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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礦道圖紙丟了

2024-04-30 00:34:39 作者: 知閒閒

  把金千千打發走後的第二天,褚驕陽又去礦上看了一下情況,詢問了蘇文俊的進度。

  回來後,就開始著手給他安排刑犯和看守的將士。

  把這些事都忙完,褚驕陽帶著飯菜和酒,剛要去大獄看房勇才,大營守門的小兵就過來稟報,說汲珠在營外求見。

  聽到汲珠的名字,褚驕陽猛地想起,自己的官舍里還有這麼個人,便忙讓小兵把人帶進來。

  雖然雲行沒有說,蘇文俊也沒提,但是褚驕陽知道,這汲珠因為她才到這封州的。

  

  先與胞妹汲珍分開,後又被她孤零零的扔在官舍許久,這姑娘也著實可憐了一些。

  汲珠進了營房,給褚驕陽行完禮,就開始把包裹里的東西往出拿。

  要不是看著包裹裡衣服鞋襪都是她的,褚驕陽差點以為汲珠是來和她辭行的呢。

  大包小包的,居然帶了三四個包裹過來。

  「這是什麼?」

  褚驕陽拿起一個皺皺巴巴的,說圓不圓,說平不平的東西,翻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來是什麼。

  「咱們官舍海棠熟了,我聽常磊說您不喜歡吃酸的,就把果子都切片曬乾了,您可以泡水喝。」

  汲珠這麼一說,褚驕陽想起來了,自己的官舍里被雲行種了棵海棠樹。

  她第一次回去的時候,雲行還帶著她到樹下走了一圈。

  並叮囑她,不要貪嘴多吃。

  這還貪什麼嘴,一樹的海棠果,都被汲珠這姑娘給切成片曬乾了,瞧著樣子,都可以入藥了。

  「褚使,奴婢聽大公子說您的胃不好,這個海棠干煮水,可以消食養胃。」

  褚驕陽點了點頭,把海棠干放下,又看著十幾件的小衣小褲肚兜襪子,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一下子做這麼多?」

  原本褚驕陽還以為汲珠一個人在官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會很悶。

  如今瞧著這切的薄厚均勻的海棠果乾,針腳細密的衣物,褚驕陽覺得汲珠的日子,大概過的也挺忙。

  「奴婢的針線活不好。」

  汲珠臉上有點羞色,悄悄看了眼褚驕陽後,說道:「這都是奴婢來封州時,從府中帶過來的。」

  看褚驕陽一聲不出的盯著這些衣服,汲珠忙垂首解釋,「這些衣物不是旁人的,都是大公子這幾年為褚使準備的。」

  「收起來吧。」

  褚驕陽別開眼,不再去看那些衣服。

  她猜不出來,雲行到底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更猜不出來,接到她休夫的書信後,他是如何想的,又為何這般待她。

  汲珠把衣物都收拾好,褚驕陽就和她一起出了北大營。

  見汲珠馬騎的很穩健,褚驕陽隨口問她是什麼時候學會騎馬的。

  「回褚使,奴婢是三年前學的騎馬。大公子說奴婢以後跟在您身邊,得會騎馬,就找人教了奴婢。」

  褚驕陽記得,當年成親時,雲若的兩個大婢女,汲珠和汲珍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

  她那時還以為她們是過來幫忙的,沒想到,雲行竟然把汲珠從雲若那要了過來。

  走到封州大獄和官舍的岔路口處,褚驕陽叮囑汲珠,無事的時候,可以在城中轉轉,不用一直守在官舍里。

  隨後調轉馬頭,和汲珠分開了。

  到了大獄,褚驕陽先把在押的囚犯都巡視了一圈,就去了房勇才的牢房。

  看到臉上的橫肉清減了不少,但精神頭還很足的房勇才,她的心也算是落了地兒。

  「聽常磊那小兔崽子說,褚爺最近春風得意啊。」

  房勇才用袖子把小板凳上的灰擦了下,遞給了褚驕陽。

  跨坐在小板凳上,褚驕陽笑道:「我還以為房哥不關心我了呢。」

  「哪能。」房勇才嘿嘿的笑著,「我這身在大獄,心系褚爺啊。」

  「我挺好的。」

  把給房勇才帶的酒菜放到桌子上,褚驕陽將芙姐一事的來龍去脈,細細的說了一遍,包括鎮南王讓芙姐調查的事,也一併說了。

  房勇才原本還嬉笑的眼睛,還是不免的黯淡了下來,良久沒有說話。

  「房哥恨芙姐嗎?」

  房勇才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最後苦笑的說道:

  「恨啥,是我先看上人家的,我要是眼珠子好使,換別的姑娘,不就沒這檔子事了嗎。」

  當初芙姐,是一萬個不願與他在一處的,奈何他臉皮厚,但凡沐休,就往她那邊跑,一來二去,芙姐半推半就的也就同意了。

  如今房勇才方反應過來,芙姐大概是拗不過鎮南王,才不得不和他在一處。

  畢竟,他日日接觸褚驕陽,芙姐能從他這得到更多關於褚驕陽的信息。

  「房哥替段哥受苦了,回頭房哥記得宰段哥一頓。」

  「咱們褚爺安慰人的方法,果然別具一格。」

  雖然褚驕陽安慰的話有點損,卻是事實。

  就算當初沒有房勇才的主動,那芙姐在拗不過鎮南王后,一定會對北大營三位副使動心思。

  趙德英嗜妻如命,又是個悶葫蘆,想勾引他基本沒門。

  房勇才心思玲瓏,套話不容易。

  沒家室,為人性子直的段正信,是芙姐最好的選擇。

  沒想到半路殺出來房勇才這麼個攪屎棍,對她黏著不放,才讓她舍了段正信。

  「我已經給聖人上書了,房哥再等一段時日吧。只是……」

  話到嘴邊,褚驕陽反倒心生了猶豫,不知道該如何說。

  雖然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

  可這人哪那麼容易挪,換了地方,一切就要重頭開始。

  當年她從幽州挪到京都,還未適應,又挪到了這封州。

  一路走來的艱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知道,我不能留在封州北大營了。」

  房勇才接了褚驕陽的話。

  雖然沒有造成實際的,不可挽回的後果,但他與北金細作有私的事,卻不能當做沒有發生。

  如果對他沒有處置,那別人有樣學樣,屆時封州定會亂成一鍋粥。

  拍著自己的胸膛,房勇才爽快的笑道:「別娘們唧唧的,房爺我在哪兒都是一條好漢。」

  一臉的橫肉努力上提著,以顯示自己的壯志凌雲。

  略顯滑稽的房勇才,看得褚驕陽不由得悶笑了下。

  「行,我等著封州好漢,我房哥功成名就時,回來罩著我。」

  褚驕陽站起身,撞了房勇才的肩膀,離開了牢房。

  向前看,總是沒錯的。

  褚驕陽還沒走出封州大獄,就被人魯莽的撞了個滿懷。

  皺著眉頭,褚驕陽略有不滿的看著一臉猴急的蘇文俊。

  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胸口,一隻手拉著褚驕陽的胳膊,蘇文俊邊往外沖,邊急急的說著:

  「表嫂,礦道圖紙丟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

  扯掉蘇文俊的手,褚驕陽大步往外走,直奔蘇文俊住的驛站。

  蘇文俊緊跟在褚驕陽身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早上的時候,圖紙還在他的房間,下樓吃個早飯功夫,圖紙就沒了。

  現在金千千正守在驛站的門口,不讓人往來。

  「你倆天天一起吃早飯?」

  「是啊,還是千千發現我的圖紙少了一份呢。」

  褚驕陽側過臉,看了眼蘇文俊,這蘇家二公子當的可真容易。

  竟然一點不妥,都沒有發覺。

  「表嫂快讓人幫我找一下吧,不然我表哥明天回來,肯定會罰我的。」

  褚驕陽眉眼動了下,冷聲詢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明天回來?」

  蘇文俊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褚驕陽,「表嫂,明天仲秋,過團圓節。」

  「還過節呢,你先保命吧。」

  褚驕陽嘆了口氣,這個節,肯定是過不消停了。

  礦道圖紙丟了,不管找不著得到,開礦的事都得往後延。

  那她入京的日子,也得往後延。

  驅散看熱鬧的人群,褚驕陽上樓把蘇文俊的屋子裡里外外都檢查一番,並沒有發現門窗被撬的痕跡。

  又詢問了金千千和驛丞一些細節的東西後,褚驕陽讓蘇文俊收拾東西,搬去她的官舍住。

  「我不去,我表哥會打斷我的腿。」

  「他不住官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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