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隴右亦遭襲

  隨著唐岳的敘述，陳知節劍眉緊促，臉色逐漸陰沉下去，李逸的面色同樣深沉至極，總算是知道了文書的由來，可一時間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唐岳說完稱心的供詞後，陳知節壓著怒火沉聲問道：「文俊呢？」

  唐岳連忙道：「司正大人已經派申淵去了文府！」

  李逸擺手道：「已經晚了，昨日郭鵬和侯磊都已經走了，以文俊的心計，不可能稱心失蹤還預料不到，他肯定已經離開了長安。」

  陳知節重哼一聲，怒道：「太子上午還在皇陵送太上皇下葬，總不能也跑了吧，我現在就進宮看看，他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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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父稍等！」李逸喊住陳知節，拿起石桌上的紙筆，拿起石桌上的紙筆，飛速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箋，撕下來遞給唐岳。

  「我與陳大人一同入宮，你將這個交給婉瑩，讓她立刻以飛奴傳到梓州！另外讓她去一趟鐵坊，讓那邊即刻停止交付一切訂單，所有新出的鐵與鋼，都留下備用，等我回來！」

  情急之下，李逸說完便一步踏出，不料兩腿忽然傳來一陣失重感，腳步邁出後仿佛破開了一道無形壁障，李逸感覺自己整個沖了出去，瞬間跨到幾米外的陳知節身邊。

  陳知節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李逸的手臂，才讓他踉蹌不穩的身子停了下來。

  看著驚疑不定的李逸，陳知節也是驚訝道：「你入道了？」

  李逸點頭尷尬道：「剛才入的，沒想到情急之下控制不好。」

  陳知節臉色緩和下來，但此刻的心情讓他高興不起來，淡然道：「這不是實力的變化，把心靜下來就行，心不靜時，道力就會成為勁力，以後再和你說這個，先跟我一起入宮。」

  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李逸點頭，平復一下心情跟上陳知節，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對唐岳道：「另外你去告訴扈仕隆，扈家工坊也馬上停工，所有工匠立即休息待命！」

  說完兩人如風一般出了侯府，騎著各自的神駒離去，唐岳不敢怠慢，對姜鳴予告辭一聲後火速去執行李逸的吩咐。

  姜鳴予一臉淡然的目送幾人離開，然後不慌不忙的走回石桌旁，提筆寫了兩封書信，交給再次走出房門的柳顏汐。

  「這是給天師和馮掌教的信件，稍後讓陳夫人早些寄過去，李逸如今入了道，柳夫人若日後再想助他，也需早些入道才是。」

  姜鳴予說完便離開，柳顏汐若有所思的在亭中站了一會，最後輕嘆一聲，讓幾名丫鬟照顧孩子，拿著信件出了侯府。

  甘露殿大門緊閉，公孫無諱和文僑幾人都站在門外，半個時辰前，他們還在裡面和皇上討論高句麗突然來犯的事，結果張大一到，還沒說什麼事，就要求他們出殿等候。

  從上午送葬到午後送大軍出征，幾位大臣可謂是曬了半天，此刻申時的陽光依舊火熱，幾人的衣衫幾乎被汗水濕透。

  即便如此，殿外幾人都是一副閉目不語的沉穩架勢，因為甘露殿裡已經是第三次傳出砸東西的聲音，聽聲響應該是青銅物件。

  比不得幾個老謀深算的文官，上官融終究還是忍不住，低聲對秦珏道：「以皇上的心性，不至於發這麼大脾氣，莫不是和張司正起了爭端，我們要不要敲門看看？」

  秦珏抬眼，隨即搖頭道：「敬德，張司正的忠心同樣不可能忤逆皇上，我想應該是御監司查到了什麼，或許與文書有關，皇上才會如此動怒，此時還是不開口的好！」

  上官融驚訝道：「恆州急報才剛到，御監司怎麼可能這麼快查到文書的事？」

  秦珏沒好氣的瞪了上官融一眼，隨即又瞟了公孫無諱和文僑，意思是他們這些老狐狸都不急，你急什麼！

  上官融立刻反應過來，這裡的聰明人太多，的確輪不到他去揣測裡面的情況，馬上轉口道：「知節去學府都五刻鐘了，怎麼還沒回來？」

  「回來做什麼？和我們一起站著？」上官融無論忠誠和義氣方面，都讓人無可挑剔，唯獨在事故上太耿直了一些，讓秦珏有些無奈。

  可能是直人說話靈驗，秦珏轉頭就看見陳知節和李逸兩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李逸來到殿前，先和幾位大臣打過招呼，才向秦珏問了當下的情況，陳知節見殿門緊閉，將一肚子火強行壓了下去。

  既然張大和皇上還沒開門，就說明這事不現在和大臣討論，陳知節是個明白人，不會貿然將事情說出來。

  秦珏想了想對李逸道：「綿澤，要不你去敲門，我們幾個經得起曬，衛大人身體還是弱了些，再等下去怕是不妥。」

  轉頭一看，果然衛玄成臉上虛汗淋漓，嘴唇也有些微顫，這個純粹的文官，身體與上過戰場的文僑他們還是有差距的。

  李逸當即點頭，邁步往殿門走去，還沒開始敲門，公孫無諱就開口了，「李逸，皇上既然沒有傳喚，做臣子的還是不要壞了規矩，安心等著就好。衛大人可以先到陰涼處侯著。」

  公孫無諱是重臣里最少跟李逸打交道的，同時也是職務品級最高的人，李逸皺了皺眉，還是沒再敲門，返身將衛玄成扶到殿門前。

  眾人也不再開口，準備繼續等待時，一陣馬蹄聲有響了起來，只見一個小卒騎著快馬往這邊疾馳，在十米外被段恆攔下。

  「甘…甘州急報！」小卒顯然是長途奔波累的不行，跳下馬背便癱坐在地，口裡不停的喘息著。

  短短四個字，瞬間讓大臣們瞪起雙眼，之前的恆州急報已然讓他們疲於應付，如今又來一個甘州，在場諸人都把心提了起來。

  段恆拿過小卒手裡的急報書信，看著秦珏三人，用眼神詢問他們要不要進去稟告。

  陳知節一把奪過書信，毫不遲疑的拆封看了幾眼，然後怒喝一聲：「禍國殃民的……」

  畜生二字終究沒有出口，秦珏拍了拍陳知節，拿過書信看完後，轉身往殿門走去。

  公孫無諱皺眉道：「秦將軍，私看急報或許是出於將軍職責，但……」

  「公孫大人，甘州已失守！」秦珏重重的打斷公孫無諱，「無論皇上現在在處理多大的事，都沒有國事重要！」

  不僅公孫無諱目光一凝，甘州失守四個字同樣讓其餘人心裡直冒涼氣，秦珏不再管其他，走到殿門前一把將大門推開。

  「啟稟皇上，甘州急報，高昌大軍已攻占甘州，請皇上速議應對之策！」

  李濟怒火中燒的李濟正要喝罵推門之人，卻被秦珏的話語震醒了幾分，頃刻間將怒火壓下去道：「你們進來，速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