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之重逢【7】

  「不用了。」蕭謹一個人坐下，扒拉著碗裡的米飯，一口都咽不下去。

  蕭闌從樓梯上下來，看著飯廳中妹妹的背影，頓了一下，才走下來。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過去的幾個月，她每天都在學校學習到很晚。

  「沒什麼事，就回來了。」蕭謹低聲說。

  他拿起筷子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放下筷子，看著她：「作業都做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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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謹點點頭。

  「預習呢？」

  蕭謹想點頭，可是鼻子一酸，想到魘說的話，便放下碗筷，說：「哥哥，我一點都不喜歡學習，我很累。」

  蕭謹看著她，半響才沉聲問：「你再說什麼？」

  「我真的很累！為什麼我不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啪！

  蕭闌重重地把碗放在桌子上，漂亮精緻的骨瓷立刻裂成幾片。

  「你才幾歲？現在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候，你不可以任性！」

  「重要？就是隨波逐流嗎？」蕭謹紅著眼睛問。

  「那怎麼叫隨波逐流？那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人生！」蕭闌也提高了聲音。

  「可是我不會呀！為什麼要勉強我？」

  「你最近不是學的好好的嗎？只要你用心，你也可以做到，你之前只是不用心而已！」

  聽到哥哥這麼說，蕭謹眼睛裡的淚水再也沒有忍住流下來。

  不用心？她之前怎麼不用心了？

  如果不是魘，她這麼用心又有什麼用？

  「哥哥一點都不了解我！」蕭謹抽泣著，轉身跑回樓上，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起來。

  蕭闌氣得渾身發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他走上樓，去敲蕭謹的門。

  「小謹，開門。」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蕭謹嗚咽著說。

  蕭闌站在門口，久久無言。

  她剛才說，他一點兒都不了解她嗎？

  他也知道，他忙很多事情，常常忽略了妹妹，她長這麼大了，他不知道她想什麼，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做什麼。

  他只知道每次家長會，他都很丟臉，因為蕭謹的成績永遠是最後一名。

  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個哥哥，確實很失敗。

  「記得下來吃飯。」半天，蕭闌才說出這麼一句，然後慢慢離開。

  然而這一整晚，蕭謹都沒有出來。

  早上蕭闌起床吃早餐的時候，傭人說她清早就出門了。

  最近幾個月為了學習她確實很早就去學校，因此蕭闌也沒有太奇怪。

  昨晚的事情，只當成年幼的妹妹一時不懂事罷了。

  緋葉學院

  籃球館

  兩支球隊在場上激烈交鋒，籃球砸在地板上，以及球鞋的摩擦聲，形成一支屬於青春的交響曲。

  「隊長太棒了！這個三分球太帥了！」

  球場上一陣歡呼。

  中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這些奔跑的少女身上灑下一層金色的光芒。

  汗水在奔跑中揮灑，低落在地板上。

  籃球落下，彈起，那種節奏，飛快而驚心動魄。

  「那是緋葉學院高中部的籃球隊張蕭謹吧，她雖然打的是後衛，但看樣子每一個位置都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