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老人新顏

  虎王處理完這些又對我道：「王爺，現在五聖原局勢緊張，人手匱乏我想從你府上借調幾個人，不知王爺肯不肯？」

  我一愣，忙問：「不知虎王想調何人聽用？但只不讓我太為難倒是可以，你還是明示的好。」

  虎王一笑：「放心，我不會調用王妃的，我想調用村中老人，這勤務司一日不能停下運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想把汪老頭和沐雨及白老姐調來，你看？」

  我點頭同意但還是問了句：「不知都派何差事？不知道幾位老人家能否勝任？」虎王道：「只是暫時提調，暫管應該可以，聖主，我還想把黃家小聖主調來你看行嗎？」說著看向胡天霸。

  胡天霸點頭說：「虎王現在一切從權，穩住局勢為要，包括我在內你看著安排就是。」虎王點頭向下方下令道：「來人，馬上去王爺府上提調汪守城、沐雨、黃天震到此處報到，十萬火急，去吧。」說完拋下一枚軍令，有軍卒領命而去。

  虎王低頭沉思會突然開口：「白老姐，你認為誰坐鎮軍法司合適？」白婆婆一愣隨即一笑，人選倒是有，可是此人不會幹的。」

  「說來聽聽。」虎王眯著眼聽著，白婆婆道：「當然是我們府上淑妃，常小聖主最合適，她為人嚴謹……」虎王擺手一笑道：「她不合適，因為她是王妃，另外我答應王爺不用他王妃的，呵呵……」

  白逐月一嘆：「那我還真想不出誰干合適了，此人必須嚴謹威嚴，又不貪腐又公正不好找，就拿鷹王說，他其實就做的很好，只是心勁太高一心想手握重權，嗨！最終死於欲望上了。」

  虎王點頭：「這就是他不貪腐的原因，因為他貪大的，不是小小名利就夠他充添慾海的，老姐你認為老汪怎麼樣？」

  

  白逐月乾癟的嘴一動又停下，稍後才說：「他呀，守城守城，守城有餘攻勁不足，另外他有些寬厚不夠狠厲，坐鎮軍法司必須有狠辣一面，他這點上欠缺嚴重。」

  忽然虎王又說：「讓王爺坐鎮軍法司咋樣，這萬人屠誰人不怕？」白逐月看看我笑道：「呵呵，王爺狠厲倒是夠，磨礪些年堪當此任，目前而言衝動和感情用事了些。」說完朝我抱下拳。

  我只有苦笑，虎王又閉眼沉思起來。不久汪老、沐雨和黃天震來到，虎王睜開虎目一掃下方人等，開始發布命令。

  「現在第一條命令，汪守城臨時暫代亞虎王苗倚翠職務，沐雨暫管人事及人口登記編錄，小聖主黃天震暫管軍資物資流通。」

  「第二條命令，各族人等現在起暫實施軍管，三戶為一伍，一戶反叛一伍盡誅，三族一組，一族反叛三族盡誅，個人無戶者十人編為一隊，一人反叛一隊盡誅。即刻實施編伍、編組、編隊，另外編好後立即開始上工，誤工者斬，造謠生事者斬，損壞公物者斬，怠慢延誤工作者斬，還有外出公幹或探親訪友實施聯保制，必須三伍以上做保方可出行，由勤務司出據路條記錄在案，如有反叛逃跑三伍盡誅。」

  「第三條命令，白逐月暫管軍法司，即刻赴任，具體軍法司實施條款，參照第二條軍令，如有不符不當有權更改，執行吧。」

  白逐月愣在那裡，半晌才苦笑道：「虎王，連老姐姐你也算計，可真有你的，可是你覺得我行嗎？我已經老了，沒有那麼多精力和魄力了。」

  虎王沒理這邊高聲說：「所有人等各司其職遵令行事，散去吧。」虎王軟了下來命令軍卒拉他入廳，我們也隨了進去。

  虎王靠在大椅子上好一會，這才向白逐月抱拳道：「白老姐，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也是真無人可用，又不能讓軍法司群龍無首，你多擔待吧，另外你說你老了，你真敢這麼說？」

  白逐月老眼一瞪：「怎麼，我老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你才多大五百不到吧？」虎王嘿嘿一笑：「是，我在你面前小孩子，可是老姐你也不大吧？聖主奶奶才多大，你敢裝老？行了，現在用人之際又不在村中，年青些無傷大雅。」

  白逐月雙目滾圓便要發怒，可隨即怒極反笑道：「呵呵……我等妖修化形時確實不是老邁之態，你怎麼發現的，主人也沒看出破綻，你怎麼知道的？」

  虎王一攤手：「我不知道，只是猜的，聖主奶奶大我些有限可能大二百歲左右，你們伴生的，你老成這樣不太合理。」

  「你，你今天若不是傷成這樣，我非修理你一頓不可，連我你也連唬再騙，行，不就是軍法司嗎？老娘我去。」說著直起腰身。

  便見衣著依舊可老太太皺褶開始拉平，只一刻不到，一名中年美婦立在諸人面前，可謂明眸皓齒黛眉瓊鼻朱唇一點，不過顧盼間眼眸中紅芒隱現，身段婀娜皮膚光滑瑩潤，她露齒一笑道：「王爺驚到了嗎，在村中我如此模樣太過異類，而且都是扯著鼻涕的娃娃，他們叫我聲奶奶也不為過，對吧？呵呵……」

  我正從震驚中緩過神，笑道：「那現在怎麼稱呼，白姐姐嗎？婆婆也不太好了吧？」她白了我一眼：「王爺隨便吧，反正已被點破，順其自然就是了，老汪，沐丫頭也別藏著了。」

  只見二人也是一笑，汪老頭化為一健碩中年漢子，和黃天啟有幾分類似，只是又高大一些，變化大的要數沐雨了，竟然知歸靈羽相仿，一樣年青一樣俏皮，只是眉宇間多了些英氣。

  胡天霸湊趣道：「看來這稱呼都要改改嘍！」幾人都一陣大笑。這位美婦人持看虎王軍令上任去了，汪老，不，應該稱呼老汪和小丫頭沐雨，開始接手勤務司事務。

  黃天震苦著臉道：「王爺，不是你故意的吧？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沒怎麼樣，只是喝點酒興奮話多些說點實話，你就把我弄這來充壯丁了，太小心眼了吧？如果我們有點啥事，還能輪到你嗎？」

  我和胡天霸一陣大笑，胡天霸說：「天震，你大哥也在這，我們騙你你哥能騙你嗎？真是虎王用人，恰好你又是人才，這才調過來的。」

  大黃一瞪眼道：「小弟，聽話、王爺、大度、不是、小人。」虎王也笑著說：「小聖主，不要耍賴了，王爺什麼人你不知道？竟然賴到王妃身上去了，這是我的主意你踏實赴任吧，暫管，懂嗎？過一段捋順過來自然放你，放心好了。」

  黃天震這才一副笑臉：「王爺，過一段時日我一下來就回府，給我留個肥缺，別忘了。」一溜小跑接管軍資武庫去了。

  留下胡天霸坐鎮勤務司，虎王一聲令下大軍開拔直取藏經殿。來到的是一處青山環繞翠竹成林的平原，這片竹林一望無際，大軍延著林中蜿蜒曲折小路行進。

  偶見竹樓建於林中，樓前小小平地細竹編成柵欄圍成小院，院中地上竹桌竹椅，桌上狼毫懸於竹枝筆架，硯台鎮紙筆洗擺於一邊，一杯一茶壺擺於正中，這幅場景，仿佛都能看見長衫文士遊走林間，有所感悟時，揮毫潑墨或詩詞歌賦或丹青畫卷，閒暇時，仰坐竹椅之上靜觀竹葉紛飛飄落，坐起時飲口清茶望竹筍拔節發芽，這般遁出紅塵避於此清幽，免於凡塵障目只存高潔風雅！妙哉！

  坐於天成背上行走於竹林，觀此景心情都不由有空靈通透之感，越往裡走竹樓漸多起來，正到密集成排時場景變幻，一棟十幾層半圓形高樓擋住去路。

  在入口住十多米高一座石碑，碑上鐫刻三個淋漓大字，藏經殿，石碑下一隻霸下正仰頸露齒嘯天狀，我拍下敖天成：「沒你精神，你超越了它。」

  敖天成嘿嘿一笑但沒說話，只用那一雙巨大龍睛注視碑下霸下出神，我問他：「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又看一會說：「你沒感覺到嗎？它仿佛是陣靈或陣眼伏於它身下，你怎麼沒感應嗎？」

  我一拍他背甲道：「我又不是真玄武我感應個屁，另外也不懂陣法，怎麼能感覺到，你是借了蜃龍的光了，又在幻陣上有所感悟，這才可能對陣眼陣靈敏感，我就沒你這天賦嘍。」

  「也許是吧，可能多疑了？」敖天成低沉聲音道。虎王正在我前面，坐在熊妖背上聽到敖天成的話，馬上喝止大軍前行，問道：「小兄弟，你所說是真的，這是陣眼或陣靈？」

  敖天成猶豫會：「是，可又不太像了，這會又沒了。」虎王皺眉開口：「哼，是怪了點，大軍已到樹王應該知道啊，可不見其人呢？來呀，派一小隊人先進去，通知樹王，就說我們前來平叛擒奸，去吧。」

  等了大約十幾分鐘，才慌慌張張來了兩位文士打扮的人，一人雪白文士長袍，臉形瘦削白白淨淨，留有半尺長須也是根根銀亮，另一位正好相反，一身青墨色長袍，也是面容黑紅清瘦，下齶上半尺長須漆黑油亮，兩人個頭模樣倒是幾乎一模一樣，特別那雙圓滾滾微凸的雙眼，顧盼間神態幾乎也都一樣。

  這倆人來到虎王坐騎頭前，白袍人報拳躬身道：「虎王，大事不好！樹王遇刺，雖然受傷不重，可口不能言腿不能行，虎王，快，快入內剿賊平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