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道韻流轉傳四方，捏土為靈證混元

  欲證混元大道，得天地認可，眾生皆有感應。

  崑崙山，太清宮、玉清宮、上清宮中各自現出一道人影，遙望著不周山的方向。

  老子感慨道：「想不到最先證道的竟然是女媧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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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始面無表情，只是眼中流轉著一絲複雜之色。他向來以盤古正宗自詡，稟性孤傲，本以為率先成聖的只會是兄長老子，或是他自己，沒想到卻是讓女媧搶了先。

  「上一次我們論道時，女媧師妹所追尋的造化大道仍然有缺，不知為何竟然突飛猛進，趕到我們前面去了。」

  通天哈哈大笑道：「女媧師妹將證聖道，理應恭賀才是，二兄怎麼有點酸溜溜的。」

  元始面色不愉道：「便是你這般嘻嘻哈哈不思進取，才讓女媧師妹搶了先去。」

  通天也不爭辯，笑道：「二兄說得是，吾這就回去閉關，什麼時候徹悟大道什麼時候再出來。」

  西方須彌山，接引與准提站在菩提樹下遙遙地望向不周山。

  接引愁眉苦臉道：「女媧師姐證道了，吾等何時才能尋到自己的大道？」

  准提沉吟一會後肅然開口道：「師兄，西方本就在龍漢量劫里破損嚴重，連這祖脈須彌山都幾近破碎，靈力枯竭。我們終日枯守於此，終究是比不上他們得天獨厚。眼下我們唯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前往東方，要麼捨棄玄門之道，自己另闢蹊徑。」

  「東方有三清在，我們要想爭道怕是有些困難；至於另闢蹊徑倒是可行，只是老師那裡……」

  「老師已合天道，想必不會再做理會，更何況我們也可暫時不脫離玄門，待時機成熟再說。」

  接引點了點頭，苦著臉道：「那便依師弟所言。只是吾心中有一疑惑，上一次我們六人論道時，女媧師姐的造化大道尚有很大缺憾，距今也未過去多少時日，怎地進展如此之快？」

  准提搖了搖頭，「吾也不知。或許女媧師姐另有機緣吧。」

  說話間，准提心中卻是跳出了一個從鯤鵬老祖那裡聽來的道號，隨即又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從心間抹去。

  混元聖道，豈是藉助他人之力便可成功的？

  ……

  天庭

  妖皇殿中，帝俊望著不周山的方向，目光複雜。

  東皇太一自自己的東皇殿裡閃現至此，大笑道：「證道的是女媧師姐，她是我妖族供奉的媧皇，她率先成聖於我妖族大有裨益。」

  「希望如此吧。」

  帝俊搖了搖頭，幽幽地道：「第一尊聖人即將出世，現在的洪荒已經是聖臨時代了。有聖人在，吾天庭的威嚴又如何能籠罩四海八荒？」

  東皇太一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聖人啊……」

  ……

  盤古殿中，十二祖巫罕見地齊聚一堂，沉默著望向不周山的方向。

  脾性直爽的祝融焦躁道：「沒想到第一尊聖人居然是妖族，這下不妙了。」

  燭九陰搖頭道：「此言差矣，女媧乃是先天神祇，可不是什麼妖族。」

  祝融怒道：「她都當上妖族的媧皇了，怎麼就不是妖族了？」

  祖巫之首的帝江頗為沉穩地道：「那只是妖族供奉她罷了，先前我們與妖族連番大戰，也沒見她相助過妖族。」

  共工在一旁笑道：「大哥所言極是，我說祝融，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祝融頓時兩眼冒火，「誰怕了？就是聖人又怎麼樣？我們合練的都天神魔大陣便是這洪荒也能撕裂，怕什麼聖人？」

  「閉嘴！」

  帝江冷喝了一聲，轉頭對著后土道：「你與女媧向來交好，待會選些天材地寶前去拜賀，順便探探她的口風。」

  后土點了點頭，「嗯，我這就前去。」

  ……

  十八重幽土之下，無邊血海中，冥河老祖顯出身影，仰頭望著上方驚羨地道：「女媧竟然要成聖了，證的是造化之道嗎？吾亦擅長此道，須得親自走一趟不周山，好好瞧上一眼才是。」

  話音一落，身影便逐漸淡化而去。

  ……

  不周山無名幽谷

  向來幽靜的山谷中此刻已經擠滿了各種動物的聲音，這些剛剛被賜予生命的小獸欣喜地嚎叫著，四處奔跑蹦跳，卻沒有再發生倒地化作碎泥的情況。

  伏羲望著這一幕激動地道：「大道成矣！」

  柳白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望著女媧，只見對方此刻正陷入到某種奇妙的狀態之中，身上萬千道韻瀰漫而出，但卻難以集中。

  片刻後，女媧睜開眼道：「適才吾心生感應，光憑造化之法無法證得混元道果。」

  伏羲一愣，急道：「那該如何？」

  女媧道：「吾於冥冥之中感應天道，若想證得混元道果，吾需創造一個全新的種族作為證道之途。你們覺得，該創造一個什麼樣的種族為好呢？」

  伏羲想了想，攤手道：「吾於造化之道感悟不深，卻是沒辦法給你意見。」

  說著，他把目光轉向柳白，「道友你在造化之道上造詣深厚，之前也是多虧你的指點，舍妹才能補全大道，你對此有何高見？」

  柳白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這時候開口指點，會不會因此與女媧創造的新種族牽扯上莫大因果。

  這時，女媧也望向柳白道：「我心中已有計較，但還請道友不吝賜教，與我想法相互印證。」

  話已至此，柳白沒有再猶豫，略一沉吟便道：「吾常年行走於不周山中，放眼望去，繁華似錦，萬般種族欣欣向榮，但吾卻時常心生寂寥之感。

  究其原因，想來便是因為天地萬族便有億萬身姿，而像我等這般修出先天道體的卻是少之又少。」

  伏羲在一旁點頭道：「先天道體確實只有先天神祇和少數後天生靈才能修出，而且大多也都保持妖身之姿，方便維持最強戰力。」

  「道友所言倒是與我不謀而合。」

  女媧微笑道：「既如此，我便參照我們的樣子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種族。」

  說話間，她已經照著她自己的樣子捏了一個生靈出來，只是在放在地上前，她望著柳白道：「長青道友，你覺得這個種族該叫什麼名字為好？」

  柳白：「……」

  這是非要讓我沾上這因果嗎？

  他婉言推拒道：「吾不擅長取名，道友還是親自為他們命名吧。」

  女媧點點頭，目光在大柳樹上一晃，笑道：「那不如就叫柳族吧？」

  柳白心神一顫，忙道：「要不再想想？」

  女媧想了想，望了眼天空，笑道：「有了，我希望這個種族能夠像白雲一樣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不如就叫翔族吧？」

  伏羲點了點頭，笑道：「自由翱翔，這個名字的確不錯。」

  「且……且慢！」

  柳白沉吟半晌，最終還是開口道：「不如叫人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