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洗腦循環

  《夢之音》第四季首播無疑是成功的，不到一周時間，全網播放量超過一億，相比前幾季的同期播放量，幾乎沒有下降，作為一個創辦了四年的節目，這個成績尤為難得。

  第二期播出時，徐放的票數已經超過六十萬，在所有三十六名學員中，排名第四，當真是一戰成名。

  為了舒舒服服看這一期節目，程小陽打包了香辣、蒜香兩種口味的小龍蝦各二十隻，罐裝啤酒一打，鴨脖雞爪若干，辣條兩包。

  準備妥當後，他還不忘拍照分享，被投毒的人自然就是無辜的徐放。

  看到圖片上的美食和那雙賤次次的剪刀手，徐放開始在心裡回憶柯南一千多集的劇情。

  

  網上也有不少觀眾像程小陽一樣，備好零食和錢包，就等著節目開播了。

  晚八點整，節目正式開播，程小陽關掉彈幕，戴上吃小龍蝦的一次性手套。

  三小時後……

  「爽！嗝~~~」程小陽眯著眼躺在沙發上一臉滿足，看得開心，吃的開心，吐槽的也開心。

  撫了撫被食物填滿的胃部，他又拿出手機，將吃的點滴不剩，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桌面拍了張照，又給徐放發了過去。

  取袋子做好分類，打包垃圾，洗澡，陪女朋友煲了半小時電話粥，做完這些，程小陽將自己扔到床上，準備睡覺。

  嗒，嗒……

  程小陽緊皺眉頭，床頭鬧鐘的秒針，似乎從沒有發出過如此清晰的聲音。

  睡不著！

  有一段旋律始終在腦中揮之不去！

  「沉默加速度，是我的腳步，奔跑在視線里的路……」

  程小陽有點不信邪，開始數羊，雖然這招對他從來不好用，但說不定可以以毒攻毒。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徐放你大爺！」

  程小陽睜眼開燈，取過手機開始逛評論區，看了一會他就樂了，原來真有和他一樣的。

  某網友：「完了，被洗腦了，剛才想睡覺，腦子裡卻一直在循環徐放的《加速度》，尤其是副歌『沉默加速度』那幾句，奉勸大家，千萬別單曲循環。」

  這條高亮的評論下方，回復者無數。

  「正在單曲循環，我在猶豫是否應該關了。」

  「親身試毒，幾個小時後見。」

  「在睡覺和單曲循環之間，我選擇了單曲循環。」

  「你這屬於神經性問題，得治！」

  評論區熱度高，歌曲自不必說，節目剛結束，就開始在主要音樂平台的榜單上不斷攀升，預計很快就會出現在各種流行指數類榜單前列。

  看完了節目評論區，程小陽又翻了翻微博。

  《夢之音》官博下還是幾位導師的粉絲居多，都在爭論哪位導師偏向了誰，其中陳禹被質疑最多，他的粉絲們也在據理力爭，大有不爽就開戰的架勢。

  還有一些是在爭論計分區靠後的人，諸如「xx分數不應該比xx低，被淘汰實在太冤了」「xx唱的一點都不好聽，憑什麼能直接晉級」。

  議論無處不在，吃了會瓜，程小陽終於將腦海里的旋律趕了出去，關燈睡覺。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上午，程小陽洗漱穿衣，收拾妥當，滿臉不情願的出了門，拖著沉重的腳步在心裡反思，為什麼會答應女朋友去逛街。

  開著他那輛低調的小跑，剛離開小區沒多久，程小陽就有點懵。

  「沉默加速度，是我的腳步……」

  扭頭一看，是路邊的理髮店。

  「挺趕時髦啊。」程小陽嘟囔一聲，打開車載收音機，調到音樂頻道。

  「沉默加速度……」

  啪！

  關掉收音機，繼續開車。

  天氣晴朗，就是路況不太好，剛轉個彎就遇到紅燈。

  「沉默加速度……」

  程小陽僵硬的轉過脖子，死死盯著那家音響外放的手機營業廳。

  綠燈，油門，像是被人追殺似的，程小陽一路飆到和女朋友約定的地點。

  兩人約好的地點，是他女朋友家附近的書店門口，書店轉個彎就是商業步行街，很方便。

  可他還沒到地方，就想一腳剎車踩死，因為他遠遠的又聽到了讓人抓狂的旋律。

  「沉默加速度……」

  程小陽轉了個彎，給女朋友發簡訊：「書店這不好停車，我直接去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你直接到商場找我吧。」

  開車進了地下停車場，總算清淨了，程小陽有點懷念錄音帶和CD火熱的年代。

  如果身處那個年代，徐放想要荼毒他，必須先去錄音棚折騰幾天，然後公司還要製作發行，等各大音響店拿到成品，再被盜版音響商拷貝，最後傳遍大街小巷，最快也是半個月後的事了。

  哪像現在，當天晚上就能將live版載下來。

  程小陽停好車，收到女朋友的回覆，約在商場裡面見面。

  進了商場，站在大門裡面吹著空調，等了約半個小時，程小陽終於看到姍姍來遲的女朋友。

  穿著清爽白色體恤，淡藍色短牛仔褲的季小秋，拎著一個小挎包在遠處朝他揮了揮手。

  碰了面，季小秋隨口問道：「有沒有等急？」

  「有。」

  「有就有吧。」季小秋丟出一個「諒你也不敢生氣」的得意小眼神，挽住程小陽的胳膊，就往商場裡走。

  程小陽無奈跟上。

  剛走沒兩步，季小秋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包里取出手機，神秘兮兮的說道：「你打我電話。」

  程小陽當下就有不好的預感，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打。」

  「打一個嘛！」

  「不打！」

  「你打不打？」

  「死都不……哎，擰腰屬於犯規動作，好好好，我打我打。」程小陽破罐子破摔的拿出手機，撥通女朋友的號碼。

  果然！

  「沉默加速度，是我的腳步……」

  就見季小秋獻寶似的興奮道：「我昨晚下載live版然後自己剪的鈴聲，怎麼樣？

  一會提醒我買一些漂亮的卡紙回去，我覺得很快就會有人向咱倆要徐放的簽名了，等他回來了，讓他多簽點，以備不時之需。」

  「……」

  「對了，鈴聲你要不要？」

  「……」程小陽木然的搖了搖頭，在心裡大喊，「徐放，你大爺，看你造了多大的孽啊！」

  「阿嚏！」遠在訓練營的徐放打了兩個噴嚏，嘟囔道，「肯定是程小陽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