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除奸

  我推又推不開只能笑罵：「你個死老虎，看我不扒了你皮燉肉吃。」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有小妖上前小聲勸：「王爺師傅說話慎重考慮下呀！」眾人也相覷無言。

  遙看我身影胡已賢嘆口氣。「這王爺放置在這，恐怕又是一場大禍呀！」嘴中嘟囔，搖搖頭回靈源閣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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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氏、常氏幾兄弟，和同我一起來之人，都不以為忤。我擁著這像狗皮膏藥的丫頭，實在難受。忽看見大黃搖著尾巴過來。「嘿，大黃啊黃大哥，這丫頭累了，你馱她下山去吧。」大黃站住，人性化一搖頭，嗖、一下躥出七八米，搖頭擺尾而去。

  我無語，只能商量這位小聖主了。「靈羽你好好走吧，好嗎？算我求你了。這樣也太不雅觀了是吧？」說完往外一推，誰知這孩子是不是顧意，竟要摔倒。跟前幾人一聲驚呼，我忙把她徹底抱起。她摟住我脖子，露出小狐狸偷小雞般奸笑。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無奈抱著反正也不重。嘻嘻哈哈間來到歸甲仁店鋪前，由於店小人多只能派代表，常姓男子名叫常萬策入內說明情況，請歸甲人弄些酒喝。

  飯菜送礦上時被攔下，由人挑著來到店鋪前。一片地勢平緩勉強算廣場地方，關鍵是夠大，千多人圍成一圈，席地擺開飯局。圓圈中央二十餘人簇擁著，我坐一石頭上。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這麼多人注視下吃飯，略顯侷促。

  望著黑壓壓人群，這一千好幾百連人帶妖，我將帶領他們去何方啊？我心潮起伏，絲絲責任漸漸壓在我雙肩，不得不多想想呀，稍有不慎這些人將萬劫不復啊！迷茫間，還膩在懷裡的歸靈羽，看我雙眉緊鎖，刀字印痕更清晰。她緩緩退坐在我身邊，靠著我安安靜靜，歪著頭凝視我一言不發。

  歸甲仁小跑率些小耗子精，不知從何處弄的酒水趕來。先給歸靈羽請安問好，可看到她倚靠在我身上一搖頭，不再多言吩咐上酒，便要退走。

  我喊住他，並搖醒不知所以的歸靈羽，請他入席。礦下這些人更是高興，紛紛上前道謝並敬酒。歸老頭無奈，陪坐歸靈羽下一位置。

  我一見酒很是興奮，拿起瓶酒也不細看，一仰頭飲盡。侷促之態顧失，豪邁大聲說：「男兒就當豪飲做大事，為祖上增光添彩。切莫小女兒姿態扭捏，現今不論師徒、不論種族、一律是人、平等之人。來，為是人乾杯。」

  熱情高漲紛紛應和大喊，無論人或妖：「為了是人乾杯。」歸甲仁搖頭嘆息不已。我正又飲下一瓶酒，低頭時發現他神態不解問：「老先生為何而嘆？是我等太吵，擾了你生意嗎？可這些不都是你顧客嗎？」

  他看了歸靈羽一眼，而後又挺起身大聲說：「爾等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現如今五聖原資源短缺。上方已多方想辦法，我也多方籌措，勉強維持你們用度，可具我得到消息。嗨！十幾年或最多五十年，沒有靈玉維持五聖原將崩塌。」

  我看向歸靈羽，她也一臉茫然，我又看歸甲仁問：「什麼意思，那我們還在這幹什麼？難道沒其它辦法了？」

  他抖擻精神，老鼠須直顫揚聲說：「這正是我想說的，危機嚴重啊！如果沒有功法人類還好些，可我們妖族們沒有化形丹，聽好是化形丹，而非幻形丹，那將是一場噩夢。現如今為節省開消，有兩種可能。一是清剿爾等不留痕跡，另一溫和些做法是遣返回村，這些年勞作化為泡影。」

  我和歸靈羽張嘴巴，吃驚這突來消息之震撼。慢慢消化這信息問：「你是說妖修族人，將暴露世俗世界，可能被政府清剿。如有化形丹，將混雜俗人中生存是吧。」

  「這正是上方傷腦筋地方，何去何從還沒有定論。今天我之所以告訴大家，是讓大家珍惜當下，努力去尋功法或退路。」歸甲仁義正詞嚴說。

  我認真想想後看這老鼠精笑說：「老先生別拐彎抹角了，你有何妙計安身直說就是，何必這麼費事。」

  他眼皮下垂怯懦說：「我有什麼辦法小聖主都在這，也許老聖主們，已經有所安排了，也說不定。」我一聽他說辭心中更定。「你說吧，你代表世俗勢力那一方，別告訴我，你是純潔的為大家好。」

  他一驚抬頭看我後又退縮了。哈哈……聲震山谷我一陣狂笑後說：「你們想擁立某人稱帝？或加入政府某部門，融入人類社會，還是某門派接納吧？」我是想起李傑和小蓬萊詐他一下。

  想不到他，嗖、一下比大黃還快溜出人群，一指常萬策說：「小常你率眾擒下王爺此人，那方說了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並且加倍。」

  呼拉十幾人把我圍住，亮出鋼刀常萬策嘿笑一聲。「對不住王爺，我等也是為後輩著想，你不要試圖頑抗你喝的酒中有毒，運行功法會更快發作。」

  他認為勝券在握大聲對眾人說：「兄弟們，我們辛苦這些年為什麼？還不是為自己謀個前程，你們跟著他能給我們什麼？還要自己去拼，現在我告訴大家，歸老已經為我們聯繫好，外面一個大勢力大人物。只要擒拿住這萬人屠，特別是妖修兄弟，他簡直是屠夫，殺了萬人妖族啊，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只要出去金錢、美女、房產一切，我們就都有了。動手吧。」

  歸靈羽臉色氣的發紫大喊：「你放屁，王爺一場爭殺，還不是為了你們人類。為了孩子將來，和你們能正常去生活。妖修們也不用多想，只想當初五聖村慘狀。凡是有良知的認為那樣對嗎？為我們看守門戶無怨無悔，可給他們是什麼？是殺戮血淋淋殺戮！現在殺你們了那就不行嗎？況且現在我才知道，造謠的是什麼目的。」

  說了一大堆話又急促，又激動。臉色更難看起來。我拍拍她後背稍加安撫，昂首挺胸站在我坐的石頭上，小四一甩手圍著的人散開，十人護我左右各亮兵刃。

  我擺下手告訴不要動手，我大聲說：「我做事從不推卸責任，妖修們五聖村一役，我被謠傳屠萬人被稱萬人屠，我不避諱，我殺死妖修近兩千餘眾。可即便如此村民也死去六成。哈哈……」

  一陣悲涼大笑咬牙說：「我殺得混身浴血，白家聖主奶奶稱我血王爺。我喜歡這稱呼，我認為我殺的少了，真應該屠盡進犯小村之妖修。村民何其無辜，只想修習功法自強，不受歧視或乾脆不練功法，去做普通人。可有些人或大妖們，視其為草芥螻蟻，無視他們存在。他們為你們守家門禦敵於門外，死傷無數、與妖族兄弟一樣，問問這些人類為什麼學功法？幹什麼用？是為金錢美女，豪宅香車嗎？不、不是，他們和五聖原妖修一樣，保家衛國為一方平安，甘願拋頭顱灑熱血，是不是兄弟們？」

  沉默，死一般沉默。轟，山崩海嘯般一聲吶喊：「對。保家衛國、保家衛國。」聲音震天撼地，傳入礦區每個角落。群山回應重複這丹心誓言。

  歸甲仁見勢不妙剛欲轉身逃跑。一隻三米多高大黃狗，口齒流涎巨口一張，只一口小老頭被吞食，骨頭都不剩。常萬策一見魂飛魄散，同十餘兄弟跪伏地上，磕頭如搗蒜。我只見紅芒一閃，來不及阻止刑虎骷髏血刃划過，十餘人頭滾落。

  我大罵混蛋，並一拳打在刑虎胸口，我此時實力已近先天巔峰，不留手的一拳，把刑虎打飛出三米多遠。

  他一滾身爬起手捂胸口，嘴角帶有血絲隱現，可能受了內傷。雙眼睜得滾圓不解看向我。我大恨用手點指：「你知道還有誰摻和裡面，你如果不是跟我日久，我都懷疑你殺人滅口。」

  他低頭不語默默回到我身邊，站立一側刀仍未離手，對周圍眾人虎視眈眈。我心裡默默感激，但只點下頭。

  烏啟言瓮聲瓮氣大喝：「是兄弟的留下。有異心者去礦上決不加害，這不需要狼心狗肺，吃裡爬外的東西。」大黃一聲大吠，烏老大一縮脖朝大黃抱拳致歉。

  全場安靜接著一個接一個，單腿跪地抱拳稱：「誓死追隨王爺。」無論妖或人。口號聲漸漸統一漸漸聲高。

  我虛抬下手說：「都起身吧，跟隨我或拜師都行，但有一宗旨那就是，保家衛國和掃盡天下不平事，當然只能在眼前一片清平。全世界甚至全國，我沒那能力盡力吧。好了吃飯喝酒。」

  這一場鬧劇結束，大家都擔心問我中毒的事。我一笑戲說：「本王爺酒精戰陣，百毒不侵。列位不必擔心。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沒事。

  刑虎坐我邊上撇嘴，我一踢他腳一下：「有話說有屁放，你今天反常，不會真是奸細吧。」

  他看看四周壓低聲說：「我是奸細個屁。王爺那幾人不得不斬，上頭一定是大人物，如果被說出來恐怕人心更不穩，還不如這樣糊塗下去，加小心就是。」我歉然一笑。「老虎對不起啊，你沒事吧？可當時……」