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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5章白初落篇70:CL……初落

2024-05-24 22:51:56 作者: 溫千葉

  白初落靜靜聽著這些年沈之靳的經歷。

  她坐在沙發上,起初雙手隨意放在大腿上,後來每聽沈啟說一句,她鬆散的五指便收攏一分。

  她並不擅長用語言和情緒去表達內心的真實想法。

  

  知道沈之靳在國外的治療過得煎熬,可喜的是,S國的治療水平高,確實成功讓他痊癒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沈之靳這些年居然關注著她的一切。

  知道她因為爺爺的家族聯姻,有了未婚夫蘇以南。

  知道她出現事故,神志不清過好幾個月。

  那幾個月天天在冰冷冷的治療室里,接觸各種冰涼的機械儀器,是她最暗無天日的時光。

  不曾想,她那次事故,那麼嚴重的影響了沈之靳。

  如果不是她,沈之靳能提前兩年痊癒。

  那幾個月她意識不清醒,後來清醒之際,像做了一個夢。

  但沈之靳不同,他要清醒的去承受所有一切,身體和內心的兩重煎熬,痛苦遠在她之上。

  念初中時,白初落比同齡人的思想早熟。

  那會兒班上有個特別喜歡看言情小說的女同學,某天不知看完了哪本小說,受的影響頗大,大放厥詞說以後要好好念書,考上理想高中。

  女同學是班級里偏下的成績,有人問她怎麼突然想通要奮發圖強了?

  女同學笑得燦爛,說:「我想變得更優秀,去遇見那個人?」

  「啥人?」

  女同學:「你信嗎,世界上有個人在默默守護你。」

  大家知道這位女同學喜歡看言情小說,覺得她入迷太深,笑哈哈打趣的讓她少看點,容易做夢。

  女同學的話,班級里沒人往心裡去。

  更沒人信。

  包括白初落。

  過去這麼久,白初落依稀記得那天的場景。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課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資料書,她垂眸看書,淡漠得連餘光都沒給。

  現在,甚至記不清那個初中女同學長什麼樣,卻在此刻被施了魔法一般,想起那句話。

  那年一聽而過的話,在她身上成了真。

  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沈啟觀察白初落的神色變化,呼了口氣,索性趁這機會將故事講完,「十二歲那會兒,阿靳為了增強體質,去學了各種武術,一練就是好幾年。」

  「十八歲那年,某次意外,阿靳半夜回家撞見倆群人,完全不是地痞流氓那種群毆場面,個個都是高手,還有人見了血。」

  「大晚上的,人多分不清,阿靳被其中一方人當成敵對,阿靳被迫動手,撂倒三四個,直到另一方人戰敗而退,剩下那方才發現阿靳不是他們的人。」

  「阿靳和那群人陰差陽錯認識了,他們覺得阿靳有實力,開始死皮賴臉跟著他叫老大。」

  「後來,有了CL集團,群體日漸壯大,大概就是黑白格那種類似的,不過CL更低調。」沈啟解釋。

  既然是講故事,那就得講全套。

  沈啟:「你知道CL創始人是阿靳,那你知道公司名字的由來嗎?」

  白初落頓了頓,搖頭。

  現在很多公司都喜歡用英文形式。

  比如司空家的,以姓氏為名,S-K,一眼便知。

  至於沈之靳他們的這個CL集團,只看字母,不知所云。

  有特殊的意義?

  沈啟嘆息的說,「果然不知道,也是,誰會往那方面想。」

  他起身,「阿靳的臥室是走廊最裡面那間,房間多的是,你今晚住這吧,挺晚了,外面還刮妖風,不安全,阿靳就麻煩你了,輸完液,不出意外明天就會退燒,今晚有事可以打我電話,我家在隔壁那棟。」

  交代一番,沈啟轉身打算下樓。

  白初落在原處,眉頭輕皺,剛才的問題還沒給答案,沈啟就轉移了話題。

  樓梯邊,沈啟的聲音再次傳來,「CL成立的原因只有一個,能在某時某刻保護好想保護的人,對了,你應該聽說過,取名流行首字母吧?」

  相信聰明人一點就通,更何況白初落這種高智商。

  只要不談感情,她就是頂層能力者。

  之後,沈啟邁著步伐下了樓,讓白初落在別墅里隨意。

  白初落坐在沙發上,琢磨著沈啟那話。

  取名,首字母,CL。

  這幾個關鍵點連到一起,果然不到三秒,白初落心中就冒出了答案。

  CL……初落。

  放在以前,她可能覺得是巧合,現在沈啟說了那麼多,無一不在證明,CL就是初落的首字母縮寫。

  白初落的呼吸慢了半拍。

  從未想過,有人會以她的名字創建一個公司,還是那麼大的規模。

  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蔓延四肢百骸。

  她來到走廊盡頭的那間臥室前,恰好一名醫生拎著醫藥箱出來,已經處理完畢。

  醫生跟白初落交代了些注意事項,離開。

  屋內。

  沈之靳靠著床頭,手背扎著針管在輸液。

  燒成三十九度三,整個大腦的意識模模糊糊,卻依舊睜著眼睛,保持醒著的狀態。

  隱約聽見門口和別人交代事情的聲音,只當是沈啟和潘櫻他們。

  很快,醫生的聲音消失,腳步聲越走越遠。

  臥室的門被推開,沒發出什麼動靜。

  沈之靳靠著床頭,想找手機,側目之際,餘光撇到了門口的身影。

  可能是上方的水晶燈太刺眼,照得他的視線出現輕微的重影。

  他看見那個人影走來。

  不是沈啟,不是潘櫻,也不是潘子銳。

  一直到白初落在床邊停下,沈之靳輕輕眯了下眼睛,似乎在確認。

  白初落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緊接著伸手,掌心覆蓋到沈之靳的額頭上。

  一陣不正常的燙度襲來,使得她眉頭皺得更深。

  肢體間的觸碰,讓沈之靳找回真實感。

  她衣服穿得少,外面風大溫度又低,以至於進屋好大一會兒也沒能緩過來。

  冰涼的手心和滾燙的額頭形成極大反差。

  這種冰冷的程度,對此刻的沈之靳有降溫的效果,像一個冰袋。

  注意到她身上單薄的外套,沈之靳眸色沉了沉,發燒的原因,嗓音有些沙啞,「怎麼穿這麼點衣服?」

  他抬起扎著針管的右手,握住女孩的手,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

  白初落掙脫,冷聲制止他的動作,「手放好。」

  她控制著男人的手腕,把輸液的右手放好,免得亂動回血。

  發著燒,沈之靳唇色有些蒼白,沒有氣血,他長著一副男女老少通殺的俊美顏值,褪去氣場,宛如一個毫無攻擊性的『病美人。』

  或許是白初落的聲調冷,且臉色嚴肅,病美人和她對視一眼,就規規矩矩的不再動右手,乖乖聽候她發落。

  白初落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思索兩秒,拎著椅子走動起來。

  沈之靳目光緊緊跟隨她移動,以為她要走。

  然而只是換了個方位,白初落繞到床的另一邊,重新坐下。

  沈之靳輸液的是右手,她現在換成了他左邊。

  隨後,白初落主動握住他的左手,宛如冰火的兩隻手再次相交。

  沈之靳垂下眼睫,看著一起的手,感受著她的體溫,突然笑了聲,「還以為燒出幻覺了。」

  「……你不困?」

  白初落髮燒只想睡覺,尤其是高燒,整個人提不起精神,閉眼就睡。

  沈之靳:「不困,今天不忙?」

  這段時間,白初落每天都忙,他們見面的時間大大減少,偶爾吃個飯就分開。

  知道白初落是工作狂人,不想打擾,所以儘量沒去找她,免得她更累。

  「嗯,最近忙完了。」白初落回話期間,餘光撇到床頭柜上的相框。

  相框裡里放了四張小照片,從上往下,像是記錄。

  第一張是他們小學的畢業照,時間過去太久,第一眼看沒反應過來,第二眼才分辨出。

  裡面好幾個熟人,童見,李君曜,沈之夏,還有沈之靳。

  第二張是她初中畢業照。

  除了沈之靳,其他人也在。

  第三張是她高中畢業照。

  第四張是她大學畢業照。

  白初落不知道沈之靳哪裡搞來的照片,也不明白他弄這個相框的原因。

  如果想要她的照片,肯定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沈之靳開了口,「下面三張,是我錯過的青春。」

  他沒有收藏別人照片,被當事人抓包後的不好意思。

  三十九度三,意識多少和清醒不太一樣,比如平時能足夠理智,而現在會輕易衝動。

  「今晚走麼?」沈之靳問。

  白初落的視線從相框上收回,動唇正要回答沈之靳的問題。

  不料沈之靳再次出聲。

  「別走。」他握著她手的力道加大許些,嗓音低低的訴苦,「落寶,我頭疼。」

  白初落微愣一下,「很疼嗎,我叫醫生。」

  「醫生沒用。」他抓著她的手,「要你。」

  那雙眼眸漆黑如墨,生了病后里面的攻擊性煙消雲散,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幽靜。

  與其說訴苦賣慘,不如說是嚴格意義上的『撒嬌』。

  白初落上次就發現沈之靳天生有令人心軟的特異功能。

  這回更加確定了。

  白初落微微動唇,說出想法,「我沒打算走。」

  沈啟已經把人交給他了。

  聞言,沈之靳的眸子裡逐漸染上笑意,「好。」

  白初落:「你真不困?」

  其實是困的,但沈之靳不想閉眼。

  白初落想了想,「那你現在是清醒的?」

  「嗯。」沈之靳看著她。

  「問題會如實回答嗎?」她道。

  沈之靳:「想問什麼?」

  白初落掃了眼男人的手腕,他依舊戴著以前的男士手錶,「我送你的表,是不是不喜歡?」

  這個問題問好幾遍了。

  沈之靳都說喜歡。

  現在發燒的狀況下,應該騙不了人,想知道答案是否不同。

  畢竟收到的禮物,沒有跟送禮之人說不喜歡的道理。

  沈之靳回了三個字,「很喜歡。」

  白初落觀察他的神色,非常認真,不像假話,便順勢追問:「那為什麼不戴?」

  生日過去兩個月了,沒見他戴過。

  雖然沈之靳的意識不是很清晰,但這點小問題,哪怕無意識,他也能說出一模一樣的答案。

  沈之靳示意白初落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

  他們都習慣性戴左手,本就是情人節限定,兩隻表近距離湊到一塊,視覺效果就出來了。

  「這是我們唯一的情侶手錶。」沈之靳道。

  白初落送的生日禮物,他固然喜歡。

  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和她戴著情侶款的感覺。

  即便他們不是情侶,照樣能讓他開心。

  他喜歡這種感覺。

  沈之靳的嗓音發啞,發著燒承認錯誤,「你掉我車上的表,我沒弄丟,只是想借補償的機會,送你禮物,不然你不收。」

  「手錶買回來我才知道是情人節限定,這句是假話。」

  「我故意的。」

  生了病的人衝動起來,什麼都敢說,只要想到白初落今晚留下來陪他,他的溫度仿佛能飆到四十度。

  幾乎不存在什麼理智了。

  沈之靳神態有點緊張,主動道歉,「對不起,落寶會討厭我嗎?」

  怕她生氣,怕她不理他了。

  白初落其實知道他的感情後,有懷疑過這點,所以此時心裡波動並不大,「原諒你。」

  得到原諒,沈之靳的狀態不再那麼緊繃。

  高燒之下,醒著這麼長時間,不疲憊不困是假的。

  他身子前傾,一隻手抱住了白初落。

  白初落沒動。

  沈之靳靠著她的肩膀,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肩窩處。

  有點癢。

  白初落看出他的倦意,沒再說話打擾,充當了他的靠枕。

  沈之靳昏睡前,低語了句,「落寶,晚安。」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聽著耳邊的呼吸聲,白初落突然有種莫名的歸屬感。

  等沈之靳完全沉睡,她才輕輕推開他,讓他躺下,蓋好被子。

  她坐在床邊,等待藥水輸完,給他拔針,時不時試探他退沒退燒。

  ……

  第二天。

  沈之靳醒來,發現白初落靠在床邊睡著了。

  他怔了下,原來昨晚真的不是幻覺。

  他恢復得差不多,快速下床,彎腰抱起白初落。

  這動作吵醒懷中的人。

  白初落睜開眼睛,無聲盯著他看了幾秒。

  他把她放到床上,嗓音溫柔,「辛苦了,睡吧。」

  白初落沒睡,側身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緻的禮盒,當著沈之靳的面打開。

  盒子裡,是他生日禮物的情侶款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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