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雲行要另許人家
2024-04-30 00:34:46
作者: 知閒閒
褚驕陽的下顎靠在雲行肩頭許久後,才漸漸把混亂的氣息捋順。
「放我下來吧。」
褚驕陽在雲行的腿上掙了幾下,也沒掙脫雲行的禁錮,只好嬌聲的同他商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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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動。」雲行輕打了下褚驕陽的屁股,「說你是個小白眼狼,一點也不過分。」
本不重的一下,卻讓這個天天自稱皮糙肉厚的女將軍,再次紅了臉。
「我連著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天亮時到的這裡,可現在卻已經過了午時。」
「誰讓你不肯進封州的。」
雖然知道雲行不肯進封州的原因,可褚驕陽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不講理。
雲行若是肯進封州,那麼就可以直接從封州北境而入,哪裡需要趕一天一夜的路,又哪裡需要當天就離開。
明明可以停留一晚的,卻因為他固執,給耽誤在路上了。
「我必須要回京都,但我又怕被阿驕打斷腿,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雲行的鼻尖,蹭著褚驕陽眼角,半是委屈半是真誠的說著。
褚驕陽不僅沒躲開,反而似是報復一般,更加用力的環住了雲行的脖子。
若是以前,她聽到雲行如此說,她會滿心歉意的連聲抱歉。
可此時她很清楚,自己應該說的,應該做的,不是抱歉,不是彌補。
而是去平了那橫在他們之間的溝壑。
「在京都等我。」
在哪裡把人扔的,就回哪裡把人撿回來。
「阿驕可要快一點,不然我許得人家,可能真的要換姓了。」
褚驕陽猛地鬆開手,坐直身子,惡狠狠的盯著雲行,「不怕我拆了你的喜堂,扒了你的喜服,你大可隨便換人家。」
雲行悶聲笑著颳了下褚驕陽的鼻尖,「大魏與西金會和親。」
「西金嫁公主?」
雲行點了點頭,把他和趙元愷與西金商談的情況,講給了褚驕陽。
西金很願意和大魏通商,但前提是他們取飲馬鎮時,大魏不得干涉。
從戰事角度講,雲行清楚飲馬鎮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也知道褚驕陽對飲馬鎮的意圖,自然不同意西金的要求。
他本以為趙元愷會同意西金提議,一個看似無關鍵緊要的破地方,西金控制了又如何。
不想趙元愷反對的,竟然比他還激烈。
這和親的提議,就是趙元愷拋給西金的橄欖枝。
西金接了,但和親的要求是,西金公主入大魏京都,親自選和親的夫婿。
在趙元愷眼裡,大魏娶個媳婦回來,算是添人進口,怎麼算都是不虧的。
至於那個公主選誰做夫婿,到了大魏,還能由她說了算嗎?
所以就拉攏著雲行,同意了西金的要求。
和親事情初步定下來後,趙元愷同他說:
「我雖不懂軍事,但也知道封州和燕州大門是不能開的,只有這三角地的飲馬鎮,才能做通商交易區。而且,想必大公子對受制於人也深有體會吧,這飲馬鎮在西金手中,大魏通商必會受制於西金。」
西金與北金,本是同宗同源,後因爭權之戰,分化成兩國。
如論血脈和信仰,他們的關係,自然比同大魏要親厚許多。
飲馬鎮給了西金,那麼無異於把西金與北金邊界的缺口補上了,讓大魏沒有了地域上的制衡。
褚驕陽一直想把飲馬鎮吞下,也正是這個原因。
她不能讓西金與北金走得太近。
「天要下雨,夫君要另許人家,我能有什麼辦法。」褚驕陽聳了下肩,一臉的無可奈何。
「到時辛苦阿驕,去拆一下喜堂,把我搶回來。至於喜服,就不要當眾扒了,回房後,阿驕隨意。」
看著雲行一本正經的臉,說著一本不正經的話,褚驕陽的心中說不出是氣,還是笑。
最後抿著嘴角,冷哼著,剜了雲行一眼。
從雲行的腿上下來,雖心有不舍,但還是催著他趕緊上路。
北境入秋後,天黑的早,城門也隨著天黑,會早早的關上。
眼下雖然時辰尚早,可乘車的速度比不上騎馬,雲行若是再晚點啟程,應該是進不了青州城。
城外驛站的環境,怎麼也不能和城內客棧相比。
想到雲行一天一夜未休息,褚驕陽那點不舍,也就都忍下了。
拿起雲行的外衫,想幫他穿上,不想被雲行侍從的通稟聲,打斷了動作。
「大公子,青州團練使顧青安求見。」
「請顧使稍等一片刻。」
雲行站貼著褚驕陽的耳邊,溫聲說道:「先有洞房花燭,而後才有妻禮,夫人不要心急。」
褚驕陽的臉,霎時間如被火燒一般燥熱殷紅。
在大婚前,喜婆給她講過何為妻禮。
成婚第二日,已成為人婦的新娘,需親自為夫君更衣束髮,這是為妻禮。
雲行從發愣的褚驕陽手中接過自己的衣衫,穿戴整齊,又把褚驕陽那被他弄皺的軍服理平整後,默不作聲的等了片刻。
待褚驕陽臉上紅暈淡了下去,才推開車門,下了馬車。
深吸了口氣,緩解了自己的尷尬和羞澀,褚驕陽也往馬車外走去。
來到車門處,看到雲行遞過來的手,她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何意。
「我扶夫人下車。」
「我自己可以。」
褚驕陽完全沒領會雲行的意思,拎著軍服衣擺,就要跳下馬車。
不想被雲行遞過來的手,直接攬住腰,被他半拎半夾著的,帶下了馬車。
「有些事,我在的時候,阿驕不需要自己做。」
握著褚驕陽的手,雲行帶著她往顧青安那邊走去。
等在遠處的顧青安見狀,也動身前去迎雲行和褚驕陽。
簡單的行過禮,顧青安說明了前來的緣由。
他巡防到此處,看到有馬車停著,按慣例前來盤問。
得知是雲行的馬車,也不好直接走,就請人通報了下。
聽聞雲行此行是返回京都,顧青安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團練使的親眷難做。」
縱然是雲國公府的大公子,也要受困於京都。
「難做,好過做不得。」
「雲御史所言甚是,下官受教。」
顧青安言辭懇切的向雲行抱拳行禮後,又同褚驕陽說道:
「勞煩褚使,幫顧某給劉守郡和劉家小姐帶個話,明日顧某帶二房叔嬸和顧青川上門賠罪。」
褚驕陽知道顧青安會到封州處理劉瑤和顧青川的婚事,卻不想竟這麼快。
不過如此也好,早解決早利索,彼此誰也不耽誤,因此便應下了,然後又說道:
「請顧使轉告顧青川,把阿瑤的庚帖帶著。」
顧青安一聽褚驕陽的話,就知道了劉昌宏和劉瑤的打算,因此也沒有多問,直接應下了。
既然自己當初寫書信,承諾此事由他們父女定奪,那就會應下他們的所有要求。
畢竟是他那個拎不清的堂弟有錯在先。
因沒有政事稟報,顧青安也沒有再久留,同褚驕陽說完劉瑤的事後,便準備告辭。
「顧使,可否稍等一下。」褚驕陽出聲留住了顧青安。
思慮了下,褚驕陽開口說道:「我夫君現在啟程,大概是不能趕在落鎖前進城了,不知顧使能不能送我夫君一程。」
褚驕陽清楚,城門若是關了,以雲行的性子,定不會用御史的腰牌,興師動眾的讓人特意給他打開城門。
所以只好相求於顧青安。
顧青安聞言後,沒有拒絕,並直言,褚驕陽的封州令,在青州也可暢通無阻。
大魏十二州團練使的令牌,確實可以順利通過各州郡,但能如顧青安所言的暢通無阻,卻是鳳毛麟角。
「寧古州之戰時,我與你兄長曾並肩而戰。」
朝雲行輕點了下頭,顧青安返回了自己的隊列。
和雲行回到馬車上的褚驕陽,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問雲行:
「他這半句話,是什麼意思,和我兄長有交情,我就可以在他青州橫行?」
當年寧古州之戰時,她正鎮守在幽州,率軍阻擋西金和北金聯軍的夾擊,因此並不知道顧青安當時也在寧古州。
後來,也沒聽褚勝陽提起過此事。
「阿驕當真不知?」雲行反問道。
褚驕陽搖了搖頭,她要知道,就不會問雲行了。
「阿驕差點與劉瑤做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