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活在當下

  這月花樓下，裡面可人兒倒是許多。

  看著有不少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喝酒吃菜，御天也是不禁搖搖頭，原來是這種地方，吃飯還得讓女人餵。

  

  「來，迎接這位爺！」月花樓的老鴇也是發現御天的身影，也是絲毫不敢冷落，生怕失去一位金主。

  「爺，你怎麼知道我是王爺？」

  御天的聲音有些冷，手持戰戟指著那老鴇。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個九尺男子手中拿的武器給嚇壞了。

  那老鴇也是顫抖說，「爺，這裡哪個不都是爺啊！」

  「哼。」

  冷哼一聲，御天也是收起。

  他還以為自己身份被發現了，這個地方難免不會有什麼人知曉自己的身份要暗算自己。

  那老鴇自然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壞了大家心情，月花樓一夜沒有收入，使著眼色讓幾位女子配著這個大個子。

  隨後對在場所有人笑著說，「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別壞了大家的雅興。」

  「這位爺剛才開玩笑呢。」

  「你們幾位別碰我！」

  御天也是一把甩開自己身邊的幾位女子，指著她們告誡道。

  自己的龍軀豈是這些凡塵女子能碰的？

  御天也是看到台上閣樓一位少女，正呆呆的看著自己甚是清純，走了過去，而周圍的人也是都給他讓開一條道路。

  只有那老鴇湊了上來，「爺啊，這位可是我們月花樓的花魁，姬靈雪姑娘，但是她今天可不能陪你，她的初夜今天被一位大人給買下了。」

  「初夜是什麼？」

  「初夜你都不知道，還往我們月花樓裡面扎，這爺你可真會開玩笑。」

  這老鴇想攔住御天，卻怎麼也攔不住。

  御天有點不明白，「哪個大人？我就不信還能比我西涼王爺還大！」

  「西涼王爺？你是西涼王爺？」那老鴇大驚失色，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這位爺你可真會說笑。」

  的確，當初三王齊名，玄皇，西涼王，燕君。

  現在也是如此。

  現在雖玄國強大，但聽說西涼人個個高大威猛無比。

  眼前的青年身處確實像是西涼人，但是眉宇之間的英氣又不是西涼人所能具備的。

  「給這位爺了，給這位爺了。」一位身處矮矮肥胖的男子，身著華貴但衣衫不整的從另一房間出來，嘿嘿傻笑著說到。

  他可不想招惹一個大漢，壞了自己的雅興。

  更何況他又不在乎這個，他糟蹋的實在是太多了，也不缺這一個。

  「有錢能使鬼推磨。」

  樂呵的哼著小曲兒，這矮矮的肥胖男子再入進入剛才秀房纏綿起來。

  那叫姬靈雪的少女有些膽怯的看著御天，御天進去之後，也是輕輕將門關上。

  外面的聲音又是恢復正常。

  而那少女也是坐在床上，輕輕蛻下自己的一層層衣衫。

  「喂，你在幹什麼？」

  御天也是不解的看著她。

  少女被眼前青年這麼一弄，反而有些委屈。

  不解的看著他，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

  「你難道來這裡不就是…」

  「我只是覺得和你很熟悉，想和你聊聊天。」

  御天看著眼前少女笑笑。

  的確，眼前少女似有幾分相識，像極了當初的伊人。

  「花魁是什麼？」

  「初夜是什麼？」

  「還有這月花樓是吃飯的地方嗎...」

  看著少女委屈的看著他。

  御天沒有問什麼，只是讓她早點休息。

  自己則是在桌子上爬著睡著了一夜。

  而那少女則是偷偷看了他一夜，早已芳心暗許。

  但不能開出口。

  她在等他，她想告訴他，她喜歡他。

  那幾日御天夜夜都來，將銀子給老鴇，只為撬開少女的心扉。

  聽她講過去的故事。

  也許每一個少女都會喜歡上肯為自己花錢，還不貪圖自己的人。

  御天就是這樣的，他認為喜歡一個人，好看的皮囊光他們西涼就有百萬，而合自己胃口的還真沒碰上幾人。

  御天有些感慨，這盛世日風之下，大玄看似昌盛，但更多的卻是底層百姓的無奈，像出點天災，這些靠農作物收成的尋常百姓家的男孩女孩，男孩去給別人當家丁，下人，好看的女孩則是被賣到這種地方來。

  這幾日少女想開口，跟他走，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跟在他身邊一生。

  可她沒開口。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贖得起自己。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贖自己。

  這少年後來好幾天就沒有來過。

  御天在皇朝之中，玄皇朝有一處叫鴻蒙的地方。

  當日有不少人想對年輕的西涼王爺出手都被西涼那絕世高手輕易攔下。

  這些人被軟禁在玄國一個月。

  他可以輕易出去，但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已經調查清楚幕後兇手是誰。

  御天也是看到了故人，魚小凝，她的確過的很好。

  少女看到眼前少年，也是一臉驚訝你是西涼王爺。

  昔日的少女更加嬌媚好看，失神看著御天。

  「那你當初為什麼告訴我你無父無母。」

  御天沒有回答，只是覺得你給這玄霸天當小，原本西涼王妃就是只有你一人的。

  一時間御天也感覺造化弄人。

  只是留下一句，「再過不久西涼的鐵騎就會踏破這裡的山河。」

  御天再度回來這裡。

  月花樓之中，姬靈雪為他守著身子，等一不歸人。

  御天回來的時候一件事就是替她贖身。

  姬靈雪彈琴吟唱樣樣精通，最重要的是對自己痴情。

  畢竟愛過的人就不會計較。

  幾個月後西涼王舉兵南下，數百萬鐵騎踏破這大玄錦繡河山。

  而自己昔日好友拓跋玉卻和自己對上陣。

  誤死在自己手中。

  御天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難道只是用一世韶華換一棄王妃。

  縱使他是一代帝王將相又如何，終究還是被時間所造化。

  那時據說姬靈雪已有身孕。

  …

  南城說書閣…

  多少年後還會有這樣的故事…

  「一代天驕御天…」

  「頭戴鎏金鳳狻猊烏金冠」

  「身披成金睛戰龍獅麟甲鎧」

  「手持妖魔聖兵紫魔麒麟戰天戟」

  「身騎青鬃魔焰大花彪」

  可能只為當初的那麼一句。

  像是兒時所說的玩笑話…

  御天哥，御天哥哥

  撥動了少年的心

  那一日對上大玄大將自己的昔日好友拓拔玉，一時間的疏忽

  …

  終究還是負了韶華，負了天下，愧了他…她

  …

  我還差最後一世就可以成仙了嗎？

  可我想要的是成仙嗎？

  自己已經經歷五世，看過世界太多人，太多造化。

  自己的心境真的再經不起摧殘。

  凌雲在這洞天福地，隔著鏡花水月看自己的面容。

  少年雖還是少年，可發生太多變化了。

  他的心境，他的心已經承受不住摧殘。

  「你輪迴的途中已經去往，六道之中的五域。」

  「那兩位前輩，再度開始吧。」

  凌雲縱身一躍。

  輪迴彼渡。

  「你所輪迴的都只是你過不去的心魔而已。」

  這是我最後一世嗎？

  凌雲搜索自己的記憶，小不點，少年頭疼欲裂，小不點的犧牲，讓凌雲記在心中。

  小傢伙堅信可以一直等到凌雲回來。

  這是自己在雁陽關那次遺蹟之中的時候，皇脈大陸還有馨月大陸嗎？還是說異武大陸...

  自己回到這裡來了。

  凌雲搜索記憶，也是了解到小傢伙和小不點，一直在等自己靈力殆盡，不願意提前一刻就離開。

  緣分就是這樣嗎？

  互相依存，誰也不願意放棄誰。

  自己靈力真的殆盡的那一刻它們才打算走嗎？

  凌雲知道這意味什麼，有些淚目和動容。

  而小不點之所以甘願成為這世間的游靈，就是為了給小傢伙提供血脈，讓它堅持等自己回來。

  如今的自己，修為在這大陸之上已經是一個很可怕的境界。

  中荒城外，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城外一片荒涼

  城內又是一番景象

  「道友不知為何在此凝望？」

  這時一位俊朗少年飛向中城城樓與凌雲搭訕

  自己修武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次被人以道友相稱。

  凌雲淡雅一笑，記得好像有人那麼喊過自己，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那個時候自己初入武宗。

  何等的同窗少年，何等對未來充滿美好嚮往。

  少年眼神憂鬱，記得那個時候還真有那麼幾位想要得道成仙的少年，可惜時光流逝太快，現在都去哪了呢？

  「思考人生。」

  凌雲苦苦一笑，故作深沉。

  聽到眼前少年所說，那少年頗要幾分尷尬，但哈哈一笑便道，這位道友，相逢不如相識，不如我倆喝一杯?

  在凌雲記憶之中，自己坐在這裡也是等待中荒長生殿陰冥界的消息。

  無人陪伴，在城中酒館，二人找了一處酒館坐下，小木凳，小木桌，二人，酒。

  紅木漆酒館，飄蕩的旗幟，外面無比熟悉的石路街道。

  此情此景，仿佛如舊日。

  只不過景依舊是那個景，人卻不同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凌雲默念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詩。

  只見凌雲摘下斗笠，那少年不禁有些失色，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道友果然是真男人也，長相如此彪悍，道友你要是一將軍在戰場上定能喝退敵軍千軍萬馬！」

  凌雲也是看著自己酒杯中，看來自己毀容了。

  又如何呢？

  心中不禁搖搖頭，自己活到這一世，眼前一切都只如浮雲。

  自己如今是只修品行不羨仙。

  似乎帶著幾分自嘲和調侃，「那道友是覺得我嚇人咯？」

  「不不不，道友，你我今天幹了這杯，我們就是朋友，我董某人發誓。」

  那少年端起手中酒。

  「我絕不會嘲笑朋友，也不會亂說，除非是忍不住。」還沒說完，那少年便嗤嗤笑了出來。

  「好，叫你笑。」

  「每人互相問一個問題，被難倒的自己自罰三杯。」

  凌雲哈哈大笑，自己何必活那麼累呢？

  管他眼前誰是誰，自己開心就好了。

  ...

  「道友，你怎麼這麼能喝，我真的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