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病

  五日後的清晨，韓棟坐在徐家後花園。

  失明時他覺得這裡能緩解他眼睛的痛楚。現在他坐在這裡，隱約察覺到這裡存在著某種物質，能緩解他眼中的疲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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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顧四周，跟其他院落別無二致，究竟這裡有什麼秘密？

  一陣鈴聲響起，打擾了清晨的寧靜，韓棟掏出手機，看到是韓天志立馬接聽起來：「師傅，早上好。」

  「徒兒，起來了沒？方才接到醫院打過來的電話。八點鐘的時候，趙局長會陪同其他醫院的醫生將他母親轉過來，你早點出發，他們先把病歷送過來了。」韓天志吩咐道。

  「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韓棟心中充滿了疑惑。

  不是說，指明要我當主治麼？怎麼病人來了這件事他會不知道？

  而且，為什麼是韓老通知他，而不是負責交接的護士或者醫務科醫生呢？

  這些問題在腦海中盤旋許久，韓棟卻壓下，再三承諾會早早的趕到醫院。

  等到吃早飯的時候，韓棟才走進餐廳。

  徐天陵自放假回家後，向來都是十二點起床，晚上嗨到很晚才回家，早飯少了個找茬的傢伙，倒是吃得舒心的很。

  韓棟拿過徐雅香遞過來的牛奶，抿了一口。

  李蘭翠看在眼裡，裝作心疼女兒的樣子，對韓棟呵斥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沒有手麼？這個家一點貢獻都沒有，還要雅香伺候你，到底造了什麼孽，碰上你這麼沒用的男人。」

  徐雅香聽到李蘭翠的話，面色略微難堪：「媽，以前就算了。

  現在韓棟眼睛好了，也恢復了壽光的職位，再這樣說下去恐怕不太合適。」

  聽到徐雅香的話，李蘭翠重重把手中的牛奶杯放下：「你，你這個不孝女，我辛辛苦苦把你撫養長大，胳膊肘一直對向著這個外人！

  我這麼說是為誰好，還不是為你好！你當時要嫁也就嫁了，這幾年你怎麼過來的，我們會不知道？

  大家都戳著你的脊梁骨，結果你呢說他幾句你就要反駁我這個當媽的。」

  說完，拿起手龐的餐巾紙，輕輕擦去硬擠出來的淚花。哼，老娘軟硬皆是，還怕你們離不成婚。

  徐雅香太陽穴隱隱作痛，手足無措道：「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我吃完了。」徐慕雅擦乾淨嘴，酷酷地離開了座位。天天這麼鬧一出，煩死了。

  見有人打破了僵局，韓棟也跟著站起來：「雅香，我先走了，師傅讓我提前去醫院討論病例，今天就不和你一路了。」

  徐雅香知道醫院交給韓棟一個病人，保密程度很高，她現在還不知道是誰進了醫院。

  「好，你先去吧，我讓司機送我去。」徐雅香體貼地說，順手遞給他一張餐巾紙，行動如同尋常的夫妻般自然。

  李蘭翠看到這一幕，雙手死死抓著手下的桌布，徐家一家之主什麼時候沒有回家吃飯了，她已經記不得了。

  徐慕雅前腳剛出，韓棟就跟在她後面走了出來，從她身旁路過。

  「切，討厭鬼。」徐慕雅小聲嘀咕道，伸手招來一個的士。

  韓棟沒有理會她，腦袋裡只想著韓天志今早上打過來的電話。

  壽光住院部，五樓中醫科會議室。

  韓棟推開會議室大門，就看到韓天志早就到了，正翻閱著趙母的病歷。

  「師傅，我來晚了。」韓棟說道。

  韓天志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眼睛沒有離開過病歷。

  有幾本病歷已經被他折好放在一旁，另一隻手推給他一本病歷：「這是趙局的母親最開始的病歷，病程記錄值得注意的地方我已經勾畫出來了，你先看看，心裡好有個數。」

  韓棟行動比思維轉的快，利用自己眼睛得天獨厚的能力，在短時間內將病歷看完。

  發現韓天志還沉浸在其中，便不由自主地拿起來他旁邊剩餘的資料。

  突發性心肌梗死，沒有！腦梗死，沒有！高血壓，從發病到現在，血壓一直控制在正常值！

  所有臨床醫學上所能接觸的已知的老年性疾病，能突發引起暈厥昏迷的疾病。

  都被排除！

  「真的是匪夷所思。」韓棟感嘆道，從未遇到過的情況，對於他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

  韓棟突然說話，讓韓天志回過神。

  想要提醒他看病歷時，應該保持專注和善於捕捉重點，在沒有看到病人前，病歷是最客觀自直白的資料。

  怎麼會，韓天志略感驚訝，韓棟旁邊已經堆滿了病歷，正著手寫著什麼。

  「囫圇吞棗可不好，」韓天志眉頭緊皺。

  「師傅說的是，我以後會更謹慎，但是師傅，這麼都病歷師傅看了也是白看。」韓棟好不猶豫地指出來。

  「你說什麼！」

  「師傅，不要看這病歷這麼厚，所有指標都顯示這位病人除了高血壓，以及些許血細胞異常外，沒有其他的異常！」

  韓天志立馬捕捉到重點：「你的意思是……」

  韓棟搖搖頭，表情凝重道：「這意味著，想要憑藉西醫的現代科技是行不通的。」

  「還是不要看了吧。」韓棟將病歷推出去：「這些都得是無用的。」

  韓天志沉默了，就算他幾十年行醫經驗他也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何況對方要求的主治是韓棟。

  此時，會議室外響起人交談的聲音，門從外面推薦來，一群人簇擁著趙雲省走了進來。

  趙雲省右邊站著意氣奮發的王海，礙於趙局長在旁邊，裝作一副沉重的模樣也遮擋不住他眼中的得意。

  左邊站著壽光醫院的副院長，哈著腰將趙雲省迎進來。一群人進來便看到韓天志和韓棟坐在會議室里。

  王海輕蔑地掃過韓棟，恭敬地對著韓天志鞠躬向趙雲省介紹：「趙局長，這就是咱們壽光最權威的中醫專家韓天志韓老，韓老，這是國土局趙局長。」

  韓棟跟著韓天志站起來向趙雲省行禮。

  趙雲省看到韓老，就如同看到最後一根稻草，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激動道：「韓老，家母就拜託你了。」

  「趙局長，您說的……」韓天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海打斷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咱們就開始討論下，病人病情吧。」

  「對對對，小王說的對，開始討論病情。」趙雲省鬆開韓天志的手，急急忙忙拉著他坐下。

  韓棟看著王海挑釁地看著自己，不用想這人肯定做了些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