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一萬年太長久

  「師姐你個小氣鬼。」此時一位少年跑過來，手中拿著剛採摘的花。

  「好，你小子，給你師姐我作對是吧。」

  「你們兩個。」老人無奈搖搖頭笑道。

  「阿嚏。」少年在裡屋連打了個噴嚏。

  「孩子水是不是涼了？」老人關切問道。

  

  「沒有。」那少年聲音喑啞不清。

  「唉，你們兩個，我如果說他和你們一般大你們信不信？他小小年紀經歷的可是要比你們慘你們多。」

  「啊？一般大？」聽得老人這麼說，少女反應很大。

  「這麼說來他也是個少年咯，只可惜他被別人毀容了，要不然也不用天天看著你這個小毛孩。」少女拖著俏下巴盯著正在燃燒的香發呆自語著。

  「嘿嘿，師姐你是不是喜歡我？」

  「誰喜歡你，小屁孩。」

  「好了，這裡交給你們倆了，我去外面鎮子選購些藥材，給你師姐進入別具閣做準備。」老人似乎對自己門下的這兩位弟子，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兩人像冤家更像姐弟一樣，一碰面就互損。

  「謝謝師傅。」少女甜美笑著。

  隨後這老人走後，這個地方只剩她們兩個，眼看著香就要燒完。

  少女也是推了推旁邊的小少年，「小孩，你進去給他換藥，順便問問他要不要加熱水。」

  看著少年發愣。

  「師姐為什麼你不去？」

  「你這小孩，師姐女的，男女有別，快去啊，墨跡什麼，快去快去。」少女嗔怪道。

  小少年也是端著師傅先前就準備好的藥材掀開門帘走進去。

  「師姐高度還是不夠，俗話說醫者仁心，在醫師眼裡是不分男女的，師姐還是邁不過這道坎。」小少年一副老成模樣搖搖頭嘆氣樣子，甚是有趣。

  「先生？」

  小少年有些慫，他看著這個人頭髮這麼長，一動不動的坐在裝著藥材的大木桶之中。

  「不好意思，剛才太困睡著了。」凌雲的聲音還是那樣喑啞模糊不清。

  自從在那刑場之後，自己天天被那群地痞欺負，沒睡過一天好覺，而這藥材泡浴太過舒服，以至於似乎可以讓自己放鬆消除自己的疲憊，自己竟不自然睡著了。

  「先生我是來給你換藥的。」小少年聲音有些膽怯，很明顯他也看到凌雲那隱約觸目驚心的面容。

  但他還是強忍了下來，用手摸摸水溫，隨後打一些水來，慢慢倒進去，隨後也把藥材倒入其中。

  凌雲看著自己這副羸弱的身軀，因為長時間的營養不良，這個本該強健無比，有著肌肉線條的身軀卻變成這副模樣，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這生活了一段時間，凌雲也是明白這個老人家年輕時是一位大醫師，後來晚年又專攻藥材，自己身體上的隱疾和暗傷全被這個老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經過自己這段日子的治療自己身體也是好的差不多，而那少女也是順利考入別具閣，臨走之前還特意送自己一頂戴著面紗的斗笠，甜美的笑容這樣說道：「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你的臉了，還以為你是大俠，以後別那麼消沉。」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平時自己就是個沉默寡言消沉的人，自己最先知道名字的是那小少年。

  他的名字叫上官筠，是個萬金油，什麼都會一些但又什麼都不精通，他的師姐卻總喜歡喊他小孩，也總喜歡喊我喊大叔，久而久之我們倆就都習慣了彼此的謂稱。

  而那個聲音時不時響起提醒我這一切都是考驗，不是真的……

  可這一切又都是那麼真實。

  「還真別說，師姐雖然總喜歡損我，但是她一走我還真不習慣。」那小少年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凌雲也只是點點頭，除此之外他也的確說不了什麼。

  「話說你多大啊？」每次小少年問這個問題凌雲都沉默。

  多大？幾歲，十幾歲，幾十歲，幾百歲……

  不過他這一次選擇了回答。

  「二十。」聲音還是那樣不清楚，但是小少年卻能聽懂。

  「哇，那你豈不是和我師姐一樣大，不過我比你入門早，嘿嘿，你得喊我師哥。」

  凌雲搖搖頭。

  「你搖頭也沒有用，耶！我有師弟了！我上官筠終於不是最小的咯！」隨後他還以為凌雲不高興，又跑過來道歉。

  「凌雲我不該欺負你，但是師傅師姐救了你，他們對你有恩，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隨後小少年有些鬱悶。

  「回頭我一定得去別具閣找師姐玩，等去的時候我得帶著你。」

  看著小少年一臉認真模樣，凌雲也是揮揮手，一副急促滑稽的樣子。

  這段時間凌雲也學會用啞語手勢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和想表達的想法，不然有時候自己想說的別人容易理解錯意思或者根本不懂。

  直到自己親身體會到說不出話是一種什麼感覺，凌雲想起自己在鞠唐，自己的父親蘇打水便是這樣，而且比自己更嚴重。

  自己父親聽不到這世界上諸多美好的聲音，而且也有苦說不出，自己那個時候還那麼無用，總喜歡自怨自艾，感嘆造化弄人。

  走向聖人的道路註定是不平凡的，有得就會有失。

  有時候我時長在想，有必要要把自己搞那麼累嗎？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逆來順受，當初在靈脈大陸待一輩子，成為那個大陸受人敬仰的存在不好嗎？

  至少衣食無憂，有地位，什麼都有。

  也許當初的夢想是這樣，當自己的天空是一片井的時候，以為井是整個天空。

  後來看到山，看到很高很高的山，想要去爬到巔峰，不止一個人會這樣，即使爬到巔峰很危險，少年時常在想，那山峰之上什麼都沒有，到底是什麼吸引著人們。

  正如同當初的武宗一樣，建立於高山之上，要爬四萬八千階，因為它就在那麼，吸引著人們，向人們致敬。

  而見過海，見過比海更寬的天，自己當初的目標也不一樣了。

  可現在空想又有什麼用呢？

  這個世界上同齡之中比自己優秀的人數不勝數，想比之下自己連普通水平都沒有到，就如同螻蟻一般。

  有夢想又和沒有有什麼區別呢？

  自己白長這麼大還不是一樣？

  最普普通通的那一個。

  看那些成功之人，在看看自己，相比之下自己是何等的渺小無助，不值得一提，是多麼差勁，內心只有無助和深深的失落。

  自己現在隱約能感知點靈氣，可自己現在修為有元靈一重？這等修為別說這方大陸，就在靈脈大陸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這世界是不是大部分都和我一樣時長感到迷茫？還是說就只有我一個。

  聖人可活一萬年！何必拼命？

  「一萬年太長久，我只想爭朝夕！」

  「我只想迫切的成功，為了自己的夢想，所以還有什麼考驗儘管來吧。」

  「對，我要的就是你這種幹勁。」

  「可是面對現實，你又能維持多久呢？」

  「在瞎想什麼呢？」小少年看著凌雲。

  「南宮筠，快告訴我，這個大陸上重要事情。」凌雲突然回過神來緊緊抓住小少年。

  「呃呃，你會說話了？」

  小少年有些吃驚，可是下一刻凌雲又說不清楚這樣的話。

  「好吧，我告訴你，這個大陸上名為中州，中州分為東協中盟，和西盟，而我師傅他老人家就是東協大醫師，現在對藥材的理解和學識堪比大藥師。」

  凌雲臉上一臉困惑，似乎他沒聽到太想知道的答案。

  而南宮筠也是繼續說著，「其中最為厲害的宗門便是西盟別俱閣，西盟的別俱閣閣主有一套很厲害的武林秘籍，而且他的弟子在三盟之中都高就，最重要的是不僅三盟之中有學武，各方面極為突出，天賦極好的弟子拜入門下，就連那些隱居山林多年的老前輩也拜入他的門下！」

  「等等，南宮筠你說什麼？」凌雲比劃著名，但是小少年看懂了。

  「我說就連那些隱居多年的高手也拜入他的門下。」

  「不是這一句，上一句。」凌雲比劃著名。

  「天賦極好的弟子？」

  凌雲繼續比劃著名，「是上一句。」

  「學武天賦，武林秘籍。」

  「對，就是這句。」凌雲一臉激動。

  「怎麼你也想學武？還是算了吧。」小少年有些喪氣的看看凌雲，仿佛對他一點自信心也沒有。

  「不過我這麼說你也別傷心，當時可是有很多在各方面天賦不錯的少年少女去碰著運氣，可很多人都沒能進去。」小少年還以為凌雲是因為想進入別俱閣才那麼激動。

  「這別俱閣而且有墨家機關的小天才，還有昌安城第一小文豪，第一風流才子皆拜入他的門下。」

  小少年這麼說更加確信了凌雲這麼一點，這個大陸上的人或許就沒有修為，這是一個武俠的世界，他明白了。

  凌雲繼續比劃著名詢問，「這個世界存不存在修為，和靈力？」

  那南宮筠跑過來摸了摸凌雲腦袋。

  「你沒發燒吧，啞巴叔叔？」

  「沒有啊。」

  「那你這是怎麼回事？」

  小少年南宮筠感到一臉的莫名其妙，默默走開，只留下凌雲獨自一人暗笑。

  自己崛起的機會終於要來了。

  過了幾日，凌雲也是告別了老人家還有小少年。

  「也罷，既然你執意要走就走吧，一個人在外面多注意些，可以隨時回來。」

  「筠。」老人家輕輕呼喚一聲。

  小少年也是把早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盤纏交付到凌雲手中。

  「姐姐去別俱閣了，啞巴叔叔如今你也要走了。」

  凌雲也是看出這小少年還是很重感情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給老人家磕了一頭。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自己也不會輕易再磕頭，雖說認識時間不是很長，但這三人在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分量，隨後凌雲也是比劃著名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