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水晶羽毛

  決定了要和北地的智人族購買大量石墨草之後，李星目便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就是拿什麼和野人做交換，真金白銀那一套野人是看不上眼的。

  

  糧食這種也不太現實，就算李星目有凰若雪這個嫡皇女罩著，但是想要弄一大批糧食出來難免會給人落下口實，這個方法顯然也是行不通的。

  思來想去，李星目把目光放在了藝術品之上，這種東西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硬通貨，想那些野人也沒有個像樣的藝術品，若是自己找點材料隨便雕刻一些出來，在進行點包裝，石墨草那不是手到擒來。

  關於材料的選取，在經過數十種試驗之後，李星目把目光放在了水晶之上，也就是綠色荒野那裡的水晶礦。在把雨城巡撫東營里的兩塊一人高的水晶運過來之後，李星目便是從城裡徵召了幾個雕刻師傅，不管是什麼木雕大師，石雕大師還是專門玩沙子的沙雕大師全都一股腦兒地叫過來。

  幾個人就圍著在太陽光下面熠熠生輝的水晶石激烈地討論起來。

  「此物非有石之硬，卻通體晶瑩，是塊好料子，讓老朽用石雕之法試上一試。」雨城內的石雕大師捏著鬍子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說道，隨即就是拿起自己手中的鑿子就要開搞！

  「哎哎哎，老張頭你搞什麼呢？」一旁帶著墨斗的木雕大師一把拽住了石雕大師老張就說道，「你都說了通體晶瑩，你怎麼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和石頭一樣硬，萬一你這鑿子下去，這東西直接四分五裂了，你看公子怎麼收拾你。」

  老張聞言便是收手頗為無奈地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憑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東西可比石頭硬多了，不會就因為一鑿子下去就四分五裂的。」

  「小心使得萬年船。萬一碎了你能賠得起嗎？萬事動動你的腦筋！」木雕大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李星目在旁邊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覺得好笑，都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又不讓你們賠。

  「兩位師傅莫要爭論，這塊水晶任由你們折騰，我的目的就是要看到畫上的這個東西，誰先做出來我給他加八百兩。」

  「什麼？八百兩！公子你怎麼不早說，這東西我最好在行了，這兩個一個是石雕，一個是木雕，他兩能看懂就是怪事了。」有一人一聽誰先做好就多給八百兩的銀子，當下就是把二人往後一推，自告奮勇地走了過來，「公子我來給你雕他！」

  李星目好奇地「哦」了一聲，「這位師傅是？」

  那人抱拳說道，「在下家裡是雕棺材的，不過我小時候和父親雕過一口透明的棺材，材料應該就是此物。」他的語速很快，生怕說到棺材的時候被李星目打斷，然後以晦氣的藉口把自己趕出去。

  「哦？透明的棺材？」李星目也沒在意人家是做什麼的，因為這是一個二十一世紀良好青年該有的基本素質。

  那人上前走了兩步來到了水晶的面前伸出食指來敲了敲又是仔細地聽了聽傳出的聲音之後，便是點頭肯定地說道，「公子錯不了這就是我雕刻棺材用的材料，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裡再次遇到。」

  李星目有些激動地給他發了一張圖紙說道，「既然你會，那你就給我打造一個圖上面的雕塑，只要你能做出來，不僅工錢立刻結清，而且還能再領八百兩白銀。」

  李星目一番話聽得周圍幾個人眼睛都快紅了，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不僅給工資，而且還給一筆獎金，這好事怎麼讓這個做棺材的給撿到了呢？

  幾個各種工藝的雕刻大師皆是一臉羨慕嫉妒恨地看著他，恨不得上去把他給揍趴下，自己替代了呢。

  那人接過了圖紙之後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子，便是開始了雕刻，其餘幾個雕刻大師則是緊盯著李星目，都希望這位有錢的公子給自己下達個任務什麼的。

  李星目看著他們眼巴巴的樣子。隨即淡然一笑說道，「這位大師刻雕塑，幾位大師既然來了我也不能讓你們白忙活一陣，這樣吧，你們看看這雕塑缺點什麼掛件裝飾什麼的，就各施展所長吧。」

  幾人一聽，雖然有些失望沒有攬到那個大活兒，但終歸是沒有空手而歸，都各自拿出工具又是吩咐徒弟們回去取模具什麼的。一時間是忙得不亦樂乎。

  李星目也不好在場打擾他們，就轉身離去了，臨走前又是讓幾個人給他們到點提供飯菜什麼的，規格跟著工人們走就行了。

  回到了房間之後，李星目赫然發現雲蒼月在裡面等著自己，而紅豆則是抱著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著，就連自己走進來都沒有察覺。

  「紅豆你看什麼呢？」李星目和雲蒼月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彎下腰看了看紅豆手中的書，發現上面是一些民間野史記載。

  紅豆顯然看得正入神，聽到李星目和自己說話，也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衝著他笑了笑之後，便是捧著書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還緊盯著書不放。

  李星目搖搖頭，這丫頭平時讓她讀個四書五經，沒五分鐘就腦袋一歪睡著了，今天怎麼看了本野史就入神成這樣……

  「雲將軍特意來我這裡有事嗎？」李星目坐了下來，倒了兩杯茶水後說道。

  紅豆一走，雲蒼月那嚴肅的表情立刻變得幽怨起來，瞅得李星目心中是直發冷。「你怎麼不和我說你的酒量很好，竟然能把我灌醉了。」

  李星目尷尬一笑，知道她這是為了昨天的事情計較呢，昨天本來雲蒼月想要騙李星目去喝酒做點不正經的事，誰知道李星目簡直就是海量，三瓶雨釀下去一點事沒有臉不紅，心不跳地和自己有說有笑，而她早就昏昏沉沉地，在一口悶完第四瓶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鑽到桌子底下睡死了過去。

  「這個嘛，不瞞雲將軍，我之前在京城可是在雅閣里做事的，沒有點酒量怎麼能自保呢。」李星目猶豫了一下，隨便扯了個不是謊言的謊言出來。

  「雅閣？就是那種男色風月場所？」雲蒼月愣了一下驚訝地問道，同時她還上下打量著李星目。

  「沒錯，雲將軍是不是很意外，我之前是做那種事，其實並非我所願，當時實在是太窮了，但是我賣藝不賣身。」李星目淡然一笑，這對自己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誰還沒有個糟糕的過去。對於這事他看得很清楚。

  雲蒼月看著李星目的雙眼變得陌生起來頓時就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在北境之時這並不是完全的消息閉塞，還是要有機會聽到一些京城之事，聽聞過京城第一公子，難道是李公子你嗎？」

  李星目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說道，「虛名而已，我本意並不在此。」自己明顯不想在這個地方多說一句話，也就是在暗示雲蒼月不要再問了。

  「雲將軍，石墨草一事你認為有多少的把握？」

  雲蒼月見李星目不願意在自己的事情上多說，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她想了想說道，「上次殿下帶著重騎兵去救你，可能給烏雅留下了些震懾，石墨草一事應該不難，只要公子拿出她們喜歡的東西就可以了。」

  李星目嘆了一口氣，「唉，我恐怕是要長期用石墨草了，但北地的野人現在只是一小部分，若是游弋在外的野人回來，不同意了怎麼辦？」

  「這件事我也想過，而據我所知，野人們的祭祀大會也沒有多久了，可能就在今年秋季，那時候智人族，野獸族的各個部落回歸會不會衝擊到北境都是難說，更別提和我們上凰人做生意了。」

  「說到底還是烏雅的實力太小了，不行。」李星目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我得暫時把烏雅給扶植起來，讓她成為我在北地的代言人，那麼就算是部落鬧事，我也有理由鎮壓。」

  雲蒼月聞言說道，「想要扶植烏雅，公子可得認真起來，她們說到底也不是我們族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公子千萬不要養一隻老虎出來。」

  李星目搖搖頭，腦海中回想起北地野人的共同的精神圖騰——白色羽毛來……

  自己是不是應該在這上面做文章？白色的羽毛好像是白鶴身上的羽毛，莫非北地野人深信不疑的神鳥就是白鶴？萬事皆有一搏，李星目決定賭一把，白色羽毛的主人就是白鶴那種自己可以用墨染琴召喚而出的白鶴。

  李星目心中拿定了主意之後，心情便是放鬆起來，雲蒼月見到李星目剛才還緊皺的眉毛忽然間舒展開來，嘴角也是勾起一抹弧度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李公子，若是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這能不能繼續留在北境城全靠李公子你了啊！」雲蒼月真情流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