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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6章白初落篇71:表白

2024-05-24 22:51:58 作者: 溫千葉

  沈之靳看見盒中的女士手錶,目光定格。

  款式太眼熟了,和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款式很相似。

  

  沈之靳不能確定,可能是同一個設計師,不能看表面就歸為『情侶款』。

  他試探性的問:「新買的手錶?」

  「買了兩個月,沒戴。」白初落道。

  「為什麼不戴?」

  「我也想問。」她反問。

  房間裡靜了片刻。

  白初落這幾個字顯然有兩層意思。

  昨晚的事情沈之靳沒忘,他說過的每句話,做過的每個動作,清清楚楚。

  包括那個關於不戴這款手錶的問題。

  白初落說兩個月前就買了,和他生日的時間線恰好對上,基本確定,這款女士手錶跟他禮物那款是一起買的。

  那麼也能確定,這對手錶就是情侶款。

  沈之靳笑了笑,「落寶買的時候,沒看仔細?還是他們沒說清楚?」

  「冬季情侶新款,我知道。」白初落風輕雲淡的語調。

  沈之靳動作微頓。

  這會兒白初落坐床上,他站在床邊,看她時低下眼眸,眼底有某種情愫強烈得仿佛要溢出來。

  白初落把手錶禮盒放床頭柜上,「現在你手上的不是唯一了。」

  他們現在所戴的手錶不是唯一情侶款,所以,她送的生日禮物,可以戴了。

  說完這句,白初落起身,伸手去試探沈之靳的額溫度,男人的體溫差不多恢復正常,昨晚還算順利。

  她看著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女孩手貼著他的額頭,想試探的時間長點,比較保險。

  沈之靳直勾勾與她對視,不知道生病有這麼好的待遇。

  在她試探完溫度,手抽離的那刻,沈之靳握住她的手,「剛才有點頭暈,現在不暈了。」

  這話倒是真的,高燒剛退,醒來有點頭昏的輕飄感是正常現象。

  「叫醫生過來看下。」白初落道。

  「不用。」沈之靳笑,「我就是醫生。」

  白初落沉默。

  不都說醫者不自醫?

  不過感冒發燒這點常見的病,應該問題不大。

  白初落點點頭,「那好。」

  沈之靳鬆開她的手,詢問正事,「今天公司有重要事情嗎?」

  「沒有。」最近忙得差不多。

  沈之靳叮囑她休息,「那你先睡會兒,老闆翹班,沒人敢有意見。」

  白初落的確挺困,最主要的是,困的時候無法集中精神,這樣工作效率不高。

  她向來不會過於勞累的工作,屬於無效工作法。

  「給我一件衣服。」白初落突然道。

  「嗯?」

  「我想洗澡。」她淡淡說。

  昨晚將就一晚,現在要上床睡覺,沒法再將就了。

  她有點潔癖,必須洗乾淨才躺到被窩裡,否則不舒服。

  白初落企圖找手機,「算了,我讓人送過來。」

  「我給你找。」沈之靳轉身,去衣櫃裡搜尋一番。

  一個獨居的單身男性,家裡自然沒有異性穿的衣服,拿了件黑襯衣和寬鬆褲先勉強一下。

  沈之靳遞給她,「行嗎?」

  「可以。」白初落實在累,困得睜不開眼睛,沒精力真的等人送衣服過來。

  反正是穿著睡覺,怎樣都行。

  她接過沈之靳手中的衣服,轉身進浴室。

  浴室里很快熱氣氤氳,等到洗漱完畢,穿衣服的時候,白初落才發現一個大問題。

  褲子太大。

  雖然沈之靳是模特身材,但男人和女人的腰線不可能匹配,加上白初落瘦,腰細,就更不可能了。

  白初落猶豫一番,最終只穿著那件黑色襯衣,褲子拿在手裡,推開浴室的門。

  落地窗前,沈之靳在打電話。

  聽見動靜,他微微側身,看見那個身影后,話語斷了一下。

  寬大的襯衣穿在白初落身上,扣子一顆顆的扣著,只剩最頂上的那顆散開,頭髮在裡面吹乾了,此刻蓬鬆的披在肩頭,那條黑褲隨意搭在手上,褲腿垂下來,到達膝蓋的位置,她雙腿細長,皮膚冷白,與那套黑色衣服形成極大的視覺差。

  五官未施粉黛,臉頰有沐浴後的淺淺紅暈,淺色瞳孔一如既往讓人有疏離感。

  電話里,沈啟說了兩句沒見沈之靳回應,便叫了一聲,「阿靳?」

  沈之靳眸色沉了沉,轉頭看向落地窗外,不咸不淡說了兩句,結束這通電話。

  白初落困得不行,把沒用上的長褲放沙發上,「我睡這裡?」

  沈之靳低低「嗯」了一聲。

  白初落眼皮子很重,沒注意到沈之靳的不對勁,邁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

  她側了個身,聞到被子裡那股熟悉的氣息,一瞬間睡意醒了幾分。

  被這氣息包裹,像在他懷裡,被他抱著一樣。

  睡之前,白初落對那邊的沈之靳說,「一會兒你再量下體溫。」

  沈之靳彎腰拿起遙控,摁了個按鈕,落地窗那邊的窗簾自動合上,「好。」

  窗簾合上,臥室的光線暗下來,這棟別墅的地理位置很好,周邊安靜,適合睡覺,白初落閉眼後,沒幾分鐘就睡過去了。

  沈之靳坐在沙發里,覺得這燒估計退不了了。

  保險起見,沈之靳離開主臥,輕輕帶上房門,自己去隔壁臥室也沖了個澡,降降溫。

  ……

  這段時間忙,所有疲憊堆積到一起,這一覺白初落睡得格外舒心。

  睜開眼睛後,她看著天花板,花了半分鐘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不是酒店,在沈之靳家裡。

  沈之靳的臥室,沈之靳的床。

  她起身,伸手理了一下長發,安靜在床上坐了兩分鐘。

  很久沒有過這種閉眼能睡得昏天地暗的日子了。

  掀開被子下床,在沙發上看見一套女士衣服,她穿的尺碼。

  白初落唇角很淺的彎了彎,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

  她換上新衣服,進浴室,洗漱台上也多了一套新用品。

  最後去床頭櫃前拿手機,看見手錶禮盒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回想起來,早晨她帶著困意,沒有足夠清醒,想要表達的意思好像並沒有表現出來。

  二樓走廊沒人,她沿著樓梯下樓,到了客廳,聞到一陣飯香。

  廚房裡。

  主掌勺的是做飯阿姨,沈之靳在一旁,低眼看一本料理書,似乎在研究什麼。

  餘光掃到身影,沈之靳放下料理書離開廚房。

  他給她拉開餐廳的一把椅子,「餓麼?」

  白初落入座,「嗯。」

  這會兒中午十二點,昨晚七點吃的晚飯,熬了一宿,睡到現在,胃裡是空的。

  主廚阿姨弄好最後一道菜,將菜全部端到餐桌上。

  沈之靳指了那道魚,「今天新學的。」

  魚是比較難烹飪的一道菜,有各種口味和做法,而且火候和處理方面很講究,稍不小心就毀了,前幾次沈之靳老失敗,要麼不入味,要麼有魚腥味,可喜可賀這次終於成功了。

  沈之靳給她夾了魚肚那片,那個地方是大順刺,一挑就出來了,肉也嫩。

  白初落拿起筷子,嘗了嘗。

  味道自然比不上外面那些五星級別的大廚,畢竟不是人人都有這方面的天賦,總的來說味道不錯。

  「還可以。」白初落出自內心的評價。

  這種不客套的真實說法,是沈之靳想要的,他給她倒了果汁,「下午還要去公司?」

  「要去。」白初落邊吃飯邊說,「有個會議。」

  「那你睡好了?」沈之靳關心。

  「睡得很好。」她如實回應,「很久沒這麼睡過。」

  沈之靳從這話品出什麼,「以前睡得不好?」

  白初落喝了口湯,淡淡回,「你的床好像能讓我睡得更好。」

  她被大家冠名為商業天才,其實只是比別人多一點天賦,然後付出更多的努力。

  接手白氏這些年,她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公司上。

  沒有時間去做業餘的興趣愛好,因為公司需要她。

  所以,睡眠方面一直不怎麼理想,也不至於嚴重失眠,就是有時會半夜驚醒,神經衰弱。

  像今天這種無夢睡到自然醒,真的沒有。

  白初落向來直接,沈之靳早上受了一波衝擊,現在又受了一波。

  他看著對面的女孩,笑了聲,「落寶,你這話容易讓人誤會,我會理解為,你以後想睡我的床。」

  白初落這才意識到,頓了頓,解釋:「但我說的是事實。」

  沈之靳放下筷子。

  白初落睡眠不好,這點似乎是個秘密,除了她無人知曉,不然他一定會知道。

  他以前想聽她的聲音,便以失眠為理由,向她討要每天晚上五分鐘。

  結果真正睡眠不好的人是她……

  「壓力太大?」沈之靳蹙眉,「你不用那麼拼命,已經做得很好了。」

  「算不上壓力大。」

  「明天我聯繫醫生給你看看。」沈之靳拿出手機。

  「不嚴重。」白初落道,「只是想說,今天比以往睡得更好,因為……」

  因為他的床。

  準確的說,是被窩裡的熟悉氣息。

  沈之靳撥打號碼的動作停下,她沒說完,也能猜出來後面。

  十幾秒後,他將手機放桌上,「落寶,誰教你的?」

  「什麼?」她不解。

  沈之靳:「這些話。」

  這些話很奇怪嗎?

  沒人教。

  如果真要說……

  別無他人。

  白初落動唇,聲線依舊偏冷淡,「你。」

  男人的呼吸沉了沉,喉結微微滾動,嗓音有些低,克制著什麼,「那沈老師無法保證後果。」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那兩句對男人來說有多大的誘惑。

  無形中的毒藥。

  以前當沈老師教她各種的時候,她就天賦高,一點就通,很快能學會。

  唯獨感情方面遲鈍,需要他耐著性子。

  現在學生好像出師了,都能自己撩人了。

  沈之靳靠著椅背,「那可能沈老師忘了教最重要的一點。」

  白初落靜靜看著他,等待下話。

  餐廳的水晶燈照得男人五官柔和幾分,俊美如斯的臉龐,有著蠱惑眾生的氣質,「這種話,只適合對男朋友說。」

  聞言,白初落濃而密的睫毛像刷子一樣扇動。

  倏地,她手機震動起來,公司的電話。

  空氣中那點微妙的氣氛被暫時打破,她放下筷子,接聽電話。

  沈之靳吃得差不多,在她接電話期間,喝完了一杯水。

  然後門鈴響了。

  主廚阿姨做完飯便離開了,這會兒別墅里只有兩個人,沈之靳起身去開門。

  來的人是沈啟。

  沈啟看沈之靳臉色依舊不太好,「怎麼,燒沒完全退?」

  沈之靳漫不經心,「確實沒退。」

  沈啟:「?」

  電話里不是說恢復了?

  「我讓醫生過來再給你扎一針。」沈啟不放心。

  沈之靳不緊不慢的阻止他,「扎幾針也退不了。」

  「?」

  沈啟起初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懷疑他腦子燒出了毛病。

  直到他瞥見另一邊打電話的白初落,大概懂了。

  昨晚他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告訴了白初落。

  她又照顧沈之靳一晚上,按道理,今天他們會有新的進展。

  那邊,白初落打完電話。

  見沈之靳和沈啟在說話,她上了二樓。

  「你們什麼情況?到底成沒成?昨晚有沒有發生點什麼?」沈啟三連問。

  沈之靳:「你話太多了。」

  緊接著,沈啟被無情推出去。

  房門關上,沈之靳抬眸看了眼二樓。

  如果剛才不是那通電話和沈啟的到訪,白初落會說什麼?

  白初落那些話,將他這麼多年壓制在內心深處的感情全部勾起來。

  感覺時機足夠成熟了。

  他邁出長腿,上樓尋找白初落。

  二樓。

  白初落剛好從主臥出來,兩人在走廊相遇。

  沈之靳的步伐未停,走到她面前,「落寶……」

  不料白初落皺著眉打斷他,「既然我表達能力不行,那我換一種方式。」

  這些年習慣了以工作為主,所以除了金融,其他項目很廢。

  後來,沈之靳教她武術、教她打撞球、教她游泳,她體會到了和工作不一樣的感覺。

  她情商低,不懂感情,他一步步慢慢讓她明白,讓她學會去懂。

  昨晚沈啟那番話讓她感觸很深,守著打點滴沉睡的沈之靳,認真沉思到後半夜,最終,得到一個結果。

  她也像父親白修當年一樣,從想的那刻起,就開始喜歡了。

  白初落拿著手錶禮盒,聲線是慣有的冷淡,語言卻似火,「情侶款,一起再戴一次嗎,名副其實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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