  「蔡雅欣？」

  仔細觀察之下，顧輓歌便是看清楚了坐著的那女子，不就是今天失約的蔡雅欣，而站著的那人竟然是之前在瑞雪閣對自己視而不見牛氣哄哄的李星目！

  耳邊便是響起了蔡雅欣之前對自己說的話。

  「大姐頭，我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了，他很好，能夠讓我更上一層樓。」

  之前自己就是當這女人在胡說八道，但是沒想到她的如意郎君竟然是在自己心中留下印記的李星目啊！

  一時之間，各種複雜的心情在顧輓歌的心中爆裂開心，一陣陣難以表達的感覺噴涌而出，卻已經是為時晚矣，因為掌舵者只是看了一眼。便按照顧輓歌的吩咐朝著小舟撞過去了！

  「小心！」

  畫舫陡然加速的搖擺感讓顧輓歌回過了神，當她意識到了什麼的時候，卻是發現畫舫已經離小舟沒有幾步的距離了。無奈之下，顧輓歌只能是拍著船壁大聲叫喊起來。

  小舟上的李星目和蔡雅欣置若罔聞，顧輓歌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龐大的畫舫如同一隻恐怖的巨獸搬將小舟給淹沒，漫天的水花飛濺而起......

  「靠！怎麼不躲開啊！」

  顧輓歌猛地一錘船壁，就是氣急敗壞地說道。這下好了，自己還沒出公海呢就是搭上了兩條人命，一條是海政司蔡司長女兒，一條還特麼是京城二品大員，顧輓歌在想自己是不是跟姑姑要點錢開始跑路了？

  忽然地一陣合奏之聲從頭頂傳來，顧輓歌驚疑之下便是抬頭看去，便是發現剛才還在畫舫下面的小舟現在竟然是出現在自己頭頂的天空之上！如同時空轉移了一般。

  再次看去的時候，卻是發現李星目帶著蔡雅欣從小舟之上一躍而下，輕飄飄地落在了自己身前，而那葉小舟竟然是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此等奇異的景象顧輓歌是聞所未聞，以至於蔡雅欣在叫她大姐頭的時候也是恍然不知。

  「顧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李星目淡淡一笑便是開口說道。顧輓歌這才回過神來，卻是指著李星目說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怎麼會在天上飛？」

  「這話說得。」李星目嗤笑一聲，"我當然是人了。"

  「那你......」

  顧輓歌指著天空愣愣地問道。

  「一點小把戲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顧姑娘只要知道剛才你看到的東西都不是真實的。」

  「可是......我親眼看到你在天上飛啊。」

  「大姐頭，現在我來遲了嗎？」蔡雅欣又是說道，顧輓歌這才笑道，「我們都到公海了，你說你有沒有來遲啊。等下知道怎麼做嗎？」

  「知道知道，我自罰三杯！」

  蔡雅欣倒是很會說話，知道自己招惹不起眼前這個女人，但是自己攀上了李星目之後自然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低聲下氣了。

  「人我給你送到了，我先走了。」

  李星目隨即笑道，就是準備離開畫舫，但不出所料地被顧輓歌一把拉住了。

  「急什麼！現在是我的底盤，我是主你是客，哪有客人來了就走的道理。」

  「我待在這裡也不太合適啊。」李星目笑道。

  顧輓歌這才想到，自己是五品臨州府防務大臣，而李星目是京城的二品大員禮部尚書，兩人尊卑有序，就算自己的姑姑是北王，但這個天下還是姓凰的.......

  「這樣！」顧輓歌隨即就是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不是禮部尚書我也不是防務大臣，我是東家，你是客人，我也不認識你，你是蔡雅欣帶過來的夥伴，這樣你就可以留下了。」

  「如此一來，那我就盛情難卻了。」李星目神秘一笑便是點頭答應。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倒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

  「來來來，我給大家們介紹一下這位美男子。」

  畫舫之內，顧輓歌又是叫樂師們奏樂起舞，所有的吃食也是重新上，因為李星目的到來怎麼也得熱鬧一下。

  眾人皆是看向了李星目，只見他白衣白髮，手持一柄白玉骨笛子，長發無風自動，倒也是一副翩翩君子地模樣，隨即都是露出了欣賞地表情。又是等著顧輓歌的介紹。

  「這位是蔡雅欣的夥伴李星目，是從京城而來的，你說我這個東家是不是應該大氣一點，讓我們遠道而來的朋友感受一下臨州的氣氛呢？」

  「對對對！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是啊，而且是一位美男子，不知道蔡雅欣你修了什麼福氣。」

  「我覺得他比我們臨州的那些帥多了。」

  「這有什麼啊，你們真是老毛病犯了。」

  格格不入地聲音響起，顧輓歌秀眉微蹙看向說話之人，正是之前被自己打破腦袋的男子，印象之間，這人似乎是臨州府刺史的兒子來著。

  「有什麼話就說清楚，你們知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陰陽怪氣的人。」顧輓歌開口說道，眼睛緊緊地盯著那人。

  誰知道，跟著顧輓歌混的都不是一些省油燈，大家都是非富即貴之人，怎麼能讓自己受了委屈。

  「我就是說他！」那人直接跳了出來，指著李星目就是大聲說道，「怎麼著？什麼人都能上了畫舫了？蔡雅欣帶過來的？那又怎麼樣？資格夠了嗎？就往我們這個圈子鑽！也不嫌自己磕磣！」

  眾人聞言一陣無語，雖然你自己長得是不錯打扮的也是油頭粉面像個人，但是人家怎麼著也不比你差吧，或者說比你強上一百倍......但是礙於大家身份地位都差不多，得罪了怎麼著也不好，便也是保持沉默。

  其他人能忍，顧輓歌是忍不了，李星目誰啊？遠的不說，就是上次交給自己的那封紅色信件，她轉手交給了自己的姑姑，結果呢，姑姑一高興把這艘畫舫送給了自己！就這件事情，顧輓歌便是對李星目好感大增，雖然現在說不上幫忙，但是此人確實是在打自己的臉。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顧輓歌冷著聲提醒了一句。

  「雅欣，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你怎麼領這個小白臉過來啊！」

  那男子似乎是受到了刺激，朝著蔡雅欣大聲叫了起來。李星目這才問道，「這人誰啊？」

  「這是臨州府刺史之子李明高。腦子有點不好使讓你見笑了。」顧輓歌笑呵呵地說道，為了自己的安全只能是罵李明高腦癱了。

  「哦。病人啊，那我可以理解了，但是怎麼不在家圈著養病給放出來了？這件事情就很離譜啊。」李星目裝作一副我懂了的樣子說道。

  「什麼？你說誰是病人！」李明高音調頓時提高了八度。李星目撓了撓頭說道，「不是你嗎？腦癱。」

  「腦癱？」

  這是什麼東西？

  不僅僅是李明高，還有在場眾人都是一臉懵逼，這什麼新名詞自己都沒聽說過。

  「沒什麼。」李星目也沒有解釋淡淡一笑而過。「沒有什麼事情還請你上一邊待著去，別打擾我吃東西。」

  李星目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