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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我的男人你也敢碰

2024-04-30 00:34:43 作者: 知閒閒

  一身紅衣的金千千,笑意盈盈的把手從雲行的身上拿下來。

  起身走到車門口,完全不在意褚驕陽的一臉冷殺之氣,笑呵呵的說道:

  「太陽你怎麼才來啊,我和雲行都在這兒等你好久了。」

  看著衣衫有些褶皺,一言不發的坐在車角,眉目同樣冷清的,死死盯著自己的雲行,褚驕陽握著佩劍的手緊了又緊後,咬著牙問道:

  「你碰他了?」

  「我不能碰嗎?」金千千繞開褚驕陽,跳下了馬車。

  

  「我的男人,你也敢碰!」

  褚驕陽也回身下了車,抽出望舒劍朝金千千揮。

  金千千顯然沒想到褚驕陽會動了殺心,倉皇的躲過這一劍後,忙抽出腰間的鞭子,去迎褚驕陽的第二劍。

  褚驕陽則像是瘋了一般,完全不去躲金千千的鞭子,一劍接著一劍的,直取金千千的要害。

  金千千本就不是褚驕陽的對手,此時褚驕陽又是這樣不要的命打法,她自然完全招架不住。

  不多時,就被褚驕陽傷了好幾處。

  「是你他娘的讓我和你一起嫁給雲行,現在又對我喊打喊殺,你那嘴是用來放屁的嗎?」

  金千千越罵越生氣,越生氣,就越忍不住想要褚驕陽針鋒相對。

  「雲行如今也是我的男人,我憑什麼不能碰!」

  隨著自己的話,金千千手中的長鞭纏住了褚驕陽手中的望舒劍。

  兩人手中動作都滯了下,褚驕陽翻轉手腕,抖掉了金千千的長鞭。

  而金千千的話一出,在場的人徹底傻掉了,也無暇看她倆此時到底誰占了上風。

  那剛剛趕過來的蘇文俊,馬還沒停穩,就直接蹦了下來,邊往過跑,邊高聲喊著褚驕陽,讓她趕緊住手。

  「我讓你做妾,是為了給你抬臉面,給你二龍山的那群孩子鋪個路,你還真當自己就是他的女人了!誰給你的勇氣,敢一而再的,動我褚驕陽的男人!」

  褚驕陽手上的招式,依舊狠辣不減。

  蘇文俊見自己喊不住褚驕陽,就不管不顧的想要衝進去,擋在兩個人中間。

  長川見狀,急忙拉住了蘇文俊,不讓他靠近,以免被誤傷。

  「表嫂,你們這是鬧什麼啊,我表哥不納妾的。」

  「千千也不用這樣抬身份的!」

  「有什麼誤會好好談一下,大過節的,你倆別打了。」

  蘇文俊急得團團轉,嘴上一句接一句的勸著。

  勸來勸去,最後被褚驕陽和金千千同時呵住了。

  無奈下,他只好往雲行馬車那邊跑去。

  希望雲行能下車,把兩個人拉開。

  結果剛跑到馬車邊上,馬車的門,就被雲行關上了。

  眼看著金千千被褚驕陽打的連連敗退,蘇文俊只好應著頭皮跑過去,高聲朝金千千喊道:

  「千千,住手,別打了!你想有個更好的身份,護住二龍山,那我娶你,蘇國公府二少夫人的身份,可以嗎?」

  因為天天和金千千在一起,二龍山的情況,蘇文俊也了解了很多,也知道金千千希望能夠護住二龍山一眾人,帶他們安安穩穩過日子。

  也知道金千千希望二龍山的那些孩童,也都能有個好前程。

  而土匪的出身,一直是二龍山眾人難以逾越的溝壑。

  蘇文俊的「我娶你」,不止讓金千千愣住了,也讓褚驕陽愣住了。

  褚驕陽眉頭皺了下,她從沒想到,蘇文俊和金千千的關係會到這種地步,能讓蘇文俊毫不猶豫的當眾言娶。

  一時間她竟有些心生退卻,想要收手。

  金千千則是滿眼的不敢相信。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她與蘇文俊,那就是爛泥和星辰的區別。

  高攀不得,沾染不得。

  「千千,我說的是真的,你倆別打了。」

  蘇文俊見兩個人終於停下了,急忙去拉金千千。

  金千千躲開蘇文俊的手,「多謝蘇公子護我臉面。」

  說完,金千千頭也不回的,飛快的往自己馬那邊跑去。

  褚驕陽疾步追上去,抓住了金千千的袖子。

  兩個人拉扯間,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從金千千的衣袖裡掉了出來。

  兩個人又同時去爭那張紙。

  一直跟著她倆的蘇文俊,看到那張紙後,驟然楞在了原地。

  許久後,看著已經上了馬的金千千,小心翼翼的問道:「千千,這圖紙是你拿的?」

  金千千持馬站在青州界內,把礦道的圖紙疊好,放回懷中,看著蘇文俊,冰冷的說道:「是我拿的。」

  「你跟我在一起這麼久,就是為了這圖紙?」蘇文俊眼中的失落傷痛,一點都掩飾不住。

  輕咬著唇角,金千千別過去眼,不再看蘇文俊。

  「要怪就怪你的好表嫂,以二龍山幾百口人的命,逼我為妾。」金千千抬手指著褚驕陽,冷笑著說道:

  「說什麼給我抬臉面,不過是她自私的藉口罷了。她怕自己嫁入雲國公府後,被雲國公夫婦所不喜,就讓我陪她一起嫁過去,這樣也好有個幫襯。」

  「憑什麼她褚驕陽就天生金貴,可以三書六禮為正妻,我金千千就賤如野狗,只能委身為妾?」

  蘇文俊不敢相信的看著褚驕陽,可見持劍而立的褚驕陽並沒有反駁,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失望且陰冷的說道:

  「我敬你是我表哥的夫人,稱你一聲表嫂,你就真的以為自己是雲國公府的少夫人,可以做雲國公府的主了,是嗎?」

  「是不是,蘇侍郎說了不算。」

  褚驕陽把護著脖子的衣領鬆了松,眼睛緊盯著在青州界內的金千千,沉聲問道:「二龍山,不要了?」

  「褚驕陽,你他娘的能不能有點出息,換個別的威脅姑奶奶我?」金千千控著馬,不讓馬蹄踏進封州界一步。

  「你當真以為我是因為二龍山,才怕你?我二龍山從未作奸犯科,誰敢動我二龍山!」

  「你碰了我的男人,盜了銅礦圖紙,就是作奸犯科,老子屠了二龍山,又有何不可。要想保住二龍山,就馬上給老子滾回來!」

  金千千指著眼前的界碑,放聲大笑,「說的好聽,你是永鎮封州,實際上不過是個被囚在封州的罪犯而已,還真把自己當爺供著,想屠誰就屠誰?」

  「當初不知道是哪位大爺,為了放我出去抓邵漳,自己扒下軍服,跪在封州大獄內挨鞭刑。」

  金千千俯身看著褚驕陽,嘲笑道:「褚爺今兒個準備挨多少鞭子,然後放邵漳,還是李鵬義出來抓我?」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褚爺慢慢思量,姑奶奶我先走一步,日後再見!」

  說完,金千千調轉馬頭,直奔燕州而去。

  除了蘇文俊,所有人都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只能偷瞄著站在邊境線內的褚驕陽,沉著臉,緩緩收回她手中的佩劍。

  一如當初放走邵漳那般,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

  蘇文俊大步走到褚驕陽面前,厲聲說道:

  「我當褚使對我表哥多情深義重,原來不過是逢場作戲的謀劃而已。」

  褚驕陽側過臉,看著身旁的馬車,沒有應蘇文俊的話。

  事已至此,這逢場作戲的謀劃,是不能斷的了。

  「當年是聖人賜婚,雲國公府不得……」

  「蘇文俊。」

  從褚驕陽出現,到金千千逃離,一直都未做聲的雲行,出聲打斷了蘇文俊的話。

  蘇文俊不甘心的叫了聲表哥。

  「回去。」雲行隔著車窗,冰冷的說著。

  「表哥!」蘇文俊往前走一步。

  這次雲行沒有說話,只是馬車內傳來了兩下清脆的指尖叩車窗的聲音。

  隨後,長川牽著蘇文俊的馬,快步的走過來,把他請上了馬。

  「褚使,我先送蘇二公子回去。」

  長川躬身和褚驕陽說完後,拉了把一旁的常磊,想把他也帶走。

  「常磊,回去發海捕文書。二龍山金千千,劫持巡按御史,盜取封州礦道圖,現全國追捕,格殺勿論!」

  褚驕陽的話,讓蘇文俊得臉沉的比大雨將來前的烏雲還黑。

  常磊的吐沫咽了又咽,也沒說出半句話來,最後蔫頭耷拉腦的,被長川扯走了。

  吵鬧的封州邊境,瞬間安靜了下來。

  褚驕陽依舊側著臉,盯著雲行的馬車,只是那雙鳳眼的眼角,卻泛上了水光。

  明明知道雲行的心,知道他的不喜,她還是自私的為自己傷了雲行。

  良久後,馬車的窗子,被從裡面推開一道不大的縫隙。

  透過縫隙,褚驕陽能看到雲行那素白的手指,卻看不到雲行的臉,也感知不到雲行的喜怒哀樂。

  「我在青州界內,阿驕上來嗎?」

  褚驕陽抿著唇,遲疑了一下,輕聲應了個嗯字。

  可走到車門處,她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

  她不怕出封州, 不怕鞭刑,她怕的是雲行。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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