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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雲行自證清白

2024-04-30 00:34:09 作者: 知閒閒

  原本就憋著氣的褚驕陽,當即甩開雲行的手,大步朝趙元愷走去。

  「阿驕!」雲行三步並做兩步,拉出褚驕陽,並把她擋在自己的身後。

  趙元愷隨意的靠在床頭,笑道:

  「怎麼,大公子怕褚使知道,便不肯與你做這苟合的姦情了?」

  褚驕陽瞟了眼雲行,再次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

  雲行則是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自己手心,而後冷厲的看著趙元愷,寒聲道:

  

  「三年前,我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中門大開,同跨火盆,共拜天地,娶她入府。今日,亦是正大光明,無需旁人置喙,無需對旁人解釋。」

  雲行擲地有聲的話,讓褚驕陽霎時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只靜靜的看著雲行那冷峻的側臉。

  正因為正大光明,她才不忍雲行因為她,一次次的被人折辱。

  「如此,那本公子倒要看看,大公子如何言之鑿鑿的,堵住京都眾人的悠悠之口,向趙國公府及大公子前妻,解釋大公子與本公子長妹的關係。」

  趙元愷眼帶諷刺看著褚驕陽,卻不想褚驕陽那雙陰冷的鳳眼,猛得將他回盯住。

  他心生懼意,那後背也如被寒九的涼風划過一般,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雲行如何與我解釋,就不勞趙公子掛心了。趙公子還是費心想想,日後本使入京時,怎麼堵住本使的嘴,不把你今天這幅尊容和風流行徑,當做趣聞野話,說給京都貴女。」

  趙元愷並沒把褚驕陽的威脅當回事,畢竟這事說出去,只會對女子的名聲不好。

  哪個正常的女子,會說自己看過男人的身子,會說自己差點把男人身上的被給掀掉的孟浪之話。

  故而不以為意的說道:「褚使但說無妨。」

  相似猜到趙元愷心中所想的一般,褚驕陽應道:「本使自幼混跡在下九流,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破名聲,本使從不在乎。」

  「本公子怎麼忘了,褚使是個知道如何能把大公子的體面,剝得一絲不剩的奇女子,自然是不會在乎這點名聲了。」

  趙元愷轉而看著雲行,見那副冷峻的臉上,並無一絲的情緒波動,繼而又接著笑道:

  「雲如死灰實不枯,逢場作戲三昧俱。」

  察覺到雲行那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瞬間緊了下。

  褚驕陽利劍出鞘,悍然划過趙元愷半散的頭髮,落在他的脖頸上。

  「趙公子猜猜,本使此時把你送到閻王殿投胎,聖人和太子會不會讓本使一命抵一命?」

  褚驕陽挑眉冷聲問道。

  趙元愷的喉結滾了滾,看著薄被上,落著的一縷黑髮,勉強鎮定的說道:「褚使猜猜,這把劍,日後會不會落在你旁邊前夫的脖頸上。」

  「那希望趙公子活過王八,親自見證這結果。」

  饒是趙元愷再鎮定的與雲行和褚驕陽反唇相譏,也被褚驕陽這直白的咒罵,噎得說不出話來。

  褚驕陽收回佩劍,拉著雲行出了房間。

  「你房間在哪?」

  雲行忍著口中的笑意,抬手指了下走廊盡頭的那間屋子,而後反握住褚驕陽的手,領著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把褚驕陽領進屋子後,雲行一句話未說,轉身就要離開。

  「嫌棄我?」

  褚驕陽靠在門上,歪著頭,抬腿把雲行出去的路擋住了。

  貼著褚驕陽的小腿,雲行停住腳步,微側過臉,略無奈的說道:「人也抱了,手也摸了,房間也給你了,阿驕若還覺得我嫌棄你,那我只好自證清白了。」

  「不敢勞煩大公子,我幫你證一下。」

  小腿便貼著雲行的小腿,緩緩的往上滑到他的膝蓋處,輕輕蹭了下後,又緩緩滑回原來相貼的位置。

  喉結滾了下,雲行面上帶著淺笑,低眼看著兩人搭在一處的衣擺,鄭重的說道:

  「這只能證明,阿驕不嫌棄我。」

  隨後轉身朝褚驕陽走了一步,靜靜的看著她。

  瞄著雲行眼中,那與當年校武場看向自己時,一模一樣的笑意,褚驕陽訕訕的把自己的腿收回,然後站直身子。

  臉上剛才那調戲雲行的賊笑,也都收得乾乾淨淨,隨後也正聲說道:「我餓……」

  三個字,勉強說出來兩個字。

  剩下的,直接被雲行突然落下的雙唇,給吞了進去。

  褚驕陽慌亂得睜大雙眼,看著雲行那被無限放大的眉眼。

  最後,驚如脫兔的一雙鳳目,慌不擇路的落在了雲行眉中的那若隱若現的黑痣上。

  雲行溫熱的薄唇,輕劃著名褚驕陽的雙唇,慢慢的說道:「自證清白,難在自證,阿驕若幫我,便算不得我自證了。」

  褚驕陽不敢說話,不敢動,只能微微緊抿著唇,任由雲行的雙唇,一下一下的磨著自己那如火燒般的唇。

  努力忍著喘息不順暢帶來的不適感,把雲行的話,一字一句的聽完。

  雙唇被狠狠的壓了下後,褚驕陽雙眸中,雲行的眉眼漸漸縮小。

  須臾後,雲行那帶著淺淺薄紅的五官,全部映入了她的眼中。

  抿唇長鬆了口氣,瞪了眼雲行,褚驕陽用尚未鬆弛的嗓音,蠻橫得說道:「偽君子。」

  隨後轉身進了屋子。

  雲行低眉淺笑著,把房門從外面關上後,離開了。

  佩劍卸下放到桌子上,褚驕陽又把兩個手腕的綁帶解開,一併扔到了桌子上。

  挽起袖子,拘了把盆中的水,把臉上乾涸的血跡洗淨。

  飲馬鎮在封州的更北,天涼的比封州更早一些。

  這盆中放了一夜的水,把褚驕陽那燥熱的臉,冰的稍稍冷卻了些。

  邊把臉上的水擦乾,褚驕陽邊把「雲如死灰實不枯,逢場作戲三昧俱」這句話,在心中翻來覆去的想了幾遍。

  三年前,她對雲行之事,多數都是聽聞;

  三年後,她對雲行之事,也還多是聽聞。

  她與雲行,有的不只是門第的差別,還有著大魏六州的相隔。

  他們沒有眼見的了解,也沒有親身的經歷,偶有的交集中,有的也只是他們二人。

  所以她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逢場作戲,竟能讓一向鎮定的雲行,露出緊張之色?

  剛把毛巾搭在架子上,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接著房門被敲響,長川低聲在外面說道:「夫人,給您送沐浴用的衣物和水。」

  走到屏風後,褚驕陽才出聲讓長川帶人進來。

  客棧的夥計把水注滿浴桶後,躬身退了出去。

  「在這兒不便直稱褚使,還請褚使見諒。」

  長川把手中的衣服放在浴桶旁邊的矮椅子上,低著眉眼繼續說道:「西金的人到了,趙公子不方便前去,只得大公子先去見一下。」

  「趙元愷的傷確實挺重,竟讓長川慌亂間記錯了房間。」

  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褚驕陽隨意的說道。

  「屬下是據實回答。」長川依舊低頭,微弓著身子,回著褚驕陽的話。

  褚驕陽輕點了下頭。

  長川說的並無措,她當時問的是雲行在哪裡。

  長川回她的,也正好是雲行當時所在的房間。

  看了眼矮凳上那套精緻的紅色女裝,褚驕陽說道:「想不到這飲馬鎮內的成衣鋪,倒是勤快。」

  「回褚使,這是大公子在青州時買的,一直放在馬車上了。」

  長川聽出褚驕陽話中的意思,解釋了衣裙的來源後,又多說了句:「飲馬鎮的商戶,每日巳時初開門,亥時末關門。」

  見褚驕陽沒有再問話,便退了出去。

  試了下水溫,褚驕陽脫下血腥的軍服,進了浴桶。

  靠在浴桶壁上,褚驕陽眼皮輕合,靜靜的聽著外面人來人往的動靜。

  有西金人粗礦的嗓音,有刀環相撞的叮噹之音,還有遠遠傳來的馬嘶鳴之聲。

  因雲行的房間,是在二樓的盡頭,這些聲音,還未到近前,便又漸漸的消失了。

  待這些聲音靜了下後,一行人的腳步聲,漸漸清晰起來。

  「得舒公子相迎,榮幸之至,本人與七弟趕路匆忙,還沒用膳,不知可否邀請公子一起用早膳。」

  在西金人口中,隱隱約約聽到的「舒公子」,褚驕陽能猜到是雲行,但卻沒猜到雲行接下來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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